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一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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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星球,隨著視界不斷放大,星球的地表漸漸出現一片廣闊無垠的黑土地。黑色的土壤裏是看得見的肥沃,這裏原本應該草木繁盛才對,隻是環顧四周,卻看不見任何生命,隻有荒涼。

    突然,一顆綠色的種子從天落下,正正落在了郭小石“眼前”的黑土地上。

    從看到那顆種子的一刻,郭小石就感覺到自己和它聯係到了一起。

    郭小石“看”著那顆種子,稍一“用力”,那種子便開始野蠻生長起來:先發芽,接著成苗,長高,很快變成了一顆小樹,然後小樹繼續生長,又長成大樹,最終生成參天巨木。

    郭小石持續“用力”,那大樹不斷開花結果,落下無數種子,這些種子繼續生長,周而複始,直到郭小石再也“無力”支持,才終於停了下來。

    原本這一片什麽都沒有的黑土地,在郭小石的努力下已經長出來密密麻麻的一片林子,約莫百裏寬廣,蒼翠茂密。

    就在郭小石停下“用力”的一刹那間,眼前的幻景很快消散,一切又再回到了現實之中。

    郭小石的食指仍然按在那個小機械的凹槽上,隻是上麵的三顆晶石已經黯淡無光,失去了先前所有的源能波動。

    海先生意味深長的看了郭小石一眼,說道:“靈魂力量已經到分念的境界了,看來在術法以及銘文上的天賦不低。”

    這樣的結果,又讓周圍眾人驚訝不已。

    “真是天縱之才啊!”

    眾人之中地位最尊的藏龍子有些激動的摸著白胡須,發出感歎。他似乎回想起了往事,又道:“當年我入姬家執教一眾姬家子弟,第一次見到慢城之時,他的天賦已是不低,可也遠不如這孩子啊!”

    聽見藏龍子這麽說,郭小石才知道這老學者還當過自己那便宜父親的老師,這起碼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忍不住又看一眼那老學者,看起來他的修為不過三級戰兵的水準,可是卻活了千年,這麽漫長的歲月下,就算是烏龜也成精了,更何況是人?這不禁讓郭小石對他的敬意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信寧侯夫人在人前一直保持著喜怒不形於色的狀態,可是得到這樣的測試結果,她的臉上也罕有的流露出一絲驚喜之色,不過很快的就又收斂了下去,想了想後很鄭重的對那幾位“老師”道:“雖然之前已然說過,不過現在我還是想再說一次,今天火兒測試的結果,希望諸位能保密。”

    藏龍子等人紛紛應道:“此事事關少侯爺的前途,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信寧侯夫人聞言點點頭,一一對眾人道謝。

    之後,又進行了幾項測試,這一次的“師生見麵會”才終於結束。

    ……

    第二天,郭小石的學習生活正式開始。

    郭小石原本以為第一個來給他上課的應該是藏龍子,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來的人竟是默痕。

    郭小石暗暗思忖了一下,默痕是暗殺專家,信寧侯夫人讓默痕最先上課,心中顯然對這門課程最為重視,這大概是因為那個便宜哥哥被暗害的事情,使得信寧侯夫人的心中已有陰影,生怕他也被人暗害,才會如此安排。

    默痕一來就開宗明義的說:“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最重要是懂得如何潛伏,所以我會先教你這方麵的技巧。”

    默痕屬於那種做事幹脆直接的類型,點出要教的內容後,立即開始講解潛伏的技巧。

    以郭小石這時的智力,要記住默痕所說的這些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將它們變成本能,用在實際中。

    默痕顯然也知道這一點,講了大半個大禹時後,留下一句:“以後我會帶你出去季申山周圍走一走,慢慢領會。”便打住不再多說,轉而開始說起如何收斂氣息。

    默痕收斂氣息的能力給郭小石的印象很深,因此他隻覺精神一振,連忙認真聆聽。

    收斂氣息說起來並不難,三言兩語間默痕便說清楚了,其實就是封閉全身上下的毛孔,使得體內源能一絲一毫都不外泄,又或者說是盡少的外泄。

    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封閉全身毛孔這件事就是如此。

    要知道身體上下的毛孔多得讓人難以計算,想要做到像默痕這樣讓人察覺不出來源能波動,那對身體的控製必須精準到了極致,實在難乎其難。

    默痕簡單介紹了一遍,很快讓人搬來一個巨大的儀器,是一個裝滿了液態水的大容器,然後對郭小石道:“我來自吉水星,是一個很奇特的星球,那裏的水比較重,水壓也因此比標準水壓要大二十倍,我就在那樣的水壓下鍛煉出來閉合毛孔的技能。這個水壓器是我設計的器械,能自由調節水壓,你進入其中,同樣可以助你鍛煉毛孔閉合,而且效果會更好。”

