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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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舒景越?”落微蹲下去,指著舒景越,問道。
“不、不、沒有,我什麽也不知道!”吳苑敏連忙搖起頭來。
“舒景越,這是怎麽回事?”
“哼。”舒景越冷哼了一聲,看向了陸梓琛:“我倒想請陸先生,演這麽一出戲,又是為了什麽呢?”
“舒大總裁,她怕的人是你,求的人也是你,與我何幹?”陸梓琛冷冷地說道。
“梓琛!梓琛!你在那裏麵幹什麽?快出來,你爸要宣布事情了!”陸太太在外麵大聲喊道。
陸梓琛看了一眼落微,輕聲說:“我們過去吧!”
“我們也過去!”舒景越向落微伸出了手。
“你還沒有解釋這是怎麽回事?”落微扶起吳苑敏,看著舒景越追問道。
“回去再說。”舒景越不耐煩地轉身往樓下走去。
落微深吸了一口氣,對吳苑敏說:“你現在住在哪裏?我明天去找你!”
吳苑敏用力地搖搖頭說:
“不用了,隻要你現在讓我走,我保證一輩子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麵前!”
“你到底在怕什麽啊?”落微皺了下眉頭,問:“上回那個什麽小心他的短信也是你發的,對不對?你讓我小心誰?”
“我說過了,我什麽也不知道,微微,你,你,你好自為之,我走了。”吳苑敏推開了落微的手,頭也不回地衝了下去。
落微忍著腰痛追出來時,吳苑敏已經消失在了茫茫黑幕裏。
“微微,他平時都這樣對你嗎?”陸梓琛從後麵走過來,扶住她,心痛地問道。
“他隻是心情不好,還有,琛哥,以後不要花心思在這種事情上麵了,沒用的。”落微輕輕地推開他的手,慢慢地往陸宅走去。
大門打開,大廳裏已經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陸梓琛默默地跟在落微的身後走了進來,大家的目光落到一前一後進來的金童玉女身上,落微如春日之柳,清新脫俗,陸梓琛如雨後新竹,朝氣蓬勃。
見到二人同時進來,陸源肥肥的臉上笑容更盛了,伸手對大家揮了揮,大聲說道:
“各位,陸某人今天要宣布一件事情,陸某老了,很多事情已經力不從心,所以從現在開始,廣源公司我就正式交到犬子梓琛的手裏,在場的多是陸某人的老朋友了,今後還請大家多多提攜,年輕人,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請大家多多關照,我陸某人在此敬大家一杯,謝謝大家。”
說著,和陸梓琛一起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旁邊一陣恭賀聲。
原來,今天壽辰是一半,權力移交是一半。
不喜歡做生意的陸梓琛,也要放下自己喜歡的事情,踏進這潭看不到底的水裏了!
宴會到十二點才結束,陸源和陸梓琛把眾人送到別墅區門口,看著一輛輛高檔小車離開,陸源才收起了他堆得滿臉皺紋的笑容,冷冷地對陸梓琛說:
“看到沒有?那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你以為躲到江陽去,就能躲開這一切?我告訴你,隻有擁有力量才能讓你擁有一切!你想要杜落微?你就去打敗那個人!”
打敗他?得到她?
陸梓琛抬頭,月光那麽冰涼,像她的心,她的眼睛,她手指的溫度!她曾經對他笑顏如花,曾經對他溫柔若水,曾經對他熱情如天邊最豔的一片朝霞,可是,現在這一切,她都給了那個人!
可以,再重來嗎?
在她失去對自己所有的信任之後?
回到金璧已經快十二點了,自己居然在那樣的場合,以那樣的心情呆到了這麽晚,落微實在無法想像自己是怎麽撐過來的!吳苑敏的話重新把她心裏的疑雲重新糾結到了一起,密密地織成了一張衝不破的大網。
她為什麽要怕得舒景越怕成那樣?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她是怎麽進去的,也和陸梓琛一樣跳窗嗎?陸梓琛又為什麽一進門就說要上樓呢?會不會是他安排了吳苑敏和自己的見麵?
越想,越頭痛。
舒景越洗完澡出來,她還在那裏沉思。
“你說過回來要給我解釋。”
頭一回,落微沒過去幫他擦頭上的水珠,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她和現在的老公做了些錯事,我教訓了她老公一下。”
舒景越淡淡地說道,似乎打別人一頓,砍別人幾刀就如同切菜一樣的簡單,對,自己倒忘了,他本是刀光劍影裏出來的人物!落微深吸了一口氣,追問道:
“什麽錯事讓你可以把她逼成那樣?怕得不敢用自己的名字,怕得像老鼠一樣躲起來?上回你要關要喂魚的人,是不是就是她的老公?”
