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方子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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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草不是好惹的】
蘇籬揚著下巴走了。
楚靖原本蕩漾的心被春雨哭得一團糟。
剛好蕭童和夏荷過來,楚靖給二人使了個眼色,趁機脫身。
春雨在後麵含著眼淚哭求,“殿下,您當真不管奴家了嗎?”
那個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認為是被負心男人始亂終棄。
來往的行人有認出楚靖的,無一不是露出“難怪”的表情。
楚靖以往並不在意,今日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暴躁,“春雨不能留了!”
“敢問主子,如何處置?”青鬆冷聲問道。
楚靖略一沉吟,“送到教坊,教小娘子們學樂理去,別再讓我看見她。”
“是!”青鬆躬身應下。
吩咐好春雨的事,楚靖便急匆匆回了百花巷。
蘇家的院門開著,蘇籬換了件文雅的長衫,正坐在槐樹下喝茶。
梅花雪水、普洱茶餅,即使楚靖不懂也能約摸聞到氤氳而出的嫋嫋香氣。記憶中的少年和石桌旁的側影漸漸重合,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蘇籬抬頭,似笑非笑,“殿下可要用茶?”
看到他側臉的傷疤,楚靖眸光一閃,方才回神。他揉了揉額角,暗自笑道:真是喝高了,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蘇籬不等他回答,早已溫好茶盞,斟上一杯。
楚靖俊眉一挑,成心逗他,“你知道我會來?”
蘇籬瞥了他一眼,唇邊帶著清淺的笑,“小子以為,殿下會宿在麗人軒。”
楚靖一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地坐到石墩上。
蘇籬顯然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他吹了吹茶水,不緊不慢地說:“春雨娘子不僅歌舞俱佳,更是天人之姿,可謂是麗人軒當之無愧的頭牌,多少人甘願為她一擲千金,誰成想,唯獨郡王殿下得了佳人芳心。”
楚靖一口茶險些噴出來。
他拿眼瞅著蘇籬,嘴角漾起一絲笑意,“怎麽,你也是‘多少人’中的一個?”
蘇籬被反將一軍,不爽地否認道:“當然不是!”
楚靖笑意加深,“那你為何知道得這般清楚?”
“我——”蘇籬一頓,掩飾般說道,“我自然是聽人說的——春雨娘子的大名誰人不知?”
“哦?原來如此。”楚靖笑笑,貌似接受了這一解釋。
蘇籬垂下眉眼,暗自鬆了口氣。
實際上,他之所以知道春雨其人,是因為他家二哥——蘇玦。蘇玦喜好音律,對春雨可謂是推崇備至,恨不能引為知己。
楚靖將桌上的白瓷瓶撈到手裏,狀似無意地說道:“早些時候,我幫過春雨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個小忙,許是出於感激之心吧,她才對我多了些關注。”
這儼然就是解釋了。
“原來如此。”蘇籬笑笑,順勢轉移了話題,“殿下當心,打壞了我的瓶子可是要賠的。”
楚靖手上一頓,眉眼間現出幾分桀驁,“區區一個定窯瓷瓶,我還賠得起。”
蘇籬輕笑,“殿下家資豐厚,自然不在意區區一個瓷瓶,隻是,送瓶之人的情分您可賠不起。”
楚靖長眉一挑,“誰送的?”
蘇籬揚起下巴,燦如星辰的眼睛裏盛滿得意,“一位博學多才的先生。”
楚靖薄唇微抿,“唐悠然?”
一下就被猜到了,蘇籬不滿地咬了咬嘴唇。
“啪噠”一聲,瓷瓶落地,碎成數片。
蘇籬半張著嘴,滿臉訝異——他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故意的!
“抱歉,沒拿穩。”楚靖掰了掰手指,十分沒有誠意地說道。
蘇籬看著淌了一地的梅花雪水,氣紅了臉。
楚靖擔心把人逗惱,連忙補救,“別氣,回頭叫人去趟曲陽,瓶碟碗罐給你買上一車,可好?”
蘇籬抬起眼睛瞪他,“還有梅花雪水!”
