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純純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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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見過皇上, 太子。”何鈺一一行禮。
顧箏挑眉,“深更半夜的, 何丞相不在家裏歇息,入宮所謂何事?”
何鈺一板一眼道,“微臣約了友人出來喝酒, 一時沒注意鬧到了現在, 回來時路過皇宮,突然瞧見幾個黑衣人從牆外跳了進去, 擔心是來行刺聖上的, 這不是不放心, 過來瞧瞧, 皇上沒事就好, 微臣這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他說的大義稟然, 似乎全為了皇上似的,實際上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顧晏生。
顧晏生好像情況不太對, 雖然人是完好的, 但他脖子紅了大片, 耳朵尖也是紅的, 眼神略帶迷離, 含了水霧似的。
皇上對他做了什麽?
“我看擔心朕是假,擔心太子才是真吧?”顧箏心裏明鏡似的,“行了,冠冕堂皇的話就別說了,將人帶走吧。”
顧晏生從亥時撐到四更, 身子早已受不了,再叫他憋下去,搞不好真的憋出病。
一個殘疾的太子,以後如何延綿子嗣?
即便他喜歡男子,將來還是要為皇家留個種。
“微臣遵命。”何鈺雖然心中有一萬個為什麽,不過還是強壓了下去,先將顧晏生帶走,事後再問顧晏生。
他走過去,小心拍了一下顧晏生,用的力道很輕,顧晏生卻像不堪受重似的,陡然倒了下去。
何鈺連忙接住,這種情況不太妙啊,難道猜中了,皇上真的對顧晏生下藥了?
他拉起顧晏生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架著顧晏生匆匆出門。
怕顧晏生撐不住,沒敢回去,直接去了東宮,朝廷大臣是不可以留宿皇宮的,當然如果皇上默許的情況下也沒人會拿這事說話。
何鈺隻當不知道,明早要是有人參他一本,就說是皇上要留的,太子得了急病,心中有些害怕,他與太子是哥們,徹夜守一下太子實屬正常。
況且東宮本就有一些官員,門客,上賓長期居住,多他一個不多。
顧晏生身子軟成了一攤泥,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剛剛沒出養心殿,何鈺不好問,現下四周沒人,他連忙追問,“顧兄,你不是百毒不侵嗎?”
顧晏生說話都困難,“那東西非毒非藥,也不是中原產的,我從來沒喝過,沒有抗體。”
他為什麽能百毒不侵,因為小時候喝過世間幾乎所有的毒和藥,已經形成抗體,但這玩意兒傷身,母妃隻會給他小飲一些,叫他記住那個味道,以後不能喝,也會有一些抵抗力,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撐過三個時辰。
如果在緊急情況下,三個時辰已經夠他快速做出反應,但這回不一樣,父皇盯著他,不叫他離開,也不叫他自行處理,下的那種藥又特殊,關鍵藥量極大,拿捏住他的弱點,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藥物發作,卻沒有一點辦法。
“皇上真陰險,還好我及時趕到。”何鈺還不知道皇宮裏發生了什麽,依舊以為是皇上對顧晏生動了念頭,想寵幸他。
顧晏生搖頭,“他……好像變了。”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但皇上先是提起過往的事,又設計引他與何鈺進宮,以為是害他倆,送的卻是個大人情。
“他是來幫我們的。”
“嗯?”何鈺一驚,“顧兄,你吃錯藥了?他把你弄成這樣你還幫他說話?”
“我隻是實話實說。”父皇講那些過往的事時能明顯聽出話裏的遺憾,恨自己膽小錯過,所以才會刻意設下此局,祝他倆一臂之力。
但是說實話,雖然皇後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皇上又自以為他與何鈺之間有什麽情愫,他自己也承認對何鈺確實有些不一樣,但絕對沒到情愛的地步,最多隻是有些喜歡罷了。
如果非要選的話,他選何鈺,如果可以不選的話,他連何鈺都不會選。
比兄弟情稍微深一些,比愛情又少一些,處於半瓶子水的狀態。
“顧兄,你好像也變了。”何鈺有些不認識他,“你不是最恨他嗎?”
“恨歸恨,可我要實事求是。”顧晏生身子撐不住,“何兄,我走不動了。”
他撐的時間太久,渾身發軟,何鈺沒說抱他或背他,隻撐著他的身體走,自己還是需要用些力氣。
“那我背你吧。”何鈺蹲在他麵前,沒敢深蹲,怕自己起不來,畢竟顧晏生如今是個大男人,骨架都不輕,背著有些壓力。
顧晏生沒有拒絕,他趴過來的時候何鈺感覺整個後背一燙,顧晏生渾身像火爐似的。
他的話也叫何鈺想不通,皇上將他害成這樣,為什麽他還會說皇上在幫他倆?
