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可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後，終於醒來。

    她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周圍隻有一盞暖黃，微弱的燈光，她張了張唇，卻發現嘴裏幹澀的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一瞬間，她隻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這麽不真實，她以為自己死了的了……

    她抬了一下手，一股鑽痛突然傳來，她發出一陣吸氣的聲音。

    猛然，房間的燈光被打開，瞬間她的視野便變得通透明亮。

    陸千城欣喜卻有些焦急的臉，在她瞳孔裏慢慢放大。

    “千城哥哥……”她一開口，沙啞的聲音滿是疲憊，陸千城的眸子盯著她望了很久，卻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自從她昏迷後，他一直在她的房間裏守候，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但是由於房間裏的光亮實在太弱，以至於慕可第一時間醒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發覺，但是剛才她隻是一句細微的吸氣聲，便讓他察覺。

    “為什麽要做那種事？是懺悔？”他唇邊泛起一絲冷笑，眼神沒有丁點溫度。

    原來她醒來之後，他的第一句話不是噓寒問暖，不是關懷備至，而隻是一句冷冰冰的質問。

    “我死了，你和小諾姐姐就可以安心的過以後的生活，這樣不是更好嗎？”她有些有氣無力的開口。

    “嗬，那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你真偉大，謝謝你的成全？”他嘴角的那一抹嘲諷深深地刺痛了慕可的眼睛，她閉上眼，一行淚水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他本不想這樣指責她，隻是她這次的舉動實在是太過火了。

    “慕可，我告訴你，不管你死不死，你都破壞不了我和顏諾的感情，你不要以為你死了就是對我們的成全，對我們的好。”

    慕可明白，他這隻是在告訴自己，她的死隻是多此一舉，像個笑話。

    “那……千城哥哥，我死了，你會為我掉眼淚嗎？”若是他會為她掉一滴眼淚，她也覺得是死而無憾了。

    她和顏諾爭了搶了這麽久，其實她什麽都沒有得到，最後若是能換來他的眼淚，她想，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

    “不會。”他依舊是那般冷情決然，“所以，我勸你還是好好活下去吧，因為你死了，連眼淚都沒有人為你流，你不覺得太悲哀些了麽？”

    “陸千城！”

    門外，響起一道清澈的聲音，陸千城錯愕地回頭，才發現顏諾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門口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慕可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情緒這麽低落，他竟然還對她說這麽重的話？

    “我有說錯什麽？作踐自己，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人，我就是瞧不起。”雖然他表麵沉靜，但是顏諾知道，他已經動怒了，隻是他還顧忌慕可是一個重度病患，所以沒有大聲說話，沒有發火。

    “千城哥哥，你就知道說我。”慕可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望著站在床邊的兩個人，低垂著眸子，斂住眼裏所有的情緒，“我會這樣做，還不是和你學的嗎？你在出車禍後的那四年裏，你敢說，你沒有過輕生的念頭？你敢說你沒有因為小諾姐姐而想過自殺？你……不也是割了手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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