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印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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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獸苑事情一了,裴謙便回到命魂師行會依軒轅天承的意思進行備戰安排。軒轅天承則馬不停蹄的趕往蒼龍軍中去看看顏紀的情況。由於上官朗和顏紀相繼重傷,瑞獸苑沒了主張之人,對於天君殿來說此事確實有些捉襟見肘,於是軒轅天承便安排了曲天曉臨時受命,得到命令的曲天曉,帶著血屠和久微一同去往了瑞獸苑坐鎮。當然,軒轅天承也沒有忘記將趙棟的話轉達給她。
來到蒼龍府醫官處的軒轅天承,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病榻上,依舊有進氣沒出氣的顏紀,在他旁邊除了醫官外,還站著三個人,龍女、百罹和少康。
“你這臉是怎麽了?”軒轅天承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鼻青臉腫的少康,這才對他問道。
少康委屈的擺擺手,繼續查看著顏紀的狀況。
一旁的龍女冷哼一聲,對少康翻了個白眼,但卻沒有說話。
正當軒轅天承一臉霧水的時候,百罹小聲說道:“龍女把他請過來時就這樣了,估計是喝醉了摔的吧。”
少康聽到這裏,怨恨的盯著百罹,說道:“你給我摔成這樣看看。”
軒轅天承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算了,先不管這些,顏紀怎麽樣?”
少康說道:“傷的很重,剛給他灌下了我釀的回魂散,配合天妖族的續命法,應該沒有性命之危了。”
“天妖族?”軒轅天承也是很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於是又說道:“這裏有天妖族的人麽?”
眾人還未開口回答,門外玉蟬便走了進來,說道:“我就是天妖族的人。”
除醫官外,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玉蟬,隻見她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甚是秀麗,身材苗條,弱質纖纖。
醫官最先行禮說道:“玉蟬姑娘,你來了,顏統領已無性命之憂了,還望姑娘放心。”
玉蟬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然後又對軒轅天承說道:“本想一直將這個身份隱瞞下去,沒想最終還是會暴露的。”
軒轅天承說道:“天妖族一向友善,早年間我也與你們的族人有過些交集,後來聽說被其它妖族聯手滅族了,實在是可惜。”
玉蟬歎了口氣,說道:“此事不提也罷,如今天妖族也僅剩我一人而已了,等我死後,便是真的滅族了。”
少康湊上近前,對玉蟬說道:“久聞天妖族的續命法有起死回生之大能,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玉蟬笑了笑,說道:“公子不必客套了,我本領低微,續命法在我手裏,威力還不到萬分之一,何來大能之說。”
龍女和百罹自然知道雖然玉蟬這麽說,但能讓顏紀活下來的功勞,這續命法至少占了一多半。於是,二人也上前向玉蟬行了個禮,以示謝意。
誰知玉蟬卻側身不受,冷冷的說道:“我不接受其它妖族的禮遇,我到這裏隻是為了解開你們的疑惑,省得猜來猜去,若是沒有別的事了,我就回去服侍夫人去了。”
龍女和百罹被這一說,頓時有些尷尬。
龍女畢竟是女人,容易生氣,她哼了一聲,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百罹卻繼續說道:“玉蟬姑娘何必如此,我和龍女雖是妖族,但也未曾傷害過你的族人啊。”
玉蟬玉指一點,擋在百罹嘴唇上麵,說道:“你是青丘九尾妖狐族的百罹,剛才那位是魔龍族的龍女,你們兩族當時可沒少屠戮我天妖族人,雖然你二人的手上沒有沾染我族鮮血,但你們的先輩卻是我族仇人。”
“這……唉……”百罹對這樣的話也是無可反駁,旋即也走出門外,口中念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眼見氣氛尷尬,軒轅天承便打著圓場,說道:“玉蟬姑娘,我知道你一直隱藏身份是為了守護住天妖族這最後一絲血脈,這次還真要多謝你出手相救了。”
玉蟬對待人族的態度顯然和對待其它妖族大不相同,她趕忙回拜一下,說道:“軒轅會長莫要客氣,我自打進入蒼龍府後就一直服侍夫人,夫人待我如親姐妹,所以顏統領自然也是我的家人,為他出手,是我的分內之事。”
兩人正說話間,少康突然一拍腦門,說道:“對了,玉蟬姑娘,這續命法可有功法秘籍?”
玉蟬問道:“公子問這個作甚?”
