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問吧。”紀先動作很迅速，沒一會兒就給自己上完了藥，還包紮好了。

    “紀先，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潘笑媛心裏想到一個人，可是，她不確定是不是。

    “你想的沒錯，這些都是申先生做的。”紀先笑笑，不當一回事，好像他身上的傷，一點都不痛似的。

    “為什麽？”潘笑媛問道，申先生這是經常對紀先下手嗎？

    “因為你。他知道了你懷孕的事，也知道了你要嫁給程懷穀的事。畢竟，你上了各大新聞頭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隻要稍稍動一下腦子，就知道你想做什麽。”紀先目光如炬看向潘笑媛。

    “都是我大意，我竟然一時沒注意就……那現在，怎麽辦？申先生會找我的麻煩嗎？紀先，要怎麽辦？”潘笑媛緊張起來，如果連紀先都被申先生打成這樣，那麽，她很快也會被申先生教訓嗎？

    她不敢想像，她肚子裏有孩子。如果，申先生的手法再惡毒一點，她隨時會連孩子都失去！潘笑媛撫著自己的肚子，臉色慘白！

    “你別怕，他毒打了我一頓，應該解氣不少！我會保護你的，沒事！”紀先其實心裏也擔心，如果申先生發起狠來，他的孩子就有危險。

    “紀先，我很怕！這申先生，到底是什麽來頭？這個時候了，有什麽辦法能對抗申先生？你說啊。”潘笑媛越想越怕。

    “他？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這次是申先生親自動的手，以前那些，都是讓人教訓就完事。他以前，是在國外，最近才回來！”紀先這麽告訴潘笑媛。

    “他一心想對付程懷穀，一定就是程懷穀的對手。我讓程懷穀去查。”潘笑媛哆嗦著聲音。

    “你瘋了！你告訴了程懷穀的話，豈不是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他一直不知道你接近他就是為了竊取商業機密的，你自己告訴他，他還不得把你往局子裏送啊？”紀先提醒潘笑媛。

    “那要怎麽辦？現在，除了程懷穀，沒人能對付申先生了。紀先，我得趕緊跟程懷穀結婚。隻要跟他結婚了，我們的危險就沒那麽多了！程懷穀就算再不想跟我結婚，他也不會放任別人欺負到他名義上的老婆的頭上！”潘笑媛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心情複雜。

    “笑媛，如果你跟程懷穀結婚的話，也有一個方法。申先生不是一直想對付程懷穀嗎？你去再多拿幾個程氏的機密給申先生，說不定，他會放過我們！他處心積慮就是想做這種事，你跟程懷穀結婚了，機會很多。”紀先想到了辦法。

    “可是，”潘笑媛不願意了！她怎麽能再竊取程懷穀的機密呢？她嫁給了程懷穀，就是程太太了，她不但不會竊取機密，她還會站在程懷穀的立場去維護程氏，畢竟，程氏可是她大富大貴的保障啊！

    隻是，她不能這麽跟紀先說，紀先完全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他以為她接近程懷穀是另有目的。然而，她接近程懷穀，不就是為了嫁給程懷穀麽！

    潘笑媛想了想，沒有回答紀先，反而勸起紀先來，“紀先。既然申先生一點情麵都不顧，不如，跟他翻臉吧！我嫁給程懷穀後，你跟著我，總比跟申先生好。不用時時受驚嚇！”

    “潘笑媛你瘋了！我怎麽可能背叛申先生！雖然他把我毒打了一頓，可是，他隻是小小罰了我一下，沒有讓我滾，他還是相信我的。我會想辦法保護我們的孩子，你不用擔心！”紀先說什麽也不肯。

    “紀先，你怎麽保護我們的孩子？你用什麽來保護？你連申先生都搞不定，他如果想把我往死裏整呢？你敢背叛他嗎？你是不是也要聽他的話，把我和孩子弄死？”潘笑媛沒想到，紀先都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不想跟申先生翻臉。

    “不管你怎麽說，我是不會背叛他的。你聽我的，嫁給程懷穀後，再竊取幾個機密，說不定申先生網開一麵，讓你到國外去待產，這樣，對你對我都好。”紀先不肯。

    “你傻了？他知道了我懷孕的事，知道了這孩子是你的，他還不打這孩子的主意，他隻會利用孩子，逼你做更多的事。我早跟你說了，他一定會這麽做的。”潘笑媛力勸紀先。

    “不！他不會的，他今天毒打了我，接下來就會交給我任務，隻要我好好去完成的話，他不會那樣對我。”紀先閉上了眼，“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我明天就去找申先生。”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潘笑媛帶上了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她走來走去，就是想不明白，這個申先生到底對紀先有什麽恩情，他竟然不肯跟申先生翻臉！

