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長安城陷入漆黑，周湯以前養成散步習慣，從宏偉偏殿邁步出門不遠，就是長安城白天最繁華街市，身邊跟隨舞與李氏、周氏、孫氏，還有做“導遊”的幾個巡街，護衛幾十人。隻是沒想到除了護衛拿的幾盞燈，街道上空無一人，也不能說沒人，偶爾突然從某個角落探出一個頭，到是嚇人一跳。

    巡街看似一個五十多歲老頭，他說幾十年前就在長安街頭做打更者。經曆過燈紅酒綠的繁華，也看到血流成河的街頭，直到現在安靜如野，雖感淒涼，多少讓人放心。看他額頭深可見底的皺眉，誰能想到不過四十歲。

    周氏搭話，以前與父親曾來長安遊玩見識，白天不必說，就算到夜深時刻，街麵上到處燈火，買賣生意都絡繹不絕，讓人流連忘返。

    幾位守護長安多年的曹軍移臣亦感慨，兵亂之季，哪能幸免，誰也逃不過這個輪回，不過漂泊異鄉，天下能有幾方靜土。周湯詢問城市維修進展，多數人不太明白，隻那巡街老頭說。到是也見到大舉土木，隻是皆為自己建的宮殿田舍，誰家能有實力在意這街頭繁華。

    “要看到繁華街長安街道，才顯示蜀軍進城的威信，讓所有人能感受到安居樂業的景象，哪怕是片刻。拿筆墨絲帛。”

    鳳稚先生的命令如同聖旨，沒幾日，街道開始見到燈燭，又過數日，更多人走上街頭，買賣者做起生意，店鋪開門，賣布者營業。再次走到街上，周湯才非常滿意，做這一切，旁邊的越族女子“舞”始終不語，目光裏卻溢滿淚珠。

    周氏等三女見慣不怪，對“舞”的異常隻是奇怪，並未詢問，到是周湯留意。世間為情所動女子並不多見，感物傷情，皆是些未曾經曆風浪的多情女子，內心湧動，招手讓“舞”走到近前，讓她與自己並列坐在馬車上，手撫那柔軟細腰，抵製不住的激情。

    見天色漸晚，周湯招眾人回府，準備今晚就住宿在孫氏房間，卻被李氏攔下。

    “先生可是喜歡讓那個小蠻妮的野味，幾日前曾用守宮砂測試，還是處兒，先生盡管享用。”

    被李氏猜到心事，周湯心緒了然，轉身就朝另一處房舍而去。“舞”所住之處本來四人較近，沒幾日卻要求遠離獨居，雖身邊也有私俾隨伴，無人交流解悶，怎浪費青春柔情。正有燈下玩弄族人的飾品，聽到推門，見到鳳稚先生，目光略有驚詫，忙起身相迎。

    見她不象那幾個熟女，對自己男人不冷不熱，似無感覺，但那絲絲柔情在燈光下泛起淡紅，禁不住坐在床頭，就要準備安憩。不想到，“舞”突然站起，目光露出厲氣，“我乃越族至聖女子，一生所求，嫁給英雄猛士，卻沒想到父親把送給諸葛先生，怎想又輾轉於此，想要我服從，需滿足我要求。”

    周湯稀奇，這到是漢族禮儀不同，那三女聽到臨幸，皆如夏花綻放，激動異常，她這女子卻要做出如此怪異行徑，實在有些令人不快，即刻站起身，要去孫氏室。推開門，未見“舞”呼喚，不由得又止步，好奇心起，問她是什麽要求。

    “我為君舞一曲，君須說出妙處。我為君舞劍，君須說出破綻。”

    什麽？周湯有點傻眼，這是考試題嗎？他見過選擇題、填空題、判斷題，就是很少出這種欣賞題，而且答案還沒有標準的，隻要她說滿意才算正確，簡直無理取鬧，就又怒嗬，好好教訓這小蠻妮，中原哪有敢為難自家男人進屋，沒有禮術。這數月習慣，不知覺間已開始身臨其境，對環境文化開始切身體會。

    抬頭見到充滿期待的目光，又見柔滑細膚，怎麽能就此退去，給中國老宅男丟人。

    “你先出第一題吧。”

    隻見那越族“舞”脫去外衫，隻著漢服內衣，實則袒露無縷，赤足落地，抬手運足，巧妙如絲，如鬼魅又如幻影的舞步，在這方寸房間，不受約束舞蹈，令人歎為觀止，尤其是抬起腿時，令周湯也開始鼓起來。

