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是或不是,又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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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茵茵帶著喬飛飛去看梁曳,她覺得,有些誤會是一定要解釋清楚的,她不能讓梁曳就這麽誤會她,雖然梁曳不是什麽好人。
“梁曳,茵茵她有話要跟你說。”喬飛飛的開場白,她這次回來,就不打算走了,這裏才是她的家,她一定要跟爸說清楚。
梁曳看了劉茵茵一眼,不想理會劉茵茵,可是,劉茵茵卻在玻璃裏寫了兩個字,“車禍!”,然後讓她拿起電話。她看到那兩個字,這才拿起了電話來。
“梁曳。我想跟你解釋一下,你的車子出了事摔下了山,不是我動的手腳。”劉茵茵一句話就解釋了這個誤會。
“嗬,你騙誰?喬飛飛都告訴我了,就是你動的手腳。你知道嗎?我現在好後悔我知道這件事後,沒有把你殺了。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幸福,毀了我的人生。”梁曳惡狠狠地看劉茵茵。
“她以為是我做的,可是,我卻來不及動手。你聽我說,那天,你跟莫川去了度假村,我也去了,我好不容易才逮住了機會,想在你車子的腳刹裏動手腳,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就看到你下樓了,我躲在一邊,以為你要到外麵去玩,誰知你竟上了車,發動了車子,我覺得已經沒有機會了,隻能等你回來再說,可誰知,你就出事了,再也沒有回來。”劉茵茵解釋著。
“我不信,這都是你謊言。”梁曳固執地不肯相信。如果不是劉茵茵動的手腳,那會是誰?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這就是事實,我沒有動過你的車子。你摔下去也許是意外,也許是別人搞的鬼。”劉茵茵告訴梁曳,這件事與她無關。
“除了你,還會有誰去動我的車。”梁曳是想爆了頭都想不明白。突然,一個人在她腦海裏閃過,她憶起了她醒過來後的情景,孫延坐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對她說,他就是她的未婚夫,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她說她什麽都不記得了,他卻說沒關係,他們以後的日子多著,他會告訴她想知道的事情。後來,她認了奶奶,又跟孫延結婚了。如果不是恢複了記憶,也許她不會回來。
“劉茵茵,你不是說不是你嗎?那你找出證據來,你告訴我,是誰。”梁曳掛了電話,她心裏想不明白,如果是孫延的話,他又是為了什麽呢?
劉茵茵回到家裏,把這一切都告訴了奶奶。孫老太太因為認回了孫女,把家裏的一切都留給了她,又給國外的管家打了電話,讓管家把孫延房間裏的東西都郵寄回來。
劉茵茵和許小願一塊整理孫延的物件,突然發現了一個記事本。兩人好奇打開來看。
x月x日,c城咖啡廳,遇見程懷穀,他與一個女人分手。
許小願看著這個日期,聯想了一遍那天的事情,突然想到,這應該是程懷穀和許小希分手被孫延看到了,所以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x月x日,湖邊,救起一個女人,臉已經毀掉,答應給她換一張臉。
劉茵茵和許小願都猜到了,就是許小希。原來許小希掉到湖裏後,人沒有死臉卻毀了,所以要整容。
x月x日,慕城,找到梁曳。我知道她已經恢複記憶,慶幸她沒有記起三年前的細節。
劉茵茵猛地一震,“肯定是孫延幹的。該死的,竟然栽在了我的頭上,這個人,真的是城府深,幹出這麽多事情來。”
許小願心裏也大驚,這個孫延,果真讓人害怕,程懷穀最後能保住程氏,也多虧了他爸。如果不是他爸,他現在早已一無所有。
“我找他算賬去。”劉茵茵揣上了記事本,想去找孫延。
可是,許小願卻喊住她,“你找孫延幹嘛,你把這個給梁曳看就行了。我相信她自己也不是沒有所覺的。”
“也是,我下個月就去找梁曳。”劉茵茵把記事本藏了起來。
這天,有個人去探望潘笑媛,她跟著獄警出來才看到,竟然是紀先。她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他找她算賬來了。可是,她還有什麽好失去呢?無非隻剩下這條命了。
潘笑媛坐了下來,拿起旁邊的電話,自己先開口了,“紀先,你沒事?”
