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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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孩子,唐紀修不由地笑出了聲,不過一時,背脊便傳來了一陣寒意。這也許是他這輩子聽過最荒謬的交易,籌碼竟是一個莫須有的孩子。直至現在,他都忘不了那天他像傻子一樣地衝去醫院,除了看見齊燦燦慘白的臉,便是一坨血肉模糊的肉球。他質問過齊燦燦的主刀醫生,且控製不住情緒大打出手。

    可醫生給他的隻是一個蒼白無力的答案。

    “孩子死了。”

    他看著那具小小的屍體,不甘心地做了dna親子鑒定。結果還算在他預料之中,孩子並不是他的。

    昏暗的走廊中,?悅隻看到了一雙漆黑暗沉的雙眸。她以為他至少會驚訝,然,除了笑,他基本沒有任何反應。

    他抬起手指,虛點了一下?悅,笑說。

    “你撒謊的功力比你姐姐好。”

    “我沒有說謊!”

    齊燦燦咬緊了下唇,她倒不怕唐紀修不相信孩子的存在。畢竟不甜在她身邊,她隨時都可以把不甜帶出來與他見麵。隻是她略微有些後悔,唐紀修。真的能接受不甜嗎?

    唐紀修冷睨著她倔強的小臉,看模樣,似乎不在說謊。隻可惜,他向來隻相信親眼所見。而他的潛意識裏,同樣不希望齊燦燦欺騙他。被騙的滋味並不好受,這也足夠證明齊燦燦不信任他。既然如此,他何必與這個孩子有任何瓜葛。

    “唐三少,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質,我也許沒辦法繼續照顧孩子了。”

    聞言唐紀修極為不屑地嘲諷道。

    “如果是真的,齊燦燦真的白費苦心了。她也許永遠不會相信,自己親手養大的妹妹有一天會為了自己的名譽而背叛她。也是,畢竟不是一個母親,怎麽可能沒有二心。”

    悅深吸了一口氣,對於唐紀修的冷嘲熱諷,她絲毫不介意。諸如此類的話她聽過不下一百次,心中早已麻木。可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下一次,不見得她還能與唐紀修麵對麵地說話。她將事情大致地與他說了一遍,語氣也越發激動,似乎很強烈地希望唐紀修能夠接納不甜。

    唐紀修的眸光漸聚,猶如淬了毒一般。他不禁佩服齊燦燦偽裝甚好的演技,齊燦燦,果然是好樣的。

    他冷笑著反問道。

    “那又如何?這個孩子不是我的,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願意喜當爹吧?”

    “孩子不是你的?”

    悅顯然很驚訝,她的雙眼微微有些渙散。良久後,她才緩緩地抬起眸。

    她向前了兩步,不顧唐紀修藐視的目光,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袖口,擲地有聲地說道。

    “不,不會的。孩子就是你。”

    悅的語氣是堅定的,其實內心同樣有些動搖,畢竟打電話給她的那個女人的話,並不能全部相信,但她始終認為,無風不起浪。說實話,若非萬不得已,她也不舍得把不甜托付給任何人。

    她很慶幸唐紀修誤會她舍棄不了現在當紅花旦的身份,她的事業的確如日中天。可慢慢站在高點後她才發現,這些都是虛的,甚至比不過不甜的一個微笑。

    “怎麽證明?”

    “孩子給你。你可以帶她去做親子鑒定!”

    她不由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其實唐紀征在不經意間也透露過不少,隻是她沒有在意罷了。細想下來,孩子的身世的確很蹊蹺。唐紀征能接納不甜,也許有一部分原因是顧忌了唐紀修。血緣這東西很奇妙,唐家的兄弟即使麵表再不和,但他們始終不會對彼此做出實質性的傷害。

    她從小都沒有家,更別提感受家的溫馨,這些小幸運,全來自於不甜。

    唐紀修的臉也愈來愈沉,且抿唇不語,?悅私以為唐紀修已經默認了。

    唐紀修何嚐不是在做心裏鬥爭,這種感覺很壓抑,但也帶著些許的欣慰。在生命麵前,沒人能做到心如磐石。不止一個人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可當他知道孩子還活著的時候,卻莫名地激起了強烈的保護欲。

    他終是開了口,扯開?悅的手,他將臉側向了陰影之中。

    “我相信你一次,把孩子帶過來。”

    隨後他告訴了?悅一個地址,是他早些年買下的別墅,鮮少人知曉。

    “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她走了幾步後,又折了回來。

    “把你的號碼告訴我。”

    她也不顧今晚的飯局,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她跑出了飯店後,在路邊坐了許久。吹著仍帶著涼意的風,她清醒了不少,她不由苦笑。為什麽人會活得那麽累?事情戳破後,齊燦燦肯定會恨她吧,可她不後悔。

    她打了輛的士,腦袋因為酒精的關係疼痛欲裂。最後還是司機提醒她到了,她才吃力地爬下了車。

    回到酒店,?悅帶著一身濃烈的酒氣搖搖晃晃地衝進了房間,二話不說便抱起了不甜。

    保姆微微一愣,挺身攔去了她的去路。

    “?小姐,這麽晚了,你要帶孩子去哪?”

