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許女士,你這是賄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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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就是這樣。”程懷穀轉過身來,扯了扯嘴角“許小希,並不是我不肯娶你,你也看到了,這三番兩次的,總是生變,或許這就說明了,你的確不適合當程氏的女主人。之前你想要cxy,我答應了,不過是給你的補償。孩子可以生下來,畢竟是程家的人,不過你,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程懷穀,你瘋了,我不要,我不要這樣……”許小希跑過去扯著程懷穀的手臂。
“你走吧,我還有事情要辦。”程懷穀把她的手一拉,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仿佛嫌髒似的,還拂了下袖子。
“不,我不要!”許小希哭了出來,可程懷穀沒再理會她就步出了辦公室。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許小希傷心地大哭起來,肚子一抽痛,她扶著程懷穀的桌子深吸了口氣。
“寶寶,你也見不得媽媽難過是嗎?可你爸爸……”許小希突然住了聲音,目光放在了一遝文件上麵,她伸手拿來一看,竟然是一份起訴書。
許小願想爭奪軒軒的撫養權?她真是傻得可憐,她有什麽本事跟程懷穀爭,畢竟軒軒是程氏的繼承……等等!許小希突然想到了什麽,如果軒軒跟了許小願的話,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他已經不能時常跟軒軒在一塊,總不可能還對她的孩子冷淡吧?
這麽說來,幫許小願搶到撫養權倒是對自己有萬分的好處。可是。她要從哪裏下手呢?許小希擦幹了眼淚,慢慢走出了程懷穀的辦公室。難怪他幾天來總是暴躁不安,原來是擔心這件事。看來她得找個律師問一下許小願的勝算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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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師!”許小願走進律師陳建業的辦公室,莫川給推薦的律師,她一開始就知道很厲害,隻不過當自己知道他是慕城的金牌大狀時,還是多少有些驚訝,畢竟他三十歲還不到。
“坐,許女士!”陳建業讓許小願坐下,“起訴書已經送到你前夫程懷穀的手中了,如無意外,他這次選擇的律師是c城的招牌,程誠。”
“程誠?”許小願皺了皺眉,她知道程誠,是程懷穀一個遠房親戚,打起官司來六親不認,聽說很是厲害,她曾經聽過她婆婆說。程誠不知幫程氏擺平了多少問題,雖然他要價要得高,可程懷穀不但全給了,還額外給他不少錢。
“嗯,我的學長。”陳建業笑了笑。“許女士,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了解你兒子的更多情況。之前我聽你說過,從他出生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是你在照顧他?”
“是的,我從來不假手於他人。就算是離婚,我也每天去看他。”許小願照實回答,“陳律師,我想知道我有多少勝算?”
“許女士,恕我直言,離婚後你沒有任何經濟來源,這是一個致命點。”陳建業給許小願分析。
“如果我現在有工作有房產呢?我已經在曳色服飾上班,我的職位是設計總監,而我的房子在東區的柏園路梧桐小區三棟16樓1號房。而且我在c城也有房子,我父親過世後把其中一套房產留給我和我妹妹。”許小願多少知道她必須有經濟來源,所以,她才想征求莫川的同意,讓他把房產證轉成了自己的名字,誰知,她還沒約他,他就差人送來了新的房產證。
“如果是這樣,你符合了第一個條件,雙方都有經濟能力。那麽接下來我要問你,你的家庭成員和你前夫的家庭成員。”陳建業繼續問。
“他是獨生子,父母都健在,不過已經離異。我家姐弟三個,父親已經去世,母親和我妹妹一起住,我弟你應該也知道了,還沒醒過來。對了,我跟我前夫離婚的原因是,他出軌了,出軌對象是我妹妹。”許小願唯恐自己漏掉任何有用的信息。
“嗯。”陳建業一邊聽一邊在紙上寫寫劃劃,頭也沒抬就往下問“既然這樣,方便告訴我,他現在有其他孩子了嗎?”
