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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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上善若水,因驚鴻神君其一句:“少卿與我同去,並不是故意晚歸。”

    尊者免了我的受罰之刑,但不語尊者表示很怨念。

    宋塵陰陽怪氣的在一旁:“哎,有人罩著就是好。”

    我得意且囂張的朝他攤手。

    回到上善若水的第一堂為文法。

    文法為我最厭惡的課,不止我,宋塵還是重黎,都厭惡。

    筆下單“國”字已是寫了一百多篇。

    緣由?噢,據聞這練字可修身養性,沉澱性子,特別適合我們這些喜歡一言不合便打架的學子。

    那最座上的不貪尊者一整堂課都在打瞌睡。

    唯故蜀旁上督視著。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了,幾乎都攤石頭上不動了。

    姬世子抱怨道:“我自幼學得我們姬氏法,與這仙界法不同。這一撇一奈一時半會如何改得過來?”

    重黎抗議:“胡說,這是上善若水獨創的書寫法,與仙界不同,仙界法沒有那麽嚴格。”

    玉溪道:“這乃改創後的上善若水法,主為修身養性,沉澱恒心,耐心。練了沒有壞處。”

    我哼聲:“花哨不中看,沒有我們魔界的文法好看。”

    我語落,宋塵便笑出聲:“魔界的文字法跟鬼畫符似的,絕是這八荒六界中最難懂的。”

    “妖界法好得到哪去?像千足蟲一樣的字,寫得也跟畫千足蟲似的,好意思笑別人?”我冷哼。

    重黎冷冷接話:“去後山打一架分勝負便好,在這爭什麽?”

    這重黎完全就是煽風點火,這幾日尊者們捉違規的學子嚴格了許多,這關頭打架被抓肯定是一頓重罰。

    我又不傻,這重黎委實壞透了。

    於是我便道:“不打,宋塵的傷未好,我不占他便宜,免得到時輸了說我小人。”

    宋塵顯然與我想到同一點,便接著我的話:“即便我無傷,平日打架時,你也沒多君子。”

    雖說這話說得讓我很想就地就將他揍一頓。

    我揚氣:“你聖人?”

    宋塵眼睛一瞥笑得一臉不壞好意。

    說話時,旁邊飄來身子透明的小杏花精,倚著旁邊的自己的杏樹真身,十分神秘道:“哎,哎,你們可曉得,那前些時候,被盜的四方萬物鏡找到了?”

    姬世子躺著翻了個身,對著小杏花精,驚訝道:“真的?什麽時候的事?”

    小杏花精得意的昂著頭:“我就曉得你們不知道,那日無意聽到不貪尊者與不嗔尊者談話的,這消息都沒說出去呢,據說是伯彥神君找回來的。”

    幾人齊刷刷翻了個身,手肘抵著大石,撐著腦袋。

    幾張八卦臉。

    重黎冷冷的瞥了一眼小杏花精,寒言道:“你上幾回說的幾個小道消息可都不準確。”

    小杏花精梳著那一頭黑幽幽的及腳長發,反駁道:“你問的是故蜀師兄的私人事情,這若水塢上上下下暗戀咱故蜀師兄的女學子那麽多,多是自戀自以為是,談論的多是花癡故蜀師兄的盛世美顏,沒一個靠譜的,我這偷聽的一些小消息自是不大準確。”

    小杏花精的話語一落。

    “噢!重黎喜歡故蜀師兄!”

    幾張驚歎臉齊刷刷的轉向重黎,不可思議的盯著重黎。

    重黎麵色不變,那冷冽眼神一掃。

    懶懶:“看什麽?有意見?”

    聽聽,這霸道的,這重黎絕對厚臉皮的一主。

    我搖頭:“嘖嘖嘖,故蜀師兄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宋塵點頭表示讚同:“故蜀師兄喜歡的該是溫柔的小仙女,你雖說也是仙,但瞧著更像冷麵小妖女。”

    我與姬世子重重點頭。

    姬世子點了頭,又道:“少卿與宋塵的話十分在理,而且啊,據我多年觀察,這上善若水的弟子沒一個外娶!說明,他們更喜歡本界的!”

    玉溪沒說話,瞥了一眼重黎後便垂眸呆愣著。

    重黎冷嗤一聲,那眉宇豔麗且霸氣:“我重黎喜歡他,他敢不喜歡我?”

