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噩夢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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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曲天曉點頭應下了血屠的話,南宮淳嘴角一陣抽搐,拳頭捏得嘎吱作響,目光陰冷的盯著血屠。

    看到南宮淳的舉動後,曲天曉稚嫩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戲謔,轉頭對著身後,喊道:“有人欺負我!”

    見到曲天曉的舉動,圍觀眾人都好奇的轉頭相望,隻見市場的巡邏兵士,正在校尉李通的率領下,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到了近前,李通手掌一揮,頓時,十幾名兵士凶悍的將南宮淳圍在了中間,一時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跡象。

    “天君,有何吩咐?”李通來到衛軒麵前,恭聲問道。

    衛軒聳聳肩,指了指曲天曉,對李通說道:“不是我叫的你,是她,別問我。”

    “好,好。”李通這才走到曲天曉身前,也是躬身一拜,說道:“天君夫人,有何吩咐?”

    “咣!”

    血屠毫不猶豫的給了李通一拳,直打得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讓你胡說八道,下回把你嘴縫上!叫小祖宗!”

    挨了一拳的李通,當即捂著腦袋,說道:“是!是!小祖宗,有何吩咐?”

    曲天曉看著李通的窘相,哈哈大笑,然後指著南宮淳,說道:“他欺負我。”

    南宮淳一臉無辜的說道:“曲姑娘何出此言?在下隻是想送姑娘一條手鏈而已,就算姑娘看不上,也算不得是欺負啊?”

    此時,衛軒微微一笑,偏頭望著臉色難看的南宮淳,漫不經心的說道:“戲我已經看夠了,一進固城我就覺著有人暗中監視著我們,剛才給你時間演戲,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誰,可惜你的演技實在太差了,就算你的易容術天下無雙,卻依舊隱藏不了你的境界實力,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到是你的,對麽?天醫!”

    此言一出,南宮淳目光凶狠的看了衛軒一眼,然後冷笑道:“不愧是天君……竟然這麽快就被你識破了……”

    說話間,一股濃密的黑煙自他體內泛出,而後那貴公子的模樣開始扭曲,抽搐,猙獰,直至濃煙散去後,他也變成了一名佝僂身體的老者,這名老者便是煞宗天醫的本來麵目!

    “既然我猜對了你的身份,那麽你也不會這麽好心送條精美的手鏈給曲天曉吧,告訴我,你想做什麽?”衛軒變得強勢起來,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再加上血屠、夏侯景純和曲天曉,天醫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

    天醫冷笑一聲,挑釁的道:“想知道就自己拿去看啊!”

    望著一臉挑釁,拿著手鏈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天醫,衛軒長籲一聲,微微聳肩,一臉戲謔的說道:“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天醫嘴角一咧,感覺到衛軒的森然殺意,於是陰著臉不敢再說話。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要做什麽?如果你執意不說的話,那我也不再感興趣了,而你也沒用了。”衛軒的眼神和言語都告訴了天醫,他沒有開玩笑。

    “我……我說……”天醫沒有選擇,他雖醫術高超,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但卻救不了他自己的命。

    “李通,給我們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要和這個老頭兒好好聊聊。”衛軒隻是把手輕輕地搭在了天醫的肩頭,卻見他額頭上直冒冷汗,本來就佝僂的身體,更像是負了千斤重擔一般,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

    李通聽到天君發話,急忙命令一名兵士火速安排,然後自己帶著衛軒等人來到了位於固城中心,緊鄰固城神武的一家客棧。

    客棧外表雖不起眼,但一進去,可說是別有洞天,那奢華程度甚至不差於玄帝都的天輝苑。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會記著你的功勞的。”衛軒等人走進一間極為奢華且寬綽的房間後,便吩咐李通退下了。

    衛軒將天醫往一張椅子上一按,然後對其微微一笑,說道:“就在這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然後我便不會殺你。”

    說完這句後,曲天曉和血屠對視了一番,但嘴角卻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這笑容令一旁的夏侯景純都看的背後發涼,頭皮發麻。

    四人將天醫圍到中間後,卻沒看到他有任何忌憚之色,那表情倒像是如他所願一般。

    “嘿嘿嘿嘿……好,好,好,我這就告訴你們。”說罷,天醫將那條散發著藍色精光的手鏈捧在手中,舉到四人麵前,又道,“我想把這藍鶲寶珠送給你們。”

    血屠似是覺著他在調侃方才假扮南宮淳時的事情,便喝道:“一派胡言!收起你這破手鏈吧!”

