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概不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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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總是那麽的不可預測。陳望沒有想到,其實山上的人也沒有想到,也許是他們低估了肖行的手段或是他們高估了宋帝趙徽的智商,在陳望吃過午飯之後,宋帝趙徽親臨書院。

    陳望覺得自己的麵子很大,居然連宋帝趙徽也來了。當時剛從山下來的陳望,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慚愧,高興有仲離為自己撐腰,慚愧自己真是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好在這等尷尬的事情隻有仲離和自己知道,陳望高高興興的吃飯。

    與前幾日稍微不同,今天的午飯大家不約而同的都很準時,飯菜一般來說都是木子來做,以前是範山石給她打下手,現在是林珊來打下手,隻是林珊不幫倒忙就是在幫忙了,雖然她現在在努力學習。

    前幾日每當吃飯的時候,書院那幾位師兄弟總是不見蹤影,就連林湖和逢道師也沒在,所以吃飯的時候也就隻有陳望、木子和林珊以及範山石,其他人有的是直接不吃,有的則是要人給送去,陳望就給孟明送過飯,當時那家夥正對著一株解語花自言自語。

    今天還真是意外的齊整,除了仲離,陳望來書院這麽多天來,是沒見過仲離和大家一起吃飯。也許是大家都預感到今天可能要有事發生,總之當陳望走進飯廳時他是嚇了一跳,隻見眾人的目光都在望著自己,似乎都在等著自己來才開飯。

    陳望一臉不好意思的坐到自己位置上說道“不好意思來晚了!”

    莫語看也不看陳望一眼淡淡說道“既然人齊了,那就開飯吧!”

    話畢,莫語便率先低頭吃飯,其他人也跟著低頭吃飯,陳望訕笑了下隨即也乖乖的吃飯,他是知道這山上雖然規矩很少,但這吃飯不說話就是其中的一條。頓時間,便隻能聽到一群人吃飯的聲音,陳望邊吃邊悄悄關注著書院諸人。

    坐在自己對麵的莫語身高馬大,吃起飯來倒是斯斯文文,吃飯的姿勢也是十分標準,這點倒是像那仲離,陳望雖然沒見過仲離吃飯,但可以想象的出他吃飯應該就是這個樣子。與此形成鮮明對≈ding≈點≈小≈說,.→.o▼< s=”arn:2p 0 2p 0”>s_();比的是坐在莫語身邊的老六範山石,看他那吃像不長胖還真是奇怪了,其他人一碗飯還沒過半他已經兩碗下肚,有時伸長了手去夾離他最遠的菜,反正吃相極其不雅,書院的人也是已經見怪不怪。

    其他人倒也是中規中矩,除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逢道師有點向範山石靠攏的趨勢。逢道師身邊的林湖時不時給身邊的林珊夾菜,麵對陳望戲謔的眼神,也裝做是沒有看見,倒是林珊還得意的向陳望撅了撅嘴。

    林珊旁邊的木子,是當中最安靜的一個人,吃飯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響,細嚼慢咽隻夾自己前邊的菜,隻是身邊的林珊還有柴可夫會時不時她夾菜,陳望這幾日吃飯的時候觀察得出,如果有人坐在木子旁邊的話時一定會給他夾菜的,就算是當中最貪吃的範山石也不例外。

    山上的這些師兄弟們似乎都很尊重木子,是因為木子是女的,還是因為木子天天幫他做飯呢?這似乎是一個問題,陳望把目光繼續向左移,坐在範山石身邊的孟明人長得很老實,待人接物都是十分熱情,前幾天還不請自來的幫助自己修剪院裏的花草,那手藝用鬼斧神工來形容也不為過。從孟明拿筷子的姿勢也可以看得出,他的手勢十分靈巧的。

    而做在孟明另一邊的便是是二師兄****,一副馬臉上唇處還有兩撇細長的小胡子,他看起來倒像是書院裏年紀最大的家夥,和範山石一樣這家夥也是極愛說話,第一次見到自己,就說自己的麵相是大富大貴之人。****隨身背著一把桃木劍連吃飯都依然背著,看他的樣子不像個讀書人,倒是像金陵街頭的神棍。

    從一到六都是大先生的弟子,從七到九則是二先生仲離新收弟子,陳望自己是不算在內,他在書院還沒有一個確切的身份,看來一切隻有等大先生回來,陳望也有預感隻要大先生回來,似乎很多事情都會水落石出。

    因為大家都不說話所以飯吃得很快,一刻多鍾的時間便所有人都吃好。飯堂位於山上小盆地裏,就在大學堂的後麵,同其他建築一樣,飯堂也有自己的一個院子,隻是這個院子就大得多了,吃完午飯後木子和林珊負責洗碗,其他人則是坐在院子裏聊天。

    孟明在和****討教著什麽問題,範山石則是在莫語身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柴可夫在角落裏靜靜的擦著自己的笛子,陳望和逢道師、林湖則在一邊說起早上的事。

    林湖看著陳望問道“師父叫你去幹什麽?”