    這種舞蹈雖然未見過，但周湯卻知曉古今所有舞蹈類別，雖然這舞叫不出名，卻能在舞步裏揉和步法與陣法，果然機密，不由得皺緊眉頭。想是那越女“舞”已看出鳳稚先生遇到難題，巧妙嫣然，靜心等待。

    “這舞雖稱舞，實際是武，一種陣法，與中原五行八卦似有巧合，但你蠻夷之地怎會知曉這高深陣法。”

    沒想到越女“舞”目光晶瑩，已開始泛濫，周湯被她臉上的激動感染，隻是想抱卻不能，心中惱火。

    “可以下一題，舞劍吧。”

    這次與前不同，她腳步動作淩厲，出手進退，章法規矩，雖然周湯也練過什麽太極拳，太極劍的，其實就是花拳繡腿，不足成為別人笑柄，而她這說舞不舞，說武非武，盡顯剛勁之力，令人費解。說是破綻，他自然看不出，到是眼睛卻一直沒離開“舞”的下半身，那片黑影實在充滿誘惑，而越女“舞”地對周湯的直視並無羞澀之態，坦然自若，更為動人。

    “說吧，破綻在哪裏？”

    周湯靈機一動，兒子周洋軍法四十八招曾說，遇強擇弱，遇弱擇強，此為軍事運用之妙招。舞之步法如軍事，充滿強硬之氣，遇強擇弱，破綻該是她身上某個最薄弱的地方。不對，情理不通。應該是，虛者實也，實者虛也。她最淩厲的地方定然是最薄弱地帶，手指向她的手腕，卻不發一語，怕是猜錯了，看來今晚腹內一團熱火無宣泄之所了。

    沒想到“舞”點頭沉默，“君乃世間奇男子，能識得我之兩法，族內並無一人，舞願陪君相伴終生，不予割舍。”

    周湯想，不，他還想什麽啊，剩下就是生撲，美人在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原來，越女“舞”，實則是越族與漢人所生，深得名師指點，學得漢人的五行八卦，又得到越族人的藝技，融合其中，隻待某一日，遇到知心男子，送君玉身以決心願。

    三國史記，又傳佳話，越女“舞”步試君，月下花留香。堪比呂布與貂嬋，隻是這次，一個蠻夷女，另一個醜男鳳稚。周湯直搗黃龍，才感覺期間美妙，越女“舞”野性十足，感受天地之靈氣，積蓄日月之精熠，世間難得女子極品，此生足已。

    待第二天早晨起床，手扶越女身軀，周湯卻爬不起來，太傷精氣，這女子簡直讓他不厭其煩，窮盡所能，快要抽幹。李氏、周氏、孫氏則早起請安，欲要看新人，想是要聽她一番感受，當成床上笑料。沒想到看他樣子，已經笑彎腰。

    魏延進殿請見，周湯隻得起床，在李氏等三女攙扶下，再給後腰按摩片刻，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前殿。魏延見軍師臉色泛黃，汗珠水流，不由心急，要叫太醫，周湯忙讓他坐下，隻說昨夜偶感風寒，喝下幾碗薑湯，不日即好。魏延把這數天城內城外情況匯報一遍，又說那關羽這幾日鬧得凶，要請纓開戰，殺向洛陽，乘勝追擊。

    這事到讓周湯傷頭，他可勸不住關公，脾氣上來絕對任性，你要惹他，誰的腦袋都敢砍。雖然他不惜財，但也絕對不會舍命。周湯對魏延說，你就跟關羽說，不許亂動，這是主公旨意，不得違反，且之前還有軍令狀，讓他再摹寫兩份交上來。

    什麽？軍令狀，還要摹寫，聽得魏延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也就是軍師有這先見之明，沒想到如教訓小學生，讓關大將軍臨帖子，估計這招準靈驗，也準對味口。

    殺場練兵，莫過於張飛之能力，沒想到長安城內校軍場如此宏偉，比之城都不知大多少，設備也強過數倍。武器種類，訓練手法，皆有可學之處。這張飛可是一個好武之人，一生以武為生，對女人卻少接觸，一來女人見他害怕，二來性格急躁，沒兩下子就沒耐心煩。

