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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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泥背著包,來到綁匪所說的位置,是一個舊的冰工廠,任雪泥走進去,隻覺得渾身冷得像被冰覆蓋了一般。
入口處,有一個男人在張望,看到任雪泥就一個箭步撲上來,把任雪泥摁倒在了地上,惡狠狠地說:“你是任雪泥?”
任雪泥艱難地點頭:“我帶來了錢,你拿去。我姐姐呢?”
男人扯掉任雪泥的包,看到滿袋子的錢,說:“這不夠五百萬。”
任雪泥說:“剩下的錢我放在門口的油桶裏,我拿不動。你可以自己去拿。”
男人喊道:“過來幾個人,去取錢。”
“我姐姐呢?”任雪泥問。
男人把任雪泥扔進冰窖:“想找你姐姐,自己帶她出來吧。”
任雪泥整個人麵朝地摔了下去,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地上有個麻袋,捆得嚴嚴實實的,任雪泥挪過來,三兩下解開麻袋,然而袋子裏是一個棉花,根本就沒有人。
任雪泥愣住了,任雪冰呢?
任雪泥跑到門外,然而剛才的男人已經跑得沒了影子,整個舊工廠,重新陷入了沉靜。
任雪泥這才想到給任雪冰打一個電話,電話接起來,竟然通了,任雪冰問道:“喂喂?是小泥巴嗎,你怎麽啦?”
任雪泥壓住內心的疑惑,問道:“姐,你在哪裏?”
任雪冰說:“哎呀,你是不是在城裏,我也在,我遇到一個朋友請我來玩兩天,不過我沒告訴蘇叔叔,你找到他了嗎,是不是在他那兒?我跟你說,媽媽這幾天特別心疼你……”
任雪冰的背景聲聽起來就是在繁華的商圈,任雪泥還能隱約聽見任雪冰在和售貨員說話的聲音,這說明,任雪冰沒事。
那麽,那個綁架是怎麽回事?
“你的電話怎麽之前一直打不通呢?”任雪泥問。
任雪冰說:“我的手機進城之後就掉進水裏,這不才修好。”
“什麽……”
任雪泥覺得渾身癱軟,等到她看到時間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傍晚七點了。
她和歐漸幽的婚宴,定在12點。
她竟然放了歐漸幽的鴿子,該怎麽跟歐漸幽解釋呢?
任雪泥忽然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任雪泥回到歐漸幽家,剛走到門口,陳林森就一把捉住她,把她往家裏拽,任雪泥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你幹什麽,放手。”
陳林森冷靜地說:“老爺和大小姐都有事要找你,你跑不了了。”
果然一走進大廳,就看到歐蒼鬆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坐著的,整個廳內的氣氛都非常肅殺,任雪泥覺得對於她來說,和刑堂沒什麽兩樣。
不過這些人當中,沒有看到歐漸幽。
“你回來了?”歐蒼鬆的聲音冷冷地。
任雪泥嗯了一聲。
歐蒼鬆說:“去哪裏了?”
任雪泥看了看歐蒼鬆:“去哪裏是我的自由。”
歐蒼鬆氣得直剁拐杖:“你說什麽!”
陳林森趕緊過來打圓場:“老爺子,您別生氣,我來問,我來。”
“任小姐,”陳林森整了整衣服領子,走到任雪泥身邊,“今天這房子裏丟失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任雪泥說:“不知道。”
陳林森冷然一笑:“我查看了家裏的監控,今天隻有你進過大小姐的房間,那張支票就在大小姐的桌子上。”
“你的意思是,我拿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任雪泥沉住氣,覺得陳林森這莫名的質控簡直令她發指。
陳林森揚起一絲不屑:“顯而易見的事,不需要我來說。”
“你血口噴人!”任雪泥覺得很生氣,平白無故受這種屈辱。
就好像她小時候,明明是任雪冰打翻了盛雞蛋羹的碗,因為找不到任雪冰,杜豔笙就拿她定罪,罰她晚上不準吃飯,她就倔強地在屋外從晚上一直站到天亮。第二天太陽一爬上山她就背著書包去了學校,整整三天沒有和杜豔笙說過話,也沒在家裏吃飯。
因為沒有零用錢買東西吃,任雪泥吃不起學校食堂,隻能再放學後在後山上摘野果衝擊,任雪泥常常想,所幸那個時候是夏天,有很多野果可以食用,如果是寸草不生的冬季,那她早就餓暈在去上學的路上了。
任雪泥看了看歐蒼鬆,說:“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就是個潛入你們家,伺機要偷竊的人?如果是,不必這麽虛偽,直接把我趕出去不就好了。”
陳林森氣得結巴:“你說什麽,大小姐今天等了你一整天,你有沒有良心,她被那麽多人當眾嘲笑,你……”
任雪泥咬牙:“她在哪裏?”
任雪泥話音剛落,忽然聽到有人從樓上說話了:“小泥巴,你回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歐漸幽,她從樓上慢慢走下來,身上的禮服已經換成了在家的常服,不過還沒有卸妝,所以整個人還是那麽神采熠熠。
今天任雪泥並沒有見到在婚宴現場的歐漸幽,但是僅憑現在的裝扮就可以大概想象到當時的歐漸幽是有多麽風姿綽約。
“嗯。”任雪泥點了一下頭,如果說今天對誰有愧疚的話,那麽這個人也隻有歐漸幽而已。
破壞了合約的人是她,任雪泥也不準備作解釋了。
如果歐漸幽想要和她解除合約,她也會同意。
“漸幽,這就是你帶回家來的人,你自己看看,她都做了什麽事!我們歐家的臉都被丟光了!”