    麵對保姆的質疑,她故作無事地燦然一笑,抬手拍了拍保姆的手背。

    “我帶不甜出去散會步,半個小時,不,十分鍾就回來了。”

    保姆看似是照顧著不甜,實則受命於唐紀征。她當然不從,先別說?悅現在狀態不好,即便沒有喝酒,深夜帶孩子散步也是不妥的。

    “可是先生之前交代過,孩子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小姐,你如果真想出去,請讓我與你一同。”

    可?悅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保姆解釋,飯店離她住的酒店有一定距離。在路上她便耗掉了大半時間。她與唐紀修約好了,唐紀修也不像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人。

    悅也不顧保姆的阻攔和勸說,扭頭快速地奔跑了起來。

    保姆也上了年紀,體力自然不及年輕人好,追了好半天,她終於體力不支停了下來。看著?悅逐漸消失的背影,氣喘籲籲之間才想起聯係唐紀征。

    “先生,小姐抱著孩子出去了,我追不上!”

    “對不起……先生,小姐前些日子就來了連城,可是她看得緊,不讓我與您聯係。”

    唐紀征擰緊了眉,沉默了片刻,沒有回話便掐斷了電話。

    他此時正在為新能源項目的事應酬,花天酒地中,他的心狠狠一沉。他從來不知道,他幾乎寵在心尖的?悅,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隨即他推開了懷中諂媚的公關,快速地衝去了?悅所在的酒店。

    夜色漸深,這個位置又相對偏僻,好一陣子她都沒打到車。就在她局促不安的時候,馬路的另一邊閃來一簇光線。?悅眯了眯眸,退後了幾步,有意地讓出了道。

    可車子似乎有目的地向她駛來,在離她不足一米的位置,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刺進了她的耳膜。

    也因為這記刹車聲,原本熟睡的不甜忽地開始放聲大哭,?悅也沒精力顧及車子,連哄帶拍地安撫著不甜。

    不甜向來好哄,可唯有這一次。她的哭聲極大,且充滿了恐懼。

    就在?悅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頭皮間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她用力地往後一帶。她重心不穩,幾乎整個人都向後倒去。不甜依舊在撕心裂肺地哭著,?悅此刻才發覺自己身側多了三個穿黑衣帶著墨鏡的男人。

    她恐慌地睜大了雙眼,尖叫道。

    “你們想幹嘛!”

    她的叫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然,周圍除了微閃的路燈,再無他人。黑夜將他們緊緊包圍。?悅孤立無援。

    “放開我!”

    恐懼瞬時蔓延了她的全身,她最擔心的事終是發生了,但她從未想過會這麽快。此時她才緩過神來,從陌生的電話,到她莫名巧妙地更換拍攝場地。她回想起近些日的不安與導演的閃爍其詞。一步一步,她早就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可惜現在警覺為時已晚。

    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能招架住這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不等她有所反應,其中一個帶著黑眼罩的男人粗暴地撕開了她的衣袖,左右不過一秒。一根細長的針頭插入了她的手臂。冰涼的液體混入她的血液,她的掙紮對他們而言就如撓癢癢一般,不痛不癢。

    意識逐漸模糊,她的額角布上了密密的汗珠。

    “你……給我注射了什麽……”

    話還沒有說完整,她便眼前一黑,雙腿間已然沒了任何力氣。黑色的麵包車中,陸陸續續下來了好幾個人,他們輕聲地交頭接耳著,雖然很模糊,但?悅還是清清楚楚聽清了一句話。

    “大人不能留,孩子,嗬嗬,也跟著她一起吧。”

    悅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發了瘋般地護著懷中的不甜。她緊咬著舌頭,想就此衝破腦內傳來的昏睡感。嘴間彌漫著血腥味,可她的腦袋像注了鉛般沉重。他們的目的很明顯,不僅是不甜,更是自己。

    男人拉扯了半天,她始終不肯鬆手,許是失去了耐心,他狠狠地朝著?悅的臉用力一甩。

    “臭"biao zi",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這小畜生弄死!”