少康急忙解釋道:“姑娘莫要多心,我隻是想著姑娘境界不高,所以續命法的威力也不大,若是能有功法秘籍,那便可讓軒轅會長這樣的強者學習一下,之後再施法給顏紀,應該會有更好的效果。”
見玉蟬有些猶豫,軒轅天承又說道:“續命法乃天妖族獨門功法,若這件事難為了玉蟬姑娘,那便當作沒有這回事吧。”
玉蟬欲言又止的說道:“不……這功法秘籍是有的……可……”
少康問道:“是不是我有些過分了?那我賠禮便是,姑娘權且當作我沒有說過這回事吧。”
“不是,你們聽我說。”玉蟬一改方才的冷靜,臉上泛起緋紅,說道:“這續命法的功法秘籍並不是一本書,而是天妖族獨有的一種叫念識的東西。”
“念識?”軒轅天承說道:“我知道這個東西,當初和你們族人的交談中我了解過一些關於天妖族的事情,這念識是可以無限複製的,對麽?”
玉蟬點點頭,說道:“沒錯,但複製是有條件的,每一種念識都是一條血脈的傳承,我們家族的所有人都會續命法。”
少康聽得有些懵懂,說道:“那到底如何複製呢?”
玉蟬對少康這般木訥有些氣惱,但還是耐心的解釋了起來,隻不過說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原來天妖族的念識用人類的知識點可以理解為接觸傳染,玉蟬一家最早的第一代如何得到的續命法念識,我們不得而知,就連玉蟬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但接下來這個念識的複製傳承就是這樣進行的。具備續命法念識的第一代天妖族人與其他人結合,這裏說的其他人並不局限於天妖族本身的人,也可以是外族。結合後這兩個人和他們的下一代就都具有了續命法念識,如此傳承至今,換句話說,如今能擁有續命法念識的人隻有兩個可能:一是玉蟬自己的骨肉,二是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人。
聽完這些後,軒轅天承和少康都沉默了,這種學習方式的代價確實有些大,對於玉蟬本身來說,犧牲更是不可估算,盡管她是妖族,但依舊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
“軒轅會長。”少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要不你來學?”
軒轅天承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臉還是摔得輕了。”
玉蟬滿臉紅暈的低著頭,一個小姑娘給兩個大男人講解這種事情,然後還聽著這兩人商量人選,誰都得難為情到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你們兩個夠了,既然顏統領沒有性命之憂了,那就等他慢慢恢複好了,我去服侍夫人了。”說罷,玉蟬蓮步輕移的走出門外。
軒轅天承又是狠狠的瞪了少康一眼,說道:“現在事態緊急,瑞獸苑的事就是煞宗幹的,接下來他們很可能會再次對我天君殿出手,如今天君閉關,我們必須早作準備,可能隨時都會開戰,我和裴謙已經領教過煞宗將軍的本事了,這一戰恐怕會異常艱難。”
少康聽完這些,臉上本來的嬉笑也完全收了回去,目光堅定的說道:“我去坐鎮瑞獸苑吧,曲天曉恐怕還難當大任,眼下是天君殿危急存亡之秋,龍女說的沒錯,我已經沉睡的太久了,是該醒來的時候了。”
軒轅天承聽到他這番話,臉上露出了笑容,對他說道:“我以為你會一直醉下去,歡迎回來,少康,讓我們像當年輔佐衛子欽一樣,守護好衛家的天下。”
煞宗虛空之中,惱怒的將軍來到太一和天機麵前,說道:“要是沒有這身重甲,我便能殺了他們。”
天機輕咳一聲,說道:“這本就是天意,他們命不該絕,你又何必執著?況且你若沒了這身重甲對你玄勁的壓製,那這虛空都會因你的突然爆發而崩塌掉的。”
太一顯然不像天機那般耐心,對將軍說道:“你這身抑玄甲是我和天機千辛萬苦才製造出來的,但顯然你不大喜歡啊!”
將軍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膝將虛空地麵砸出了劇烈的收縮,他表情有些猙獰的看著太一,說道:“屬下知錯!”
原來他是被太一所釋放的威壓按倒在地,並非心甘情願。
太一收回了威壓,冷冷說道:“退下吧,宗主很快就要到了,他老人家一定不願看到你這副沒用的樣子。”
“是。”將軍氣衝衝的離開了這裏,臨走前還微微轉頭以一種凶狠的眼神看向了太一。
他走後,太一對天機說道:“宗主這次來想必會不讚同我的計劃,也一定會阻止我繼續前進,煞宗沉寂了數百年,就因為他的一句不喜拋頭露麵。”
天機說道:“這一切自有定數,宗主來與不來,結果都擺在那裏。”
太一習慣了天機的說法,所以也不反駁他,繼續說道:“魔族封印還有多久才能解開?”
