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遁逃,反而被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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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雲姑娘。”
夏侯雲歌笑起來,眼底猶如綴滿了最燦爛的星光。
門口的人又愣了稍許,才緩過神來,趕緊向前兩步,“你怎麽會來到這裏?這裏可是十分隱蔽。”
“誤打誤撞就進來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秋柏。”夏侯雲歌走入院子,這才清楚看清肖秋柏的臉。
雖然清瘦了些,氣色很好,想來自從別離分開,他在這裏過的很安寧。
“我還以為……以為此生再難相見了。”肖秋柏激動的頗有些語無倫次。
“我可沒這麽想。”夏侯雲歌實話實說,她一直覺得,還會再見到肖秋柏,隻是沒想到,會這這個隱蔽的山林之中。
曾經她還幻想,會在軍隊裏,見到為將軍出謀劃策的軍師肖秋柏,而不是隱居山林的隱士。
“你不是說想去參軍?怎麽會在這裏?”夏侯雲歌問。
“說來話長。”肖秋柏有些慚愧地說。
“那就長話短說。”夏侯雲歌俏皮地努努嘴,逗得肖秋柏失笑。
她能這般用輕鬆自然的一麵,也隻有在肖秋柏麵前,也隻有在肖秋柏麵前,才能真正放鬆下來,完全恢複一個真實的自己。
或許是因為肖秋柏不知道她的過去,也沒有對她有任何恩怨情仇,才會這般灑脫自然吧。
“好,我長話短說。就是生風日下,從牢獄出來的人,難以為生,何況我還是逃獄出來的人。”肖秋柏輕描淡寫帶過自己充軍時受到的排擠和抵諷,書生一向清高,自然受不了那樣的折辱,索性就找了個無人之地,避世隱居起來。
“我覺得在這裏,完全埋沒了你自身的才華。”
“不委屈自己,對得起自己,便也了此餘生了。”肖秋柏這才想起來,應該問問夏侯雲歌緣何出現在這裏,還不待他問出口,就發現不遠處的山洞入口,進來了很多人。
肖秋柏詫異問,“那都是什麽人?”
“跟我一起來的人,你放心,不會有事,暫時躲在這裏,就要叨擾你的清靜了。”夏侯雲歌轉念一想,“我不該讓他們來叨擾你,我這就命他們都離去。”在那些人還沒注意到肖秋柏的時候離開。
肖秋柏伸手攔住夏侯雲歌,“你有難處,我怎會不幫你。”
肖秋柏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夏侯雲歌是逃難而來,繼續道,“我這裏很安靜,一般人都不會找到這裏來。”
“可我還是發現了這裏,隻怕會毀了你隱居鄙視的清幽。”夏侯雲歌有些抱歉地說。
“天意如此,你無需慚愧。換言之,應該是我們有緣,天意安排我們自此再相遇。”肖秋柏笑容雅致,總是給人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夏侯雲歌被他這麽說的,心中豁然開朗了。“但還是要謝謝你。”
“言謝就不必了。”肖秋柏走出院子,當他一眼見到在眾人壓製下的被捆綁的祁梓墨,他微微一怔。
肖秋柏眯著眼睛,又仔細地看了一眼祁梓墨,問夏侯雲歌,“那個人是?”
“你不認識他?”夏侯雲歌沒想到,肖秋柏原來不認識祁梓墨,那個梅雲曾經深愛的男子。
“看著有些眼熟。你也知道,我在牢獄中待了很多年,以前的人和事,很多都記不清楚了。”肖秋柏垂下眼睛。
“那是祁梓墨。”夏侯雲歌慢慢說出口,清楚看到肖秋柏的臉色瞬時頹白了幾分。
“祁梓墨……”肖秋柏抬起眼睛再次看向祁梓墨,輕輕呢喃一聲。
“原來是祁梓墨啊。”肖秋柏默然轉身,想要回屋。
夏侯雲歌沒有說話,肖秋柏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側身看向夏侯雲歌,“屋裏有暖水,我見你臉色不好,喝些熱水,應該會舒服很多。”
眾人在不大的院子裏,席地而坐休息。
夏侯雲歌交代嬤嬤盯緊祁梓墨,便轉身跟肖秋柏進門。
小房間沒有任何多餘的不知,隻有一張木床,一個木桌,一個木凳。一邊還有一張簡易的書桌,桌上放著筆墨,還有幾本書。桌上的一旁放著幾個畫軸,應該是肖秋柏閑來無事的畫作。
肖秋柏倒了水給夏侯雲歌,“這裏沒有茶葉。”
“你知道,我也一向也很喜歡喝清水。”夏侯雲歌喝了一杯熱水,身子總算暖和些許,驅散了白日裏淋雨後的潮寒。
“你怎麽會帶祁梓墨逃到這裏來。”肖秋柏問。
“我也說來話長。”夏侯雲歌笑道。
