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做壞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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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什麽大實話, 明明遇襲時拿腰牌的都是他,怎麽就變成了拖累?
顧晏生解釋, “如果你不在,我一個人會更快。”
如果他一個人,在被人圍攻的情況下, 絕對不硬碰硬, 找準機會跳出去,打遊擊戰會更快一些。
何鈺那麽做是有風險的, 萬一誰想不開, 沒有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亦或者比他聰明的, 拆穿了他的計劃, 那他鐵定跑不掉。
跑都跑不掉, 更何況拿腰牌,沒有腰牌, 那間獨立的浴池就要拱手讓人。
“再怎麽樣還不是靠我出來的, 還拿了九個腰牌, 比你多。”雖然是用計, 當時人實在太多, 不用計不行,而且也有顧晏生幫忙的成份,不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顧晏生也拿了好幾塊,但好歹沒失誤。
他的計劃確實成功了。
先是借安清風轉移視線, 又利用周浩然的仇家,幫他一起分攤壓力,最後是靠了世子皇子們的身份,震懾其他人,叫他們不敢動,全心全意解決世子和皇子們,拿到九個腰牌。
“如果沒有我,你一個人也辦不到。”
“如果沒有我,你一個人也出不去。”
倆人互懟了一句,突然相視一笑,“都有功勞都有功勞。”
他倆配合默契計劃才能成功,主要當時顧晏生說他沒力氣了,何鈺一個人鬥不過大家,所以才使了計。
他不知道顧晏生這個‘沒力氣’到了哪種境界,顧晏生一向說話留三分,他說的沒力氣,其實就是還有三成力氣的樣子,他要是說十成把握,就是有十三成的樣子,他要是說七成把握,大概是十成左右。
他一向擰巴,又獨來獨往,自覺鬥不過這麽多人,所以想打遊擊戰,並非真的沒力氣。
何鈺對他了解不深,一時誤會,投了巧,這樣做好是好,但是沒有真材實料取到的腰牌服人心。
其實武夫子安排這樣的遊戲,就是希望他們交手,互相精進自己的劍法,隨便學學人家的優點,拋卻自己的缺點。
說的白一點就是想叫他們實實在在的打一架,並非急功近利不擇手段贏第一名。
過程才是重要的,結果不重要。
不過第一名的特權對何鈺來說太重要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其它不是重點,重點就是那個浴池,如果沒有那個浴池,就要和大家一起洗澡,那還不如不洗,一個多月不洗澡,要他命啊。
何鈺生活上邋遢,但是他打扮自己來十分勤快,洗頭洗澡換衣服,是別人的十倍,顧晏生都趕不上他。
細數起來也是個奇葩。
“你猜大皇子現在在幹嘛?身邊有多少人?”路上無聊,何鈺起了個話題。
顧晏生看了看天色,“這個點也該收網了,他肯定不在寢室,十四塊木牌在你那裏,隻剩下十五塊,也就是說隻有一個人可以得第一名。”
“不是大哥就是二哥,其他人沒有希望,不如幫他們得,還能賣個好,所以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其他人可能分為兩派,大哥一派,二哥一派,我們光明正大的去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咱們又要用計了。”何鈺在袖子裏掏了掏,摸出一塊木牌來,“這就是誘。”
方才顧晏生讓他藏起來,他留了一塊拿在手裏。
“原來你早就有了主意。”顧晏生嘴角勾起。
何鈺攬住他的肩膀,“兵分兩路,我引開其他人,你去搶木牌。”
顧晏生看了一眼搭在肩上的手,道,“好。”
倆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一左一右散開,何鈺去引開其他人,顧晏生去搶大皇子。
這得罪人的活交給顧晏生,顧晏生也沒有意見,平靜的答應下來,似乎不知道何鈺的小心思似的。
月色幽幽,何鈺爬上高處,居高臨下看著這座書苑,不小,可要說多大也沒有,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大皇子。
剛從一個屋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塊木牌,似乎是剛得的,大皇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臉嫌棄。
估計也跟周浩然似的,藏在褲·襠裏,亦或者像何鈺去年似的,藏在鞋子裏,他自己搶回木牌時都不願意用手拿,更何況其他人。
何鈺半坐在屋頂上,手裏拿著木牌晃晃悠悠。
那木牌上掛了個繩子,他便用食指穿過繩子,搖著手指讓木牌轉圈圈。
“喂。”何鈺氣死人不償命,“還在搶木牌呢?我都十四塊了,你們呢?”
