第056章: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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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就靜靜的冷眼相對,僵持了許久,齊燦燦還是反手伸向了背脊,將裙子的拉鏈拉了下來。

    齊燦燦脫下衣服的瞬間,唐紀修的眸光驟然收緊,他才發現她身上清晰的牙印,不僅是她的頸,還有鎖骨。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亦是一愣,旋即輕輕地笑了笑。

    “哦,我都忘記和你說了。洛城的別墅裏,不僅有沈思勳。”

    齊燦燦靠近了他,將腦袋埋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上,仰著臉,笑意一點點地加深。

    “沈承淮也在。”

    她能感受到唐紀修的身子微微一僵,隨著他手掌力道的加重,齊燦燦勾起了唇角,聲音也變得軟軟糯糯。

    “從前我和沈承淮談戀愛的時候,竟沒發現他也有粗暴的一麵。白天沈思勳不在,他可是對我照顧有加,如果我從前知道他那麽厲害,我可不會那麽輕易地放走他。”

    “別說了。”

    唐紀修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暗光,語氣滿是警告。

    “他說沈思勳不會要他碰過的女人,可沈思勳一點也不介意。紀修,你也不會介意的,對嗎?”

    她故作輕浮地把莫須有的事情形容得繪聲繪色,其實她也明白,這樣隻讓唐紀修更厭惡她,可莫名地,她就是想這樣說。

    “齊燦燦!”

    唐紀修終是忍不住,反身將她抵在了沙發中,背部傳來的疼痛讓齊燦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咬著牙。毫無畏懼地看著他陰沉的臉,她可以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

    不再有任何的親吻,下身便傳來了一陣痛楚。

    齊燦燦咬緊了唇,努力地讓自己放鬆下來。這是她從未有過的主動,她不再壓抑。

    看著他的青筋微微凸起,齊燦燦心中竟泛起一絲報複般的興奮。

    隨著動作的加快,他們的鼻尖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來自於齊燦燦的背部,可她本人卻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神情依舊投入,眼底帶著嫵媚。都說痛到極致不會再有任何感覺,這句話是真的。

    半響,唐紀修拖住了她,將手臂護在她的背脊上,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動作,卻讓齊燦燦心裏莫名一軟。

    他們相視無言,他給的,是生命無法承受之痛。

    當唐紀修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明白,一切都結束了。

    她疲倦地倒在沙發中,看著唐紀修慢條斯理地係上襯衫的紐扣,他的臉上不再有任何情緒,眯著眸冷冷地一笑。

    “齊燦燦,現在還來得及。留在連城,不要自作聰明。”

    齊燦燦壓抑著內心的渴望,小手停在他垂下的手臂邊上,半響,她收回了手,極為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諸如此類的話聽了太多,也就乏了。

    “這種不論的關係,你又能持續多久的新鮮度。我二十五歲了,三哥,我等不起。”

    留下。她清楚地明白意味著什麽。其實她的心思就隻有這麽一點點,她甚至可以為了他放棄一切。

    然,唐紀修不可能給她想要的結果,繼續做著他背後見光死的"qing ren",隻談性,不談愛。

    齊燦燦眼神變得空洞,像個傻子一樣癡癡地笑著。

    “我以為你會誇我進步了許多,至少現在我在努力地活著,我也想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個傻逼一樣隻能依附於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是好像隻能到這裏。”

    “你配得上你想要的生活嗎?”

    他的話給了齊燦燦致命地一擊,心中猶如壓了一塊巨石,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麽討厭過他的直白。

    唐紀修冷嗬了一聲,眼底是無情的決絕。他雙手握拳,掩飾著劇烈的顫抖。

    “好自為之。”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齊燦燦將臉埋在了臂彎之中,身體上還帶著他殘存的溫度。有的人是很好,不認識便更好。她像是陷入了一灘淤泥之中,隻要唐紀修在,她永遠都會萬劫不複。她害怕愛上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她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思考。

    隻可惜她背負了太多,她不得不大口地喘著氣,拚勁全力往上爬。

    唐紀修不會拉她,甚至會給她致命的一腳。

    人這輩子最怕也最難防的就是遇人不淑,但事已至此,齊燦燦也認了。就憑唐紀修這輩子沒對誰忠貞過,不懂得什麽叫愛,在她眼裏已經是最可悲的人了。

    混混沌沌地度過了三天,齊燦燦換上了一身特別職業的套裙,長發挽起,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挎著公文包來到了沈氏集團。這次她並不是獨身前來,帶著她的律師一同。唯有利益,能讓他們的關係不再動搖。也唯有利益,能讓她在沈思勳的身邊站穩腳步。她想要的,她在清楚不過,她需要沈思勳。