天機抬頭看了看星空,說道:“沒多久,應該也就在這幾日之內吧。”
太一說道:“宗主降臨後,我們便沒有現在自由了,九黎那邊隻能靠他們自己了,你去讓巨門將清虛真人贈予九黎族,用以助戰吧。”
“是。”天機答道。
自瑞獸苑一事後已經半月有餘,這段時間出奇的平靜,可天君殿備戰的緊迫感卻沒有絲毫鬆懈。上官朗的傷已無大礙,顏紀卻依舊昏迷不醒,顏熙每日都會詢問顏紀的情況,但玉蟬始終告訴她,顏紀尚在瑞獸苑坐鎮。天君殿在九黎族的眼線傳回了消息,魔族封印已經打開,九黎族也進入了全麵備戰的狀態,眼看形勢危急,軒轅天承命人傳來了天壇宮的掌門陸宛菡姑娘共商禦敵之策,鎮魔院、命魂師行會、瑞獸苑、五大軍團等天君殿的戰力盡皆待命,整裝待發,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玉蟬尋了個理由離開了蒼龍府,來到天君殿中找到了軒轅天承。
“玉蟬姑娘,為何事而來?”軒轅天承對她的到來很好奇,畢竟玉蟬是顏熙的貼身侍女,向來不會離開蒼龍府。
“我來找軒轅會長,想讓軒轅會長得到續命法的念識。”玉蟬的眼中透出了堅定的目光,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一絲忸怩之態,顯然她對此事已經下定了決心。
軒轅天承卻對此事毫無防備,有些慌張的問道:“玉蟬姑娘為何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玉蟬說道:“整個玄帝都的人都知道現在形勢危急,蒼龍軍作為天君殿五大軍團之一,不可沒有統領指揮,況且我家夫人終日思念顏統領,我怕是很難隱瞞此事了,還望軒轅會長應允!”
“這……你先容我想想。”軒轅天承理解玉蟬所說的一切,但他也知道得到續命法念識就要與玉蟬有肌膚之親,這是一個女兒家的終身大事,如此一來,她便淪為這場戰事的犧牲品了。
“軒轅會長,難道您是覺得……我配不上您?”玉蟬見到他的猶豫,剛才那種堅定的表情瞬間變作了小女兒的姿態。
軒轅天承是軒轅劍化形而成,雖然現在和人類毫無二致,但數千年來都未曾經曆過情愛之事,在所有認識他的人眼中,軒轅天承成熟、沉穩且可靠,可玉蟬的事情卻令他如同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般慌張。
“沒……沒有……隻是……”他調整了一下忐忑的心情,繼續說道:“隻是這對你太不公平了,你應該把最寶貴的東西留給心愛之人。”
“我喜歡你!”玉蟬直截了當的說出了這句話,隨後又說道:“自從進入蒼龍府的時候我就聽說過您的威名,心中一直仰慕,那日在醫官處見到您之後,我便覺著……我對您可能是……一見鍾情了。”
軒轅天承有些不知所言,就這樣注視著玉蟬,沒有說話。
玉蟬繼續說道:“我這麽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您不嫌棄我是妖族之人,也不怪我今日如此輕浮,就請為了天君殿,為了顏統領,也為了我,應允了吧。”
軒轅天承沉默了一陣,說道:“玉蟬姑娘,現在正是大敵當前的時候,就算我應允了你,也無法在這時舉辦一場典禮來迎娶你,但若無典禮迎娶姑娘,對你的名聲就會很不好。”
玉蟬急忙說道:“沒關係,我不在乎,而且您大可以在事情平息後再補辦一場典禮。”
“對不起,玉蟬姑娘。”軒轅天承說道:“如你所說,既然顏紀沒有了性命之憂,那就等待他恢複即可,我願意娶你,但不是現在,令你名聲掃地的事情,我不會做,等我替天君解決了這次危機後,我會名正言順的迎娶你。”
“可……”玉蟬剛想說些什麽,就被軒轅天承止住了話頭。
他說道:“玉蟬姑娘請回吧,顏熙那邊我會想辦法替姑娘解憂的,此事就這麽定了。”
玉蟬鬱悶的從天君殿中走出來,本打算四處走走散散心,可正當走到魅兒所在的雅苑附近時,卻看到一個身影閃進雅苑。
當機立斷,玉蟬小心翼翼的靠近觀瞧,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雅苑中魔瞳正站在魅兒麵前,由於魔瞳是背對玉蟬,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魅兒的表情顯然有些凝重。
再悄悄靠近一些後,玉蟬終於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魔瞳對魅兒說道:“九黎準備攻打玄帝都,出兵在即,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魅兒擔心隔牆有耳,四處觀看一番後,說道:“姐姐在這時來找我,就不怕被人看到?”