底下的人第一時間發現他,不少人麵露怒意,恨不能飛上去揍他一頓。
何鈺在寢室可沒少利用他們,最後還被他耍了一把,能不氣嗎?
顯得他們智商很低的樣子。
“放棄吧,你們是搶不過我的。”他動動身子,手指頭跟不上,微微頓了一下,木牌嗖的一聲滑了出去,掉在屋簷上,又順著屋簷唰的一下飛出老遠。
何鈺和地上的眾人都愣了,直勾勾盯著飛起又落下,掉在胡同裏的木牌。
還是大皇子反應迅速,“快,搶木牌!”
何鈺也反應快速,手上一撐爬起來,順著木牌掉落的方向跳下去。
那胡同離兩邊都近,何鈺從上麵跳下去再站起來,有個緩衝的時間,自然比不過其他人,剛撿了木牌,便被其他人堵在胡同裏。
識時務者為俊傑,何鈺討好一笑,“真巧啊,大家都在。”
“可不是嗎?就等你了。”被他利用來利用去的眾人捏著拳頭,緩緩接近。
“都是同窗嘛,有話好好說,幹嘛這副凶巴巴的樣子,嚇到我了。”何鈺後退一步。
其他人步步逼近,“原來你也知道怕啊,剛剛那股子氣勢去哪了?”
“剛剛那不是裝的嗎?”
距離越來越近,何鈺突然大喊一聲,“顧晏生,時機到了。”
沒人鳥,“當我們是傻子嗎?還會上你的當?”
其他人以為是調虎離山之計,其實確實是調虎離山之計,隻不過與他們想的反了而已。
他們覺得何鈺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不上當,何鈺就是知道他們不上當,所以才使了調虎離山之計,現下大皇子身邊一定沒有幾個人,顧晏生一個人可以應付。
至於他,可以跑了。
何鈺腳下抹了油似的,驀地拔腿就跑,他身後是牆,還不矮。何鈺借力猛跑,兩下跳了上去,夠到邊緣,正待使力越過去,腳上突然一重,有人拉住他的腳腕狠狠往下拽去。
那牆上是濕的,許是雪化了,有些滑,何鈺兩隻手摁不住,直往下掉。
他瞧了一眼底下,一腳踹了過去,又借那人的力猛地躍上高牆,嘚瑟道,“小爺厲害吧,這麽多人都拿不下小爺。”
話音剛落,便見兩個人手握在一起,當做支撐,讓另一個人踩著跳上來。
何鈺嚇了一跳,急急脫了鞋扇過去。
快到跟前時,那人瞧著比巴掌還大的鞋底,硬生生止住,沒敢上去。
他掉了下去,被其他人接住,底下的人被衝力撞的倒了一片。
何鈺借機穿上鞋陡然跳去對麵,這裏離顧晏生那邊太近,如果聽到那邊的動靜,這邊的人一定會趕過去幫忙,到時他的調虎離山便會失效,剛剛費勁那麽努力的表演也都白演了。
也不知道顧晏生那邊怎麽樣了,有沒有拿到木牌,何鈺這邊還能撐一段時間,就等著顧晏生拿到木牌,招呼他趕緊離開。
大半夜的,黑燈瞎火也沒有燈,後麵又追的緊,何鈺跑的快,特怕一個不小心踩空掉進河裏淹死,或者被什麽東西絆倒摔死。
大晚上行動確實危險,也不是沒有先例,據說皇上那代就出過事,好像是誰誰誰打起來,倆人一起從屋頂上滾下來,倆月沒來進學。
後麵追來的人越來越多,何鈺加快腳步,專門選那種需要跳牆的,那牆雖然高,不過他最厲害的便是輕功,隻需借力踏牆,兩次便能翻過來。
怕就怕他能爬上來,別人也能爬上來,當然也有爬不上來的,幾次便能刷下來幾個人,跟在他後麵的人也會越來越少。
即便是那些能爬上來的,也會比他慢一些,何鈺占盡了輕功的便宜。
輕功並不是不存在的,隻是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麽誇張,有點類似於現代的酷跑,又比酷跑厲害一些。
現代人吃好喝好,沒有生命危險,所以練功也隻是強身健體,他們學來輕功是保命的,意義不一樣,也有一些千年流傳下來的經驗,現代失傳太久,真要比起來的話跟輕功差遠了。
何鈺又跑了一段,顧晏生那邊終於傳來消息,一聲長哨告訴他,得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