    天醫陰笑著,說道:“那你們想知道些什麽?”

    衛軒說道:“告訴我太一的計劃!”

    “計劃?”天醫若有所思的說道,“太一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啊,不勞諸位費心了。”

    “混蛋!”曲天曉的脾氣一下爆發起來,伸手抓住了天醫的衣襟,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拳,而後喊道,“安平城的那些人都被你們殺了!齊家的大叔大嬸也被你們殺了!就連小寶都被你們殺了!”

    “看來曲姑娘真是生氣了。”天醫笑著抹去嘴角滲出的鮮血,說道,“我這輩子殺過很多人,也救過不少人,哪些該死,哪些該活,我比你明白。”

    衛軒聽到天醫的話,本已怒不可抑,但依舊強壓著怒火,說道:“你明白?安平城六萬百姓,他們何罪之有?又為何該死?”

    “天君問得好!”天醫犀利的眼神看向他,說道,“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做天下之主以來,所殺之人盡皆有罪麽?既是權力之爭,必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太一是這樣的,你也是這樣的!”

    “你錯了!”衛軒正氣凜然的回道,“當年九黎族大肆入侵之時,我便和羅浮魔尊講過同樣的話,這天下間,有太多人分不清**和理想,隻有在曆練和荊棘中蛻變而得到的,才叫理想。而似你們這般不惜百姓生命,塗炭生靈,那便是**!”

    天醫放聲大笑,說道:“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不過,我也不想再和你理論了,我該離開了!”

    “想走?這裏豈是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

    未等衛軒說完這句話,一股鬆軟無力的感覺便從腳下貫穿,直至頭頂,他向旁邊一看,其他幾人,就連天醫自己也是如此,就像骨骼融化一般,癱軟倒地。

    天醫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放入自己口中,隨後他便又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笑道:“幸虧我早有準備,其實我本想讓曲姑娘戴著這藍鶲寶珠,然後找個機會釋放其中的毒氣,可偏偏被你識破了,不過現在也是一樣的。”

    “你……”衛軒勉力抬起手,指著他說道,“卑鄙!”

    天醫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現在不殺你們,這藍鶲寶珠的毒性會讓你們五日之內形同廢人,你們就乖乖的在這裏躺著吧,用不了五日,太一便會布好法陣,將你們和這固城百姓一同祭煉,有了你們這四個高手,想必這一次的萬生靈珠會更加完美的!”

    為了不被固城中的巡邏兵士發現,天醫直接劃開虛空,遁走了。

    “完了……我們要變玻璃珠了……”血屠沮喪的說道。

    曲天曉也是一臉驚恐的說道:“我不想死……我還……我還沒去固城神武看看呢……”

    看著這兩位心大到極點的活寶,衛軒氣的差點兒吐血。

    “夏侯兄……你是無上至尊境,可有什麽辦法祛除毒性麽?”衛軒問道。

    夏侯景純運起功法試了一下,然後失落的搖著頭,說道:“什麽無上至尊境,這毒讓我變得和你們一樣,形同廢人,什麽功法也施展不了,沒想到我才來這個位麵曆練不久,便遭此大禍!若是我師父在這裏……”

    “你可別說了……”血屠沒好氣的喊道,“你師父要在這兒,咱這裏就躺著五個人了……”

    “胡說!我師父他老人家舉手之間就能磨滅這個位麵,豈會吃這個低劣的虧!”

    聽到夏侯景純的反駁,曲天曉卻說道:“吹牛皮……那你叫你師父來救我們啊……”

    夏侯景純愣了一下,說道:“這……師父他老人家怎麽會來這個低等位麵……”

    “呸!”血屠雖然渾身無力,但還是努力的啐了他一口,說道,“你才低等呢!”

