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我微凝的眉頭，姬世子才搖頭徐徐道來：“鮫姬，也不為鮫者，隻是鮫人育其長大，故以喚一聲鮫姬，她原身為何物，無人知曉，又或為天地而生。總之她可是個狠角色，萬年前殺害了了好些個仙人，在天之痕被剛成年的白恨將軍逮住，與其鬥法十天十夜，最後被她逃入南沼澤的上古封印之地才得以了之，原以為她會被封印消融，未料想她竟活到了如今”

    我微微挑眉。

    姬世子許是見我悻悻模樣，他用著扇子敲著桌子，不滿道：“當時剛成年的白恨修為可是十分了得，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便當了那仙界的大將軍！而且那鮫姬原本的修為是不夠看的，隻是她體質特殊，可吸食萬物修為，無論妖魔，仙者，即便是那花花草草，她都能吸食為已用！且無反噬。當年她與白恨鬥法失敗，被他追了上萬裏，逃到南沼澤，便是一路吸食那些仙人，妖精的修為，才得堅持到南沼澤。”

    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倒是個有趣得人物。

    “我倒想會會那鮫姬。”

    蘇雪臣皺眉，厲聲：“不可！”

    宋塵嗤笑一聲，挖苦我道：“你可莫要逗我笑，你拿什麽會那鮫姬？”

    ……真是不說話我也不當他啞巴的。

    我吃了一口茶：“你厲害，你有法術，你去會。”

    宋塵哈哈笑出聲，指著我。

    “瞧瞧，惱羞成怒了。”

    我默默的堵上耳朵，忽略他的話，心裏默想著，待我恢複魔力，若不將他扔若水塢後處的小潭裏，我認他當老大！

    姬世子清咳幾聲，道：“如今想想如何對付鮫姬才是正事。”

    重黎眉目淡淡，揺著茶杯：“想來，那鮫姬是吸食了涵關森林裏妖魔的修為，不然我們不會去的時候，明顯沒有感覺到妖魔了。”

    蘇雪臣讚同道：“的確，我上次與她交手時，便發現了。”

    討論下來的情況便是他們明日直接要到涵關逮鮫姬，速戰速決。

    這凡間的時間呆得夠久了。

    我撐著下巴，兩眼耷拉。

    興致缺缺：“你們去吧，我和薑自寒，還有啊莊便不去給你們拖後腿了。”

    重黎輕笑：“怎麽突然有了自知之明？”

    我實在不想搭理她，一個兩個抓我字眼逮著機會就來挖苦我。

    實屬落井下石。

    小人也！

    所以即便是兩眼黑黑，我仍朝著重黎的方向剜了她一眼。

    然後很是沒有誠心道：“我們等你們凱旋而歸，小心不要被那個鮫姬吸食了修為，不然到時就是啊七笑啊八了。”

    宋塵倚著小亭欄杆，勾唇輕笑：“你心裏莫不是盼著？”

    我也不虛偽：“盼著。”

    宋塵搖頭，歎息：“傷心。”

    蘇雪臣撇了一眼宋塵，皺眉，宋塵對著他就是莞爾一笑，邪魅傾城。

    蘇雪臣收回視線，眉目冷冷。

    漠聲道：“蘇陵會帶著手下會與我們一起去，但防止成為鮫姬的吸食者，他們會待在外圍，我們幾人便去探那涵關深處，基於涵關我比較熟，便由我帶路。如何？”

    姬世子和重黎相視一眼，然後看向宋塵，宋塵聳肩。

    姬世子點頭：“好。”

    定議後，蘇雪臣便先散了去找那位蘇陵將軍。

    走時，還吩咐了衛孑拿了好些酒來。

    甚是體貼。

    宋塵吃著酒，落座我旁。

    敲著我的額頭：“少卿，你膽子不小啊，竟在這凡間藏著孽緣。”

    話一出口，便惹來重黎與姬世子的注目。

    “莫要胡言，不過是早年下凡時結交的好友。”

    我想著，大概是蘇雪臣太過體貼，惹來他們的錯覺。

    宋塵搖著頭，無意似有意：“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我眉頭皺起。

    宋塵已然起身，踏風而去了。

    我側身問重黎：“宋塵怎麽了？”

    重黎思略後，認真道：“大概是春天到了，發春了。”

    我挑眉，認真想了一下，宋塵原身是什麽妖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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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我與薑自寒搖著椅子在院子曬太陽時，

    他們已然出發了好些時候。

    啊莊化原形在地上打滾，那身雪白的狐狸毛色澤甚是好看，好看得我心癢癢，想拔了那狐狸毛來做身衣衫。

    椅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揺。

    薑自寒聲音在旁悠悠傳來：“少卿，你是不是忘了年幼時我們見過麵的？”

    “嗯？什麽時候？”

    我疑惑，細細想來，的確沒什麽印象。

    他唉聲：“果真忘了，雖不過年幼，也曾是一起曆生死，你這樣真是讓我心寒。”

    我哼哼出聲:“忽悠我怎甚？”

    這滄海桑田幾萬年，長得如今這麽多歲。

    我敢肯定，對於曆生死這種事，若真有，怎麽會忘？

    真以為我摔了腦袋，腦子不好使了？

    “上古薑水之地，上傾帶著你到我連山氏族小住過，那時，我們連山氏還沒有被滅族。”

    薑自寒淡淡道，神色微恍。

    “說來你在上善若水座上承的驚鴻神君，也是注定的緣分，當年在薑水他待你也是極好的。你可是都忘了？”

    這話說得是越來越離譜。

    我與驚鴻神君何曾在上善若水之地外見過。

    隻是，他的話又不像是胡言捏造的。

    我側身朝他，疑疑道：“薑自寒，你說的這些，為何我沒半點印象？上傾也未曾同我說過，而我也確確實實沒有你的半點印象。”

    薑自寒眉頭皺起，很是認真的想了想。

    “一般這種情況是摔壞過腦袋導致失憶。”

    我將身子翻了回去，風微微吹，鬢間散發拂到臉上。

    我懶言：“薑自寒，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也不曉得是給誰帶了。

    他沒應話。

    啊莊在地上打了個滾，跑過去蹭了蹭那薑自寒衣角。

    薑自寒摸了摸它的狐狸腦袋。

    “啊莊胖了許多啊。”

    我輕笑，聽宋塵說，啊莊總與他搶食。

    還聽聞這些天衛孑時常帶她出去吃好吃的，不胖才怪。

    而在聽到薑自寒說她胖時。

    啊莊一聲低嗤，跳開，張牙虎爪的朝薑自寒揮著她的狐狸爪子。

    然後跑開。

    不過一會，在搖椅上昏昏欲睡時。

    便聽得院子門口傳來清脆一句：“喲，這哪來的狐狸，好生肥嫩啊。

    我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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