“離東宮還有一小段路,你給我講講經過唄。”何鈺感受到某個比較尷尬地方的存在感,試圖轉移顧晏生的注意力,叫他不至於注意在……,身上會好受些。
“皇上好像誤會了,以為咱倆有什麽,於是設計想成全咱倆,如果你來,就更改大尚法律,讓男男合法結親,如果你不來,他就要咱倆斷絕關係,以後再不來往。”顧晏生反著說。
“管的真寬啊。”何鈺不屑,“咱倆的事,跟他有什麽關係?不經過咱倆同意就自作主張,誰領他的情?”
他與顧晏生發過誓,要一輩子做兄弟,假如再進一步就是愛情,雖然親近了,但顧晏生一定不會像對現在這樣對他。
因為他一旦更親近些,身份肯定暴露,顧晏生會拿對付女人那套對付他,不再將他當成可以信賴的夥伴,而是需要嗬護的女人。
何鈺不喜歡那樣,他更希望自己能頂住天,撐住地,天生就不是躲在男人身後的女子。
“這麽說來你中的是那種毒?”皇上什麽意思?
把顧晏生毒成這樣,手腳發軟沒有一絲力氣,等於沒有半點抵抗力,自己動不了手,隻能別人幫忙。
他以為倆人是兩情相悅,想幫幫他倆,這麽個幫法,明顯是叫顧晏生當那個任人宰割的羊,好叫他為所欲為。
他這是坑兒子呢?還是幫兒子呢?
何鈺要真是男子,瞧見顧晏生這副樣子,沒有興趣也要有興趣了,一個弄不好就將顧晏生給上了。
可惜他是女孩子,沒帶工具,就算皇上將人毒成這副模樣,丟給他任他為所欲為,他也動不了手。
沒有那個軟件。
談話的功夫何鈺已經將人背去了東宮,太子的寢宮,往床上一放,有些束手無策。
假如這時候不做點什麽,他就不像男兒了,可沒有軟件,成不了硬件,想做也有心無力。
何鈺坐在床邊,聽身後顧晏生細微的動靜,許是真的難受,他揚起脖子,露出白皙的脖頸,淡青色的血管縱橫在上麵,蜘蛛網似的,在燈火下宛如一件藝術品。
皇上啊皇上,你還真會給我出難題。
我這時候要是再無動於衷,就真的畜牲不如了,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就算顧晏生脫·光了躺在床上,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瞧著。
何鈺突然覺得心累。
皇上到底是為難自己兒子呢?還是為難他呢?
他這態度很明顯了,就是送兒子到他床上,叫他做些什麽,好加深倆人的感情,確定關係,生米煮成熟飯。
倒是十分想順了他的意,何鈺瞧了顧晏生兩三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晏生,平時嚴謹刻板,老古董似的,小小年紀便一副看破一切紅塵的模樣,如今衣衫不整,黑發瀑布似的散落,一雙黑潭似的眼睛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他,一眨不眨。
“怎麽地?顧兄也想我做些什麽?”何鈺氣結。
一個二個都怎麽了?
覺得他一定是上麵那個,還將人打包送來,就差捆好搓好任他擺布了,其實也算是捆好搓好任他擺布。
“不。”顧晏生伸出手,握住他的,“何兄坐下來陪陪我就好。”
何鈺翻個白眼,“你把自己憋死算了。”
這種藥跟其它玩意兒可不同,真能憋死,到這種程度,涼水已經不管用了,顧晏生必須發泄出來。
每多拖一刻,顧晏生便多一分危險,何鈺咬咬牙,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給。”
???
顧晏生並不接,“何兄這是何意?”
不懂?
差點忘了,顧晏生清心寡欲,可能真不理解。
“借你用用。”何鈺沒有明說,隻指了指顧晏生的問題所在,“解決問題用的。”
???
顧晏生更加疑惑,“怎麽解決?”
何鈺蹙眉,“真不懂?”
他沒忍住,掀開看了看,果然純良的很,一看就知道尚且稚嫩。
顧晏生瞳孔放大了些。
何鈺咳嗽一聲,“看一眼不礙事,咱倆還是純純潔潔的兄弟情。”(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