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 一點都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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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定堂見著陶方白在看他,他也看著陶方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說道:“師兄好。”

    陶方白樂道:“這還沒考試呢,還沒入門呢,就師兄師兄開始叫了啊?”

    白定堂也笑:“嗨,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嘛,早叫晚叫也不差這麽一會兒。”

    陶方白笑道:“謔,這麽自信啊。”

    教室裏麵的考生全都看著白定堂,就連薑如達也在看他,這小子夠囂張啊?

    白定堂擺了擺手,看著陶方白,頓了一頓,說道:“是啊,當初你也是這樣自信跟我說的。”

    陶方白明顯愣了一下,他道:“你是?”

    白定堂笑著說道:“你忘了嗎,兩年前南字科招生的時候,那天咱們都是最後麵才考的,你考完出來看見那個獨自坐在路沿邊上的失敗小子就是我了。”

    陶方白瞳孔逐漸放大,他陷入了回憶之中,很快,他便驚醒過來:“哦!是你。我是說你很眼熟啊,原來是你啊。哈哈,這回穩了吧?”

    白定堂自信道:“那是,這回再不行,我就不坐在門口了。”

    陶方白道:“那你打算怎麽著?”

    白定堂道:“我拉一橫幅,我去地鐵站喊冤去。”

    “哈哈哈……”陶方白哈哈大笑,道:“行行行,我們領導一定會慎重考慮的。”

    一番玩笑過後,候考的這些人都過去了,第一個考生先進去了,其他人都在門口座椅上等著。

    薑如達看看白定堂,輕聲問道:“你上次就來考過啊?”

    白定堂點點頭道:“對,上次沒考上。”

    薑如達緊張問道:“很難嗎?”

    白定堂歎了一聲,又回憶起了當初自己那不堪的表現,真不怪別人不要他啊,委實是他自己太沒用了,上次他連普通話都說不利索,還是滿嘴東北大碴子話呢。

    白定堂看看他們,不想墮了麵子,所以他就開始吹牛了:“難,太難了,你說我這麽優秀的一個人,我都考不上,這得多難啊。我可是曲藝世家出身啊,琴棋書畫,斧鉞刀叉,京評梆曲就沒我不會的啊,唉……”

    門口候考的那幾個貨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我靠,這麽難啊。這一次考試本來就是萬裏挑一,他們早就就感覺到了難度,現在一聽白定堂的話,他們才真切感受到這都難得沒邊了。

    當時就有好幾個家夥聽的腿肚子都軟了。

    薑如達也是眉心突突地跳。

    白定堂長歎一聲,露出孤獨寂寥的神情。

    一個考生緊張道:“完了完了,這哥們這麽優秀都考不上,我們不是更完蛋啊?”

    一個個都嚇得發抖。

    白定堂看他們一眼,勸道:“其實我剛才都是騙你們的,別信,我真的什麽都不會,我上次連普通話都說不標準呢。”

    考生們紛紛瞥他一眼,誰信啊。

    白定堂急了:“不是不是,我真是說著玩的,哎呀,你們怎麽不信呢。”

    薑如達歎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是好心,謝謝,但……不用了。”

    白定堂目瞪口呆。

    這兒正鬧著呢。

    陶方白過來了,說道:“下一個,洪陽,進去吧。”

    叫洪陽的那哥們聽到叫到自己,臉色當時就是一白,好不容易才顫顫巍巍起來,露出一副英勇就義的神情,顫抖著往裏麵走。

    陶方白看的好一陣納悶,這人心裏素質這麽差啊?

    門口這幾位都有點兔死狐悲。

    白定堂心中默念:“不怪我,不怪我,我是解釋過的,他們不信啊,不怪我,不怪我……”

    因為有了白定堂的搗亂,這一批次的考生的心態都變了,唉,心裏素質是差啊。

    很快就輪到薑如達了,白定堂是排在最後一個。

    薑如達起身的時候,白定堂還給他加了個油,薑如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白定堂說的就夠嚇人的了,前麵進去的那幾位,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這玩意兒太嚇人了,薑如達是真的心裏沒底了。

    薑如達在門口好好給自己鼓了一番氣,咬了咬牙,才推門進去的。

    白定堂在門口長歎一聲,造孽啊。

    薑如達的考場就是何向東和薛果當考官的地方。

    何向東看了他一眼,愣住了。

    薛果當時就笑出來了。

    薑如達熟門熟路喊道:“何老師好,薛老師好,郭老師好,馬老師好,蔡老師好。”

    何向東也笑了,他道:“你怎麽來了。”

    考官們也紛紛笑了出來。

    薑如達是薛果開的飯店裏的大堂經理,向文社園子裏這些演員也過去吃過很多次飯了,這都是認識的。

    薑如達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了,他道:“我就是想來向文社,我喜歡相聲,也想說相聲,平時也好多次看見你們吃飯,聊天,說相聲,我挺羨慕你們的,所以我想來學相聲。”

    薛果笑嗬嗬對何向東說道:“你看看,我們飯店裏麵的人就這樣被你給挖走了。”

    何向東也在大笑:“小薑這是棄暗投明啊。”

    薛果大笑。

    薑如達諂笑道:“何老師,您看您去我們飯店吃飯的時候,我對您服務多好啊,再說咱們這都認識的,您總得給我放放水吧?”

    何向東驚訝道:“哎喲,這還一上來就攀交情啊?”

    薑如達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嘿……”

    薛果也問何向東:“那他這招是好使還是不好使啊?”

    何向東老神在在道:“哎呀,我這還是頭一次見到空手來攀關係的。”

    薑如達當時就慌了。

    何向東摸著肚子道:“我這肚子還有點餓。”

    薑如達立馬道:“一會兒我就請您幾位吃飯。”

    何向東卻搖頭道:“我們等會兒還有事呢,吃飯是去不了了。”

    “啊?”薑如達愣住了。

    何向東又提醒他:“你可以把飯錢給我們呀,這也是一樣的啊。”

    “我……”薑如達無語凝噎。

    薛果還有郭慶在一旁都哈哈大笑。

    薛果道:“向東,你就別逗他了,你看他都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何向東大笑兩聲:“哈哈,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回去收拾收拾,這邊開班了,就直接過來吧。”

    薑如達興奮道:“謝謝何老師,謝謝薛老師,謝謝各位老師,謝謝。”

    何向東提醒道:“別光顧著道謝啊,那飯錢的事兒還沒解決呢。”

    薑如達大手一揮:“嗨,我都穩進了,還管你飯錢啊?”

    何向東訝道:“嗬,這小子是過河拆橋啊。”

    薛果接著話頭說道:“這是我們飯店的服務宗旨。”

    眾人皆是大笑。

    一番歡笑之後,薑如達興奮地走出來了,他前麵進去的時候還提心吊膽的,結果沒想到這麽輕鬆就過了。

    到了門口,薑如達正好撞見了要進門的白定堂。

    白定堂趕緊問道:“怎麽樣?”

    薑如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一副哭喪的表情,他抽泣著,用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說道:“考試一點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