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你不行啊
字數:5466 加入書籤
顧晏生當真沒有自覺, 他自己什麽體質自己沒點逼數。
何鈺說的也不是假話,上回幫了顧晏生一下, 時間太長,手上磨掉了一小塊皮,回去之後當即頭暈目眩, 當時沒反應過來, 隻以為自己不舒服,實在太難受就找收買過的大夫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 大夫說他中了劇毒, 還是那種一碰即死的劇毒。
說是百毒之王一點不為過, 如果不是他吃過天山雪蓮, 現下已然嗝屁, 顧晏生再也見不到他,也也因為這麽個荒唐的理由去世, 死了都不好麵對列祖列宗, 因為幫哥們擼了一發中毒而亡, 叫他還有什麽臉麵做鬼?
做人也不太好意思, 大夫問他怎麽中的毒, 何鈺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吃一塹,長一智,這回說什麽都不肯。
他的天山雪蓮已經過期不管用了,再不小心點, 真有可能被顧晏生毒死。
顧晏生沉默了很久,“是我考慮不周,竟忘了這層。”
如果他真的流血,亦或者何鈺手上破了皮,搞不好真能毒死何鈺。
“沒事,就這麽躺著,安安靜靜陪著我也好。”何鈺比較喜歡顧晏生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時候,宛如一件藝術品,能讓他上上下下打量,從頭到腳觀察,就好像賞一片風景似的,顧晏生就是最醉人的那個。
不是花瓶,卻勝似花瓶。
顧晏生便當真不說話了,人往裏頭一躺,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叫何鈺過來。
何鈺脫了鞋襪,他方才半跪在床上,沒脫鞋襪,現下才收拾收拾,躺在顧晏生身邊。
顧晏生比他還容易滿足,躺下什麽都不做,便心滿意足,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他容易滿足,何鈺反而不滿足了,用腳趾頭夾住他的腳趾頭,顧晏生是個特別神奇的人,身上常年冰著,怎麽暖都暖不熱似的。
“腳涼是病,得治。”何鈺將那兩條長腿撥弄過來,壓在自己腿下,“哎呀,凍的我一個哆嗦。”
顧晏生也是有小脾氣的,放下尊嚴主動投懷送抱,結果被何鈺拒絕,許是在生氣,歪頭不理他,腳下一個回抽,將自己的腿從何鈺腿下解放。
何鈺不肯,又壓過去,顧晏生又抽,他再壓,將人逼去角落,緊緊擠在半個身子那麽大點的地方,顧晏生手腳都沒地方放,他又講究,寧願擱在自己身上,也不碰何鈺。
他不碰,何鈺碰,擠的越發的緊,叫顧晏生隻能側著身子睡,他背過身去,何鈺也背著,與他背靠背,屁股對著屁股,腿壓著腿。
“睡了睡了。”何鈺故意道,“晚安顧兄。”
顧晏生扭了扭身子,沒動上一分,他知道何鈺是故意的,脾氣上來,幹脆也不管了,就這麽睡去。
到底還是何鈺心疼他,鬆開了些,又鬆了些,最後幹脆裝睡,一個轉身露出更大的空隙,做的不著痕跡,叫顧晏生可以躺的舒服些。
等著顧晏生感激,結果顧晏生一聲不吭,就這麽僵持著,僵著僵著何鈺就睡著了,這一覺竟奇跡似的無夢。
他這兩天總是心緒不寧,情況不對,半夜十有**做噩夢,夢見姐姐渾身是血,死在他麵前,說她不甘心,沒能看到皇帝死,也沒能將文君養大,今個兒不知道是不是顧晏生在,八字太硬,姐姐沒來找他。
許是心裏覺得對不起姐姐,夢裏總覺得姐姐有些猙獰,何鈺心虛,不敢麵對她,如此這般便好,叫他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四更三刻無雙準時過來敲門,說是準備好了早膳和洗漱用的工具。
來何府的次數多了,當成自己家似的,熟門熟路,將一切都收拾好,何鈺身邊倒是缺了一個伶俐的人,元寶與何曉幫他看生意,沒有分·身術,不可能再回來照顧他,索性他也不方便,還是事事親力親為的好,免得暴露。
“進來吧。”倆人已經醒了,一個在屏風內,一個在屏風外穿衣裳,顧晏生在裏頭穿,何鈺在外頭,離的近,他替顧晏生回答了。
無雙推門進來,當即一愣,彼時顧晏生從屏風後出來,又是一愣。
何公子的嘴角似乎被人咬了似的,缺了一塊,都結疤了,他家太子的也是,好好的嘴角掉了一塊皮。
昨晚上他也就打了個盹而已,都錯過了什麽?
是何公子欺負太子?還是太子欺負何公子?
