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就差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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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鈺開始以為是顧晏生平時太古板, 陡然反差,他接受不了, 但一連想了幾天,夢了幾天,一看到顧晏生腦海裏就會自動湧出他那天的姿態。

    躺在床上, 聲音沙啞性感, 喊他的時候尾音拉的老長,撒嬌一般。

    何鈺就像個放大鏡, 每次回想都能注意到一些細節, 顧晏生額頭的汗, 白天鵝一樣修長的脖子。

    他還小, 喉結不太明顯, 隻有仰起頭的時候才會上下滑動。

    “不能再想了, 再想也跟你沒關係,好看的是人家。”何鈺強迫自己靜心。

    自從那天從東宮回來, 他就有些不太正常, 連續幾天本能躲著顧晏生, 似乎不知該怎麽麵對他。

    要說嫌棄是沒有的, 要說喜歡也不確定, 反正就是胡思亂想這一個毛病。

    有時候做夢夢見他有了硬件,打開顧晏生的雙腿,做了個徹底,醒來就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對不住顧晏生。

    何鈺思來想去, 明白了,他可能思春了,原來隻以為男子會思春,沒想到他竟然也會。

    大意了。

    也不知道兩天沒見顧晏生,顧晏生是不是也跟他一樣。

    倒也不是兩天沒見,隻是平常公務方麵會見,私底下不見。

    那天在東宮何鈺跟顧晏生說過,皇上可能是因為他的長相才對他下手的。

    因為顧晏生已經跟他平安相處了三年,也就是何鈺一來,相似的長相激怒了他,所以他沒忍住,想一口氣將倆人都鏟除。

    吃了這次教訓,何鈺老實許多,準備低調行事,朝上不發言,私底下不找事,最好哪都不去,誠誠懇懇在家批奏折,公事跑的勤快,私事基本不理,像個烏龜似的,在家縮了兩天。

    他這種異樣表現,自然吸引了顧晏生的注意,雖然確實有借口,不好進宮,但他出宮辦事,何鈺明明知道,竟然也不來找他,著實有些說不通。

    “無雙,今天第幾天了?”顧晏生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偏無雙聽懂了,“今天第三天了。”

    何鈺已經第三天沒來找太子,當真沉得住氣,太子都快沉不住氣,問過他好幾回。

    “都三天了啊。”顧晏生頗為感歎。

    何鈺每天晚上做夢夢見顧晏生,顧晏生也是如此,不過他比何鈺純潔很多,夢裏何鈺隻是靜靜陪著他。

    他原來難受了,做夢會夢見母妃溫柔的守在他旁邊,給他擦汗噓寒問暖,如今不知什麽時候,那個人變成了何鈺。

    他眯起眼看,何鈺背著光,宛如仙子似的,光明又耀眼。

    “無雙。”顧晏生問,“你說何兄最近在忙什麽?”

    原來一天最少見一次,有時候三五次,何鈺閑著沒事就喜歡過來找他,他不找來,顧晏生便會去找他,倒也不寂寞。

    可那天之後何鈺明說了,為了避嫌,可能要躲一陣子,也就是說他倆最少一段時間見不上麵。

    “何公子身為丞相,日理萬機,忙的事可多了。”這問題不好答,答不好太子怕是要傷心,“聽說皇上有意磨練他,將好幾個案子都交給了他。”

    這兩天事多,無雙不能參政都知道,太子會不知道,假裝不知道而已。

    “你別騙我了。”顧晏生深吸一口氣,“他原來也日理萬機,處理不知道多少個案子,也一樣每天往東宮跑。”

    “可何公子要避嫌啊。”他倆的事無雙其實也聽說了,畢竟是顧晏生的貼身太監,等同於心腹,顧晏生很多事情不會瞞著他。

    “做給別人看看而已,如今我不在宮裏,他大可來找我,不來,就是不想來。”

    原來他辦完了事還不回宮,是做給何公子看的,想讓何公子過來找他。

    太子還說不喜歡何公子,這表現的也太明顯了,無雙一個菜鳥都看了出來。

    “公子,何公子不來,是因為不能來,您需要給他製造一個能來的機會。”在外頭不能再叫太子,怕別人聽到對太子不利。

    “哦。”顧晏生來了興趣,“怎麽製造?”

    “您這好端端的,何公子怎麽來看您?但您若是生了重病,眾大臣都要送禮,何公子身為百官之首,自然也要過來慰問慰問。”無雙出著餿主意。

    顧晏生皺眉,“可我百毒不侵,不僅不會中毒,也從來沒生過病。”

    他就連受傷,傷口都比別人好的快,從小到大也從來沒生過病。

    “不一定要生病。”無雙指了指街上,“這人來人往的,隨便出點意外就成了。”

    顧晏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又不屑這般做,有點像後宮爭寵的套路。

    說自己頭疼腦熱,請太醫醫治,鬧出動靜,引起皇上注意,細細想來與無雙這法子一模一樣。

    “我又不是女子。”顧晏生瞥了他一眼,“走,喝酒去。”

    喝酒?

    喝完了酒好出事?

    太子嘴上耍硬,其實心裏還是讚同他的說法。

    無雙老實跟在身後,顧晏生在前頭領路,還沒找到酒館,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老板,你們這有沒有《晏玉傳》?就是以太子和丞相為原型畫的那本。”

    是兩個女子,結伴而行,手拉手一起到地攤上挑選畫冊,似乎還是有關於他跟何鈺的。

    顧晏生腳步頓住,側耳傾聽。

    他突然不走了,也沒個預兆,無雙沒有準備,險些一頭撞過去,他穩了穩身形問,“公子,怎麽了?”

