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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含羞的心魔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不喜歡東宮無爭眼下在她心裏的形象。

    但莫名的是，每每聽到他跟別的女人有染，自己的心就會不安，就會痛，就會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無法弄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感覺。

    因而也就更加煩惱。

    獨倚樓說出來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每一句話，都是精心設計的。

    他一直小心地觀察著含羞的變化。

    他要徹底改變無爭在她心中的地位，但又不至於讓她馬上跟無爭翻臉。

    “含羞，你也別太往心裏去，畢竟那個時候，少主的夫人不是你，算不上他背叛你。”

    “我……知道。你接著說。”

    “本來少主納妾是喜事，可不知道怎麽的，少主喝了城主敬的酒後，竟然中毒了。

    後來，婚宴變成了一場內訌和屠殺。

    而你，被城主抓住，他知道，你是少主最寵愛的女兒，所以……”

    說到這兒，獨倚樓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什麽。

    “接著說啊。”

    月含羞催促。

    “城主好像是為了報複少主，逼少主露麵，所以，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侮辱了你，還打算……強暴你。”

    月含羞後退一步，差點摔倒。

    過去的事，好亂啊！

    不管是她自己想起來的，還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都那麽可怕！

    “你是說，無聲大哥……城主他，他對我……”

    “反正，你一直都不喜歡城主，在我麵前也不止一次抱怨過他，說他是個變態的人。”

    月含羞搖頭：“不可能，怎麽可能？他這段時間，對我很好啊……”

    “也許，城主已經變了吧。我隻是如實告訴你，過去他是個什麽人，曾經對你做過什麽，至於現在，我也說不好，畢竟人心似海深。”

    月含羞抱住腦袋，今天這些事，又夠她消化一陣子了。

    自己究竟在跟一些什麽樣的人，在一起生活啊？

    獨倚樓忽然抬手，一指前方：“到了，我說的地方，就在那裏。”

    月含羞轉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汪碧潭，鑲嵌在山石樹木中間，宛如一塊純淨透明的翡翠。

    她來到碧潭畔，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清透的水，想不到，這看似荒涼的陡峭絕壁上，竟然有這麽美的一潭水。

    獨倚樓撿了個石子，彎下腰，貼著水麵擲出去，石子在水麵上跳動著，蜻蜓點水般，蕩開一連串的漣漪。

    “這是……”

    “這叫‘打水漂’。”

    “打水漂？”

    “有個朋友告訴我，心情鬱悶的時候，就扔石子，打水漂，扔著扔著，心裏的鬱悶就扔出去了，人也就開心多了。”

    “是嗎？哪個朋友告訴你的？”

    “就是你啊。”

    “我？”

    月含羞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種話。

    但冥冥中，又覺得，這番話特別耳熟。

    獨倚樓遞給她一塊扁平的石子：“試試看。”

    月含羞接過來，學他的樣子，扔出去。

    石子貼著水麵飛出去，跳起幾個水花後，沉入水潭。

    她看著那一圈圈的漣漪，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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