肖秋柏也笑了,便不再多問。
沉默稍許,肖秋柏就站在對麵,一身青布衫子已洗得發白,穿在他身上不顯得破舊,反而清雋靜爽。
“小……小郡主,一定很可愛吧。”肖秋柏有些艱難地問了一句。
想到已經幾日未見的小福兒,夏侯雲歌就笑意融融合不攏嘴,“很可愛的孩子,有機會一定要抱他到你麵前,謝一謝你這位大恩人。”
“恩人談不上,再說當時若不是你花錢辦置房屋,我都要露宿街頭了。”
“不過當時若不是你幫人寫書信,我們母女也要溫飽不保了。”
倆人四目相對,都笑了起來。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肖秋柏趕緊去鋪床,“你睡在這裏,我去外麵。”
“我怎麽好意思占你的床鋪。”夏侯雲歌趕緊拒絕,占據肖秋柏的隱居之所,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你還需跟我客套麽?”肖秋柏鋪好床,就往外走,“我隻當你是雲姑娘,你也隻當我是原先那個靠寫書信為生的肖秋柏就好。”
肖秋柏關門出去,房裏隻剩下一豆微弱的燭火。
夏侯雲歌輾轉在床上,睡不安穩。
她好想小福兒,那種母女連心的惦念,耳邊總覺得小福兒在哭,聲聲鑽心。心口都堵堵的,好像提了起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難道是小福兒出了什麽事?這些天,還是第一次這般惴惴難安的想念小福兒。
夏侯雲歌在房裏來回徘徊,想著軒轅長傾應該派了很多人保護小福兒,應該不會有事,心情這才漸漸安定下來。
祁梓墨在外頭難得很安靜,嬤嬤始終盯著他,一分不肯鬆懈。
賤賤到了白日,百裏非塵被安排入屋裏休息。
眾人這麽多張嘴,肖秋柏這裏又沒有那麽多的儲備糧,便派人去附近的樹林裏狩獵。
嬤嬤看了一夜的祁梓墨,也有些累了,芷兒放下熱水,“嬤嬤,您歲數也大了,去休息吧,這裏有這麽多人看著,不會有事的。”
嬤嬤洗了一把臉,也不出聲,便坐在一旁閉目假寐。
“嬤嬤,你不放心芷兒對不對?我隻擔心我家少主,我一定會看緊主人的。”芷兒拽了拽嬤嬤。“您就進屋去休息吧,外麵雖然暖和,到底有風的,睡覺容易傷風。”
嬤嬤挑了挑眼皮,“嗯,你看緊祁梓墨,若做不好,小心我處置你。”
芷兒連連點頭,“嬤嬤放心就好。”
嬤嬤起身瞪了祁梓墨一眼,便進門了。
芷兒倒了一杯熱水,端著到祁梓墨的麵前,小心喂祁梓墨喝下,小聲說,“主人,你要芷兒做什麽,才能饒恕少主?”
“放了我,我就定你和非塵無罪。”祁梓墨陰鬱地勾了勾唇角。
芷兒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這邊,將手中的茶碗在地上敲碎,拿了一片鋒利的瓷片,還是有些猶豫地問了祁梓墨一句。
“真的隻要芷兒放過主人,主人就不再怪罪少主了?”
“我的話,你還不相信?”祁梓墨沉下聲音,嚇得芷兒渾身一顫。
“主人的話金口玉言,芷兒當然相信。”芷兒抓緊手中的瓷片,小心地割著祁梓墨身上的繩子,“等主人順利逃出去,可別忘記跟芷兒保證的承諾。”
“本王定會恕你和非塵無罪。”祁梓墨詭異笑著,目光飄遠,看向在林木中不知和肖秋柏說些什麽的夏侯雲歌。
“肖秋柏?就是曾經梅雲的青梅竹馬?”祁梓墨冷哼兩聲。
繩索割斷,祁梓墨直接站起來,一掌將芷兒擊飛,身體猛然飛了出去,直奔夏侯雲歌的背影飛去。
芷兒捂住疼痛的心口,一臉吃痛,默不作聲。
夏侯雲歌驟然感覺到後頸處陰風陣陣,還不待她回頭,就覺得身邊的肖秋柏身影一閃,直接擋在她的身後,隨後一記吃痛的悶哼。
肖秋柏的身體飛了出去,夏侯雲歌隻覺得領口一緊,已被祁梓墨攥在掌心之中。
“放手!”肖秋柏再次翻身起來,反撲向祁梓墨,胸口卻重重吃了祁梓墨一腳。
“當年你跟在梅雲身後,那一副嘴臉當真讓人厭惡,如今又跟在她的身後!你還真是陰魂不散!當年若不是梅雲求情,你早就死在牢獄之中了!”祁梓墨憤怒地低吼著,一把拽著夏侯雲歌到他的胸前。
“小雲,你挾持我是吧!想不到最後,還是你落在我手裏了!”祁梓墨張狂地大笑起來,“我警告過你,挾持我的下場!”
“祁梓墨!”夏侯雲歌憤怒地咬牙,“你竟然掙脫了繩子!”
“你以為你一根繩子就能捆住我?小雲,你太低估我祁梓墨了!我就不該相信你這個善變的女人!”祁梓墨怒喝著,桎梏懷裏的夏侯雲歌,在一群人的蜂擁而來麵前,他一步步後退。
“想讓你們的小主子活命,就統統別過來!”祁梓墨怒吼一聲,眾人當即不敢靠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