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林珊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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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西嶺劍池的林湖,問道中境的修為。”
思賢台上,圓滾滾的範山石正對著年輕師叔說道,年輕師叔點了點頭,範山石又繼續說道“奇就奇在他隻是問道中境的修為,居然就能如此輕鬆的過了這一關,雖然這月湧迷陣並不難,可他過得也太輕鬆了吧。”
“你怎麽知道人家隻是問道中境的修為?”聽了範山石十分疑惑的話後,年輕師叔出口反問道。
“怎麽不知道,書院報名表寫的有啊?”
年輕師叔沒有反駁範山石而是說道“他剛才哪未出鞘一劍已有通玄風光。”
“什麽?”範山石一驚,突然恍然大悟“師叔是說他其實一直在壓製著境界?”
“若是這樣的話,他能輕鬆破陣倒也沒什麽,通玄境的大修行者就能和天地產生明顯的共鳴,感知四時之變化,這迷霧對他還真造不成後果!”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笨,範山石又接著出口解釋道,看向年輕師叔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這是想得到讚揚的意思。
年輕師叔搖了搖頭,你這話隻對了一半“他的確能和天地產生共鳴,但他依然還沒通玄。”
‘這...?”範山石一臉驚愕“沒理由啊,若不通玄,是無法知天地,通玄以下的修行者雖說也能感知天地,但都是非常輕微的。”
年輕師叔的嘴唇微微翹起,很是嚴肅的說道“因為他和我一樣是天才,天才是不需要理由的!”
“......”範山石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因為年輕師叔真的是個不需要理由的天才,應該是變態的天才,十分變態的天才才對。
本來範山石還準備說句狠話,什麽等一下過星垂大陣的時候讓林湖好看之類的,畢竟青山上的大陣,現在都是他的心血,可是年輕師叔都說了林湖是和他一樣的人,範山石就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既然是一樣的人,那麽說林湖不行是不是等於是師叔不行?在這個自己師父經常不在,被師叔獨裁的書院裏,範山石是不會敢“以身試法”的。
所以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剛才林湖的那一劍還真是漂亮,整個青山怕是都聽到了那清脆的劍鳴,未出鞘就有這麽大的威力,還真是厲害啊!”|
背對著範山石的年輕師叔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動了動,很是無奈的說道“人家還沒進書院呢你就開始拍馬屁?真不知道師兄當年怎麽就首了你這個馬屁精!”
意圖被看穿,範山石依然一臉笑意“那是師父他眼光高,意思師叔是準備收那林湖上山啦?”
年輕師叔搖頭“一直讓你做小師弟也不太好,山上的勞動力明顯不足了。”
......
......
先前林湖響徹青山的劍鳴,山ding的人聽見了,山腳的人也聽見了,山腰的東林院也聽見了,唯獨是這山道裏、迷霧中的人聽不見。逢道師還在揮砍他那造型奇特的斬龍劍,而背著林珊的陳望此時依然艱難的走在山道上,這迷霧的詭異之處終於顯露了出來,陳望本以為如果不順著山道走的話,旁邊多事大樹和雜草肯定難以上山,隻是沒想到的是,一眼看過去都是些樹木花草,然而當腳踏上去出現的卻是石階,腳一收回來又變成了樹木花草,令陳望感到匪夷所思,這簡直是白日見鬼。
“我說你這方法對不對,咱們都快走了半個時辰了”由於背著一個人,再加上這迷霧若有若無的威壓,陳望臉上也是布滿了汗水。
“怎麽可能不對?這些都是書上寫得有的‘霧附於地,始則無形,變為翔鳥,其狀乃成,鳥能突出,雲能晦異,千變萬化。’”聽到陳望的疑問,林珊覺得自己的能裏的受到了懷疑很是不滿的回道。
陳望用嘴巴吹了吹快要滴到嘴裏的汗珠後說道“我是說咱們走得方向......”
“當然就走東北方,東北之地為艮居,艮者為山,山川出雲!”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確定這個方向是東北方?我不是懷疑你學術上的問題,給點默契好嗎?”陳望簡直是一陣無奈搖了搖頭,走了這麽久了,主要是自己不是修行者,沒有虛心試道過,身體再練了如何強壯也比不了修行者,這迷霧了威壓有時簡直快讓他無法呼吸了。
林珊聽見陳望居然敢說自己和他沒默契,本來想還嘴的,定睛一看這時才發現陳望的臉色有些煞白,急忙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你腳能走了嗎?”
“不能”林珊弱弱的回道。
“不能就把嘴閉上,不要問這些無聊的”陳望實在是感覺難受,這種感覺就像缺氧一般,也懶得再和林珊多說廢話。
“......”
“咱們走得方向不會錯,雖說我現在離通玄境還早,但多少還是能感知一下方向,這個方向就是東北方不會錯的。”
“你再堅持下,可能馬上就到了。”
過兩天是幾天,差一點是幾點,馬上到是什麽時候到?
