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那人和顧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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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底,盛夏雖然已過,天氣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樣熱的邪乎了,但是夏日猛虎的餘威猶在,有些天依舊悶得發慌。小說

    今天是如此,今天不僅是熱,而且還很悶,天空的烏雲也密布的厲害,氣壓很低,看樣子可能有一場大雨。

    身為胖子的何向東被這鬼天氣憋出了一身的汗,短袖衣服前心口都濕了,身也有了一股子汗味。

    果然胖子是沒得救的。

    演員們都在後台準備著,何向東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來到了評委待的房間。

    現場的評委還有特約嘉賓有好多都是何向東的熟人,何向東也一個一個前打著招呼,都是前輩,他都需要跟人家見禮。

    他自然也是看見了高秉生,何向東臉帶著些許笑意,隻是看了高秉生一眼,也沒有前打招呼的心思。

    反倒是高秉生滿臉和煦的笑容,主動跟何向東打招呼:喲,何老師,您來了啊。

    何向東眉頭一皺。

    侯三爺也在場,也看了高秉生一眼,然後扭頭看何向東,對其使了使眼色。

    何向東摸摸鼻子,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主動跟他打招呼了,他再不說話,這真的說不過去了,他也擠出了笑容,說道:客氣了,高老師。

    這麽簡簡單單回了一句,何向東並沒有什麽談興,他知道高秉生是雲季和謝全在相聲界的靠山,當初酉戌班開張的時候,高秉生還給他們站過台。

    何向東一直在懷疑,也許是有高秉生的支持,他們才會壯著膽子離開向社的。

    所以何向東對高秉生一直不怎麽感冒。

    可惜,高秉生的談興似乎很濃,還一直拉著何向東說話:何老師啊,你那徒弟可真不錯啊,我瞧了,挺有模有樣的,這在小劇場裏麵混出來的是不一樣,看他在台的狀態,還有觀眾的反應知道這是個真練過的。

    何向東強笑著,現在這種狀態是最難受的,他明明不想跟對方聊天,對方還死命拉著他聊,他又不好翻臉,又不好走開,何向東都快要瘋了。

    還是侯三爺主動過來解圍,他跟高秉生說道:老高啊,你也別誇那小子了,那小子都狂的沒邊了,你再誇他他可能要天了。

    哈哈高秉生也是大笑,他說道:有能耐的人不狂才怪了,我反正很欣賞他,也欣賞我們何老師教徒弟的能力啊。

    何向東都無語了,高秉生這是湊的哪門子熱鬧啊,怎麽還沒完了。次向社十周年大慶的時候,他偷偷一個人去看過他們的演出。

    何向東都鬧不清楚他是怎麽想的,又是公開表示支持雲季和謝全,又是來看自己的演出,現在又是在這裏嘚吧嘚沒完,他到底哪頭的啊

    高秉生在這邊開懷暢談著,後台的演員們也在緊張地準備賽。

    顧柏墨把衣服換好了,在座位坐了一會兒,喝了點水,閉目養了養神。

    正待他閉著眼睛的時候,有一個青年相聲演員走了過來,站在顧柏墨身邊,輕聲喚道:顧老師。

    顧柏墨聞聲睜眼,扭頭看著來人,麵色墜了墜,語氣也冷淡了不少,問道:什麽事。

    那年輕人還是非常客氣道:顧老師,我師父找您。

    顧柏墨眉頭皺了起來。

    年輕人依舊在旁邊略帶尷尬地笑著。

    李泉江也扭頭看了過來。

    顧柏墨皺眉沉默了少許,而後問道:你師父在哪兒

    那年輕人回道:在旁邊的小辦公室裏麵,他在那裏等您。

    顧柏墨抓著放在麵前的水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李泉江目光凝了凝,因為他發現顧柏墨手指骨節都已經泛白了,他抓著杯子的力度得有多大啊。

    老顧。李泉江也叫了一聲。

    顧柏墨把杯子放下,對李泉江說道:我沒事,我過去一趟回來。

    好吧。李泉江應下。

    顧柏墨起身出門。

    那年輕人在後麵跟著。

    待到門口之後,顧柏墨頭也沒回出聲喊道:在這兒待著,這是我跟你師父的事情。

    年輕人神色一僵,苦笑一聲,卻也沒繼續往前跟著了。

    門外的辦公室是那麽一間,說是辦公室,其實也是藝人的單獨休息室,偶爾有些特別大牌的藝人要求單獨休息的,他們也能安排。

    顧柏墨來到門口,目光直視著房門,眉頭鎖的很緊,重重吐出了幾口氣之後,他伸手打開了房門。

    屋裏站著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略矮,略胖,其貌不揚,這人在屋內一直徘徊地走著,嘴還叼著一根煙,無規律地吞吐著,可見他的內心也是十分不平靜的。

    老顧。屋內那人喊了一聲,聲音很啞。

    顧柏墨不為所動,隻在門口冷冷看他。

    屋內那人下意識又想把煙往嘴裏送,可是好像又想起了什麽,慌忙又把煙扔在地,踩去碾了一腳,而後尷尬一笑。

    那人手在身衣服搓著,忙聲說道:坐啊,別站著了。

    顧柏墨還是站在原地,冷眼看他。

    那人神色更加局促了,都有些站立不安了,他用手撓撓腦袋,又扭頭往旁邊看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麽。

    稍頃過後,那人說道:老顧,我們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見顧柏墨還是不理他,那人尷尬不已,臉頰都有些紅了:大概也有個十來年了吧,是吧

    我那人欲言而止。

    那人伸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麵色更加漲紅,眼睛裏麵也帶了不少血絲。

    他咬了咬牙,堅定了一下心神,才抬頭看顧柏墨,顫抖著嘴唇,也顫抖著心靈:老顧這些年,我我一直想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我

    顧柏墨終於出聲打斷道:如果不是你徒弟也參賽了,你還會來跟我道歉嗎

    不是那人試圖解釋。

    可是顧柏墨卻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出門扭頭走了。

    老顧那人忙大喊了一聲,可是卻已經見不到顧柏墨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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