“杜落微,我是太放縱你了,我說過多少回,不要幹涉我的事情!”舒景越微眯起眼眸,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如狼般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落微。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舒景越,做人不是這樣的!”
“我如何做人不需要你來教,你不要每次聽到別人一點蠱惑就來找我的麻煩!”舒景越把手裏的毛巾扔到沙發上,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兩人自那次金璧爭吵以來第一次分房睡。
落微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入眠,腦子裏全是吳苑敏的樣子和她說的話。
她要自己小心舒景越,小心他什麽?是擔心他太殘忍,手段太厲害,對自己不利嗎?他會對自己的愛人下手嗎?
睡不著,幹脆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走著。
窗外,漆黑的天幕,月兒不知道什麽時候躲進了雲層後麵,星星也無精打采起來。
明天會是個陰天!
落微走到窗戶邊上,透過大大的玻璃窗看著外麵街道上的點點燈光。
突然,她看到舒景越僅穿了件毛衣走出了金璧,一個人沿著前麵的馬路慢慢地走著。
他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
狼!落微的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字,很多時候舒景越都像一匹孤獨的狼。
他的身體往前傾了一下,似乎是打了個噴嚏,落微就站不住了,拿起他的衣服追了出去。
快速的奔跑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才追到他。
“舒景越,你會感冒的!把衣服穿上吧。”
舒景越麵無表情地接過了衣服,拿在手裏繼續往前走著,見他不說話,落微隻好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往前走五百米,有個城市中心廣場,幾張木質搖椅靜靜地臥在那裏。
舒景越坐到上麵,從褲兜裏掏出一根煙來,落微下意識地伸就想奪,卻被他一手抓住了小手,按到了他的腿上。
靜默地坐著,風涼如水。
落微情不自禁地發了個抖,舒景越伸手來把她攬進懷裏,用拿煙的手指了指前方,沉聲說:
“幾年前我來這裏的時候,那裏還是一片舊家屬區,你看現在,那是洛風最高檔的小區,當時我承包了裏麵最小的一部分工程,前後幾拔人找我的麻煩,如果通過警察再來慢慢調查,我賠都要賠死。金璧到現在,不知道被人暗中絆過多少腳,你樣樣去報警嗎?警察是給你打工的嗎?生意場上勝在時間,我沒有時間去等著立案,調查,再抓人,如果是那樣,洛風城就沒有金璧集團,也沒有舒景越!”
“可是,私自關人,打人也是犯法的!”落微小聲反駁道。
“我問你,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舒景越吸了口煙,輕薄的煙霧在風中散去。
落微怔住了,洛風人都說舒景越冷血無情,手段狠辣,從不給對方留退路,對那些人來說,他是壞的吧,可是,他對自己,對小管,對葉錦蓮,對他身邊的人又是有情有義,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嚴格的黑白之分,隻有成敗之說。我早說過,男人成大事,就應當不拘小節,你跟了我,就要學會理解我的行事作風,不要聽到別人說什麽就來質問我,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不應該知道的,你就不要聽,也不要問,這些話,我這是最後一次跟你說。”
落微張了張嘴,把話又吞回了肚裏,和他爭論的結果隻能是他用那些歪理把自己弄暈頭轉向,到後來反而讓自己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讓他受了委屈。
沉默了一會兒,落微輕歎了一聲,說:“我爸爸的保險櫃是你拿了嗎?”
“剛說的話又忘了嗎?回去,我要休息了。”舒景越手指一彈,煙頭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落在地上,煙霧掙紮了一會兒,漸漸散去。
“舒景越,我覺得自己像傻瓜!你對我,到底是愛多一些,還是隻是想有個陪你的,夠笨的,乖乖聽你話的人?還有,我不是跟了你,我是愛上了你。”落微輕聲說道,掙脫他的手,抱著肩快步往回走去。
這是最糟糕的一個晚上,無法入眠,也動彈不得,他緊緊地把她箍在懷裏,纏得她無法呼吸,她每每想掙開一點,反而會被他抱得更緊一些,在床上,兩個人像緊緊纏在一起的兩株藤蘿,藤蘿上分明帶了刺,紮進了肉裏,可是還在繼續糾纏。
初春的風,和著清晨最新鮮的空氣鑽進了房間裏。
舒景越看著床上安靜得像隻小兔子的落微,忍不住伸手撫了一下她的發,她昨晚的話讓他有些無奈。
翻身起床,無論前一晚睡得多晚,第二天他也不會遲到,用涼水洗了臉,刺激了一下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去了辦公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