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我聯係牽引力的時候可是很困難的……”

    久越回想起要把牽引力儲存在原力之外的地方，而且還要防止它不斷的流瀉，就已經很是吃力了。

    這個明明沒想到竟然能夠這麽簡單的把牽引力融入自己的身體，而且修煉之時也比他和白羊更為容易。

    這似乎是應證了久越某一方麵的猜測。

    明明一定跟裝之境界……有著不可磨滅的關係。

    “是嗎？”明明笑著說，“你當初練習裝之境界的時候，很困難的嗎？”

    “其實是困難，簡直是艱險重重，要不是憑借著我的毅力，恐怕現在早就嗝屁了……”

    “不至於吧……”明明說道，“我練習的時候可是沒有那種艱苦，反而是很輕鬆的呢……”

    “那麽你告訴我，你如今將裝之境界修煉到第幾重了？”

    “你呢？”明明不回答，反而問道。

    “我是大約第六重了……”久越回答說，“不過第六重也快到頂了，快要到第七重了……”

    “這麽快呀！”明明嗬嗬的笑著，說道，“那你比我強多了，我才第三重了，這麽多天了，看來我的天賦不太好啊！”

    “真的是你的天賦不太好嗎？”久越轉頭看著他，淡淡的說道，“難不成不是以前有著相似的力量把你給救禁錮住，然後當你脫離的時候，盡管與這東西扯上了聯係，但是卻被這種力量牢牢的束縛著，才會困難加倍的嗎？”

    “你好像挺了解我似的呢……”明明也轉過頭來看著他，說道，“你這麽一說，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了……”

    “你看我都監視你這麽長時間了，你說我能不了解你麽？”久越笑著說，“有時候還真的就是你根本不了解你自己，而別人一說，你認為，哎，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呢！就這樣，認同感就來了！”

    “你覺得你說的話對於我來講，很有用處麽？”明明反而又問道。

    “不然呢？”久越笑道，“你覺得你認識你自己嗎？”

    “我在你們心裏，又是怎樣的一個定位呢？”明明說。

    “大概不會是一個小孩子吧。”久越說道，“不過我們……也不打算把你當成一隻怪物。”

    “那把我當成什麽了？一個半人半怪？”

    “其實這麽多天以來，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久越突然說道。

    明明也不說話，看著天空，但神情也是略微一變。

    “你覺得怪物，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怪物，他會有怎樣的目的？”

    “你是說怪物為什麽會破壞這個世界嗎？”明明不太明白久越話裏的意思，所謂的目的是什麽。

    “或許也可以這麽說吧。”久越說道，“你說怪物為什麽想要破壞世界呢？”

    “怪物本來不就是殺戮的代名詞麽？他不破壞世界那他要幹什麽？這是一種欲望，類似於人類的利益欲望吧？就像是人類為了金錢一樣，保護世界那是英雄的責任，怪物是邪惡，英雄是正義，然後正義終將會戰勝邪惡……哎呀，這種論調其實早就變得老套了……”

    “老套是老套，不過這種論調人類大多數還是吃的……”

    “什麽意思？”明明表情明顯有些不悅了。

    “老套的情節還是會很吃香啊！”久越說道，“人類大多數肯定是喜歡正義，而非邪惡的，而那些所謂邪惡的反派，也正是因為有某種魅力，有人才會喜歡，像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想要毀滅世界的，與人類相違背，誰會喜歡啊！”

    “那你的意識是……怪物，是這種邪惡了？”明明問道。

    “還說不準呢！畢竟還未見識到這個怪物的真身，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而且你明白的，裝逼者聯盟與怪物本來就是死對頭，就算是怪物不準備幹掉裝逼者聯盟。裝逼者聯盟也會想要幹掉怪物……”

    說著，久越又朝著明明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為啊，這可涉及到老一輩的戰鬥了，也就是還未成立裝逼者聯盟之前的事情……”久越解釋著說，“這些消息，你聽說過嗎？”