歐蒼鬆怒不可遏。
“爺爺,”歐漸幽適時出聲製止,“我自己的事,就讓我自己來解決。”
歐蒼鬆沉住氣,終於忍了下來,轉身離開。
歐漸幽看了看任雪泥,說道:“你身上有還沾上了灰,先去洗洗澡吧,洗澡水我已經放好了。”
歐漸幽說完,就遞給任雪泥一件換洗的睡衣。
任雪泥愣了一下,歐漸幽不打算盤問她嗎?不過身上的確挺髒的,任雪泥按照歐漸幽所說的,來到了浴室。
整個浴室都充滿著玫瑰精油的香味,歐漸幽不僅幫她準備好了熱水,就連香薰用的蠟燭也點好了。
任雪泥脫了衣服泡進水裏,這才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今天,到底出了什麽意外呢?而且,歐漸幽的支票怎麽會丟?
任雪泥放鬆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歐漸幽就坐在浴缸邊,正在把一朵玫瑰花花瓣摘下來放進水裏。
任雪泥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著一縷,立即一翻身就坐了起來:“你怎麽在這兒?”
歐漸幽看了看任雪泥說道:“你在這裏待太久,我以為你暈過去了。”
歐漸幽的聲音平緩又柔和,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任雪泥說:“你,你沒什麽要問我的麽?”
歐漸幽淡淡地說:“你有什麽事想跟我說麽?”
任雪泥說:“我,我沒有拿你的支票,雖然我進過你的房間,而且我確實需要一筆錢,但是我絕對不可能偷,我知道我現在這樣講很沒有信服力,可是這都是真的。”
歐漸幽把玫瑰花瓣撒在任雪泥的肩膀上:“那你拿到你需要的錢了嗎?”
任雪泥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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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漸幽又問:“遇到麻煩了?”
任雪泥想了想,偏過頭說:“有一點,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
“是嗎?”歐漸幽慢慢起身,聲音有點低,過了一會兒問道:“我送你的首飾呢?”
任雪泥一愣,說:“我收起來了。”
“收在哪裏?”
“在……”
“在這裏麽?”歐漸幽順手從一旁拿過一個首飾盒,遞到任雪泥跟前:“是這個麽?”
任雪泥一愣:“怎麽在你這裏?”
歐漸幽微微一笑:“這是當鋪老板聯係我去取回來的東西,你大概不知道,這套首飾是我定製,凡是我家族定製的東西,都會有刻上紫竹徽章。當鋪見到這個標誌,當然不敢輕易收下。”
任雪泥看著歐漸幽,忽然覺得冷汗沁沁。
歐漸幽俯下身,看著任雪泥,認真地說道:“我現在想知道,你拿了賣首飾的五百萬,去做了什麽?”
歐漸幽的聲音又低又緩,然而卻如玉珠一般砸在水麵。
任雪泥能清晰地聽見水麵的波瀾起伏,那都是她的心髒噗通噗通跳過之後,激起的陣陣浪花。
“我有急用,所以……”任雪泥努力保持鎮靜,她現在還不知道是否應該和歐漸幽說真實情況。
“所以就可以這樣處理我的禮物,而且爽約麽?”歐漸幽平靜地說著這些話,仿佛受害人不是她,她隻是一個旁觀者。
任雪泥說:“我,因為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我的家人有危險,必須要拿錢去贖回,所以……”
“那報警了嗎?”歐漸幽問。
任雪泥搖頭。
“給你打電話的人呢?”歐漸幽繼續問。
任雪泥把電話拿出來:“就是這個號碼。”
歐漸幽按照這個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幾聲,竟然有人接。
“喂,誰啊?”
“請問這個電話的主人,今天下午給我撥過電話嗎?”歐漸幽問道。
“沒有,今天我的手機都在我兒子手上,他在玩遊戲,怎麽,他又亂打電話啦?”
“不,沒有,打擾了。”
歐漸幽掛了電話,對任雪泥說:“我會去核實這個號碼,你先休息吧。”
任雪泥一下子捉住歐漸幽的手說:“歐漸幽,你跟我去現場看看,就能知道真相了。我絕對沒有撒謊。”
任雪泥現在唯一能想到自證清白的方法,就是帶歐漸幽到舊工廠的冰庫去,如果那裏能留下蛛絲馬跡的話,那至少還有一點有利於她的證據。
然而,任雪泥帶著歐漸幽來到廢舊工廠的時候,整個工廠悄無聲息,所謂的冰窟,早已經化成了一灘水。
歐漸幽走到冰窟中,看了看滿地的水漬,說道:“你說,電話的人告訴你要到這裏來?”
任雪泥說:“對,就是這裏。”
歐漸幽的高跟鞋在水漬上踩出痕跡,順著水漬變淺的方向,歐漸幽看到一個黑色的袋子,歐漸幽挑起來,一疊錢就從袋子裏漏了出來,再順手扒一扒袋子,頓時湧出了更多錢,像一座小山,堆在歐漸幽的腳邊。
最外麵一疊錢上,沾著一張支票,歐漸幽拿起來一看,正是她從書桌上丟失的那一張。
歐漸幽回過身看了看任雪泥:“現在你要怎麽解釋呢?”
任雪泥愣住了,這些錢,粗略估計就是她賣了首飾換來的那些,那個男人,明明已經帶著這些錢逃走了啊,怎麽會重新出現在這裏,就好像,分文未取。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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