    顧晏生沒有回答,隻靜靜站著。

    無雙自己去看,離的近,說的話也全能聽見。

    “有的有的,姑娘要幾本?”小販熱情招呼。

    “要兩本,我與妹妹一人一本。”

    兩個姑娘一個一身紅衣,一個身穿紫衣,紫衣的姑娘先得了畫冊,掀開看了看,驚喜道,“換了個畫師,比上冊精美,把我的何鈺老公畫的更俊了。”

    紅衣的姑娘調笑,“你打得過太子殿下嗎?就自稱何公子夫人。”

    紫衣姑娘用畫冊捂住臉,“你還說我,你不是也喜歡太子殿下,那你打得我何鈺相公嗎?”

    “那不一樣,是畫師將倆人畫的太好了,我更喜歡太子殿下而已。”紅衣的姑娘也得了一本畫冊,將銅板交給小販,拉著紫衣姑娘教訓,“你啊,喜歡歸喜歡,但是不能深陷,畢竟是假的。”

    紫衣姑娘不以為然,“你怎麽知道是假的,萬一是真的呢?”

    倆人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漸漸擠進人群不見蹤影。

    “殿下。”無雙回頭去看殿下,“都是些坊間傳聞,一些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畫成冊本賺錢,誰名氣大就以誰為原型,若非朝廷之上隻有何丞相與太子年輕,說不得這人物就變成了別人,隻不過丞相與太子長得俊,更有話題些。”

    倆人都是人中龍鳳,在一群中年人和老頭子之間分外明顯,加上長得俊,經曆又堪稱傳奇,自然會有人以他倆為原型畫冊,供大家意淫。

    這樣的人才能勾得起大家的興趣。

    顧晏生仿佛沒聽見似的,徑自繞開他,走到方才那倆姑娘買畫冊的地方站定不動。

    小販正在整理剛剛抽亂的畫冊,剛扶正便瞧見地上一片陰影。

    知道來了顧客,他抬頭問,“公子要點什麽?”

    “要所有關於太子和丞相的畫冊,還有話本。”顧晏生麵無表情道。

    小販確認一遍,“很多的,你確定嗎?”

    “無雙。”顧晏生不答,反而叫來無雙,“給銀子。”

    無雙明白,當即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我們家公子怎麽說,你就怎麽辦便是。”

    那小販得了銀子,顛了顛重量不輕,夠買他整個小攤的,“公子稍等,小人這就給您找齊。”

    遇到了大顧客,小販喜形於色,手腳麻溜抽出幾本畫本,告訴顧晏生,“有好些個版本,這三本是一個版本的,還有這兩本,也是一個版本的,剩下的是不知名的畫師,拿了錢就走,根本不願意留名。”

    文人寫小說,難登大雅,畫師畫畫冊,被人嘲笑,所以很多人都是撈一筆就走,根本不會以此謀生,都是日子太苦,被逼無奈的糊口之作,想將人找回來,寫個續作都找不到人。

    那小販賣書,對這個十分熟悉,不一會兒就抽了一二十本,告訴他還有一些擱家裏放著,他要是想要,可以明天過來,或者叫他送去府上也行。

    小本買賣,為了賺錢,什麽都肯做。

    顧晏生也不答,拿了書回了東宮,本想出去喝酒也沒喝成,有了更迫切要做的事。

    那些話本畫冊他熬了一夜看完,不得不說有些人當真是異想天開,什麽都敢寫,什麽都敢畫。

    按照他們的寫法,何鈺要忙死。

    有人寫何鈺娶了十幾個妻子,連他太子也是其中一個,還跟眾人和平相處,處事公道。

    那人還寫他女扮男裝,是何鈺最喜歡的妻子之一,因為女扮男裝,又是當今太子,所以可以幫何鈺走的更遠,叫何鈺無後顧之憂,男人最喜歡這樣的妻子。

    也有人寫何鈺流連花柳之地,愛上了花魁,結果他太子也愛上了花魁,但那花魁隻愛何鈺一個人,縱然他擁有權利和財富,那花魁還是隻喜歡一身布衣的何鈺。

    太子心中不甘,硬是拆散他倆,自己娶得花魁,新婚之夜花魁不堪受辱,自殺身亡了,何鈺陪葬。

    還有一個版本,畫了三冊,顧晏生全看了,是說他與何鈺兩情相悅,結果遇到皇上,太後的阻礙,硬生生拆散他倆,最後倆人打跑壞人,說服皇上和太後,終於是結了親,結親那天何鈺撫摸他的頭,溫柔的說,‘我……’,然後就中毒吐血,卡到了關鍵地方,叫他看不透為何中毒?怎麽就突然吐血了?‘我’後麵是什麽?

    聽說還有第四冊,這是為第四冊作為鋪墊。

    買的時候小販說了,這本畫冊是個男子生活所迫畫的,尺寸極大,每次到了關鍵,顧晏生都不敢看,須得緩上半刻,才能重新打開畫冊繼續看下去。

    尺寸確實大,何鈺與他在床上,水裏,馬上,屋頂,全都做過,就差上天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