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縱橫捭闔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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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陽救人的時候,謹國公府的人就偷偷走了,等他上岸歸置好一切,謹國公府的人早就影都不見。
衛老婦人見狀啐了一句,氣憤道:“這是什麽家門!來的時候磨磨蹭蹭,跑得到快!若不是她們磨蹭,我們看完就走能趟上這麽一回子事嗎,喪門!”
衛東陽勸她,她又扭頭對衛東陽發作:“這一湖的人輪到你威風?學了兩天粗把式不知怎麽嘚瑟好,哪天淹死你就知道美了!”
看老太太氣成這樣,衛東陽還能說啥,麻溜的閉上了嘴。
老太太還沒出夠氣,扭頭又說韋氏:“你挑的什麽人家,正好她們走得快,你直接回去告訴她們,拉倒!就這樣姑娘還指望她以後伺候老小呢,一遇見事兒跑的比誰都快,沒點大家主母的德行!”
他們這是救人又不是丟人!還國公門庭呢,一點事兒都不會辦!就是普通村戶也不會這個時候撒腿走啊!
衛東陽當時沒說話,回去跟衛勉之解釋了,衛勉之才道:“邱中丞一向潔身自好,想必他家人也是這派作風。”
潔身自好的另一個意思就是獨善其身,所以說謹國公府離去不是因為衛東陽救人,而是因為衛東陽救的人是陶琅公主!
謹國公府那種大家門,對這些公主太後不說時常見麵,模樣總是記得,遇上這種事自然要躲,否則兩廂撞個對頭,傷的可是皇家臉麵。
是個聰明人家。
“那咱們現在怎辦?”雖說撞破了皇家行事,但救人一場總不能得了罪過吧。
衛勉之倒是老神在在,半點不慌亂:“無妨,且等著聖意裁決吧。”
衛東陽一見他那樣就了然了,繼續該幹嘛幹嘛。
卻沒想到中元節三天假期過去,上班的第一天,衛東陽的上司鄭芳就當著同僚的麵笑問他:“衛中候湖中救美的英雄事跡,如今可是傳遍京城了,那姑娘沒說感念中候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
衛東陽愣了一瞬,才趕忙苦笑拱手:“司階勿要拿我取笑,家中長輩都訓我兩三天了。”
一屋人見往日麵無二色的衛中候露出這番姿態,皆是幸災樂禍,大笑不止。鄭芳更是拍桌笑道:“合該罵你,也不長點腦子,京郊那湖水多深啊,就是湖邊你紮進去都露不出頭。”
衛東陽連連拱手,等大家笑夠了,其中一同僚才敬佩道:“中候有副俠義心腸,要我等哪敢自己下水,叫奴仆小廝幫上一把也就算是仁義了。”
眾人聞言點頭,皆是讚揚衛東陽俠義。
旁邊鄭芳卻道:“你們不知,衛中候這是繼承了衛夫人的豪情。”
說著,就將原主生母張氏的事跡講述了一遍,更惹得眾人滿腔敬佩。
衛東陽麵上應承著眾人,心中卻已經有了猜測。
這背後恐怕有人推波助瀾,否則隻是一樁小事怎麽能傳的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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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果不其然,傍晚他剛回到衛府,便有太監過來傳旨,說聖人聽見了傳聞,為表讚衛東陽的俠義精神,加封其母張氏為四品郡君,封衛老太太為三品郡夫人,又封了衛東陽一個三品英勇將軍的虛銜。還顧念老太太年歲已大,特許衛東陽代替衛老太太進宮謝恩。
得,隻能又收拾收拾跟著太監回了宮。
一層層的通報,一層層的過門,總算到了朝聖大殿。衛東陽餘光掃了上麵一眼,隻見上首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穿著冕冠冕服,長眉長須,一派威嚴模樣像足了電視劇裏的玉皇大帝。隻可惜,他兩側麵頰消瘦,不似玉皇大帝那樣福氣慈祥,反而帶出了一絲尖酸刻薄。
衛東陽行禮之時,感覺靜和帝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那目光和刀子一般,尖利十足。
衛東陽行完禮後靜和帝並未叫起,而是冷冷的開口道:“寡人一直好奇,你和陶琅公主究竟有多大緣分,怎麽兩次三番救的全是她一個人?”
靜和帝這個問題一出口,衛東陽冷汗就下來了。
倒不是害怕靜和帝,而是外麵一直傳言靜和帝疼愛三位公主,可是聽聽這個問題,像是疼愛三位公主的樣子?簡直恨不得指著衛東陽鼻子問,你和我閨女是不是想聯合起來騙我官?!你們是不是早有暗中苟且?!