魔瞳說道:“怕什麽?這天君殿中有幾人不知道你是九黎族的人?隻是過去了這麽久,很多人忘記了而已。”
魅兒又道:“姐姐說的是,但你這一來,就是為了提醒他們不要忘記我並非天君殿之人,是麽?”
魔瞳冷笑一聲,說道:“你的任務是得到衛軒的信任和喜愛,看來你已經開始享受這個角色了,不錯!至少比刑昭那蠢貨做得好。”
魅兒嫵媚一笑,說道:“姐姐這是在誇我麽?”
魔瞳又是一聲冷笑,然後說道:“衛軒閉關,你一時半會也派不上用場了,等我九黎族兵臨城下,你便與我裏應外合,想辦法打開天殤關的大門,隻要大軍能夠順利通過天殤關,那奪取玄帝都便易如反掌了。”
說罷,魔瞳便再次閃身離開了。
玉蟬暗自記下這些後,立刻離開了天君殿,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蒼龍府中。
自從離開雅苑後就一直暗中跟隨玉蟬的魔瞳,此時站在蒼龍府外一處高台上,嘴角微微上揚,自言自語的說道:“妖族總是這麽單純,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兒三腳貓的本事,我會不知道你一直在偷聽麽?去吧,將你看到的,傳遍天君殿吧!”
“你這樣做可不太好吧?”魔瞳身後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
當她轉過身時,在她眼前的竟然也是魔瞳!
這樣一幅奇異的畫麵出現在了此時,兩個魔瞳相對而視,但緊接著先前找過魅兒的魔瞳身上散出一片黑霧,然後從其中洋洋灑灑的走出來一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的男人,他微笑的看著魔瞳。
魔瞳冷冷的說道:“我真後悔讓你知道了這麽多我的事情,破軍。”
原來這個設計暴露魅兒的魔瞳是煞宗破軍偽裝而成的。
破軍笑道:“宗主很快就要降臨,九黎族這次恐怕要孤身奮戰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讓你們贏的把握再大一些而已。”
魔瞳說道:“你們煞宗做事一向如此擅自做主,我很不喜歡。”
破軍慢慢向魔瞳靠近,在她耳邊說道:“不是煞宗喜歡擅自做主,而是我想做你的主。”
“唰!”
魔瞳眼中泛起一絲怒意,左臂迅速砍向近在咫尺的破軍,可這一下卻打空了。
破軍詭異的身法在這一瞬間又回到了剛剛站立的地點,笑道:“不想真的殺我,就不要裝出想殺我的樣子。”
隨後,他劃開虛空走入其中,回頭說道:“此戰凶險,你要多加小心,後會有期。”
破軍走後,魔瞳忿恨的跺了下腳,這個動作有些像撒嬌的小女生,連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做出如此反應,難道這是一種愛恨交加的感覺?她努力的平息著起伏不定的情緒,口中默默念道:“少康,如果他是你,該有多好……”
天君殿中,軒轅天承坐在天君寶座旁邊的席位上,雖然他現在代替衛軒行事,卻也不會做出僭越之事來。正下方兩排座位上零零散散坐著幾人,天壇宮掌門陸宛菡坐在最前麵的位置上,後麵坐著的有鎮魔院首座上官衝、命魂師行會副會長裴謙、瑞獸苑苑主上官朗、白虎軍統領百罹和朱雀軍統領龍女,天君殿其餘人等都堅守在各自的位置上。
“探報九黎族將要對我天君殿開戰,眼下天君閉關,蒼龍軍統領顏紀身負重傷,昏迷不醒,瑞獸苑又遭到襲擊,我們必須盡快定下應對之法,諸位請各抒己見吧。”軒轅天承如此說道。
陸宛菡最先起身,說道:“天壇宮自先祖創立以來一直輔佐天下之主,此戰我天壇宮必鼎力相助。”
軒轅天承欣慰的點點頭,說道:“我代天君先謝過陸掌門了。”
接著,裴謙又起身說道:“九黎此番打開神魔之井,召喚魔族大軍降臨,意圖染指天下,現在我們尚不能明確魔族大軍的數量和實力,命魂師行會現有四十人,其中三十人為低階命魂師,八人為中階命魂師,隻有你我二人是高階命魂師,我想去陰陽閣走一趟。”
軒轅天承自然知道裴謙去陰陽閣的目的是為了以命魂術喚醒那裏的一些魂魄,然後像給血屠移魂那樣,造一批用於戰鬥的戰士,雖然這些魂魄的實力和軀體的境界都會比血屠差很多,但用來做炮灰是再合適不過了。
“既然裴副會長決定了,那就去做吧,早些年我曾在陰陽閣與天君相見,那時候我似乎就感覺到陰陽閣中還隱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你此行一定要小心萬千。”
聽過軒轅天承的囑托後,裴謙便先行告退了,畢竟這件事需要很多時間來完成,而且能完成這件事的也隻有裴謙自己了。
等裴謙走後,上官朗起身說道:“瑞獸苑現在由少康、曲天曉和血屠坐鎮,短期內應該不會有人來犯,但上次有幻係妖魔侵入襲擊了妖獸,我到現在為止都無法查到哪些妖獸被侵蝕了,慚愧!”
