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請進！”許小願頭也沒抬，還在看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明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曳色的新品發布會，她還在過最後一遍，查漏補缺。

    “願姐，會場那邊都安排好了，邀請的賓客全部都說會來。”艾雪琳把賓客的名單遞給許小願，也許是過去那個季度的業績飆升得不錯，原本一些不太想來的賓客也說會過來，他們都看到了曳色的潛力。

    “嗯，辛苦你了雪琳，我最近忙著構思副牌的事，要是沒有你，新品發布會我肯定忙不過來。”許小願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份賓客名單。裏麵居然有cxy的代表，她蹙了蹙眉。現在的cxy，沒有了她、沒有了雪琳、沒有了劉茵茵，那現在，還有誰在撐著呢？

    算了，那不是她應該擔心的事，她現在主管曳色，就要把曳色做好。cxy的日漸沒落，雖然多少讓她心裏不好過，但是，也更證明了一件事，當初她把cxy托付給艾雪琳是對的，除了艾雪琳，再也沒有別人能讓cxy延續它的輝煌。

    如果有朝一日，她和艾雪琳還能回cxy，還能重新擁有cxy。那該多好！許小願幽幽地想著。

    艾雪琳看穿了許小願在想什麽，其實她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想？cxy曾經是她生命的一部分，現在她離開了cxy，就像割舍了血肉般地難過。她歎了口氣，“願姐，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再回cxy？一切都不同了。”

    “對，一切都不同了。隻怕現在的cxy不久後會被程懷穀放棄掉，撐不了多久。”許小願想得出神，程懷穀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他眼裏隻有利益和業績，像cxy這樣連續虧了幾個季度，恐怕他心裏早就有了想法吧。如果再這樣虧下去，也許他會讓cxy易主。

    “願姐，如果cxy跌落穀底，你會救嗎？”艾雪琳有點好奇。

    “會，如果有這個機會。如果程懷穀把它賣了，我會用盡我所能去要回它。”許小願的回答很堅定。

    “願姐，我也用盡我所能去幫你。”艾雪琳有同樣的心思，畢竟那是她們努力了這麽多年的成果，要忘了它要當它不存在，談何容易。

    “好了，我過了最後一遍，新品發布會沒什麽問題了。明天，我們都早點到現場去。”許小願合上筆記本電腦，今天她要早點下班，她已經很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第二天，許小願一大早就到了新品發布會的現場，隻是艾雪琳比她到得更早。在後台，她們一起檢查了一遍需要走秀的服裝。

    “願姐，你有沒有看到壓軸那件裙子？”艾雪琳發現了不妥，她還以為在許小願那邊，她看了過去。

    許小願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她忙一件件地撥開來看，隻見自己麵前兩大排掛著服裝的簡易衣櫥裏，居然沒有那條壓軸的?色裙子。那條裙子是她和艾雪琳一塊設計的，上麵的釘珠和刺繡全是讓師傅一針一線縫上去的，做工特別精致，雖然這條裙子不會作為大貨生產，然而它卻是這次新品發布會的點睛之筆。

    艾雪琳看到許小願繃著臉，知道事情不好了，她走了過去，細聲問著“怎麽辦？現在我們去找找？”

    許小願點頭，找是找的，然而距離發布會開始隻有兩個小時了，現在要到哪裏找去？“雪琳，這批服裝幾乎都是我們自己看著的，現在進來的也隻有我們兩個，我懷疑這裙子是在我們來之前就不見的。”

    艾雪琳已經把服裝間的門的上了鎖，兩個人分頭在服裝間裏找，許小願還把自己的打開了，因為新品發布會意義重大，她擔心有不好的情況，所以在服裝間裏裝了攝像頭。

    “雪琳，你過來看一下，”許小願看著自己的。艾雪琳也過來了，隻見早上五點多的時候，服裝間裏進來了一個打掃的阿姨，那個阿姨躡手躡腳地翻著所有的服裝，然後把那條?色裙子拿走了。

    “我們現在去找這個阿姨。”許小願的聲音剛落下，服裝間的門就被敲響了，是公關公司的經理過來了，說時間差不多了，模特們要換衣服和化妝。

    艾雪琳和許小願分別推了四大排簡易衣櫥出去，讓模特們先換衣服。許小願讓艾雪琳留在後台跟公關公司的經理協調，而她自己卻在後台的每個角落裏找那條裙子，她甚至想好了，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話，就算了，這麽點時間也沒辦法做出那條裙子來。