    最主要還是閑悶，如沒有攻下長安城到也罷了，攻下城池如同泄了氣的球，這突然之間難以忍受。這幾日與二哥關羽商議，不行領兵數千，去試探下洛陽城的虛實，即算沒事，也讓他們不得消停。兩人主意已定，卻再未聽到二哥的消息，不由得又起膩歪。

    手下兵丁忙上前請示，“聽說軍師讓關二爺摹寫軍令狀呢。”

    軍令狀？什麽時候還有這麽一個軍令狀。張飛騎上車，就衝城外而去，遠遠見營地除幾個哨所外，眾人皆閑用悠哉遊哉，心裏不由得怒火，嗷嗷大叫幾聲，嚇得營地正躺的兵士急忙站起身，就要跑向內營稟報。張飛追上去，抓住那個跑得快的人，一用力把他摔到地上，看他鼻青臉腫，心底得意。

    “二哥，二哥，聽說你挺忙的，我來看你。”

    張飛進中軍營，看到關羽皺緊眉頭，正在思索，又看桌案上，擺滿綿布，已寫完幾塊。拿起來看，不由得大笑，也就是二哥才有這賭勁，與鳳稚軍師玩捉迷藏，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二哥，還去不去洛陽城，打不打了？”

    關羽抬頭看張飛那張大臉，胡須，默然不語。實在費解，這數日曹軍紋絲不動，就算在研究神器所在，也總有時日，怎麽就如此拖遝，完全不是曹軍之風格。難道他們還有別的陰謀？心裏想，嘴裏就念叨兩句。

    張飛聽到，不由得大喊：“二哥太長他人場所，滅我蜀軍之能力，管它什麽陰謀陽謀，隻管去衝鋒陷陣，打它個一臉青，到時什麽計謀也沒用。”

    關羽不語，轉身騎上馬，讓張飛留營地看守，他要去見軍師。

    周湯坐在殿堂一會兒，又覺得腰酸腹痛，才覺得三十幾歲的龐統，雖然是單身，是不是平時沒少造自己身體，曆史上不會記錄，某名將睡女人多少次，某誌士又跟多少女人宿夜不眠，隻有那些值得寫的人，如呂布俊俏、曹操風流、周渝倜儻，有得吸引力，才會提高閱讀量。

    就算如今寫本網絡小說，如《小辯追女記》，如果你隻寫現實如何如何，卻缺乏應變，缺乏起伏，少些夢幻，終究是如何有文才，如何流暢，也是枉然。

    正在琢磨其理，忽聽到殿下有人報，關羽將軍求見，說有要事。周湯忙說請進，擺座。

    關羽並不坐，直接走到鳳稚麵前，把剛才想到曹軍不動之事，反複給周湯複述。曹軍異常，往往會有陰謀，總是防不勝防，軍師可要小心為是，不要被眼前戰果所蒙蔽。

    周湯不由得佩服，這關羽總是想人之前，想人不敢想，對複雜之事，總能直接揭去表象，直達目的。不會被眼前瑣碎所吸引，這是有誌氣男兒的思想，否則也不會被平常百姓傳頌，這點上來看，到是與曆史記載並不背離。

    “那將軍意下如何？難道現在主動發兵，攻擊洛陽嗎？”

    關羽點頭，隻有如此，才能令其詭計暫時收縮。以目前勢力，除神器外，我們不占優勢，長久死守，絕非良計，反而是兵家大忌。雖然神器營準備不足，到還有不少可以利用，以目前之力，如果打下洛陽，有幾分勝算？

    周湯搖頭，“沒有勝算，隻有生死之戰。”

    看關羽遲疑，便又再解釋。洛陽乃曹操之根本，稍有差池，他就會舉全國之力拚命，到那時，近五十萬大軍，我們如何以區區十幾萬與之對抗。除神器營，我們兵將上並不戰多少優勢，曹軍多少善戰，兵器糧草充足，長期下去，你覺得有可能打下去嗎？

    “那將如何呢？”

    周湯沉默片刻，“可以埋地雷。”

    什麽？地雷？這又是什麽怪物種。周湯讓他去神器營收集大量地雷，除南方之門外，其它皆深埋其中，雖不能殺傷多少，但恐嚇作用地是有效果。南門則準備好，集中兵力，與曹軍決一勝負。

    決勝負？關羽不由得開懷大笑，沒想到，終到我關羽露臉的時候，可以陣前顯能了。實在漢中與關中兩戰，幾位將軍氣餒，似乎就是擺設，畢竟戰爭之力，需領軍人物才可取勝。好，我準備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