    在沈思勳去開董事會的路上,齊燦燦將他攔了下來。

    “我要和你一起去。”

    沈思勳微微攏眉,安撫似地拍了拍齊燦燦的臉頰。

    “乖,別鬧。過了今天,我就有時間陪你了。”

    很顯然他現在顧及不上齊燦燦。

    “帶上我,會有用的。”

    齊燦燦揚了揚手中的公文包。

    “以股東的身份。”

    雖說隻是普通的董事會,可卻變成了沈思勳的批鬥大會。沈承淮從畢業到現在,一直留在沈氏集團任勞任怨,且是從最基層爬上來的,很顯然比在國外遊蕩了許多年的沈思勳有說服力,這個總經理的位置,理應讓給沈承淮。

    “沈總,論持股,沈副總比你多百分之五。”

    董事們咄咄相逼,隻為沈思勳讓出大權。沈董事長近日都不在連城,這是他們下手的最佳時機。其實身處世家並沒有想象中容易,他們背負的壓力比尋常人要多好幾倍不止。

    “所以呢,許懂事覺得沈副總更合適這個位置,隻因他現在是你的女婿?”

    沈思勳挑眉。不輕不重地扣了扣桌麵,毫無懼色地對上許懂事陰狠的雙眸。

    “還請許懂事不要忘記了,這個公司,至少現在還姓沈。”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即便許懂事是公司的功臣,是元老級的存在,但說到底,沈氏集團是沈家的。縱然許懂事居心叵測,不惜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許茉莉,可野心終歸隻是野心。

    許懂事顯然有些驚慌,這層關係大家都看在眼裏,可偏偏沈思勳絲毫不避諱的放在嘴邊,他尷尬地咳了幾聲。

    “沈副總確實比你更有資格。”

    饒有一副自己很公平公正的模樣,根本不承認是自己的私心使然。

    齊燦燦一直坐在最不顯眼的位置靜觀其變,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清了清嗓,揚起一記十分悅耳的聲音。

    “他最有資格。”

    原本放在沈思勳身上的目光轉向了齊燦燦。

    “齊小姐?”

    許懂事自然認得齊燦燦,唐氏財團的養女,唐景雲對外宣稱唯一的女兒。從前齊家也算是大戶,隻可惜今非昔比。齊家幾乎是一夜之間垮掉的,關於齊家的敗落,詭秘莫測,齊燦燦從前沒少上過新聞。

    “董事會不是兒戲,豈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進來參加的?”

    他邊說邊用餘光瞥著沈思勳,語氣極為不滿。他並不是不顧忌唐景雲的麵子,他是拿準了唐氏財團不會把手伸那麽長。

    “簡直就是胡鬧!”

    這句話雖然是衝著齊燦燦說的,可很顯然許懂事看著的是沈思勳。話落他嚷嚷著讓保安請齊燦燦離席,期間沈思勳坐在原位一動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嘴角帶著一抹十分好看的弧度,絲毫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玩泥巴的孩童,全當她在玩樂。

    “我並不是來胡鬧的。”

    齊燦燦抿著嘴笑了笑。

    “這次的懂事會我當然能參加,我是正兒八經報告股東代碼入場的。”

    她給身側的律師遞了個眼神,律師會意地拿出幾張蓋著紅章的文件。

    “齊小姐已經在工商局注冊資料中登記過了。”

    不僅是許懂事,在座的每一位臉上無不是震驚。

    “許懂事是嗎?你剛才說沈總持股不如沈副總多,如果隻因這個理由的話……”

    齊燦燦隔著數米長的桌子,微笑著看向沈思勳。

    “我願意把手上所有的股份轉送給沈總。”

    話落齊燦燦的律師信步走向了沈思勳,在他身前攤開了一疊合同,並將上衣口袋中的鋼筆遞至他的手中。

    “沈先生,您簽了字,這百分之八的股份就會轉入您的名下。”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沈思勳握著鋼筆的手上。許懂事的臉色由白轉青,若是他簽了字,他所持的股份便會比沈承淮多出百分之三。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借口,萬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他現在隻能靜靜地看著局勢慢慢傾向沈思勳。

