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李耕的莽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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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聲裏麵的貫口是很難的,單純背貫口已經夠難了,這要是寫貫口那更難了。

    尤其是八扇屏這樣的名段,這裏麵的每一段貫口都對應了一位曆史人物,而且都是經曆過千錘百煉的驗證的,想要在這裏麵再加入一段不輸原版的貫口,這可不容易。

    何向東新做的貫口糊塗人寫的常遇春的故事,這種貫口可不是說學水平高管用的,他是一定要懂曲藝的,而且還要有化的人才行的。

    何向東也幸好是評書功夫深厚才能寫的出來,事實八扇屏裏麵這些貫口全都跟評書有關係,這些貫口都是從評書裏麵演化出來的。

    現在能說相聲的不少,能寫相聲的不少,能寫這種傳統貫口的很少,能譜寫傳統曲子的更少。

    所以也不怪何向東紅了,確實這是個有能耐的人。

    那幫子大腕也算是沒話說了,將心心,換做他們,他們來不了。

    台一個一個過去,眨眼間已經來過六七個人了,全都是向社的陣容。

    何向東也把自己徒弟叫來了好幾個,連小五這個孩子都來說了一個小貫口,新來的小龍小虎也沒落下,隻是他沒讓高剛龍再。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人次說相聲被觀眾轟下去了,這是個大問題。藝人台,尤其是最初場,第一次失敗了,被人轟下去了,這心裏會有很大陰影的。

    這要是第二次還被人轟下去,那完了,他這輩子都說不了相聲了,他再也不敢台了。

    所以何向東必須要考慮到這個問題,隻能先不讓他了,等他把心理調整過來吧,還有技藝方麵也要純熟一點,手有藝心不慌。

    現在的高剛龍也挺努力的,也踏實了下來,先前這小子太急躁了,看見身邊師兄弟都能台了,他急了,心裏浮躁了,這學不好了。

    現在能踏實下來好好學藝了,何向東也放心了,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小子應該可以重新台了。

    現在這一場台演出還在繼續,何向東無奈笑笑,看看對麵那一群人,又看著阿冰道:你夠可以的啊,把我們的人都給弄走了啊

    阿冰得意一笑:嘿嘿,我一點也不驕傲。

    好嘛,都學會這一句了。

    何向東無語道:您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吧,您也太莽撞了吧

    阿冰問道:你說什麽

    何向東答道:我說你莽撞,你是個莽撞人。

    阿冰卻擺擺手:我可不算莽撞,我可稱不莽撞人啊。

    何向東好道:這又怎麽說

    阿冰說道:我們這兒有一莽撞人,來,來一個莽撞人。

    台現在除了阿冰和何向東在,也是陳軍還站著了,其他人都是說完了下去了,不然台太亂了。

    後麵來一人,正是方岐相聲研習社裏的南字科學員李耕同學。

    李耕身體雖瘦,但麵容很寬,臉有肉,笑起來很有親和力,他邁步走了過來,大大方方衝著觀眾鞠一躬。

    李耕這落落大方的姿態,讓台下同行們眼前一亮了,他們猜測這人應該是向社新來的演員,倒是也沒把他往學員身想。

    台何向東問李耕:你是那莽撞人啊

    李耕微微一笑,說道:莽撞人嗬嗬,這我可不敢啊。

    何向東問道:這怎麽了

    李耕笑道:這是一位古人呐。

    觀眾倒是都沒怎麽樣,同行大腕們卻都認真了起來,這是八扇屏裏麵的戲肉啊,這可不容易說好。想來何向東安排他來說這段,這人應該是幾分有水平的吧。

    何向東順勢捧道:哦,你給說說。

    李耕麵向觀眾,神態從容,相聲表演四種風格,帥賣怪壞,他走的是帥的路子,很有範。

    李耕拿出一指虛點幾下,清晰的話語便從他嘴裏流淌而出:我說說你聽聽,在想當初,後漢三國有一位莽撞人。

    何向東幫他捧了一句:哦

    李耕眉目一凝,身的架勢起來了,背著貫口,手的動作不減:自從桃園結義以來,大爺姓劉名備字玄德,家住大樹樓桑。二弟姓關名羽字雲長,家住山西蒲州解良縣。三弟姓張名飛字翼德,家住涿州範陽郡。後續四弟,姓趙名雲字子龍,家住鎮定府常山縣,百戰百勝,後封為常勝將軍。

    台下相聲大腕們紛紛訝異。

    嚴亮更是道:這小子口條很正啊。

    侯三爺得意一笑。

    方格誌也在,次開會的時候極力反對高笑相聲團來向社的是他,他今天倒是也在現場。事實,這段時間的作陪他都沒有缺席,人家哪兒他去哪兒。

    方格誌也看了半天了,他輕輕歎了一聲,平心而論向社的相聲是真的不錯,他們強多了,真不怪人家台灣團要跑到這邊來。

    台,李耕的貫口已經漸入佳境了,其實李耕現在背貫口的水平已經不何向東差了,這也是何向東肯把莽撞人交給他的原因,其他人也沒法提出別的意見,委實是李耕功夫太深了。

    李耕的貫口已經到最快的地方了,貫口背的快不算什麽,咬字清楚才行,而且要快求穩。一快起來要飄了,那可不行。

    顯然李耕的水平是夠的。

    青羅傘蓋撤下,隻見張飛豹頭環眼,麵如韌鐵,黑透亮,亮透黑,頜下紮裏紮煞一副黑鋼髯,猶如鋼針,恰似鐵線,頭戴镔鐵盔,二龍鬥寶,朱纓飄灑,嵌八寶,輪螺傘蓋花罐魚腸,身披鎖子大葉連環甲,內襯皂羅袍,足蹬虎頭戰靴,胯下馬,萬裏煙雲獸,手使丈八蛇矛。

    一番下來,李耕說的是舌燦蓮花,而且清晰無,再配身的架子,這是一場藝術享受啊。

    好觀眾大聲叫好。

    台下大腕們也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可是能分出好壞來的,也正因為能區分,他們才知道這人的厲害。

    方格誌眼珠子都瞪大了。

    嚴亮也驚訝地張開了嘴,他現在特別想知道李耕的師承,能把貫口說成這樣,想來他師父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吧。

    而台李耕的貫口已經進入到最快的地方了,隻見他嘴唇下翻飛,語速極快但卻及其穩重地念了出來:站在橋頭之,咬牙切齒,捶胸憤恨,大罵:曹操聽真,呔,今有你家張三爺在此,爾等或攻,或戰,或進,或退,或爭,或鬥,不攻,不戰,不進,不退,不爭,不鬥,爾乃匹夫之輩。

    好觀眾扯了嗓子叫好。

    嚴亮眼睛一凝,脫聲問道:這人誰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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