    如果，申先生想對付她的話，她是防不勝防的！加上，她又不願意一直受控於申先生，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紀先，你不聽我的話，你沒怪我無情，為了孩子，為了我接下來的計劃，為了擺脫申先生，對不起也得這麽做了！

    潘笑媛走出房間，看了一眼紀先在的那個房間，她走到了客廳去，保姆正從廚房裏走出來，問她想吃什麽，她怒瞪了保姆一眼，這才開門走出去。

    紀先，我不會讓警察到這裏來抓人的，所以，等明天你一出這個屋子。我就報警！潘笑媛在屋外左右看著，終於盯緊了右邊的窗戶，她把自己的鞋子脫了，往那窗戶一扔，咣啷一聲，玻璃碎了！

    明天，我就把你經過的地方的監控都給弄壞了，這樣，就沒有證據說明是我把你放進來的。至於人證，更好辦了，不就是個保姆而已，今天晚上我就把口供給她。

    第二天一早，潘笑媛就起來了，她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間，往客房走去，她敲了門幾下，沒有人應，她自己打開門，發現床被子什麽的，像沒有人睡過一樣。紀先走了！

    居然一大早就走了！這樣也好！潘笑媛走到飯廳去，保姆已經把早餐給準備好了。

    她看了一眼保姆，“昨天晚上跟你說的，你都記清楚了嗎？”

    “記，記清楚了！”保姆瑟縮了一下，潘小姐讓她做假證供啊，這要是讓警察知道的話，不得了！

    “說話就說話，結巴什麽！”潘笑媛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一遝現金來，遞給保姆，“照著我的話說，不會讓你吃虧的。往後，每個月除了張年喜給你的錢外，我也會給你一筆！”

    “好的！”保姆低下頭去，她真的很需要錢啊！

    潘笑媛笑了！張年喜這幾天跟幾個朋友去旅遊了，這會兒，就隻有她跟保姆在家裏。她走出了屋子，把大門，還有屋前的監控攝像頭都摔壞，底帶也動過了手腳。

    一切準備就緒了，她拿起來，按了110，“你好，我要舉報一個叫紀先的人。他……”

    沒多久，警察就過來了，在屋子裏沒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卻在一個客房裏發現了血跡，垃圾桶裏有包紮過的繃帶。

    潘笑媛的眼眶是紅的，“我差點以為，他要謀財害命，我肚子裏還有寶寶啊！請你們一定要幫我抓到這個人，他不僅闖進了我的家裏，帶走了錢，還有，他還在慕城犯了案，這是他跟我的對話！”

    警察問潘笑媛，跟紀先認不認識，她說認識，在程氏工作的時候認識的，當時紀先闖進來後，跟她說了許小願的事，她還反應不過來，現在才想起來，許小願是程懷穀的前妻，紀先想利用自己對付許小願。

    “他見我怎麽都說不通後，就走了。可是，我們的對話我錄了下來。”潘笑媛把錄音交給警察。

    “你是說，你找人開車把她撞了麽？”“本來以為，安排一樁車禍就搞定，沒想到，許小願這女人命挺硬，自己躲開了。躲得開初一，躲不過十五，她不是在醫院檢查嗎，我就給她安排更厲害的！把她撞下樓梯不過是誤撞，大不了賠點錢就是，沒什麽責任！”

    錄音裏是這樣的內容，警察把錄音筆帶走了！潘笑媛鬆了一口氣！紀先，現在警察會盯著你，很快，你就被人送進了局子裏，沒那麽快能出來！

    申先生，你以為紀先不會背叛你想繼續利用紀先來對付我？沒門兒！潘笑媛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水。

    她才打開電視。就聽到門被拉開了。程懷穀來了！她站起來，迎著程懷穀，“懷穀，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聽說，家裏被人闖了進來？”程懷穀左右看著宅子四處。

    “嗯，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剛走了。沒什麽事，拿走了點錢！不過，是程氏的一個員工，他還想對付許小願。”潘笑媛告訴程懷穀。