    在這之前,齊燦燦將明細影印了好幾份,一一發到了各位懂事的手中。

    齊燦燦高價購入的股份,遠遠超出了市場中的價格,看似吃了個大虧,卻實實在在地助了沈思勳一把,這無疑是錦上添花。加上她名下的股份,沈思勳會變成沈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之一。

    然而,就在齊燦燦沾沾自喜,認為沈思勳定會感動流涕的時候。計劃卻莫名其妙地出了偏差,沈思勳並沒有給她理想中的回複。

    他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將文件輕輕往前一推。

    “我不會簽的。”

    話落周圍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最震驚的當屬齊燦燦,她蹙著眉,緊緊地盯著沈思勳,深怕錯過任何一個表情。他臉上帶著她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會用業績證明,這個位置,非我沈思勳不可。”

    他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每位懂事。

    “散會。”

    情勢所迫,董事們不得不退讓,聰明人都能悟出其中的利害關係。雖然他麵上拒絕了齊燦燦的好意,可股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很顯然齊燦燦是向著沈思勳的。難保以後他仍會拒絕,畢竟隻是簽個字分分鍾的事情。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沈思勳依舊站在原地。

    齊燦燦冷眼看著大家離去,一句話也沒說。她倒是想壓著沈思勳把字簽了,可她分明看到了他眸中不容抗拒笑意。

    她?了片刻,提起公文包準備離開。她實在不想繼續呆下去,這基本是她所有的賭注,然而卻沒有達到她預期的效果。

    “生氣了?”

    她路過沈思勳身側時。手腕被他緊緊地扣住。

    齊燦燦努力地調整著呼吸,想特別自然的和他說一句‘沒有’,可喉嚨卻像塞了塊棉花糖一樣,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嘴邊,她內心根本不承認這種挫敗感。

    半響,她極為勉強地扯了扯嘴角,答非所問淡淡地笑說。

    “我餓了。”

    沈思勳收斂了笑容,硬拉著齊燦燦坐在了他的腿上,又問了一遍。

    “你生氣了?”

    “你覺得呢,沈先生。”

    齊燦燦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恨意,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給她任何掙紮的機會,直接將她打入了?暗。

    “是我自作聰明了,我以為你會很需要我。”

    她淡淡地笑了笑。

    “其實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你很好,你特別貼心,你就靜靜地看著我裝逼,從不說一句話。你給足了我麵子,讓我不至於像個跳梁小醜。我不生你的氣,我氣自己蠢,氣自己自作多情!”

    沈思勳看著齊燦燦眼中迸發的怒意,像摸小狗一般揉了揉她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

    “無功不受祿,我隻是不想你白白付出。”

    他勾著唇角,挑起了齊燦燦的下巴,語氣格外的溫和。

    “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說過,我要你的心,我要你這個人,你給嗎?”

    她重重地將手掌拍在了合同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吼了出來。齊燦燦也明白自己惱羞成怒的模樣有多醜,但是她已經忍了夠久了,再憋著,她怕自己會瘋。她現在迫切地希望沈思勳接納她,可事實證明她太急於求成。以至於她沒有給自己找好後路。

    沈思勳並沒有被她的情緒所影響,特別淡然地附上了她冰冷的小手。

    “現在還不說實話嗎?”

    他的眸中帶著深不可測的幽光,那眼神,似乎能把齊燦燦看穿。

    “娶我。”

    齊燦燦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娶了我,你就能欣然接受這百分之八的股份。說白了,我的確需要你。我也說過,我要的,你給得起。”

    齊燦燦的焦躁,全數落入了沈思勳眼中。

    “多久。”

    利益為上,他沒有理由拒絕她。齊燦燦給了他很好的籌碼,他承認。他確實心動了。

    “不會超過三年。”

    沈思勳靜?了一會兒,抬眸對上了齊燦燦的雙眼。就在齊燦燦以為他要答應的時候,他卻特別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同我去個地方。”

    齊燦燦張著嘴,半天都不知道怎麽回。這他媽也太欺負人了,擺出一副願意與自己聯盟的架勢,卻不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複。

    可好歹他沒有拒絕,她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

    沈思勳忙完後特意到齊燦燦的公寓樓下等她,看著她清湯掛麵不施粉?地上了車,腳底卻踩著一雙格格不入的鑲鑽高跟鞋,他的眉心微微一攏。

    她這明擺著還在生氣。

    隨即沈思勳吩咐司機停在了一家私人高端禮服會所。

    “哎呀,我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一個打扮極為誇張的男人,麵上攤著笑容,扭著屁股朝他們走來。

    “我之前請了你這麽多次,終於舍得來了?”