何公子一向風流,身經百戰,該不會欺負了太子吧?
他小心抬眼瞧了太子一眼,太子穿著整齊,麵色如常,走路也……正常,瞧不出是不是吃了虧。
“愣著做什麽?早點洗漱早點吃飯了。”無雙端著洗臉的盆,站著半天不動,拖了不少時間。
無雙回神,連忙將盆擱在架子上,供兩位主子洗漱。
“何主子,水溫可還合適?”稱呼都改了,不敢再叫何公子,現在也是他主子了。
“正好。”
何鈺沒聽出這個細節,倒是顧晏生,平白的瞪了無雙一眼,無雙不明所以,做都做了,還在乎這個稱呼?
他想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雖然私底下倆人已經成了,可明麵上還不行,不能叫別人知道,便又該了口,下回還是叫回何公子吧。
何鈺洗了把臉,碰到了傷口,疼得嘴角一抽,這個位置好不尷尬,正好在嘴角,需要經常動的地方,他洗個臉,說個話,隨便笑笑都疼。
再回頭看看顧晏生,同樣破了嘴角,人家就是比他優秀,愣是不動聲色,看不出來有半點疼似的,不過顧晏生確實天生遲鈍,感覺不到傷口,每次打架別人受傷立馬就不行了,越怕疼越是如此,隻有顧晏生例外,還跟沒事人一樣,能重新拿劍,重新禦敵,可以說是十分厲害了。
倆人隻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去吃了早飯,這回動作大了,偶爾能聽到對麵的顧晏生倒抽涼氣。
何鈺心裏終於舒坦了,他倆頂著傷口,等於告訴大家倆人之間有奸情,做了什麽不可示人的事,所以隻去了一個,顧晏生去,何鈺佯裝生病,告了假,在家休養。
難得偷得半日閑,何鈺坐在院子裏釣魚,邊釣邊笑,身邊有人問他,“主子笑什麽?”
是給他端茶倒水的丫鬟,今年十六歲,瞧著伶俐便安排到身邊,暫時伺候著。
“太子走時你看到了嗎?”何鈺不懷好意。
丫鬟先是疑惑,後恍然大悟,“是嘴角的傷。”
“聰明。”何鈺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你猜太子頂著這傷招搖過市,擱朝廷上顯擺,文武百官怎麽看?”
“自然會問他怎麽傷的?”丫鬟挑對了,果然十分機靈。
“那麽問題來了。”何鈺甩下魚鉤,“太子會找什麽借口?”
————————
“摔了一跤磕的。”顧晏生麵無表情回答過來諷刺他的卓親王。
“是嗎?”卓親王似笑非笑,“都磕到嘴角上了,無雙是怎麽伺候人的?也不擱底下墊著,瞧瞧這磕的,險些便毀了容,正好叔叔那有瓶玉露膏,改明送去你東宮,可別留下什麽傷疤。”
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還可怕。
顧晏生不亢不卑低頭,“多謝叔叔關心,小侄無事。”
“沒事就好。”卓親王邊憋笑邊道,“侄子細皮嫩肉,玉露膏還是要抹的。”
“玉露膏珍惜,隻有叔叔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抹,小侄小傷而已,用不著。”玉露膏通常都是女子為保容顏抹的,卓親王說他細皮嫩肉,又給他玉露膏就是說他娘炮,小白臉。
卓親王被他嗆了一下,冷哼一聲道,“不知好歹。”
說罷便加快腳步,離顧晏生遠了些,追上前麵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前麵的人時不時回頭,曖昧的看著他。
顧晏生:“……”
他隻當做沒瞧見,無視眾人探究的眼神,安然上朝,匯報國情,然後下朝,這回沒去何鈺那,自個兒留在東宮,和往常一樣,看看書,喂喂魚,偶然間發現院裏修花的宮女換了,換成了太監。
“主子,那人又在看您了。”無雙小聲在他耳邊說話。
“不用管他。”顧晏生翻了一頁,半響才突然頓住,“叫他進來吧。”
無雙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照做,將人喊進來,跪在正中時顧晏生還在看書。
那太監小心翼翼抬眼瞧了他一下,又連忙低頭。
“緊張?”顧晏生書沒有放下,眼睛也沒有離開書本,卻像什麽都知道似的,直指要害。
“有點……”小太監沒敢說實話。
“抬頭看我。”顧晏生來了興趣,放下書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長得好看嗎?”
這個是肯定的,“太子是奴才見過長得最好看的。”
顧晏生蹙眉,“我有一個朋友,比我長的還好看,他主動投懷送抱,脫衣勾引,為何有個人不為所動?就是不肯陪他睡覺?”
“還有這種人。”太監遲疑了,“是不是不舉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