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律政也意外了。眼前的女人居然說要自己的公寓，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套。有種感覺不太好，那就是她想要的一定是自己不想給的。“哪套？”自己名下的公寓多了去，自己都不知道有幾套。

    婁蘭似乎是想了想，其實律政知道她早就想好了。“就是你現在住的這套。”

    婁蘭話落，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律政就很肯定的拒絕了。“不行。”自己最喜歡現在這套了，全是按自己風格裝的，住的久了，有感情。

    婁蘭像是料到了律政不會同意一樣的，一點兒也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慢慢地靠近律政，本來就坐在他麵前，這一才主動地靠近讓她的氣息瞬間更濃地包圍了律政。就在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到一起時，“龐大，把律總名下的，現在他住的這套公寓折現，從這些錢裏扣。”吐氣如蘭，兩個人的睫毛都要碰到一起了。強行要，就是要這一套。“你不給，我就去找爺爺強行要。”低低地聲音，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得到。

    龐大有些為難看向了律政。此時律政的眼裏隻有婁蘭，她居然威脅自己，她知道自己不想老爺子出麵，因為，一旦他出麵事情會更麻煩，就是簡單的事也會複雜了。“為什麽是這套？”

    律政沒有動，任由著婁蘭的靠近。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地靠近自己，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

    “喜歡。”沒有理由，就是喜歡，也想給自己一個家，這也是律爺爺答應的。而要他的，是之前想好的，就在昨天自己回到宿舍倒在床上的時候。

    婁蘭的一句喜歡，讓律政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給她。”也不想說了。

    龐大又啪啦帕拉地算了幾下，“好了。”對於律政的答應心裏是意外的，因為知道他是很喜歡現在這套公寓的，也是他名下他唯一常住的。當然，不覺得律政是受婁蘭的危險才給她的，而是對她有著縱容才會答應。

    婁蘭的臉上綻放出花兒來了，隻屬於她自己的那一種。然後嗖的一下離開律政，拿過筆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房子過戶的事我希望明天可以辦好。”

    “沒問題。”

    “其他錢的別忘了轉到我名下。”從包裏拿出一張卡放在了律政麵前。

    律政一直著婁蘭，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龐大馬上去辦。”

    “是。”龐大起身就走，一刻也不耽誤。

    “成了，你們忙，我還有事。”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閃人。

    所有的人就這樣看著婁蘭來，又看著她走掉。她和律政兩個人的互動，他們隻是旁觀者，無法參與，更不可能左右。

    婁蘭哐的一聲甩上了身後的門，律政的嘴角有些抽，別人沒有發現，隻有他自己和婁蘭知道剛剛兩個人麵對時，都各自地用了最大的耐力。

    眾人見證的不過是一場戲，是婁蘭演的太好。本來是小醜一樣的被人在利用，卻讓她給演繹地活靈活現的，最後成了她是贏家了。無論是在眾人麵前，還是在利益麵前她都有賺。

    今天的董事會就這樣結束了，不能說是草草結束，但也不能說是成功的。律政的人跟著他一起離開，除了婁蘭是最早離開的，就像以往一樣。他最是來的最晚，走的最早，今天會議的內容有些不同，但是他還是一樣。

    律政離開了，會議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大家紛紛離開，有失意的，有竊喜的，也有安心的。律格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裏特別地頹廢，臉埋在雙手之間，幾年的努力化為了空談，自己的努力換來的不過是個笑話。自己的野心在律政麵前展露，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沒有人去過多的關注一個失敗者，無論他失敗的理由是什麽。

    律政呢，問都沒有問過，全次手下的人去做了，善後的事他一向不管。

    “老板，婁蘭今天玩的不錯。”龐大跟在律政身邊，兩個男人疾步而行。

    律政輕笑，在自己兄弟麵前他的麵部表情還是有的，“你不覺得她把律家的事當成笑話了嗎？”她眼裏有著輕視和不屑，別人可能沒看出，自己是看到了的。

    “嗬嗬……你什麽時候在意別人的想法了。這個其實也好辦，不是難事。”

    “說說看。”這小子沒好主意，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

    龐大笑著，看了眼左右沒人其他人。“把她拿下，律家的事也就是她的事，用她的聰明幫你化解一些問題是可以的。到時候你可以騰出更多的心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她，還能旁觀偷笑嗎。現在的她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你不能讓她一直當旁觀者。”

    龐大的一大串話說完，律政停下了腳步，看著自己的兄弟。要說什麽，可又沒說。

    “你要說什麽？”追著律政問。他明明有話要說的，可是沒有說，走的更快了，更有狗在追他一樣的。

    “消失，我跟你無話可說。”

    律政突然停了下來，瞪著龐大。

    龐大轉身就跑，把自己本來要做的事都忘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老大脾氣發。

    律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一個人安靜著。

    婁蘭出了公司，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也不在乎發生了什麽，更不關心。

    今天的事，誰是戲子，誰是看客。

    都說人生如戲，誰又能真的置身於戲外呢。今天自己看的是律家的戲，明天自己的戲也會有人在看，隻不過看客不同，效果可能也會不同。當然，自己的戲十之八九是個獨角戲，甚至沒有看客，因為，在這座城裏，自己無親無故。

    自己以旁觀者存在，自己的生活不需要旁觀。

    一個人坐在街頭，看著過往的人和車，一個人一個故事，可能沒有人懂，但一定有人在經曆。

    “有些帳，我們私下裏算。”給律政的手機上發了這樣一條消息後就關了機，人也沒有回宿舍，繼續往前走，想一個人走走，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美好。明天的明天會在哪裏不知道，但是相信，總會有明天的，哪怕天氣不是那麽好，有些陰或是多雲，相信終會有晴的那一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