    砰砰！許小願突然聽見一個小房間裏傳來聲音，她本來不想理會，可那房間的門正打開著，她朝裏麵掠過一眼，突然看到那條壓軸那條裙子的影子，她走了進去，卻見兩個女人在爭執，其中一個是她剛才在自己裏看到的那個阿姨，而另外一個，居然是，潘笑媛！

    “你還想抵賴？我都抓到你了。”潘笑媛指著那個阿姨手裏的裙子，一臉的厲色，“你到底想做什麽？這麽損的事你都做得出來！誰讓你做的？”

    “關你什麽事，別擋著我！”那阿姨把裙子抱緊了，不讓潘笑媛抓，“我告訴你，閑事少管，不然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聽到沒！”她說完就想走人。

    “你還想走！你站住，你把裙子放回去，那不是你的。”潘笑媛扯住那阿姨的手臂不讓她走，兩人差點扭打起來。

    “你們在幹什麽？”許小願站在她們麵前，手一伸就把那阿姨手裏的裙子掏了回去，她趕緊把裙子抓著放在身後，擔心裙子上釘珠和刺繡被眼前這兩個女人抓壞了。

    “你是什麽人？”那阿姨瞪著許小願，就想朝她撲過去，然而潘笑媛卻擋住了她。

    “許老師，你快走，我拉住她。”潘笑媛讓許小願趕緊出去，“快啊！”

    許小願看了眼前的兩個人一眼，抓住裙子走出了房間，她走得很急，沒一下子就回到了化妝間，把那裙子遞給了艾雪琳，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

    “願姐，你找到了？”艾雪琳接過裙子，打開一看，謝天謝地，裙子完好如初，隻是被抓皺了一些，她趕緊把裙子掛起來，又去拿簡易的熨鬥。

    許小願站在一旁。看著艾雪琳把那裙子熨好了，又過了一會兒，才把那裙子拿下來，找到一個正在化妝的模特，讓她換上。

    許小願沒有多留，雪琳留在這裏應該沒什麽問題的，隻是，她剛才把潘笑媛留下了，那個凶女人不會把潘笑媛怎麽樣吧？她走出化妝間，往剛才那個房間走去。

    才靠近那房間，就聽到兩個女人的扭打聲，她忙走進去一看，潘笑媛一張臉都被抓了好幾道血痕，而那阿姨身上的衣服也被潘笑媛抓爛了不少。

    “許老師，你怎麽過來了，快走！”潘笑媛一邊抵擋著那阿姨的巴掌，一邊朝許小願大喊。

    許小願幾步就過去，死抱著那阿姨的腰，把她扯得遠遠的，那阿姨轉過身來，伸出雙手來想掐許小願。

    潘笑媛也走了過來，和許小願一塊，一左一右地夾著那阿姨，總算讓她沒辦法再動了。她們又把她送到了保安處，這才消停。

    “許老師，幸虧你過來了，不然我被她打得……”潘笑媛從自己的包裏掏出小鏡子來，照了下，發現自己的臉已經不能見人了。

    “我等下給你拿副墨鏡，你過來。”許小願見潘笑媛連後台都不敢走出去，隻好把她帶到了化妝間外麵。“模特都出去準備了，你跟我進來。”許小願推開門進去。

    許小願很快就找到了一副墨鏡，拿給潘笑媛，“戴上吧！”

    潘笑媛聽話地戴上，終於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許老師，謝謝你。”

    “我不是老師，”許小願別有深意地看著潘笑媛，“你能跟我說說，剛才那是怎麽回事嗎？”盡管她看到了潘笑媛製止那阿姨把那條裙子拿走，然而，她還是不能相信潘笑媛。

    “許老師，我一直喜歡你的設計，所以這次我是專門到慕城來看你的發布會的。我剛到不久，上洗手間的時候看到那個阿姨鬼鬼祟祟的，我跟著她才看到她手裏拿著一條裙子，我覺得她眼神不對勁，就問她裙子哪裏來的，誰知她竟然想動手教訓我。我猜測這條裙子是發布會的，所以不讓她帶出去，結果你就進來了。”潘笑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是嗎？”許小願點點頭，這才說道，“剛才一直沒謝謝你，這樣吧，為了彌補你的損失。等發布會結束，我送你一件發布會的衣服，無論你看上哪件都行。”她不想欠人家人情，尤其是潘笑媛的，想起在c城的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總是沒辦法完全相信潘笑媛。