    郭小石聽見默痕這麽說,才知道默痕這一份“特殊能力”來自於他所生長的獨特環境,心想那個吉水星也不知道在哪裏,看來是個出殺手的好地方。

    默痕似乎能“看出”郭小石的想法,又道:“二十倍的水壓不是任何人都能抵抗的,它能輕易將合金板壓扁,整個吉水星像我這樣做到收斂氣息的,沒有幾個。少侯爺,待會兒你進入水壓器後,我會將壓力直接調到十倍,這壓力可能會讓你的身體肌膚爆裂,你要忍一忍,盡量適應水壓。”

    “我明白了。”

    郭小石答應一聲,很快按照默痕吩咐,進入水壓器中。

    水壓器的內部空間很大,除了幫助郭小石呼吸的裝置,再無餘物。等一切準備妥當後,默痕終於啟動這個增壓裝置。

    水壓器的運轉非常快速,隨著裏麵的源能陣列一一點亮,增壓的效果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全部完成,達到十倍水壓。

    郭小石身處水中,立即有所感應,全身上下隻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壓力壓了過來,就如同全方位被鋼板包裹,然後狠狠壓下,讓他忍不住顫了一下。

    原本在他的預計中,自己修煉磐石身日久,盡管隻是一個術法,不過也讓他的身體遠遠強於和他同等修為的人,十倍水壓甚至二十倍水壓應該都不算什麽。

    可是等他身臨其境,才發現自己想得簡單了。

    周圍的水完全包裹住他的身體,簡直無微不至,它們不斷從他的毛孔中硬擠進來,撕裂毛孔周邊的肌膚,磐石身再強也難以抵禦這麽細小如針的“攻擊”,因此他的身體很快就撕裂出道道血痕。

    “集中注意力,用我教給你的方法控製身體。”

    水壓器外,默痕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了進來。

    郭小石深吸一口氣,忍耐住身體上傳來的巨疼,開始運用起默痕之前為他詳細講過的方法,嚐試控製全身毛孔閉合。

    默痕的方法說起來並不高明,其實就是利用身體的應激反應,借用水壓的刺激,使得全身毛孔應激閉合,而郭小石可以由此漸漸適應身上的這種變化,並且加以控製。

    “好,我們停一下,嗯,可以了,再來!”

    默痕的聲音一次次從水壓器外傳進來,郭小石則在水壓器內感受著水壓變化而帶來的煎熬。

    按照默痕所說,想要控製身體毛孔的閉合,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才能漸漸掌握。郭小石對這話兒的理解就是“熟能生巧”,利用一次次水壓的變化,不斷刺激身體做出反應,從而讓身體“記住”這種變化。

    連續三個大禹時下來,郭小石已記不清水壓變化了多少次,總之讓他吃盡了苦頭,身上的血口一道接著一道,密密麻麻布滿身體,觸目驚心。

    不過,有付出就有所得,他已經漸漸掌握了閉合身體毛孔的方法,隻是未能熟練而已。

    默痕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讓郭小石從水壓器內出來。他一邊用一種藥膏為郭小石塗抹,一邊說道:“少侯爺,你已經學會如何控製了,不過想要更熟練,就必須每天這麽鍛煉兩個大禹時,一個月後應該就能應用自如了。”

    郭小石沒有吭聲,因為默痕的藥膏塗抹在身上,讓他隻覺傷口上原本火辣辣疼痛感被一陣清涼覆蓋,舒服得他差點呻吟出來。

    喘過一口氣,郭小石抬手連續給自己施放了兩個三級治療術,傷口頓時快速愈合,痛感極快消減。

    默痕見狀怔了一怔,隨即點頭道:“想不到少侯爺居然會治療術,早知我就不需要用這藥膏了,要知這藥膏配置起來特別麻煩,有幾種原料我都找不到了。”

    這話兒算是幾個意思?

    郭小石被默痕的話兒搞得有點哭笑不得:真是個“耿直Boy”啊,這藥膏就算再珍貴也不能當著自己的麵這麽說啊!

    默痕對郭小石的反應完全不以為意,微微一頓後,說道:“今天我們就練到這裏,明日再繼續。”說完,他徑自走了。

    郭小石看著默痕的背影,無奈一笑,索性整個兒躺倒地上,讓身體徹底放鬆下來,心中暗忖:這就是殺手教徒弟的風格嗎?不知道接下來又輪到哪一位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