    “夠了!”衛軒見這幾人不住鬥嘴,心中煩悶,怒喝一聲,“現在隻能盼著軒轅天承能盡快來到固城,這樣我們才有希望阻止太一!”

    “奇怪啊!”夏侯景純突然說道,“剛才那個老東西說不出五日便要祭煉?”

    “是啊!”血屠和曲天曉齊聲答道。

    衛軒也醒悟了,說道:“確實奇怪,天機說過祭煉這第七顆萬生靈珠要在四十九天後,我們從雪竇山出來時還有四十七天,到固城用了二十天,應該還有二十七天才會祭煉,怎麽天醫卻說不出五日呢?”

    衛軒的這個疑問,也成為了其他幾人的疑問,四人就在這充滿懷疑,又忐忑不安中,在這裏生生熬了三日,眼看時間飛快的流逝,外麵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大家都不知道。沒有了任何功法和玄勁後,就連感應與通信都無法做到。所以,盡管軒轅天承兩日前就到了固城,可直到今天也沒能發現這四人的蹤跡。

    找了他們兩日有餘的軒轅天承,此時站在固城神武的店鋪前麵,望著店鋪上金碧輝煌的招牌,暗自說道:“這裏的氣息有些古怪,似乎有一股很強橫的氣息從地下傳出……”

    仔細感受之後,他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說道:“原來是一件天階上品的頂級神武所傳出的氣息,衛軒啊,你們到底在哪裏?”

    “報!”

    一名軒轅天承帶來的天瑞軍親衛兵士,從遠處跑來。

    “什麽事?”

    兵士跪伏在地,說道:“依軒轅會長之命,屬下向固城守軍打探過消息了,說前幾日曾見過天君一行人在市場中抓到一名賊人,後來在校尉李通的帶領下,去往別處了。”

    “叫李通來見我。”軒轅天承說道。

    兵士繼續回道:“李通帶隊到城郊例行巡邏去了,據說要三日後才可歸來。”

    “知道了,通知天瑞軍其他人,全部出城,搜索固城周邊的所有製高點,如果見到煞宗等人,萬不可打草驚蛇,與之衝突,速速向我稟報。”

    “是!”

    兵士離開後,軒轅天承轉身跨進了固城神武旁邊的客棧中,叫來夥計,說道:“一壺清茶,一盤玫瑰花糕。”

    夥計答應後,沒多久便端到了桌上。

    軒轅天承拿起玫瑰花糕,放到嘴邊,品了一口,暗自說道:這固城不愧是通商要道,包羅萬象,這玫瑰花糕比天輝苑的還要好上一些,玉蟬一定會喜歡的。

    想到這裏,他便說道:“夥計,再來一盤玫瑰花糕,替我小心包好。”

    “老師的聲音!”

    房間內的衛軒突然聽到了這猶如救命稻草般的聲音,可怎奈渾身無力,即不能動,又不能大聲呼喚,甚是心急。

    這時,曲天曉抬頭看到牆邊有一個青花膽瓶離血屠較近,靈機一動,她緩緩地伸出手,使出渾身力氣,在血屠的胳膊上一擰。

    “嗷!”

    血屠縱使渾身無力,也被這一掐,驚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伸腿一蹬,正好踹在膽瓶底部,隻見那膽瓶搖晃幾下之後,“咣當”一聲,倒在地上,膽瓶很大,這一倒的聲音也是不小,讓樓下不少人都聞聲看去。

    “嗯?”心思縝密的軒轅天承也注視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緩緩起身,走了過去。

    衛軒聽到腳步聲靠近房門,悶聲呼道:“這裏……”

    “啪!”

    房門打開了,軒轅天承終於出現在了四人麵前。

    “怎麽回事!”他問道。

    衛軒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中毒了……”

    這時,隻聽到窗外街道上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西北山上的是什麽?”

    “好像是什麽陣法……”

    “怎麽突然變得好熱?”

    軒轅天承推開窗,探身一看,固城西北方的高山之上,赫然浮現著一道紅色法陣!

    “糟了!快走!”

    不敢有半分遲疑的他,調動全身魂力,勉強包裹住自己和衛軒那四人。

    “命魂術!星移!”