    明明倒是真的沒有聽其他人講起過。

    他驀然回憶起自己失憶的腦海，好像有些畫麵在不斷的閃動著。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等到快要清晰的時候，又是畫麵整個一破碎。突然崩塌了！

    明明被晃了一下，腦袋有些痛，想要再度回憶，卻是發現那個畫麵再也想不起來了……

    “你……”明明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你……覺得我，真的是一個失憶的人嗎？”

    “那就得靠你自己訴說了！”久越看著明明，說道，“你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失憶的人嗎？你失去掉的記憶到底是哪些……是不是專屬於邪惡的那部分消失了……然後，你堅定的認為你就是明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是嗎？”明明笑了聲，說道，“你們都是這麽認為的嗎？”

    “不，可能隻有我自己吧……”久越說道，“失憶這個梗對你來講又是什麽？”

    “我是真的失憶了，不騙你們。”明明說道，“雖然我說出這句話你們不信，但是我真的就是一個失憶的人，不會騙你，而且是整個失憶，所有的一切都是恍惚不定的……好像能夠想起來，但是又想不起來……失憶的腦海像是在一個漩渦裏，什麽都記不得……而且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你說七八歲的孩子不會有這種性格，我是相信的，但我骨子裏就是這樣，你讓我佯裝成七八歲孩子的性格，那不是為難我麽……”

    明明說道：“你認為呢？”

    “你現在明白……你到底是邪惡的……還是正義的麽？”久越問他，說道。

    “這很重要嗎？”明明問道。

    “當然重要！”久越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隻要主觀認為你是正義的，那麽你極有可能就不是怪物了，但是你主觀認為你是邪惡的……那麽，你就肯定是怪物……”

    “這麽準的嗎？”明明笑著看著久越，說道，“我主觀……到底怎樣才算是主觀？”

    “就是你下意識的認為……不加思考的認為……”久越說，“就譬如餓了，不假思索的說要吃飯了，就是這種感覺……”

    “那我下意識的可能認為我就是個小孩子吧……”明明笑著說，“我說我是個小孩子，這算是邪惡，還算是正義呢？”

    “有壞孩子和好孩子的分別啊！”久越說道，“你下意識的認為你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呢？”

    “這也行啊！”明明不可思議的問道，“那你覺得我像個壞孩子，還是個好孩子？”

    “我覺得……你現在像個壞孩子……”久越誠實的回答說道，“因為好孩子不會這麽說話，也不會說謊話……”

    明明疑惑的看著他，說道：“你好像又把問題給繞回來了吧？我可不是一個喜歡說謊的孩子……”

    “不，你在說謊。”久越又是誠實的給他一擊，說道，“咱們再度回到之前那個話題啊！就是你用手挖出大洞的那個問題……”

    “你這個家夥……我真是對你無語了……”明明裝作一個大人的樣子，對久越說道，“不是不說這個話題了麽……咱們不是在說邪惡與正義的話題麽……你偏偏非要往這個大洞上麵挖……唉，我該說什麽好呢？”

    “看看吧，這就是你一個撒謊的方式……”久越逼問道。

    “我有哪裏撒謊了麽？”明明淡淡的說，“我隻是不想說而已，為什麽你會歸類到撒謊這個位置上……”

    “你之前就是撒過謊啊！”久越說，“你說你是用這雙手將宮殿給挖出一個地下室的！這根本不可能！就人類而言，這是根本不可能！我不行，逼王也不行……誰都不行，但是你卻做到了，這不是人類可做到的範圍，所以說，你在撒謊，這是毋庸置疑的……你就別再狡辯了……”

    “這麽說不是人類能夠挖出來的大洞……挖出來的地下室，挖出來的我的第二個家……所以我就是怪物了？”明明問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久越說道，“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喜歡黑暗嗎？”

    明明看著久越，說道：“不喜歡。”

    “可你說黑暗的地下室是你的第二個家，如果你不喜歡黑暗的話，你為什麽想要待在那地方？為什麽要一直聲稱這就是你的第二個家？”