許小願睜大了眼,沒錯,她怎麽忘了告訴他這點呢,“她已經懷孕了,不過,他們應該還沒結婚。”突然有點擔心。萬一程懷穀不認的話,豈不是沒用。
“哦?沒結婚。”陳建業在紙又寫寫劃劃起來,“許女士,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你前夫出軌的原因,是跟你有關嗎?譬如說你不能給他再生孩子之類的。這是一個很關鍵的點,如果可以的話,請你提供更多的信息供我參考。”
“絕對不是因為這點,我檢查過身體,十分正常。”許小願突然想到許小希倒是在張年喜麵前,弄了假的醫療講明,說她不能再生,這會不會是一個有用的信息,於是她跟律師說道“我妹妹,曾經拿了假的身體報告,騙我婆婆說我不能再懷孕生子,這件事讓我婆婆心裏很抵觸,她想讓我們離婚。”
“許女士,”陳建業抬起頭來,“方便把那份報告給我看一下嗎?”
“這,這在我妹妹那裏,或許我讓人找一下帶過來。”許小願看陳建業凝重的臉,料想那份報告可能十分有用。
“許女士,我之所以問你這一點,是因為如果他除了程樂軒之外,還能有其他孩子,而你身體已經不允許再有孩子,通常在雙方條件對等的情況下,會考慮將孩子判給你。”陳建業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我一定找到那份報告。”許小願千想萬想,都想不到,許小希竟然在這件事上,會給她帶來幫助。
“嗯。許女士,說說你兒子的情況,譬如離婚後誰在帶他,帶得怎麽樣?你一定要仔細想想,在你沒帶他的情況下,對方帶他有什麽疏忽?這些疏忽之處也許就是你的幫助點。”陳建業依然是低著頭寫寫劃劃。
“離婚後,我把他送到他奶奶家,畢竟我和我妹妹的關係已經徹底惡化,我十分擔心她會對我兒子不利。說到疏忽的地方,我婆婆有一天想把他送到我妹妹那裏,讓她幫忙照看,不過她們卻起了爭執,我自己偷偷帶走了孩子,事後她們以為孩子不見了。這,這算不算?”許小願的臉有些紅,這件事是她自己不告訴她們的,雖然說她們也確實也看好軒軒。
“算,怎麽不算。”陳建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紅著臉的許小願,笑了一下。
“真的算?”許小願本來還有些猶豫,沒想到這陳律師也不像他表現的這麽高冷嘛。
“你剛才的意思是,你帶走了孩子,但她們都不知道,而且認為孩子已經不見了,是嗎?”陳建業重複確認許小願的意思。
“對,他爸爸當時有打電話給我,可我沒有告訴他,”許小願的臉又紅了,“我罵了他一頓,過了幾個小時後,才主動告訴他,孩子找到了。孩子是出來找我才不見的。”
“很好。”陳建業突然笑得一臉的輕鬆,“許女士,我現在問你,有沒有任何人看到你這麽做,或者是有沒有監控記錄你這麽做?”
“應該是沒有,當時我是從後門進去的,帶著孩子從後門出來,然後我們選擇的是小路出來,大門口的監控肯定沒有拍到,隻是,我進去的時候,估計有拍到,這我不太敢確定。當時沒有任何人看到我這麽做。”許小願回憶著。
“陳律師,如果能證明他們帶得不好,我的孩子隻能由我來帶,這樣是不是贏的把握大些?”許小願有點著急。
“原則上來說,是這樣沒錯。不過,監控已經拍到了你,這件事很難說得過去。”陳建業揉了揉眉心,剛剛想好的法子突然又沒了。
“陳律師,如果我把監控弄沒了,是不是這件事的勝算就大很多?”許小願也顧不得那麽多,突發奇問。
沒想到陳建業正了正臉色,頗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許女士,你在一個學法律一身正氣的人前麵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妥?”