    “許老師，你是不是還在介意上次的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程大哥他竟然會……許老師。請你相信我，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話，又怎麽會讓你到那裏去指點我的作品？請你相信我好嗎，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程大哥跟我的關係，可能你想猜得到，可我還不至於為了錢喪失了良心啊！”潘笑媛很委屈，麵對自己的偶像，她真的不想讓許小願把自己想得這麽不堪。

    “好了。別說了，我都忘了！以後就別再提了。”許小願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她看潘笑媛戴好了墨鏡，準備讓潘笑媛出去。

    她來看發布會是她的事，而相不相信她則是自己的事。經過上次那件事，她覺得自己太過容易相信人了，誰知道程懷穀還會怎麽對付自己呢！這個潘笑媛跟程懷穀的關係，自己管不著。

    “看來許老師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算了，我也不多說什麽了，許老師遲早會相信我說的話。”潘笑媛低著頭。

    “糟了，願姐！”艾雪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居然還有一個人在化妝間裏。

    “怎麽了？”許小願也不管潘笑媛在場，直直問著艾雪琳，發布會馬上開始了，現在是出了什麽狀況麽？

    “願姐，剛剛一個模特腳上的高跟鞋斷了跟，現在去買也來不及了，隻能看看誰腳上穿著差不多的。”艾雪琳看了一眼許小願腳上的鞋，又看向了另外一個人。

    艾雪琳睜大了眼睛，許小願也自然看向了潘笑媛的腳上，一雙?色的漆皮高跟鞋，應該不低於9cm。

    “願姐，她腳下上的鞋子很適合，模特剛才斷跟的是一雙深藍色的酒樽跟高跟鞋。她腳上的應該是最接近的。”艾雪琳解釋道。

    許小願仔細地看了一眼潘笑媛的鞋子，潘笑媛屈著身子，一下子就脫了鞋子“許老師，沒問題的，能幫到你們，我很高興。”

    艾雪琳快速接過那雙鞋子，“37碼半，剛剛好！這牌子的鞋。跟最穩了，看來這位小姐是行家啊！”她話音剛落，拿著鞋子匆匆走出了化妝間。

    “我給你找雙鞋子，”許小願打開跟服裝間相通的門，從那邊的鞋櫃裏拿出一雙淺色的高跟鞋來，遞給潘笑媛，“你的碼數隻有這雙了，要是不介意的話。你先穿上。如果你急用的話，我出去給你買一雙？”

    “不用了，許老師，不過一雙鞋的事情，這雙也挺好看的。”潘笑媛穿上，走了幾步，“其實也挺襯我今天這身寶藍色蕾絲裙。”她身上是一件寶藍色七分袖及膝的蕾絲裙，把整個人襯得膚更白了。

    “果然人美穿什麽都好看。謝謝你的鞋子。你又幫我一個大忙。等會兒你看中發布會裏的哪些衣服，我都可以送給你。”許小願帶著潘笑媛走出化妝間，她上了鎖，然後帶著潘笑媛去了會場，她特意讓潘笑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是最前排。

    潘笑媛樂得合不攏嘴，她眨著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台上走秀的模特們。每一件衣服都讓她讚歎不已。

    許小願沒有坐著，她遠遠地站在離t台很遠的地方，抱著手看台上走秀的模特們，好一會兒她又把目光放回了潘笑媛的身上，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她。“小願，你在這裏。”

    許小願回頭一看，竟然是敬梓濤，“你也來了。怎麽樣，給點意見。”

    “不錯。可以算國內數一數二的實力了。”敬梓濤也在站那兒，他已經在這裏看了好一會兒了，到處找不到許小願，這才看到她。

    “真的假的？你知道你恭維是這裏最有說服力的嗎？我是不是可以驕傲一下？”許小願見敬梓濤從身上掏出一盒煙來，她不由地走遠了一點，她很討厭煙味，幸好莫川沒有吸煙的習慣，不然她可受不了。

    “抱歉。”敬梓濤的手頓了一下，沒有點煙，反而把煙盒又放了回去。他怎麽忘了，她最討厭煙味，原來經過了七年，真的沒有什麽是忘不了的，時間就是解藥！

    兩人正說著話，莫川也進來了“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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