    程懷穀挑了挑眉，看了潘笑媛一眼，“對付許小願？”

    潘笑媛心裏一陣憤怒，程懷穀你什麽意思，你竟然連我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事都不問一句，一開口就問許小願。

    “嗯，許小願的車禍還有從樓梯上摔下來，都是這個紀先幹的。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難道這個紀先跟許小願有什麽交往？”潘笑媛有意這麽說。

    程懷穀，你作夢都不會想到，我就是許小希吧！潘笑媛話音一轉，轉到了結婚上去，“懷穀，我們什麽時候去辦婚禮呢？”

    “婚禮？”程懷穀一愣，這也反應過來潘笑媛說的是她和他的婚禮。假的婚姻而已，來婚禮來幹嘛？他反問她，“你很想要婚禮嗎？沒有婚禮這回事。”

    潘笑媛瞪大了眼睛，他說什麽？沒有婚禮？這，怎麽可以？她簽下了那份合約，他連個婚禮都不給他？太欺負人了！

    “懷穀，我想要婚禮。就算我跟你的婚姻維持不長，我也想要一個婚禮。不行嗎？每個女人都想要的，也許，我以後就不再嫁人了呢！”潘笑媛裝可憐。“懷穀，你知道嗎？我愛你，能嫁給自己愛的人，這是多幸福的事。”

    程懷穀笑了笑。笑意卻沒達眼睛，他緩緩開口，“可是，我不愛你。所以，不會有婚禮。”

    潘笑媛的眼淚湧出來，“懷穀，別對我這麽殘忍好嗎？”

    “殘忍？給了你婚禮之後呢？你是不是就要我回到這裏來，跟你像真的夫妻一樣生活？接著呢？是不是還得陪你去產檢？”程懷穀蔑視地看了潘笑媛一眼，從來，他的保護措施都做得很好，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她比他清楚！

    潘笑媛哆嗦著嘴唇。她還真是的這麽打算的。反正，她現在是程太太了，隻要外麵的人知道就好，真正的情況是什麽樣，沒關係的。她會一步一步來，最後，程懷穀隻能成為她的。

    “懷穀，你知道嗎？我去了慕城，看了許小願的婚紗，那件婚紗真的很漂亮，她也說了，想看我穿婚紗的樣子。”潘笑媛提起許小願，雖然，很不願意，可是，說給程懷穀聽，沒準，他就同意了呢。

    “那是許小願的婚紗，和你沒關係。”程懷穀上了二樓。

    潘笑媛看著程懷穀的背景，真想痛揍程懷穀一頓。

    上了樓後的程懷穀，換了電話卡後，給許小願打電話，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問許小願，如果答案真的是他想的那樣，他真的想把許小願掐死。

    “許小願，”程懷穀等那頭的人接電話了，直入主題，“許小願，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許小願接電話時，多少猜到是程懷穀，她知道，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了，所以才打給她。不過，打給她又有什麽用呢？

    “難得程總有事情想問我，問吧。”許小願坐在沙發上，前麵擺著很多水果。莫川很快就要出差兩天，今天特意休了半天陪她。

    這會兒，莫川正剝好了紅提子，塞了一顆進許小願的嘴裏，她一邊吃一邊聽。

    “許小願，城西商圈外麵那塊地，最近不斷有人過來看，今天我竟然看到有工程隊進駐，你什麽意思？那張地契，是不是還在你手裏？你給了莫川？”程懷穀屏著呼吸，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特別緊張，像在等一個很重要的答案。

    許小願又吃了一顆提子。這才開口，“你都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麽？沒錯，本來我想等奠基的時候才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發現了，我現在說也一樣。那張地契我沒撕，我的確是給莫川了，很快，那裏也會成商圈，你覺得，是你的城西商圈發展得好，還會是莫川的這個商圈發展得好？”

    她等這一天很久很久了。離婚後，她沒有一天不等著這個日子，程懷穀，你大吃一驚了吧，你沒有想到吧？你派人來抓我，想搶地契，結果呢？我的地契最終還是保住了！現在，外麵那塊地也要蓋商圈，因為臨近馬路，從外麵包抄了你的程氏商城，你有什麽感覺？