    那男人朝著沈思勳擠眉弄眼,還伸手在他的胸口輪了幾記粉拳。看著沈思勳漲青的臉,齊燦燦站在一側不知道多努力才忍住沒笑出聲。

    “閉嘴,我趕時間。”

    相比男人的熱情,沈思勳的態度極為冷淡,將齊燦燦輕輕往前一推,抿著唇坐在了沙發中。

    男人並沒有覺著尷尬,嬉笑著挽上了齊燦燦的手。

    “這位姐姐真漂亮。我叫vincent,隻要進了我店,保證你出去光芒四射。”

    齊燦燦不自覺地垂下了眸,她實在是無法直視vincent的熱情。抱著被他打扮成聖誕樹的覺悟,齊燦燦跟著他走進了開滿鎂光燈的試衣間。

    摸約半小時,齊燦燦從試衣間走了出來,站在落地鏡前,齊燦燦不得不佩服vincent用心,果然人不可貌相,她都差點愛上這樣的自己。

    禮服來自reemacrabridal,這一季設計師選用大量的珍珠刺繡於古董蕾絲和薄紗之上。她形容這次打造的長裙如同“暗夜裏的明珠”般高貴無暇璀璨奪目。

    “你這雙高跟鞋特別配這條長裙。”

    vincent看著齊燦燦滿意地點了點頭,剛才他隻覺著這女人漂亮而已,可換上禮服之後卻發現她身上有著說不出來的嫵媚,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致命的誘惑。長裙襯著齊燦燦愈加白皙,她的頸間帶著淺淺的曖昧痕跡,讓人浮想聯翩。

    “思勳,你覺得怎麽樣?”

    vincent扭頭瞥向沈思勳,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沈思勳無言,隻緊緊地盯著齊燦燦。半響,他極為不自在的扭開了腦袋。

    這女人簡直有毒,一次又一次地給他驚喜。他害怕自己淪陷。帶著僅存的理智,悶聲道。

    “換好了就走。”

    齊燦燦‘哦’了一聲,急急地向vincent道了聲謝,提著裙擺跟在沈思勳屁股後麵離開了會所。

    沈思勳別扭的舉動落在了vincent的眼中,他的唇角勾起一絲極為有深意的微笑。

    等到了沈思勳口中所說的地方,齊燦燦竟有一絲想逃跑的衝動。

    車子駛向了海港,眼前是一艘豪華的郵輪。

    看著齊燦燦依舊愣在原地,沈思勳上前牽住了她的手。

    “別緊張。”

    齊燦燦暗自翻了記白眼,她有什麽可緊張的,在唐氏財團做公關的這幾年,她什麽場麵沒見過。

    隻是。她暈船……

    她硬著頭皮跟著沈思勳上了郵輪,甲板的麵積十分大,36級台階全部由施華洛世奇水晶鋪就而成,即使是夜晚,也璀璨耀眼,白色絲質斤布的長桌上是層層酒塔,伴著悠揚的小提琴聲,整艘郵輪上都彌漫著醉生夢死的氣氛。

    甲板上明明站滿了人,齊燦燦卻還是第一眼看見了手握酒杯的唐紀修,他的身側站著溫婉動人的袁聞芮,他們似乎在耳語著什麽。她看見唐紀修嘴角掖著寵溺的笑。

    那是齊燦燦從來不敢奢望的溫情。

    她陪著沈思勳裝模作樣地打了一圈招呼,口幹舌燥地拿起一杯香檳倒入口中。齊燦燦還沒閑下來幾秒,一個油頭滿麵大腹便便的公子哥摟著一個穿著極為暴露的女人迎麵走了過來,根本不給沈思勳拒絕的機會,邀請他一同打?將。

    說得好聽是打?將,說白了就是豪賭。

    他們一行上了郵輪三樓的一件娛樂室中,房內隻有一張?將桌,桌前已經坐了兩對男女。其中一對竟是唐紀修和袁聞芮。

    齊燦燦記得中國有句老話,冤家路窄!形容現在的狀況再合適不過。

    從始至終,唐紀修的目光都沒落在齊燦燦身上,放佛不認識她一般。

    袁聞芮最先看到齊燦燦,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嬌柔。

    “燦燦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

    她似乎一點也不好奇齊燦燦為什麽與沈思勳同行。

    在與袁聞芮說話之際,沈思勳先行坐了下來,方才他明明一臉不樂意,可現在卻是興致勃勃。

    齊燦燦避無可避,隻好老老實實地坐在沈思勳的身旁。

    “你帶錢了嗎。”

    她壓低了聲音,附在沈思勳的耳旁。她記得沈思勳上郵輪前什麽都沒帶。

    他淺淺一笑,挑著眉打趣道。

    “沒有。”

    齊燦燦瞬時沉下了臉。

    “輸了怎麽辦,我可沒錢贖你。”

    似乎是被她這句話逗樂了,沈思勳眉眼間的笑意越發明顯。

    “輸了就把你抵在郵輪上洗盤子。”

    “憑什麽!”