    “我不喜歡黑暗。”明明說道，“但是我喜歡一個人獨處的世界。”

    “獨處的世界……就像是孤獨這個詞語？”

    “獨處……與孤獨……”明明想道，“或許兩者會有關聯吧……”

    “七八歲的孩子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時期，他喜歡孤獨，這是不正常的，所以你是一個不正常的孩子，一個喜歡撒謊，不正常的，邪惡的孩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聽到這裏，明明突然笑了，他終於意識到了久越到底在說什麽，原來是要把他往某個坑裏挖。

    “你說是就是了……我也沒法反駁了……”明明說道，“你說咱們兩個在這裏說了這麽久了，屋裏那位逼王恐怕是早就聽見了吧？”

    “你說逼王？”久越明知故問的說道。

    “當然了，這地方可是距離逼王的房間不太遠呢……而且練就了裝之境界的逼王，聽力可是比普通人要強勁很多，而且這牆壁還是不隔音的，這破宮殿，你不隔音建什麽宮殿啊……應該重新翻了，重建才是！”

    “逼王聽與不聽，對他而言又有什麽意義呢？”久越笑道，“能找回失去的逼神嗎，能找回失去的逼聖嗎？”

    “誰知道……”明明開始無所謂的回話了，淡淡的一說。

    “你覺得怪物為什麽要把逼神和逼聖給弄消失呢？”久越又把一個問題拋給了明明。

    “我一個小孩子，哪懂得怪物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又是淡淡的回複了一句。

    久越倒是笑了一聲，說道：“你啊，別在用這種小孩子的伎倆了，跟陌生人用還可以，但是跟我用，你的智慧又是慢慢下降了……”

    “我不想跟你說了……”明明回頭看了一眼逼王的房間，說道，“咱們的談話就此結束，好吧……你繼續監視我，我要出去玩了……”

    “一個人？”久越問道。

    “當然是一個人了！”明明有些無語的說，“逼俠已經很久沒有請我吃飯了，都是被你們給害的，認為我一直是那個怪物，我是我不是，他還不信，跟洗了腦一樣，唉，唯一抱大腿的機會沒有了，你說，我以後還能依靠誰呢？我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孤苦伶仃……沒人相信，還失憶了被人冤枉……我現在……不，每時每刻都在想我的父母……你覺得我的父母會在什麽地方？”

    “你的父母……”久越回應的說道，“你的父母肯定一直在看著你，他們不想讓你繼續犯下罪行，讓你盡快的把逼神和逼聖給放了……他們也希望你重新做回一個正直善良的孩子……然後改過自新，不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明明哼了一聲，看了久越一樣，就朝著其他的方向走去了。

    久越無奈的笑了一聲，看著明明漸漸遠去，隨後便又走到了逼王的房間裏，敲了敲門。

    逼王的房間裏沒有傳出話來，但是久越也是不受拘束的走進去了。

    他發現逼王早已躺在椅子上睡著了，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是在深睡當中。

    “我跟他廢話太多了，對吧？”久越轉身坐到了椅子上麵，拿起茶壺，茶水倒進杯子裏，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幾秒鍾之後，逼王開了口，淡淡的說道：“你的側重點錯了。”

    “那應該說什麽呢？”久越似是話說多了，口有點幹，又喝了一口。

    “是逼神和逼聖……”逼王又是一說。

    聽到此話，久越也是有些不滿的說：“我說過了啊！但是話題總是得引出來吧？要是一上來就問，怕是一定會對別人造成一個很深的壞印象，我可不是一個喜歡這麽做的人……何況我已經做足了前戲……這個明明……這個孩子，你根本沒辦法！連逼神和逼聖是死是活都無法探知出來……唉，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我覺得逼神和逼聖倒是還活著……”逼王突然說道。

    於是久越又把目光看向了逼王，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認為。

    “前提是明明是怪物。”逼王說，“你跟在他在外麵的談話我或多或少的挺了一些，當年說到逼神和逼聖的時候，他沒有過多表態，但是逼神和逼聖如果死了的話，他不應該不會跟你談這麽多含糊其辭……也不會一直隱瞞一些真相……”