紀先不苟言笑,他點了點頭,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找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曾經受過自己幫助的人,他們都沒有指出他來,因為證據不足,他最後被放了出來。
出來的那天,他一一去看了那幾個幫他的人,他欠了他們,他想去自首,然而他們卻讓他造千萬別,他們沒有供出他來,就是希望他以後能幫更多的人,他最後沒有去自首,他離開了c城,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去,一個小城鎮,買了兩個店麵,做小餐館,營業之餘,專門幫些流浪漢和婦孺小兒。
潘笑媛被抓後,他得到了消息,卻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她。他需要想想,他是不是還要去看她。申先生也被抓了,他第一時間就去看申先生了,這才知道,申先生不姓申。叫孫延,是為了方便保密,才隨便說了個跟姓氏讀音差不多的姓。
那天,孫先生對他說,辛苦他了,說這些年來,他幫了這麽多忙,然而結果卻是這樣,孫先生說對不起他,欠了他的,也許要等出來或者下輩子才能還得清了。
他搖了搖頭,對申先生說,他曾經受過的恩,會一輩子記在心裏,不管申先生變成什麽樣,他都會永遠追隨。
申先生最後給了他一組數字,這組數字到底是什麽,他卻想不明白,一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過來看看潘笑媛。“你還好嗎?”他問坐在一麵玻璃之隔的潘笑媛。她的臉,好像憔悴了很多,頭發剪得很短。
“也就這樣。紀先。為什麽你會沒事?嗬,也是,你之前也說過了,你會沒事,是我傻,以為這樣就能把你關進來,卻是,我自己被關進來了。”潘笑媛突然有種感覺。每個人的命數都是定了的,該沒事的一定會沒事,譬如紀先,該死的人始終逃不了,譬如她。
“潘笑媛,我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老實告訴我。”紀先深深地看著潘笑媛,他對她的感情,有點複雜,說是喜歡吧,在她那樣對他之後,他的這種喜歡好像就沒有了;說是恨吧,卻也沒到那種程度。
唯一他想到的,他們曾經有過的關聯,不過是那個還沒見到世麵就沒了的孩子。這個孩子沒了,一直糾著他的心,當他知道,她是被申先生給抓了,致使沒有了孩子,他有點怨申先生,可是,他自己也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一直都不敢直視的問題,那就是。萬一潘笑媛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呢?這樣他有什麽資格去恨申先生?申先生不過是順便幫他報仇而已。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該來的總會來。”潘笑媛自嘲地笑了,“你想問,那個孩子是不是你的,對嗎?”
“既然你知道,希望你告訴我。”紀先看著潘笑媛的眼睛。
“是或不是,又有什麽意義?如果是你的。你會幫我弄死孫延嗎?不,你不會,你一直忠於他。如果不是呢,你是不是可以徹底放鬆了?不過,你估計會更恨我吧!”潘笑媛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那個孩子的存在,曾經讓她覺得為難,她不想要他,她怕那個孩子會成為她的阻礙。後來,這個孩子被她利用來博取程懷穀的憐愛,又用孩子讓紀先改變了主意幫了她的忙,她一度以為,這個孩子就是她的福星,讓她一切順利,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能感覺到肚子裏孩子的存在,她慶幸她沒有進手術室,沒有打掉孩子。她決定了,她要好好愛護這個孩子,直到他平安落地。
從湖裏被救起來後,她曾經對自己起誓,不能再心軟,不能再有這麽多無謂的感情。她以為自己做到了,可是,她對著程懷穀,又一次心軟了,她根本就擺脫不了他對她的影響,有了孩子後,她又很快就改變了主意,愛上了這個孩子。
那天醒來,當她知道自己又一次沒有了孩子後,她的眼淚無聲地掉下來。她就是個罪人。以後,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再也感覺不到那種至親至近的美妙,再也不能當一個母親。
“潘笑媛,告訴我。”紀先看著潘笑媛的臉,執著想聽到答案。
“紀先,那好,我告訴你。那個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潘笑媛激動了,她的眼淚又再一次掉下來。
紀先的心抽緊,原來,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申先生,害死了他的孩子。卻是為了他!紀先抱緊自己的頭,心情難受又複雜。
“潘笑媛,為什麽你不放手,為什麽你要對付許小願,孩子沒了,都是你害的。”紀先指著潘笑媛。
她哭得更厲害!許小願說得對,這就是她的報應,報應!以後午夜夢回。孩子會來報夢嗎?
紀先掛了電話,站起身來,離開。
潘笑媛開始懲罰自己,她繼續尋找機會越獄,卻不是為了真正逃出去,而是,故意讓獄警發現自己,然後。加刑!她還尋滋釁事,好幾回搞拉幫結派被人打得腰都直不起來,可是,每受傷一次,她就覺得自己活著一次,她覺得自己離那個孩子又更近了一點。
如果哪天,她就這麽死去,她就能去陪孩子了。潘笑媛某天偷偷地藏下了一個不鏽鋼勺子,晚上躺在床上,她蓋著被子,把勺子對準了手腕,一下又一下。
然而,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醫院裏,她徹底絕望了。連死都死不了,連地獄都不要她!
她再也受不住煎熬,掙脫了護士和獄警,跑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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