    齊燦燦瞪圓了眼睛,抬起屁股就想走人。

    沈思勳低笑著拉住了她。將她扯得更近了一些。

    “乖,坐好。”

    他們隻是普通的拌嘴,落在別人眼中卻成了打情罵俏。

    油臉男不由地玩笑道。

    “沈總抱得美人,不知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話落周圍傳來了嬉笑聲,齊燦燦尷尬地閉緊了嘴。

    “……”

    幾圈打下來沈思勳手中的籌碼越來越少,齊燦燦癟著嘴看著他爛到爆的手氣,忍不住在桌下踩了他一腳。她還真怕沈思勳把她壓在郵輪上洗盤子。

    沈思勳卻像沒事人一般,衝著齊燦燦笑了笑。

    他抬手摸牌的一瞬間,齊燦燦伸出了小手。

    “我替你摸一張,換換手氣。”

    隨後也不顧他樂不樂意,丟出了一張九筒。

    牌剛落桌。坐在他們對麵的唐紀修便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推倒了自己身前的?將牌。

    “胡了。”

    沈思勳無奈地將所剩無幾的籌碼全數遞給了唐紀修。

    油臉男嘖嘖了兩聲。

    “沈總,看來唐三少的妹妹還是向著唐三少的,你今晚就衝著他放炮了。”

    邊說還邊用猥瑣的目光在他們三個人之間來回打量,旋即嘿嘿一笑。

    “不過也不虧,大不了今晚把炮打回來。誒,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哥債妹還!沈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齊燦燦眼底透著深深的厭惡,恨不得上去撕爛油臉男的豬嘴。

    她本以為沈思勳也會很反感,可她轉臉卻看見沈思勳別有深意的一抹笑容。

    “有道理。”

    齊燦燦無言以對,忽地站起了身。

    “去哪。”

    沈思勳眼帶笑意地盯著齊燦燦有些惱怒的小臉,揚了揚唇角。

    “悶,出去透個氣,你慢慢輸。”

    說罷轉身推門而去。

    出了烏煙瘴氣的娛樂室,齊燦燦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靠在郵輪的扶手上,感受著海風輕輕地拂著臉頰,本是件很舒心的事,齊燦燦卻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她果然不適合出海,剛才還沒感覺,這會兒卻覺著暈船暈的厲害。她??地躲到了最角落,肆意地幹嘔起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起身的那一刻,一隻溫熱的手附在了她的背脊上,輕輕地拍了幾下。

    “好點沒?”

    齊燦燦轉身對上了袁聞芮關切的雙眸。

    “沒事,就是有點暈船。”

    她擺了擺手,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幾步。

    不知是不是廊內光線昏暗,齊燦燦在袁聞芮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敵意。她順著袁聞芮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高跟鞋,隨即咧嘴一笑,抬著腳特別得瑟地晃了晃。

    “好看吧?貴著呢。”

    袁聞芮抿著唇,許久都未說一句話,臉色越發難看。這雙鞋,她當然認識。她在唐紀修的車中見過,她一直以為是唐紀修是想偷偷給自己一個驚喜,然而鞋子卻穿在了齊燦燦的腳上。

    “燦燦,你說人若是愛上了一個自己不能愛的人。該怎麽辦?”

    袁聞芮目光淩厲,緩步靠近了齊燦燦。

    “我覺得,該死。”

    齊燦燦被袁聞芮反差極大的表情嚇得下意識地往後退,說實話,她不明白袁聞芮話中的意思,可內心卻莫名地開始發虛。

    “我怎麽知道。”

    齊燦燦扯了扯嘴角,想繞開她回娛樂室。

    可袁聞芮卻大力地將她一推,猝不及防的力道讓齊燦燦的身子失去了平衡,欄杆還不及腰,她聽著耳邊呼嘯著的海風,鞋跟踩到了長長的裙擺。

    伴隨著一聲尖叫,齊燦燦直直地落入了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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