“嗯,這。對不起,我就說說而已。”許小願嘴上是這麽說,心裏卻已經嘀咕著了,我不在你麵前說不就行了,我直接做。
“許女士!”陳建業盯了許小願一眼,她嗬嗬地掩藏過去。
“對了,陳律師,我還有件事要主動坦白,許小希曾經把我兒子帶走。要脅我拿某樣東西去換,這應該算綁架吧?雖然我兒子沒什麽事,不過,這個局程懷穀也知道,他竟然敢用兒子的危險來騙我,這件事讓我越來越擔心,所以才這麽緊張想立刻拿到我兒子的撫養權。哦,我忘了告訴你,我淨身出戶是拜許小希所賜,並不是自願的。”許小願這樣告訴陳建業。
陳建業看了她一眼,突然有點難以想像,一個女人被逼到了這種地步,都說豪門恩怨多,被掃地出門的也不少見,卻十分罕見她這樣的被逼淨身出戶,而且還是手續齊全地逼。這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吧。
“許女士,說說你和你妹妹之間的情況,雖然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不過多做準備總是好的。”陳建業沒有再寫寫劃劃,他甚至把電腦也合上,慢步走到沙發上坐下,沏起茶來,還讓許小願過去喝,這麽做並非是有意打探八卦,而是減少當事人的心理防備,好讓他們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
“陳律師,其實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隻不過,有點長,我得想想從哪裏說起,你要是不介意聽超級狗血的故意的話,我很樂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小願拿起茶幾上的一杯茶來,輕抿了幾口,開始說起她和許小希的種種來。
陳建業開始是麵無表情地聽著,慢慢地他蹙了蹙眉。然後舒展開眉,又再次蹙起眉來,若是單看他的表情神色,都可以窺到這出戲的驚險。
“……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裏。陳律師,這就是全部的經過了,哇,我竟然講了這麽久,”許小願看了看牆上的鍾。她都可以當說書人了。
“許女士,喝茶!”陳建業有很多話想說,不過聽到了最後隻剩下一句,喝茶。這女人才33歲,差不多把別的女人的一生都過完了,所以,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何她看起來雲淡風輕,根本就是像茶一樣,她早已把澀味過濾掉了,慢慢的隻剩下回甘,雖然現在離回甘不知道還有多久,不過應該也不遠了,她像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陳律師,拿不拿得到我兒子的撫養權,就交給你了。你需要什麽資料和信息,我都會照做。我知道這麽做有點俗,不過不這樣做的話,我心裏不安。”許小願從包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紫砂茶壺來,放在陳建業的茶幾上。
“許女士,你這是賄賂我?”陳建業盯著那壺子看了一眼,神色不爽。
“陳律師,看你這張嘴,人家都說壺中有天地,茶中有知音,我知道喜歡茶的人,性情多半高潔。何不當朋友的見麵禮?再說了,這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太名貴我也買不起,我不過覺得放在你這裏,它才有去處而已,是不是啊?”許小願早就想好了說辭,當時她問了莫川,他說陳律師這人的個性有點怪,他接案子全憑喜歡不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你送他?金萬兩都沒用,他就是不接。
她這才知道,莫川這人的確是有幾把刷子的,但凡才子都有自己的脾氣,他能讓陳建業接下這案子,隻怕是陳建業欠他什麽了,不得不接下,而不是憑喜歡不喜歡。
所以說到送禮這回事。她也是有點經驗的,畢竟以前在程家,那樣複雜的人際關係和家庭成員,你送得不對或是送錯了,那就是麵子的問題,因此總得下點功夫去鑽研。莫川隻告訴她,陳律師喜歡喝茶,所以她就去古玩街,淘了個紫砂壺。怕他不高興,肯定得說不是名貴的東西。
陳建業饒是口才再好,再能雄辯,也抵不過許小願這一翻轟炸,她根本就是以有心算無心,他還能說什麽,不收下說不過去顯得自己狹隘,收下就像是受賄似的。
“陳律師,我有點事先走了啊。你有什麽想知道的話,隨時打我電話。”許小願趕緊溜人,要是他等下把壺子硬塞回給她的話,她得尷尬死啊。
“許女士,許女士!”陳建業站起來,本來說送她到事務所門口,哪知道她跑得比兔子還快,怕是擔心他不收這壺子吧!
“唉!”這一世的英名啊,陳建業坐下來,拿起那小壺子把玩,果真不是很名貴的東西,那他這算不算是,一朝喪?算了,反正已經接下了案子,就沒打輸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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