    旋即吐了口濃痰在?悅的身上。

    悅被這一巴掌甩在了地上,膝蓋間傳來一陣火辣辣地刺痛。她就猶如破布一般,剛舉起的手,再次無力地垂了下去。不甜被抱走後,她的懷中涔進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她努力地睜著雙眼,瞪視著向他靠近的男人們。

    也許是她的抵抗惹怒了他們,下一秒,他們的腳重重地踢在了她的頭上、身上。他們根本不把她當做一個女人,像是沙包一樣,發泄完後其中一人的腳大力地踩向她的腦袋,將她狠狠地抵在了地麵之上。

    男人們依舊罵罵咧咧,口內的語言肮髒且汙穢。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被甩進了車中,不甜的哭聲也變得低弱起來。

    車中的男人極為不悅地擺弄著不甜,一牙咬,同樣在不甜的手臂上注射了一罐藥物。

    他們可不是聖母,對於孩子的哭聲,他們避之不及,儼然覺著是噪音。再者孩子哭鬧聲太大。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才不管藥物是否對嬰兒有傷害,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即使孩子死了,他們也無所謂。大不了找個深山老林一埋,誰又能耐他們何。

    悅閉上眼的那一刻,眼淚順著眼角不爭氣地滑落了下來。眼前不自覺地閃過了唐紀征冷漠俊朗的臉,她低聲呢喃。

    “紀征,你在哪……救我……”

    聲音不輕不重地傳入了眼罩男的耳中,他揪住了她的衣領,勒著她往自己身前一送。諷刺地笑道。

    “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賤人,你倒是繼續動啊,你怎麽不動了?呸!”

    也許是藥物起了作用,此刻的?悅,如果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恐怕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帶著黑眼罩的男人哼哼地笑了一聲,露出的那隻眼睛沾染著血色。

    他將?悅攬入了懷中,粗糙的大手在?悅的臉上與身上摸了一個遍,語氣極為輕浮不堪。

    “可惜了,倒是個美人胚子。媽的。這手感真他媽好!”

    他不由感歎,明星就是不同。保養得也比尋常人好許多,加上?悅年紀輕,這肌膚,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胡章林,你別告訴我現在就把她送走。我可不信,別想著吃獨食。”

    前排的男人取下了墨鏡,同樣用猥瑣至極的目光打量著衣冠不整的?悅。

    “不如先讓兄弟們享受享受?”

    胡章林哈哈大笑,隨即扯開了?悅的上衣,隻留了一件幾乎遮不住胸前柔軟的胸衣。

    “看把你猴急的,先過過眼癮。到了宋城,還怕嚐不到新鮮?”

    他的單隻眼睛中迸著欲火與憤恨,他不由地捂住了被戳瞎的眸,心底閃過一絲陰狠。欠他胡章林的,他要一點點地索要回來。為了這隻眼睛,他也不會放過她們。

    “那你換個姿勢,快,把這娘們的腿扒開,讓哥好好驗一驗她到底是不是媒體上吹噓的玉女。”

    胡章林也沒反對,隻可惜現在?悅像個死屍一般。裙子脫了好一會兒都沒拉扯下來。

    “操!算了,我喜歡會叫的,死魚有什麽好操的。攝像機帶了沒?老子要和這"biao zi"好好演一場戲。”

    前排的男人會意地點了點頭,而後還是忍不住把手伸到了?悅的胸前,用力一揉。

    “嘖,真希望快點到。”

    “到了也是老子先上!”

    “章林,不然你用下麵那張嘴,給我上麵那張嘴吧?換著來太久了,我的老夥計可等不了。”

    話落車內響起了口哨聲,所有人都興致勃勃地等待著到達目的地的那一刻。

    “對了。這小畜生好歹是……”

    “為什麽也不要了?”

    胡章林聳了聳肩,調笑著說道。

    “是個女嬰,若是個男兒身,指不定我們能拿到更豐厚的數目。”

    唐紀修在別墅中等了一夜,直到陽光照進窗台,他才冷著臉站起了身。

    他低頭看了看手表,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biao zi"無情,戲子無義。

    他怎麽會信了?悅那張抹了蜜的小嘴,他數次想打電話給?悅,可按開的那一刻才發現,?悅隻要了他的號碼,並沒有將自己的號碼留下。

    說什麽把孩子帶來,也許孩子根本不存在吧。

    一夜未眠,唐紀修帶著深深地疲憊到了公司。也許是時間還早,齊燦燦的卡位還空著。還好她沒來,不然他如何也克製不了胸口的躁動。他真想立刻衝到她的麵前,質問她,?悅所言是否屬實。

    可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他的理智逐漸恢複。

    就在他準備投入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唐紀征鐵青著臉衝到了唐紀修身前,咬著牙從齒縫中迸出幾個字。

    “說!?悅去哪了!”

