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蜜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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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和女人一樣,最終,都想要一個家,而這個家,必須是溫暖的,可以暖透他冷硬的心。

    他的汗,密密的,滾燙地落下,在她雪白而柔軟的身體上綻開,他的手有力又充滿了溫柔,在這片美妙的肌膚上遊走,他不知疲憊的狂野還在她的身體裏肆意進出。

    喘息……

    輕吟……

    相纏……

    “景越。”沒有意外,她在輕喚,滿足而倦怠。

    “嗯。”他伸手緊緊地從背後擁住她。

    “我想看星星。”落微拉起他的手,把手指放進唇裏,輕咬。

    “好。”他坐起來,披衣,抱她。

    頂樓的花房裏,五彩的小燈亮起,天堂鳥不複存在,滿室蘭花淡雅清香。

    落微便像這蘭,沒有傾國的美,卻有淡雅的韻,她的純一點一滴地滲進你的心、你的神、你的魂,直到完全被她的溫柔纏緊,被她的倔強折服。

    舒景越從背後抱著她,隔著那窗,仰頭,滿天星光璀璨,冬天的夜空,幹淨而清爽,連星星也亮。

    不知道哪裏傳來了音樂聲,若有若無,似隱似現,風穿過半敞的門,攪起一陣花香撲鼻,茫然間,落微突然覺得這就是天堂,是她和舒景越二人愛的天堂。

    “景越,你說若是沒有那一天,我們還會不會相遇?”落微偏頭,輕笑。

    “會。”

    舒景越沉聲笑起來,緣份就是緣份,誰能知道一份強迫成了命運的糾纏?或許,那韓媚才是他們的媒人?他本不是濫性的人,不過是醉了酒,韓媚的眉目間有些梅婭的影子,突而想放縱,於是才有了那一晚,沒料到韓媚卻存了要嫁他的心,巴巴地弄了個幹幹淨淨的落微給他吃,那頓甜食,即將甜他一生。

    落微也笑,手在他粗糙的掌心上劃圈圈:

    “其實我也有個秘密。”

    “不許有秘密,快說。”他霸道地咬住她的耳垂,裝成威脅。

    “記得藍手帕嗎?”落微輕歎一聲。

    “嗯。”

    “那真的是我!”落微又歎。

    “什麽?”舒景越愕然,扳她麵對自己:“你再說一次。”

    “那真的是我,那天晚上我下晚班回來,你正從巷子裏出來,那裏是通往樂居的必經之地吧?你每月都去一次,車進不去,你隻能靠走,我常常能在那個時刻碰到你,次數多了,便記得你那深得像海的眼睛。後來有人刺了你,我嚇得半死,天啦,你流那麽多血……”

    落微的心髒猛地緊縮了一下,仿佛那血就在眼前漫開,舒景越的手指越發用力,緊緊地扳著她的肩膀,聲音沙啞而激動:

    “為什麽不早說?”

    “那晚我就認出了你,我怎麽可能說?你會以為我是騙錢的,而且我不想讓你看到一個為錢賣身的我,這是女孩子的驕傲。”落微抿嘴,低頭,輕呼氣,這個秘密藏了好久了。

    “妖精!”舒景越托起她的臉,用力地吻了一下:“原來就是你!居然騙了我這麽久,看著我竄上竄下的找,你也不哼聲。”

    “我就喜歡看你竄上竄下地找我!”落微伸手摟住他,踮腳回吻他。

    夜那麽沉。

    愛那麽深。

    纏綿繼續,在盛開了蘭花的玻璃房中,在那幹淨清澈的夜幕下。

    如果可以,落微想,應該不去度那個蜜月,就這樣,真的很好。

    可是,舒景越太惦記給她一個美滿的蜜月,那一趟出行……

    洛風的冬天,本少雪,但是今年卻總是紛紛揚揚,一大早起來,那地上已經鋪了薄薄一層。

    落微和張若彬在辦公室裏泡了一個星期了,每天八點鍾開始,天天到淩晨一點才收筆,她們要趕在月底前完成所有的工作,然後奔赴各自的幸福。

    落微畫完最後一筆,側過臉來看張若彬,這些天他的氣色明顯好多了,他說,結婚那天梅婭從金璧回去後便撲進他的懷裏,在他懷裏像小貓一樣蜷縮著,哭了整夜,第二天便脫下了白衣,換上了藍色。

    或許,是真想開了?落微輕歎,隻要她想開了,舒景越的心才能真正平和下來。

    “若彬,現在可以去做手術了嗎?”落微笑著問道。

    若彬一笑,問:

    “是,趕快把這裏的工作完結,我帶她回瑞士。”

    門口傳來輕響聲,落微回頭看,隻見藍衣梅婭提著一個保溫飯盒走了進來。

    “若彬。”她輕喚著,並不看落微一眼,似乎她是不存在的一樣。

    “你來了,我這裏馬上就好了。”若彬起身,接過她手裏的保溫盒,給她拂去臉上的雪花,捧起她冰涼的手,問:

    “怎麽不戴我買給你的手套?”

    “忘了。”

    梅婭小聲說,眼波流轉中,並沒有看一絲情意,那靜得可怕的眼神讓落微心裏有點不安,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緩緩地啃噬著,梅婭靜得太快,似乎就是一夜之間變回了那沉靜如湖的女子,她的第六感總是讓她有些不安,是否,太敏感?