    是不是心很痛？是不是肉很痛？你的錢，你滾滾的商機啊，都瞬間化為烏有了。

    許小願想掐斷線，不過，程懷穀那邊又說話了。

    “許小願，我果然小看了你！不，應該說，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你！哈哈哈，是我自己蠢！”程懷穀拿著，竟然感覺到心裏有一絲的疼！不，他怎麽會疼呢！許小願一直就想報複他，他知道的不是嗎？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沉住氣，一直等到了今天！她讓他的商圈全部都蓋好了，又開門營業了，才來給他迎頭痛擊！好，真好！他程懷穀有今天，也是因為他欠了她的！

    如果，他沒有拋棄她，沒有拋棄他們這個家，也許現在他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突然，腦海裏憶起了最後一個晚上，她為他遞藥的情景來，她說，就算以後他在她麵前痛得死去。她也不會理他！那時候，她得多麽心痛！

    哈哈哈！程懷穀自己扔了，坐在了床上，這張床，還像他們結婚時候的樣子，可是，這個家已經不在了！

    再過不久，程氏的股東們知道了外麵那塊地要建成商圈時，大概會要求開股東大會吧！然後，他會失去總裁這個位置！

    程懷穀抱緊了自己的頭，他突然感覺頭好痛！他馬上就要失去總裁這個位置了，那幫老家夥們天天就瞅著機會把他拉下馬。現在，就是這個機會了！他們會針對他做的這個決策展開討論，他們會攻擊他，說他把程氏的資金都投在了這個再也沒有多少商機的項目上，讓程氏的利益受損！

    是他活該！程懷穀看著他和許小願的結婚照，猛地把那幅大大的結婚照扯下來，咣啷一聲，結婚照掉在地上，他發狠去踩相框裏許小願的樣子。

    許小願，你意敢這麽做！許小願，你竟敢把地契給了莫川，他這算是完全憑空就得到了好處！憑什麽！憑什麽！就算我們離婚了。至少我們還有五年的婚姻，還有一個孩子，你憑什麽會給了莫川！你認識他有多久，就這麽相信他！

    難道我們五年的婚姻，對你來說都是痛苦？我不信！程懷穀蹲坐在地上，耙亂了頭發，卻又自己忍不住地，擦著地麵上那張巨幅結婚照裏許小願的臉，他剛才踩髒了！

    好像，他們也隻有這一張照片是完整的了！離婚後，有一天他去書房裏用電腦，他才發現。所有和許小願有關的照片，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又在房間裏找，那些被洗出來的照片，也都一張不剩！如果沒有這張結婚照，好像他和許小願之間真的什麽都不剩似的，空空白白！

    而慕城的莫柔家，許小願把放在茶幾，專心地吃起水果來。

    “程懷穀？”莫川知道剛才那個電話一定是程懷穀打來的，他知道了程氏的商圈之外，屬於恒東了嗎？

    “嗯。”許小願一個單音節，不想說太多。

    “他很吃驚？是不是覺得。得罪了女人很恐怖。”莫川心情很好，反正，許小願對程懷穀越是狠，他就越高興。說他小人也好，說他陰險也罷，他就是這麽喜歡著，許小願對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都狠！

    這種感覺，隻有他自己知道！

    “誰管他！他這個人，死性不改，我和軒軒對他來說都不如他程氏的一個項目重要！現在他知道了，不是所有人都能任他欺負的！我也不是傻的，會把掣肘他的東西給弄沒了！這下好了，他得想想，他是怎麽對我的，他這就叫報應。”許小願咬了一大口蘋果。

    “許小願，我真替他可憐。他居然不知道，你是這麽聰明的女人。”莫川幫許小願捋著頭發。

    “莫川，你也給我小心一點，如果讓我發現你像全天下的男人一樣，喜新厭舊的話，你就給我等著！”許小願又狠咬了一口蘋果。

    “我如果敢的話，我就不是人！我就不姓莫，我跟你姓許。”莫川抱著許小願，她好像不知道他有多愛她吧！算了，不知道就算了！這個聰明又心大的女人！

    “我可錄音為證了。”許小願笑逐顏開。她相信莫川，自從出了上次呂秀慧的事後，他就後悔得要死，從那之後，他說他會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

    “許小願，我突然想讓我們的孩子姓許。”莫川笑著說。

    “為什麽？”許小願好奇。

    “因為這樣，孩子才能叫許諾，這樣你才會多愛我一點。”莫川覺得這名字真的不錯。

    “我覺得姓莫也不錯啊，叫莫敢或者莫欺！你覺得呢？”許小願壞心眼地說道。

    莫川敲了她的腦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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