陳望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才走出這迷霧,反正他能感受的自己現在臉色肯定是非常慘白,這個登山試會死人果然是沒有唬人。
“要不我唱歌給你聽吧?”就在陳望感到越來越暈的時候,身後的林珊又開口說道。
陳望一聽微微一笑“你會唱什麽歌?”
背上的林珊一愣,好像自己還真不會唱歌,隻能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講故事給你聽。”
“講什麽,講穿山甲嗎?”
“......”
“你真可惡”林珊發現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什麽好聽的故事,嘟著嘴想了想“要不我講我自己的故事給你聽吧!”
“好”
“嗯?從哪裏講起呢?”
“我從到大幾乎都是西嶺山上度過,就連山下的那些小鎮都沒去過幾次,所以這是我第一遠門。”
“嗯”
“其實我也知道作為一個女孩子,我的脾氣有些暴躁,有些任性。我小的喜歡爹和娘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要在後山鑄劍,每年都有好一段時間要閉關修煉,他們很少陪我玩的,那些師兄師姐們也不愛和我玩,所以後來我經常去捉弄他們,搞這種各樣的惡作劇,比如在他們還沒有鑄造好的劍廬裏扔泥巴之類的,他們越是不和玩我越是愛作弄他們,反正他們也不敢說什麽,嘻.....”
聽到這裏陳望慘白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林珊也陷入回憶當中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隻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大師兄。那個時候無論我怎麽作弄他,他都不會生氣,那時他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有時我實在玩得過分,他也隻是會文縐縐的說些‘好男不和女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之類的話。當時看著他那個傻樣,我就覺得是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了。”
“真是辛苦林大哥了”陳望慘白的臉上仿佛有黑線飄過,他那想象林湖當時的感受。
“隻是後來長大了,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去作弄別人,奇怪的是大師兄則對我沒有以前那麽親近,我都不作弄他了他反而對我不怎麽親近了,每次說話做事都變得像我爹一樣。”
****,這是因為你長成大姑娘了,陳望在心裏默默誹謗。
林珊沒有接著講下去,隻見她把頭輕輕的靠著陳望的肩膀,本來就白皙的臉色,也浮現出一股慘白之色,林珊感覺頭有些暈以為是有點累的緣故,不知不覺就把頭靠在了陳望的肩膀。
“有一次我不下心偷聽到我爹和我娘的談話,居然發現了我和什麽大宗門有個婚約,我沒有心思去聽那個和我有婚約的人叫什麽名字,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才不願意嫁出去呢,我嫁出去的話那個小時候傻傻的大師兄怎麽辦?後來我回屋仔細想了想,一直到後來讀過謝才女《西廂待月》時,我便明白我對大師兄的感情!”
林珊此時的說話聲已經仿佛夢囈,隻是陳望沒有發現,他內心是有點的興奮的。陳望認為自己可能天生就有些八卦吧,怎麽聽到這個重磅消息後,頭就不怎麽暈了?林珊喜歡林湖他是可以看出來的,隻是經過林珊的口中說出來就不一樣了,這個時代的女孩居然敢這樣表露心事,林珊還真是讓陳望刮目相看,何況還什麽大少有婚約這種狗血事,難道到時候又是一出搶親的大戲。想到這裏陳望頓時感覺,頭也不暈了,腰也不疼了。
“後來呢?”正興奮的陳望開口問道,這林珊怎麽不講了,這不是吊人胃口嗎?我還想聽些猛料呢。
隻是林珊沒有回答他。
“喂!林珊!”
陳望偏過頭來,隻能看到林珊的頭發,好像是靠在自己的頭上睡著了。
“小姍姍?!!”陳望用手用力拍了拍林珊的頭,然而林珊就像個死人一般一動也不動。
“喂!你搞毛啊,我都還沒暈過去,你怎麽就暈過去了?!”無奈的陳望隻能把林珊給放了下來,陳望隻見林珊的臉色蒼白,嘴唇烏黑,你這是中毒的節奏?
陳望不知道的是,若是此時有一麵鏡子,他會發現自己的臉比林珊的還白,自己嘴比林珊的還黑。
眼看著此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陳望隻能暗罵句我草,又把林珊給背了起來,沿著林珊指的方向繼續走,這時陳望才感覺到自己頭又暈了,難道剛才隻是回光返照?
強忍著頭疼腦漲的狀態,陳望又念起了口訣,又開始在山道上小跑起來,頓時陳望隻感覺一陣氣血上湧,腹中仿佛有條巨龍在翻江倒海,眼皮就像被安了鉛塊一般,若不是陳望靠著意誌力強忍著,就在合攏了起來。
陳望就這樣在向著東北方向小跑著,在山道上疾馳著,陳望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石上好像有兩行字。
然後他就暈倒在了地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