    若彬已經舉起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嗬著,熱氣暖了梅婭的指尖。

    梅婭不露痕跡的抽回手,打開湯盒,小聲說:

    “喝點吧,我剛煮的。”

    場麵有怪異的溫馨,落微收好稿件,疊整齊,小聲說:

    “你把稿件和設計部的進行交接吧,我去接靖熙放學,我們火車站見。”

    “好。”若彬笑著說道,眼中一片晶瑩閃爍。

    從小,梅婭就是他眼裏的女神,時間太長,他都記不得愛了她多少年了,當年她隨舒景越義無返顧地逃家,他在後麵哭得唏裏嘩啦,那時起,他就知道自己愛梅婭,可是梅婭卻走了。後來梅婭被梅致遠帶回家的時候,他又哭得唏裏嘩啦,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可是病裏的梅婭依然會一遍遍地叫著舒景越的名字,他有些絕望,卻又不想放棄……直到落微結婚的那個晚上,她的淚水濕透了他的胸前厚厚的棉襖,他說:

    “別哭,你還有我。”

    梅婭那晚沒走,第二天就脫下了白衣。

    他也想,或許是她想開了。

    愛情,來得迅猛,走的時候,卻一點一滴,剜心刮骨,她可能是痛完了吧。

    屋裏很靜,關門的霎那間,落微看到梅婭踮腳親吻了一下若彬,然後伸手擁住他,頭偏向門,眼波流轉中,看向自己,那眼底恨意波濤洶湧。

    落微心裏一咯噔,連忙轉身走開。

    舒景越的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接完靖熙,把他送到張媽的手裏,他們就可以登上北上的列車,交接工作,然後是那香甜的蜜月。

    越往北,越是冰雪天地。

    哈爾濱的冬天,撲天蓋地的寒,卻又攝人心魄的美。

    室裏一片溫暖如春。

    落微端著一杯暖茶,靠在窗口向往看,那雪白的天地,純淨至極,紛揚的雪花像精靈一般隔著窗口向她笑。

    蜜月之旅,首站便是這冰雪王國哈爾濱,她和張若彬要去辦理辭職手續,然後張若彬會帶著落微由這裏出發,去瑞士,哈爾濱的雪天,四人不得不同行,然後各自投奔自己的幸福愛情。

    當然,如果,張若彬得到的真的是梅婭的愛情。

    對於這一趟有梅婭參與的哈爾濱之行,落微總覺得有些不安。

    雖然刻意回避了見麵,可是因為落微和梅婭都暈機,在同一趟火車上,總是見了幾次,每一次,梅婭的眼波都冰得似這窗外的風。

    深吸一口氣,喝口暖暖的茶,落微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舒景越擦著頭發走出來,赤著身體,僅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發間的水珠兒啪啦啪啦地被他甩得四處飛,落微回頭笑,都說臭男人、臭男人,可這個男人怎麽愛幹淨成這樣?隻要出過門,回屋第一件事一定是把自己洗幹淨,似乎外麵的世界能把他弄得多髒似的。

    或者,這就是傳說中的潔癖?可是,好喜歡聞他身上這股淡淡的香味,喜歡他幹淨而修長的手指撫上臉頰的感覺,喜歡俯他結實的胸膛,聽他為自己狂熱的心跳。

    舒景越抬頭,迎上她晶瑩的目光,那臉上飛了紅,唇兒輕翹,他的心中就一動。

    “看什麽?小妖精。”他扔了毛巾一把抱起她來往床上丟,杯子從落微手裏跌落,水潑散,在地毯上濺出大朵的暗色水花。

    落微小聲尖叫,他卻在耳邊沙啞地說:

    “我餓了,喂我。”

    “呸!”

    落微笑著推他,他卻不依不饒,出遊前幾天,靖熙被小管那臭小子唆使著,天天纏著他說熊寶寶要和熊媽媽睡,硬逼著他睡了幾天客房,她嬌媚的樣子早勾起了他無窮的欲/望。

    火焰啊,騰騰燃燒,迅速點燃了體內的熾愛。

    他扯掉浴巾,與她裸呈相見。

    落微輕笑著偏過頭,不去看他太激情的眼睛,手抵在二人胸前,柔聲說:

    “去看冰雕呀,看完冰雕回來……”

    “冰雕哪裏有你好看?”他不由分說地壓她到身下:

    “而且哈爾濱的冰雕在夜幕裏才最美,現在我要看最美的你。”

    他的手霸道地褪落她的衣衫,對她妙曼的身體頂禮膜拜,在這個天地間,隻有這個女人讓他瘋狂,吻密密落下,燙得她有些發顫。

    落微無法抵擋他的熱情,靈魂都化成了一汪春水,任他在春水裏掀起驚濤駭浪,共沉迷。

    “我還想要一個女兒。”他急喘,托她更緊密的貼向自己。

    “你超生,要罰款。”落微麵色緋紅,卻不忘調笑,身體被他彎成美妙的弧。

    舒景越低笑,愛極她這種嬌態,惹人瘋狂,他眯了眼,壞笑著,看她像小妖一樣媚骨逼人。

    都說纏綿易噬骨,這是真的,愛情有毒,情欲是枷鎖,雖會痛,但一旦沾上,便讓你甘之若飴,一心隻墜她的溫柔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