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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殷紅的血絲，順著月含羞潔白的貝齒，滲進牙縫。

    那帶著淡淡鹹味兒的東西，入口竟是那麽香甜。

    她的大腦一陣轟鳴過後，似乎有兩個聲音在爭吵。

    “月含羞，他是你的無爭啊，你怎麽可以真的咬他？”

    “月含羞，這個男人一直在騙你，他很壞，咬死他，吸光他的血！”

    她渾身一陣痙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有兩個人在自己腦袋裏？

    這不對啊，它們吵得好激烈啊，不行了，就像有幾萬隻馬蜂在腦袋裏飛，好疼！好暈！

    接著，她便失去了知覺……

    *

    一縷清涼的香氣，徐徐鑽進月含羞的鼻孔。

    她終於醒了，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

    第一眼看到的，依然還是那雙熟悉的眼睛。

    每次病倒後醒來，隻要看到這雙眼睛，她都會覺得安心。

    “無爭……”

    “醒了？好些沒有？”

    月含羞一隻手撐著身子坐起來，另一隻手扶著頭，蹙眉：“腦袋還是有點疼，好像被馬蜂從裏麵蟄了似的。”

    東宮無爭把手放在她額頭上：“還疼嗎？”

    說來也怪，被他的手一觸碰，她立刻覺得輕鬆多了。

    她問：“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了？我就記得咬了你一口，然後，突然就覺得腦袋好疼好疼，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打架，然後我就沒什麽知覺了。”

    無爭的微笑輕柔得像春風：“沒什麽，就是蠱毒發作了而已。”

    “蠱毒發作？”

    “嗯，那惡魔蠱不能見血，聞到血腥味兒，它們就活躍起來。”

    月含羞好像想起了什麽：“哦，難怪，那時候我聽到一個聲音，一直說，你是壞人，總是欺騙我，要我把你的血喝光。嗯，估計，那個就是惡魔蠱！”

    無爭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我說，我昏倒前，有兩種聲音在我腦袋裏說話，一個告訴我，要保護你；另一個告訴我，要殺了你。”

    無爭似乎有些意外，這情形不對。

    惡魔蠱雖然能把人變成另外一個惡魔，但它是沒有思維的。

    隻有人才會有思維。

    這有點像是含羞分裂成了兩個人。

    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嗎？

    含羞捧起他的手，看到手腕上的齒痕，心疼：“哎呀，我咬得這麽用力啊……都腫起來了。”

    他卻反過來捧起她的雙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

    “無妨，隻要是你，就算要我的命，我都會給。不過，真要把命給你，就沒人保護你了，所以，你還是把這條命留給我好了。”

    月含羞一聽，樂了：“那你到底給不給我你的命？”

    “你說呢？”

    月含羞把腦袋塞進他懷中，像貓咪一樣蹭著：“我不管，你的命我也要，我還要你保護我……”

    “你啊，貪心！”

    “我就貪心，你後悔娶我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反正，這輩子我賴定你了！”

    “嗯，我知道，我娶了個小賴皮！”

    她忽然抬起頭，來了一句：“哎呀，有件很重要的事，差點忘了個你說了。”

    “什麽？”

    “烏拓決定，納佳容為東王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