衛東陽活了幾輩子,雖然沒有養育過兒女,但慈父之心還是知道的。一個父親對待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尤其還是救了她幾次的恩人,不說感激涕零,對他懷有善意總是必然的。可聽聽靜和帝說了什麽,他見到自己女兒恩人的第一麵,就陰陽怪氣的諷刺道你們到底有多大緣分?
這一句話,就說明靜和帝這個人不但沒有慈父之心,也沒有感恩之心,多疑猜忌到連自己女兒也不放過!
衛東陽進宮前想過無數應對之法,但是到了這一刻全都不好用了。
他以為,他是張康安的外孫子,是衛勉之的兒子,還是陶琅的救命恩人,靜和帝就算再怎麽樣,看在寵臣和女兒的份上,都會給他點善意。結果如今看來,果然是連親弟弟都能殺的人,完全不走尋常路。
大殿中安靜的令人窒息,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最後還是靜和帝磕了磕茶碗,催促道:“說話啊!”
衛東陽其實在靜和帝提出了問題之後,就沒有什麽應對之法了,說什麽都是錯。這種多疑之人,即使你辯解他也不會相信,他隻會認為你死不承認。但是在靜和帝磕茶碗催促他後,衛東陽電光火石間,忽然想起了衛勉之和張康安。
靜和帝如果是個不知感恩的人,為什麽會寵信張康安順帶著也提拔了衛勉之?外麵說是因為張夫人是靜和帝的奶娘,但是不知感恩的人會在乎這個?!
肯定不會!
衛東陽試探性的抬眼望向靜和帝,見他麵無表情的坐在上麵,垂眼看著自己的茶碗,視線並沒有放在自己身上。這說明什麽?說明自己的回答不重要!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自己不重要,那這樣誅心的問題是問給誰的?
寡人一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好奇,你和陶琅公主究竟有多大緣分,怎麽兩次三番救的全是她一個人。這句話不管怎麽聽,都像是在諷刺自己和陶琅公主早就勾結……
不,不對!
陶琅公主是個弱智啊!誰會跟弱智早有勾結?!!
衛東陽恍然大悟,原來扣子在這裏啊。
自己印象裏一直認定陶琅在裝傻,所以聽了這話會以為靜和帝在諷刺,那自己此刻不知怎麽回答的表現不就恰好證明了這一點?!
衛東陽心裏咯噔一下,趕緊露出了驚懼的神情,猶豫道:“卑職……不明白聖上的意思。”
“嗯?”靜和帝狹長的鳳眼立刻眯了起來,雖看不見瞳孔,卻能感受到其中凜冽的寒光。
“卑職……”衛東陽抿了抿唇,終於一咬牙下狠心道:“雖然公主天人之姿,但卑職暫時沒想過成家……”
這個回答叫靜和帝沒想到,愕然一瞬當即大笑起來,指著衛東陽罵:“你放肆!寡人說要將公主下嫁給你了嗎?胡思亂想些什麽!”
“呃……”衛東陽聞言頓時露出羞愧表情,不好意思道:“您說緣分,卑職還以為……”
見靜和帝笑個不停,衛東陽心裏卻鬆了口氣。不管陶琅為什麽裝傻,靜和帝又為什麽試探他知情與否,這一劫總算是被他糊弄過去了。
靜和帝笑罷,才點著衛東陽道:“你也是個性情中人!陶琅那模樣,是像了寡人不假!”
衛東陽無語,你閨女長得醜,你好像還挺自豪的??
度過難關,接下來的氣氛就緩和下來,應付著說了兩句話,靜和帝便道:“不是還要替衛老夫人給太後謝恩嗎?快些去吧。”
衛東陽這才退了出去,跟宮人去太後處謝恩。
他一離開,屏風後麵就走出了一位妖豔女子,跺腳不悅道:“表哥你聽他說的什麽話!”
“哈哈,表妹別氣,是他癡心妄想。”靜和帝急忙上前安撫美人,心裏卻沒當回事,不想娶公主吃軟飯的大有人在,也沒必要生氣。
女子歎了口氣,幽幽道:“他那話分明是嫌陶琅弱智愚笨。表哥,咱們還要委屈陶琅多久,明明大好的女兒家卻要……就因著如此,崇寧都敢隨便欺負陶琅,怎麽不見她欺負信陽?還不是真當陶琅是傻子,以為她有口說不出嘛!咱們大人的過錯,幹嘛總是拖累到孩子身上……”
說著,女子就淚眼盈盈的伏在男人胸口,痛哭不止。
靜和帝見她如此,心疼壞了,忙道:“表妹放心,寡人這就找太醫去為陶琅‘診治’,十多年了,寡人也不是從前需要妥協的君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送二十紅包。
今天小年,大家都吃餃子嗎?我今天才從一個南方作者那裏知道,原來他們都不過小年的!!
感謝本尼、考拉or貓熊?和高修史維德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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