軒轅天承擺手說道:“這不怪你,幻係妖魔侵蝕心性,若無妖魔首領召喚,誰都無法察覺的,你將那些實力強悍的妖獸禁錮好就是了,以免突然發難,讓我們措手不及。”
上官衝關切的看向上官朗,說道:“二哥,若需要幫忙,我可派鎮魔院的人手相助。”
上官朗說道:“三弟不必如此,你鎮魔院護衛玄帝都,責任重大,萬不可大意。”
上官衝點頭說道:“我知道,那等二哥需要時再跟我說便可。”
兩兄弟正說著話時,龍女突然起身說道:“軒轅會長,我想帶幾名朱雀軍精銳前往九黎族打探些重要情報,現在我們知道的信息實在有限,不利於今後的對抗。”
軒轅天承讚同的說道:“如此甚好,但一定要小心,不可無端損失戰力。”
龍女還未回答,卻聽百罹說道:“我願同行。”
龍女斜了他一眼,說道:“你去幹嘛?我朱雀軍擅長暗殺和刺探,你去隻會添亂。”
百罹笑道:“我白虎軍各類人才一應俱全,一定用得上的,絕不會給你添亂。”
“那也不行!你白虎軍沒別的事情做了麽?”龍女拒絕道。
百罹依舊笑臉相迎的說道:“確實沒別的事情做了。”
“你……”龍女被百罹這句話噎得語塞,氣鼓鼓的看著他。
軒轅天承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罷了,白虎軍確實有很多特殊人才,你就跟著去吧,這樣也能相互照應。”
百罹興衝衝的回道:“遵命!”
龍女隻好應了下來,順便狠狠的瞪了百罹一眼。
三日後,裴謙和龍女都準備妥當,兵分兩路,裴謙隻身前往陰陽閣,龍女則和百罹各帶五名白虎軍與朱雀軍的精銳前往九黎族刺探敵情。
天君殿閉關室中,已經在此閉關數月的衛軒依舊對如何解開天印之力沒有絲毫頭緒。他嚐試了很多種辦法,但天印都毫無反應。
衛軒的魂力和玄勁大量消耗著,不過卻令他感到自身氣血逐漸生出一種細微的變化,髓血鼓蕩,開始朝著五髒匯聚。
這種感覺持續了幾日後,一種明悟湧上心頭。
“雷翼對應天,玄血魄對應地,律呂琴對應乾坤,伏羲圖對應造化,阿賴耶識對應生死輪回,再配合陰陽之力,這是天道自然變化之意!”
睜開眼,衛軒喃喃道,麵色微白,玄勁和魂力也逐漸告罄,不知不覺,又是幾個晝夜。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衛軒打坐寧神,借助螭吻印和狴犴印恢複著玄勁和魂力,同時體悟這天印中蘊含的道理,琢磨天道運轉,輪回軌跡,記憶中關於天印的一切認知也抽絲剝繭,開始更深層次的研究。
這一天,終於來了。
衛軒麵前,那黯淡無光的天印突然間動了!這一動,就是石破天驚!