    這類技法本就不是命魂術的強項,故施展起來極為耗損魂力,軒轅天承幾乎將所有魂力都用在這上了,也隻是把這些人移動到了固城的半裏開外,若是再遠一些,或者再多一人,他都無能為力了,現在的軒轅天承並不比衛軒等人好多少,也僅僅是可以站立而已。

    緊跟著,固城便被西北山上法陣所發出的紅色光柱擊中,一道熱浪席卷而出,撲到這幾人身上,就算隔著半裏之外,都讓他們的頭發出現了卷曲和略微的焦黃。

    “可惡……”衛軒無力的敲擊著地麵,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太一碎屍萬段!

    五個人就這樣無聲的坐在這裏,良久,軒轅天承稍微恢複了一些,便查看起四人所中之毒,看過之後,他說道:“藍鶲寶珠,這種毒除了天醫之外,怕是沒人再有了,不過好在對我來說並不難祛除,隻是現下,我還需要恢複。”

    “原來你們在這裏!”

    天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軒轅天承一愣,而後四下尋找都未見蹤跡。

    “不必找了,我不在這裏,隻是用密音之法與你們說話,旁人都是無法聽到的,我被太一擾亂了洞悉之能,現在恢複了一大半,突然感知到太一已經離開了虛空,但不知衛軒為何還不與我聯係一同奪取霸下印,後來又感知到固城已被祭煉,這才找到了你們的蹤跡。”

    軒轅天承說道:“現在衛軒他們中了藍鶲寶珠之毒,我暫時不能祛除。”

    天機沉聲說道:“是天醫所為吧,沒關係,我片刻之間就可祛除此毒。”

    說完之後,中毒的四人身上都泛起了暗藍色的精光,而後一股奇異的香味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沒多一會兒,這四人便像大夢初醒般紛紛站了起來。

    “天機,你為何又晚一步!”衛軒看著還在被紅光炙烤的固城,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天機沉默片刻後,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被擾亂的洞悉之力也是剛剛恢複而已,對固城之難,愛莫能助,但現在太一離開虛空,奪取霸下印時機已到,刻不容緩,機不可失!”

    衛軒望著固城方向,長歎一聲,轉而眼神堅毅的說道:“送我進入煞宗虛空,我這就去取霸下印!”

    “我跟你一起去!”夏侯景純看到固城的災難後,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感覺,雖然他自己不願意承認那是一種對低等位麵生命的憐憫之情,但又確實的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天機,兩個人一起去,沒有問題吧?”衛軒問道。

    天機沉聲說道:“沒有問題的。”

    衛軒又轉頭對軒轅天承說道:“好,那就請老師帶著血屠和天曉妹妹等我回來吧,我和夏侯兄即刻出發。”

    “好,你小心些。”軒轅天承說道。

    初入煞宗虛空,衛軒和夏侯景純對於這裏看到的一切,感到驚詫。深邃的空間,彷佛宇宙,空中密布雷雲,一道雷光傾瀉下來,耀眼的閃光,覆蓋萬丈範圍,讓這兩人在其麵前猶如螻蟻,這般傑作,應是神靈所為,怎麽可能是太一憑借著一枚椒圖印就能造出來的呢?

    “好熟悉的感覺,這氣息……難道說,這裏就是……”夏侯景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一切,當他翻遍自己的記憶後,更加令他驚歎的事情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看來這裏就是我師父當年飛升出這片位麵前,所居住的洞府!”

    “哦?你師父原來也是這片位麵的人?”衛軒問道。

    夏侯景純點點頭,說道:“那已經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師父是這片位麵的上一任天印之主,他老人家為了不在高等位麵受人欺淩,於是選擇在無上至尊境之後,來到這個虛空洞府中修煉,據說飛升之時,境界在高等位麵中也算佼佼者了。”

    衛軒眼神略帶震撼的聽著這一切,看來夏侯景純的師父在這裏修煉了無數的歲月,這般毅力,想來就算是一些超級強者都無法辦到,就算是衛軒自己,也不敢說能耐得住這漫長的寂寞。

    “看來太一借助椒圖印占有了這片已經荒廢的虛空洞府,作為煞宗的大本營。”衛軒說道。

    夏侯景純環顧著四周,說道:“應該是這樣的,有了那椒圖印,他才可以自由進出這裏。”