楚靖被那雙精致的桃花眼一瞪,沒由來的渾身舒坦,“好。”
***
蘇籬剛把楚靖趕走,槐伯便滿臉焦急地找了過來。
尚未進門,便驚慌地喊道:“籬子,不好了,出事了!”
蘇籬心頭一緊,強作鎮定,“槐伯別急,先說說,出了何事?”
“你給我們畫的那張花肥方子……讓人給偷了!”槐伯愧疚不已,恨不得拿巴掌扇自己。
蘇籬一聽,反倒鬆了口氣,“是被偷,還是不慎遺失?”
槐伯連連擺手,“方子一直是你柱子哥貼身收著,連他媳婦都沒讓看過,不過洗澡的工夫就不見了,八成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蘇籬不僅沒著急,反而帶上了些許笑意,“槐伯大可不必自責,此事我早有準備。”
槐伯一愣,顫著聲音問道:“這、這話怎麽說?”
蘇籬笑笑,沒有立即回答,他還要親自確認一下。
他同槐伯一起去往隔壁院子,短短的時間便把能想到的情況全都推演了一遍,盡可能做到胸有成竹。
槐伯既忐忑又期待地跟在他身後,不由被他沉穩的模樣所感染,也漸漸地定下心來。
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思,一前一後進了槐家的院子。
院內已然亂成一團,尚未漚好的花肥隨意堆著,剛搭好的架子散落了一地,槐柱赤著腳癱坐在地上,眼圈赤紅。
他看見蘇籬,情緒再也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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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模樣,蘇籬不免有些愧疚,連忙勸道:“柱哥,先起來,事情沒你想得那麽糟。”
李貴站在旁邊,也跟著說道:“你看,籬子都這麽說了,快別自責了,先起來再說。”
槐柱恨恨地捶了捶地,粗著聲音罵道:“若是讓我知道哪個王八犢子偷了方子,看我不掀了他家灶台!”
這一句,可謂是罵出了槐家諸人的心聲。
自有那些心虛的,“哐當”一聲關上窗戶,回也不敢回一句。
蘇籬暗自哼笑,終於確認了。
就算這事不是東西屋那兩家幹的,也定然同他們脫不了幹係——若不是心裏有鬼,以那兩家人的脾氣,豈會乖乖聽罵?
槐柱被幾個男人合力攙回了屋子,蘇籬拿眼瞅了一圈,貌似不經意地問道:“嫂子和小妮呢?”
槐婆婆攏了攏淩亂的鬢發,歎道:“家裏亂,我讓你嫂子帶著妮子回了娘家。”
“剛走的?”
槐婆婆點了點頭。
蘇籬心裏大致有了猜測。
李家父子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實際上,不用蘇籬說,他們也早已想到——能在槐柱洗澡時接近的,除了他家媳婦,還能有誰?
槐伯猛地反應過來,驚聲叫道:“籬子,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麽意思。”蘇籬笑著打斷他的話,“槐伯,這種事可不能胡亂猜測,以免傷了和氣。”
槐伯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壓住了翻湧而出的火氣。
槐柱卻不能忍,咬牙說道:“娘,勞您去趟嶽家,把那娘倆叫回來,此事若真是林娘做的,我、我定不饒她!”
槐柱夫妻一向親厚,林娘更是個和軟妥帖的性子,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狠下了心。
蘇籬的目的卻不在此,他攔住傀婆婆,語氣中帶出難得一見的強硬,“柱哥,你先聽我說!”
槐柱連連點頭,“籬子有啥話盡管說,我都聽著。”
蘇籬示意槐婆婆關好門窗,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原來,他在畫那張花肥方子的時候便留了後手。
當時,他隻將要點記在了羊皮上,至於那些關鍵的細節,都是以口述的方式教給槐伯的。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防止心懷不軌之人偷走方子。
若當真按照那個方子去漚肥……嗬嗬,那些人很快就會知道,他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當然,若是沒人偷,之前的事蘇籬便打算一筆勾銷,若是有人死性不改,他不介意新賬舊賬一起算。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大妖現形
依舊是早上八點更新哦~麽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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