    陳望隨意的說道”當然是問肖行的事了。“

    林湖歎了口氣,肖浚和自己的師父本是故知,來金陵城時還借住在肖家,哪裏想到現在卻和自己的朋友成了仇敵“此事錯在肖行,若肖浚不講道理我一定會幫你的!”

    陳望笑了笑,林湖對朋友的事總是很熱心,不知不覺兩人從相識到現在已經悄然便成了至交好友,也是林湖這些朋友才讓他感覺自己開始成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哼,這山上的陣法就算肖浚叫上十萬大軍,我也叫他上來不得,你盡管放心!”卻是逢道師黑著臉說道。

    林湖也跟著說道“逢師兄說的極是,我兩如今正在接手山下大陣,書院不愧是修行者的聖地,這山上的陣法不知是哪位先聖所設,都是神妙無比,威力巨大,咱們登山試時所經曆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麽厲害!”陳望也是喜出望外,他知道林湖從來不會誇大其詞,這樣的話也不怕肖浚打上山了。隻是陳望看了看另一邊閑談著的其他師兄弟,心想這陣法倒是厲害,隻是這幾個家夥也不知道有什麽本事?

    林湖嗯了一聲,這時傳來了幾聲鴿子叫。陳望看著飛進院裏的白鴿,這是天道院同東林院聯係的信鴿,一般不出現緊急事情,都是有人上來通報,沒想到今天卻用了這信鴿,陳望不用猜測,便已經知道肯定是關於肖浚的事。

    白色的信鴿很有靈性的停在了範山石的胖乎乎的手上,範山石摸了摸白鴿的頭才取下小小竹筒,白鴿的白色小腦袋轉個不停,似乎在好奇的打量四周的人,範山石低頭閱讀著竹筒裏的信件,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胖乎乎的手再次摸了摸白鴿的頭,白鴿叫了聲便飛走了。除了林湖、逢道師和陳望,其他人似乎都這事一點都不關心,各自幹著自己的事。範山石把目光看向陳望笑了笑,這目光中好像有很多信息。

    “你慘啦!”三個字從範山石的口中蹦出。

    “啊?!”陳望一臉驚愕,這你慘了是什麽意思。

    範山石隨即平靜的說道“皇帝老兒親自來了,肖浚還真是有本事!”

    陳望一愣,皇帝?“抓我用得到皇帝嗎?“

    一旁的林湖也急忙問道“六師兄是怎麽回事?”

    範山石回道“宋帝趙徽親自來了書院,他可是八年沒來了。”

    “竟然也是這樣”林湖眉頭一皺,有些搞不明白肖浚為何要把事情搞這麽大。

    範山石一邊踱步一邊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背後倒是有多少人推著他來書院,我倒是想要看看!”

    其他幾個師兄弟聽到這個消息時,也隻是淡淡的看了陳望一眼,沒有任何驚訝也沒有任何表示,似乎他們對山下的任何事情都波瀾不驚。

    “現在該怎麽辦?”陳望身後的逢道師問道。

    範山石看了山上一眼“對了,先把這個消息告訴師叔!”

    “小陳,你就在這裏等著我消失,我去去就來”範山石留下一句話後,便飛奔上山,看著他那大肚子,陳望覺得自己好生感動。

    陳望坐在凳子上細細的思量著,他從來沒有想過此事還讓宋帝趙徽出馬,隻因為自己現在還不夠格讓宋帝趙徽親自出馬,或許目標並不隻有自己,或許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和肖家的事。

    陳望醒過神來,才發現其他莫語等人不知什麽時候居然走了,看來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難道他們對這些事真的一點也不關心?陳望在心裏很是疑慮的想道。逢道師還在把茶水當中水喝,飯堂中隱約傳來銀鈴般的笑聲,陳望看向身邊的林湖。

    林湖雙手撐住石桌上淡淡說道“什麽樣的敵人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對手。”

    陳望點了點頭“看來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事了。”

    “我覺得這樣的對你更好”林湖笑了笑。

    陳望不答抬頭看向山ding,陽光有些刺眼,山ding反射出淡淡的光暈。從早上的一番談話之後,他對仲離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此時山ding上,範山石徑直來到了仲離得小院前,他知道這個時候仲離一般都是在午睡,隻是這件事的確有點重大,畢竟是皇帝親自來,其他師兄們又管這些事,隻能自己跑上來了。

    範山石輕輕的推開院門,輕輕的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師叔!”範山石有些緊張的叫道,以往仲離午睡時都沒人敢打擾的。

    過了一會兒,仲離才回道“何事?”

    聲音似乎還沒有睡意的樣子,範山石答道“皇帝來了,為了陳望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屋裏才傳出聲音“書院今日概不見客!”

    “啊”範山石還沒聽明白,師叔這是不是再說夢話,範山石又說一遍道“師叔啊,皇帝來了!”

    “我說今天書院概不見客!”仲離說的很明白,範山石卻是聽得犯迷糊,心裏直叫這樣不太好吧?

    書院概不見客,八年前的那個梅雨夜,還是少年的他也是這般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