    “是嗎？”久越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然後說道，“好吧，但是問題還是一點都沒解決。”

    沉默了一分鍾之後，逼王突然開口說道：“你今後要怎麽做？”

    久越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知道要怎麽做，走一步算一步吧，而且我還在一直監視他，已經見識了好幾個月了，然後這幾個月裏也是沒有發生什麽失蹤事件，所以我還會一直監視下去，直到他再也忍不住，要露出馬腳的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但是你得要有動手的資本才行。”逼王說道。

    “當然了，我一直在修煉裝之境界，白羊也是……”久越說道，“還有逼俠和逼皇，都很努力，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這四個人很快就能覺醒這九重裝之境界了，到時候麵對怪物複蘇，也是不懼怕了……”

    逼王也是點點頭，便默不作聲了。

    “好了，我又要走了。”久越說道，“還得繼續修煉呢……要不然的話，怕是跟不上修煉進度了。”

    “好。”逼王說完，又是閉上了眼睛，繼續恢複了他的睡姿。

    久越再一次轉身離開，就地看向這即將要落山的太陽，抿了抿嘴唇……

    日子還得繼續啊……不斷的監視……

    明明這個孩子，終會有那麽一天到來……

    …………

    修煉日子也是在一天一天的持續著。

    很快的，又是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久越已經來到了第七重的頂端……白羊也是剛剛到了第七重……

    逼俠和逼聖因為本身具有牽引力的作用已經來到了第八重……

    估計再過幾個月，他們就會統統突破第八重，來到第九重的境界……

    這一天，逼王依舊是看著他們在宮殿外麵修煉。

    然後不經意間，看到明明也是坐在某個台子上麵，看著他們這四個人……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於是逼王走過去了，在明明的旁邊坐了下來。

    “有事麽？”明明淡淡的說道，也不看著逼王，就看著場地上，久越他們四個人還在很艱苦的修煉著裝之境界。

    “沒事，就不能坐在這裏嗎？”

    “你當然能夠坐在這裏。”明明說道，“這裏可是你的地方，這個宮殿都是你的，這台階自然也是一樣。”

    聽到明明所說的話，逼王隻是淡淡的笑了一聲。

    然後問道：“逼神和逼聖……他們兩個還好嗎？”

    明明看著四人修煉裝之境界，好像是沒有聽到逼王所講。

    “我明白了。”逼王說。

    接著他迅速站起身來，走到了久越的旁邊，跟他們說了些什麽，然後久越就把目光對準了坐在台階上的明明。

    明明看到他們都往這裏看了，隻是嗬嗬嗬嗬的笑著，也並不予以理睬。

    等到日常的修煉任務結束之後，久越慢慢的走到了明明的旁邊。

    問明明說道：“你的裝之境界修煉到第幾重了？”

    “這次我不告訴你了。”明明嗬了一聲，好像也搭理久越了。

    “我猜，你已經修煉到第八重了。”久越笑著對他說。

    “很遺憾，你猜錯了。”

    “哇，難不成你修煉到第九重了？”久越裝作很驚訝。

    “繼續猜。”明明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那是第七重……”

    明明繼續說：“繼續猜。”

    “第六重。”

    “繼續猜。”

    “第五重。”

    “繼續猜……”明明長呼出口氣，竟是躺在了這個長長的台階上，淡淡的一說。

    “……”

    猜啥猜啊，久越輕咳了一聲，嗬嗬一笑的說道：“你既然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

    明明不搭理他。

    “不過我現在想要擺脫你一件事情。”久越說道。

    “什麽事情？”這次明明倒是發話了。

    “你看看，我已經半年多沒有回家了，雖然我的家人也來看望過我一次，你說我也不能不回家是吧？”

    “你想說什麽？”

    “我是在監視你的，這一點你要明白……我現在想要回家一趟，所以……你能不能陪著我回去一趟？”

    然後明明就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你答不答應啊？”久越看著他的表情，好像是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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