    重黎的話語一落,我腦中便不可控製的浮現了重黎壓著故蜀霸王硬上攻的情景。

    故蜀緊捂胸口,咬唇,我見猶憐。

    “你不準過來,你不要,你不可以。”

    重黎勾唇邪笑,那眉宇盡是猥瑣之色,聲音輕浮:“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你跑不掉了。”

    嚇得我連連甩了甩腦袋,那點小邪惡太可怕了。

    再望著重黎時,我連連都覺得辣眼睛。

    回過神來,正聽姬世子皺眉道:“你要如何讓故蜀師兄從了你,凡間有句話叫強扭的瓜怕是不甜。”

    重黎淡淡應道:“扭下來我便高興了。”

    這話竟無言以對。

    小杏花精編著長辮子,側頭:“誰說故蜀師兄不喜歡重黎啊?”

    幾乎同時,幾張吃驚臉齊刷刷轉過去盯著小杏花精。

    “就上回,我都瞧見了,重黎與少卿在那閣台吵嘴,故蜀師兄便站那。”小杏花指著那圍台:“瞧著可深情了,我都望見好幾次了。”

    重黎垂眸,唇角微揚,豔色絕世。

    姬世子悠悠道:“也許故蜀師兄看的是少卿。”

    幾乎同時,重黎與我撇了他一眼,他皺了皺眉又道:“但似乎少卿也好不到哪裏去,更也不可能啊。”

    我:……

    這姬世子真是好久沒收拾他了,皮癢了。

    小杏花給自己辮子別上了一朵小杏花,邊嬌嬌道:“那還是不一樣的,喜歡啊,那是會從眼睛裏跑出來的。”

    幾張臉又驚奇的齊刷刷的望著重黎的眼睛,欲從她眼裏看出個所謂的喜歡。

    不過,隻瞧得她冷冷的翻了個白眼。

    宋塵把眉一挑,轉頭,語氣微揚:“小杏子,你懂得不少啊?”

    的確,這小溪流裏倚著石頭長的小杏花精一臉嬌滴滴,背地裏就愛偷聽人家講話,甚八卦。

    小杏花瞬間俏麗的臉上染上幾分憂愁:“我雖離不得這若水塢,但這幾萬年來,我待在這小溪流裏,就這木橋連著這左右圍閣,看多了這來來往往的學子們。也算是看透了世態炎涼,這喜怒哀樂也嚐了個遍,自是看得透了。”

    她上不得岸,隻足於這真身所立的小溪流,雖說比起這整個上善若水,這若水塢並不大,卻也上演過不少人生百態。

    她說得幾分哀愁,宋塵不禁好奇問道:“你怎麽被縛足於此?瞧你的形態也是奇怪,這上善若水的其他妖精可不是像你這樣透明身影。”

    幾張好奇臉唰唰點了點頭,表示同好奇。

    小杏花被宋塵問得一愣,回過神,很是落寞。

    “我被囚於此已是許久許久,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她用了“囚”字。

    我蹙眉:“何人囚你?你與我們說說,若是我們能將你救出來,我們會幫忙的。”

    於是這場以研討各界字法突然的轉向重黎故蜀的八卦問題引出了小杏子的身世。

    畫風雖怪,卻不突厄。

    小杏子眼神悲戚,語氣中帶著憂悶,徐徐道:“我本是那小仙靈,並不是這杏花精,死於這小溪流,死不瞑目那怨魂吸附這杏樹上,時間一長,便與這杏樹合為一體,還能幻出個身影來,雖是透明的,卻也知足了。隻是神的怒氣,可不是那麽容易好消的,這是懲罰。”

    “何人殺的你,又將你的魂魄囚於此,這裏可是上善若水,那人是…。”

    說話的是一直很沉默的玉溪。

    小杏花的瞳孔一縮,似想起那人,那眼中的恐懼掩蓋不住,連連搖頭。

    “我不該說的,我不能說的。”

    “小杏子?”

    “不說了,不說了。”

    她嘴裏喃喃,神色很是慌張,任我們怎麽叫她,她轉身一頭紮進那杏樹裏,不吭聲了。

    隻餘我們幾張疑惑臉相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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