    “那邊是……”衛軒突然睜大眼睛望著那萬丈雷光之中若隱若現的蜃樓。

    夏侯景純仔細看了看,說道:“應該是我師父居住的地方了。”

    “不知霸下印是否會被太一藏在那裏麵。”

    “衛兄不用心急於霸下印,相比起那些,這片虛空洞府還有更為珍貴的東西。”夏侯景純偏過頭,那英俊的臉頰上露出一抹淺淺笑容。

    “哦?”衛軒有些疑惑的說道,“煞宗占此虛空已久,難道他們並未探索過這裏麽?”

    夏侯景純笑道:“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他的虛空洞府隻為有緣人開啟,憑煞宗那些人的境界怕是無法強行開啟的。”

    “原來太一是守在這驚天寶藏前,卻一直無法為其所得啊,難怪現在會如此喪心病狂的弄什麽萬生靈珠。”衛軒失笑道。

    “萬生靈珠跟這裏的秘寶沒法比,那萬生靈陣就算完成了,最多也就是成為這片位麵的天下之主罷了,可這裏的秘寶卻能讓你超脫此間!”夏侯景純得意的說道。

    衛軒這也是第一次聽到萬生靈陣的具體功效,他有些失望的說道:“僅僅是為了一個天下之主的位置就要犧牲這麽多人的性命麽?這個位置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麽?看來,太一的眼界也不過如此。”

    “本來也不高。”夏侯景純笑了笑,說道,“若是眼界心境高些的話,他早就該好好研究一下這虛空洞府的秘密了,我猜他對此可能一無所知。”

    “也許吧……”

    衛軒呢喃了一聲,然後看向雷光下的蜃樓,說道:“我沒想到這裏會如此之大,看來一時半刻之內很難尋到霸下印的蹤跡,既然你我能看到這蜃樓,想必就是你師父口中的有緣人吧,那我們就既來之則安之吧,夏侯兄,你師父有沒有告訴過你,到底如何進到那蜃樓中呢?”

    “自然是交代過的。”

    夏侯景純聲音一落,左手一揚,一麵令牌便閃現而出。那蜃樓頓時顫動起來,而後隱約有著雷鳴聲從中傳出。

    突然間,一道璀璨的金光,自令牌之中射出,“咻”的一聲,便射進了那萬丈雷光之中。

    令人頭暈目眩的“嗡嗡”之聲響起,而隨著金光射進萬丈雷光後,原本平靜的蜃樓,突然泛起一道漣漪,低沉的驚雷聲轟隆隆的傳出,一絲毀滅般的能量從蜃樓微微開啟的門縫中滲透出來,令兩人麵色微變,僅僅是這裏的氣息,就有這般感覺,很難想象裏麵會有些什麽,但可以想到的是,這裏一定是夏侯景純的師父所安排給他的曆練之一,而對衛軒來說,也是一場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

    驚雷之聲,越來越響亮,那蜃樓也漸漸凝聚為實體,一扇千百丈龐大的厚重石門緩緩開啟,毀滅般的能量越來越濃鬱,壓迫的兩人額頭上都滲出豆大的汗珠。

    “轟!”

    虛空洞府,終於開啟了!

    古老、悠遠、深邃、寂靜的波動,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出來,這是一種極具誘惑且致命般的吸引力。

    “走,我們進去!”

    夏侯景純舔了舔嘴唇,身形一動,便與衛軒同時衝進了石門之內。

    剛進石門,金光閃爍,令衛軒眼睛都有些刺痛,他能夠感覺到四周傳來的波動,緊跟著,他體內的天印和九子神印一陣顫動,似乎是感應到了危險。

    “有危險!”衛軒低喝一聲。

    刺眼的金光也在此時散去,當二人眼睛睜開後,眼前視線迅速清晰起來,他們看到,在那遙遠的前方,無數雷光形成的兵士,像軍隊般規整,一字排開,在這些雷光兵士手中,皆握著一柄閃爍雷光的長弓,一支支電弧纏繞的雷箭,已在弦上!