    他昨晚接到保姆電話後,沿著酒店的路找了許久,隻在路旁撿到了?悅的單隻耳環。這隻耳環他認識,是他送她的成年禮物,她向來珍惜,不會無緣無故遺失。他倒不想如此失態,可他壓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養的寵物,必須時時刻刻地安全出現在他的眼前!

    唐紀修一頓,隨即同樣暗下了眸光。

    “你的女人,你問我?二哥,不知道數月前是誰雲淡風輕地給我發了條簡訊,‘管好你的女人’。忘記了?”

    他也想知道?悅去哪了,從未有一個人像?悅這般大膽,明目張膽地放他鴿子。甚至不惜拿孩子編借口,他不明白?悅的目的,現在也不想明白。

    唐紀征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是癡迷於那片溫柔鄉之中。他以為能在唐紀修這裏問出一二,然,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反應速度。既然如此。他似乎沒必要再與唐紀修糾結這個問題。他太善於偽裝,即使是自己的親弟弟,他也不願表露太多。

    “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克製住胸口的翻湧,收斂起臉上所有的表情。

    “她不見了,還有齊燦燦的孩子,也跟著消失了。”

    唐紀征嘴角勾起一抹邪氣,他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唐紀修。

    “孩子?齊燦燦真的把孩子生下來了?”

    唐紀修不知多努力才說服自己,?悅是在說謊,可現實卻給了他沉重地一擊。

    “那孩子是……”

    “不是你的。”

    唐紀征鄙夷地輕哼了聲,開口打破唐紀修的揣測。

    “齊燦燦在洛城沈家別墅時,你安插了不少眼線吧。是不是還親自打電話確認過?齊燦燦的孩子,是沈思勳的。你別多想,她這種女人,怎麽可能生下你的孩子。她對唐家有多恨,你可比我清楚。我很早前就說過,女人是沒有愛情的。”

    “三弟,事情會到如此地步,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麽。”

    隨後,唐紀征也不做多停留。雙手插入了褲子口袋之中,轉身便離開。

    在他快走出門時,唐紀修低沉喚住了他。

    “你不管?悅了?”

    唐紀征不屑,他閉了閉眸,再次睜開是一片薄涼。

    “我的選擇和你一樣,哦,也不一樣。”

    他薄唇輕啟,帶著無情與冷漠。

    “我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話落是一片沉寂,他們隔著數米的距離,沉默不語。

    他們各懷心思。似乎是在打心理戰,誰心軟,誰就輸了。

    齊燦燦帶著宿醉的恍惚感,進了辦公室後,便見到僵持著的兩兄弟。她微微一愣,想都沒想便要逃離這個氣氛極其壓抑的辦公室。

    “站住。”

    唐紀征最先開口,他勾了勾手指,示意齊燦燦靠近。

    可當齊燦燦抬起步伐硬著頭皮走向唐紀征時,耳邊傳來了另一記低沉的聲音。

    “滾出去!”

    齊燦燦瞬時無言以對,不禁有種躺著中槍的感覺,一時間,她不知該進或退。

    唐紀征挑了挑眉梢,正欲開口。唐紀修霍然起身,跨步擋在了他與齊燦燦之間。

    他們對視了好半天,唐紀征抿唇一笑,眼底帶著深深地嘲諷。

    他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道。

    “齊燦燦啊,是唐景雲的金絲雀。”

    這句話,唐紀征不止說過一次,唐紀修嗤之以?。

    等他離開後。唐紀修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

    齊燦燦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唐總?”

    唐紀修沒有搭理她,他的雙手不自覺握成了拳,而後毫無征兆地拉住了齊燦燦的手腕,向外走去。

    齊燦燦今天穿了雙高跟鞋,唐紀修的步子大,她跟在後麵顯然有些吃力。她數次想開口問唐紀修要帶她去哪,可她此時並不敢再激怒他。

    到了地下停車場,唐紀修一言不發地將她塞進了車中。

    齊燦燦不明所以,稍微有些掙紮。

    “唐總,現在是上班時間!”

    唐紀修眯了眯眸,抬手指著她的?尖,惡狠狠地訓斥道。

    “你!被開除了!”

    他繞過車身,準備坐上駕駛位,身後卻傳來了一記嗲聲嗲氣的女聲。 △≧△≧

    “紀修,你去哪呀?”

    唐紀修身子微僵,他目光複雜地看了齊燦燦數秒,將車鑰匙遞到了她的手上。

    “回沈家,別出門。”

    齊燦燦通過後視鏡看著逐漸靠近的袁聞芮,嘴角一勾,反問。

    “憑什麽?”

    唐紀修的語氣不似方才強硬,軟了不止一個度,他有些無力地低聲道。

    “聽話,快回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