從天印中映照出一道蒼老的人形虛影,那滿是褶皺的,猶如枯樹皮般的眼皮緩緩睜開,露出了一雙仿佛歲月長河凝聚,古老滄桑的眼睛。
仿佛兩盞暗黃的長明燈,甚至那種目光已經是一種玄黃,《易經》中說“夫玄黃者,天地之雜也,天玄而地黃”,在衛軒看來,這老者的目光,就好像凝聚了天地玄黃的顏色,隨著其睜眼,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
“呼!”既而,那老者抬頭向天,一張口,從口中噴出一道白光,穿透了閉關室的穹頂,貫通出一條無形的通路,石質穹頂似被這道光融化出一個圓洞,衛軒可以看到此時的外麵已經有明月升起,月華如水,傾瀉而下。
自天穹之上,明黃月華如實質一般謫落九天,落入那老者口中,衛軒分明看到,在那老者身前,空氣坍塌,虛空扭曲,同時,他也進入了一個不知名的位麵中。
衛軒謹慎的走在這個位麵中,他的麵前有一座樓閣。
沿著古樸的木階爬上閣樓後,眼前出現了那位老者,而這時的老者並非虛影,而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躺在一把老藤椅上。
老者見到衛軒後霍地起身,他抬頭看向閣樓外的天空,衛軒也隨之看去,那遠處正是接連九天的月光之柱,老者說道:“華光通月,時運流轉,天印將再現世間,重返巔峰,極盡輝煌。”
這時,老者身邊又出現了黑發和白發兩名男子,正是當初衛軒在水月洞天中所見到的兩個人。
“合陰陽之力,聚天地之靈,掌乾坤造化,斷生死輪回……”
黑發男子說完這四句話後,白發男子又微笑著說道:“當初我對你說過,有些問題是不急於知道答案的,等到我們下次見麵時,你自然會明白一切。沒想到,這麽快我就又見麵了。”
衛軒拱手一拜,說道:“晚輩衛軒,拜見三位前輩!”
老者微笑著點點頭,坐回了老藤椅上,黑發男子和白發男子也分立兩旁。
老者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天道運轉,玄之又玄,你能來到這裏,便已得到天印的認可了,但如何將天印之力發揮到極致,就要看你能領悟多少天道了。”
衛軒恭敬的問道:“晚輩愚鈍,尚不知何為天道,還望前輩明示。”
老者喃喃道:“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何以知之?”
見衛軒難以理解,一旁的黑發男子說道:“你現在貴為天下之主,雖在凡人心中猶如天之驕子,但依舊為人,我們稱之為假名天。”
白發男子接過黑發男子的話,繼續說道:“天道遠離人間,人道存於身邊。天道對於人來說是難以企及的,你又如何能知道呢?”
衛軒問道:“那我如何才能參悟天道呢?”
這時,老者緩緩地說道:“於你而言,能掌天印三分之力,便足以淩駕天下,若掌五分,便超脫此間,掌七分則縱橫虛空,掌九分成亙古之神。”
衛軒暗自驚歎,這天印之力果然強大,老者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三分之力下,無需參透天道,你萬萬不可追求極致,而且,你也未必願意。”
“此話怎講?”衛軒疑惑,對於力量的追求是絕大部分人難以抗拒的,怎麽還會不願意呢?
老者笑道:“若想參悟天道,需達清淨天,雖說這天道誠然有樂無苦,但樂盡之後便就是苦,而且令人更加難以承受。無男無女,無色無相,無欲無求,你自問可能做到?”
衛軒略感慚愧的回道:“不能。”
老者又道:“既如此,你隻需能掌握三分之力足矣,即便這樣,你可能也要窮盡一生去追求了。”
“那我現在可用幾分力?”衛軒問道。
白發男子說道:“不到一分。”
黑發男子又補充道:“確切的說,離一分力很遠,僅是開啟而已。”
衛軒追問道:“那是否可以救活我的小曼?”
老者笑道:“綽綽有餘,你回去自行體悟便是。”
語畢,衛軒的眼前模糊起來,當他的視線再次清晰時,他已回到了閉關室中。
剛才的經曆太過奇妙,衛軒提起神,將這段經曆印刻進腦海中。
隨後,他雙手懷抱,空空落落,靜立不動,但是周身微風起,朝著他胸前匯聚,雷翼、玄血魄、律呂琴、伏羲圖、阿賴耶識和陰陽之力都融入天印中,那枚天印也慢慢的沉入衛軒頭頂。
衛軒感受了一下這些變化,發現這些寶物的能力都已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就連天印也是,無論是誰都再也無法將其和他自身剝離開來,而且,舉手投足間,震天撼地,隨心而動的力量便呼之即來,這僅僅是天印之力極為微小的一部分,卻已經震撼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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