    “你師父……是不是不太歡迎我們進來?”

    “轟!唰!”

    衛軒話音剛落,那些雷光兵士便手指一鬆,這時,他們見到虛空開始扭曲,密不透風的雷箭,伴隨著毀滅般的波動,瘋狂而至。

    “退!”夏侯景純大喊一聲。

    但隨後就聽到衛軒也喊道:“石門關閉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從衛軒體內,一道透著遠古氣息的百丈高的巨人虛影升騰而出,仿佛一堵堅不可摧的氣牆,任由那些雷箭暴射而來,都在擊中虛影的瞬間被吞滅。

    而後,衛軒雙手快速結印,隻見虛影身後又擴散出一道巨大的輪盤,陡然暴射出七彩光芒。

    “太和天道輪!”

    霎那間,七色輪盤光芒綻放,天道之力如驚濤般的奔襲過去,衝到雷光兵士的陣中。

    “砰!”

    低沉的炸聲,在半空中響徹而起,那股狂暴漣漪,將所有雷光兵士衝的支離破碎,頃刻間,數量如此之多的雷光兵士便不複存在了!

    “厲害啊!”夏侯景純看著衛軒,又是興奮又是驚訝。

    衛軒卻苦笑著說道:“剛進來就逼我使出了天道聖體……後麵該怎麽辦啊……”

    解決了雷光軍隊後,二人繼續向內走去,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極端遼闊的大地,大地上,有著不少殿宇,如今都已化為廢墟,但從廢墟的規模來看,依然能看出當年此地定是異常的雄偉浩瀚。整片大地,呈現一種灰白之色,破敗的氣息,蕩漾在其中,彰顯著滄桑與古老,這裏已是許久沒有生機了。

    “夏侯兄,這裏似乎已被毀滅了,難道還會存有秘寶?”衛軒望著這呈現破敗模樣的大地,不由得問道。

    夏侯景純也是看的有些發愣,但隨即醒悟過來,說道:“能被毀滅的,定然都稱不上秘寶,我們先找找看,一定會有收獲的。”

    說罷,他便率先飛出,衛軒緊跟其後,二人掠過半空,目光不斷的在那一片片殿宇廢墟之中掃視。

    而隨著這番探索,衛軒見到了不少戰鬥的痕跡,而且是那種異常激烈的戰鬥才會留下的痕跡。

    “這裏不像是你師父居住的地方啊?倒像是……修羅場……”

    佛家語,修羅畢生以戰鬥為目標,所以修羅場便是指他們之間的死鬥坑,衛軒以此形容這裏確實再合適不過了。

    “不可能啊,如果不是的話,師父給我的令牌又怎會打開這裏呢?”夏侯景純雖然不願承認,但看到這裏的情景,心中確實有些含糊。

    衛軒一邊看著這片廢墟,一片在心中不斷轉動著念頭,雖然他不清楚這裏發生過什麽,但想來在當時,一定有著實力相當強橫的強者,而且還不止一個,在這裏進行過驚天動地的戰鬥。突然間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了,那是天道之力的氣息,濃鬱而厚重的天道之力,甚至超過了他從天機身上感受到的天道之力。

    衛軒的麵色,在此刻凝重起來。

    “曾在這裏戰鬥的強者……難道掌握了不止一條天道?”

    “你這麽一說,我便不再懷疑了,這裏一定是我師父留下的痕跡,因為他老人家確實掌握著多條天道。”夏侯景純說的很淡然。

    “多條?幾條?”衛軒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夏侯景純比了個手勢,說道:“五條。”

    “那……怎麽會……”衛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怎麽會什麽?”夏侯景純又顯出得意之色。

    衛軒輕咳一聲,說道:“怎麽會有你這麽弱的弟子……”

    “我隻是入門晚!我潛力高!我資質好!我得一步一步走啊!”夏侯景純有些抓狂的喊道。

    衛軒急忙擺著手,說道:“息怒,息怒,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別介意……”

    夏侯景純再沒說話,衛軒感覺,剛才可能是說的過於直白了……

    兩人這般無話的掃視著廢墟,良久之後,夏侯景純突然伸手一指。

    說道:“衛兄,你看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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