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計收北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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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紀仔細看著衛軒所寫的這十五個字,麵色雖然平靜,但心中已然翻江倒海了起來,拿著字帖的雙手有些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

    “若按此策略實施,不出五年,你便可坐擁數十萬精兵,開墾荒地,充盈府庫,富國強民,還可消弱北州那些玄勁世家的力量,奠定平北王府之基,開啟北州興盛之景。”衛軒淡淡的說道。

    “天君之恩,臣必當以死相報!”顏紀心中好似開啟了一扇新門,衛軒這十五個字,不但是為北州著想,為天下著想,其中更是飽含著對顏紀、顏熙之未來的著想,這等恩情遠遠不止君臣之間,看來衛軒做了這麽多年天下之主,依然把顏紀看作是當初青蓮鎮顏家相識的那個兄弟!

    衛軒聳聳肩,笑道:“何來以死相報?你若死了,且說我不答應,你先問問顏熙答不答應?”

    顏熙莞爾一笑,假裝嗔怒,但卻又不經意流露出了真情,說道:“我才不會答應呢,紀哥哥……每次看到你殺戮,我總擔心有一天你也會被別人殺掉……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麽?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遭遇不幸……我不管你是死了,爛了,還是變成灰了,我都要你從地府給我爬回來!當然,我希望這一天永遠也不會有……”

    顏紀這鐵一般的男人,此時眼圈竟然紅潤了起來,他強顏歡笑的說道:“放心,我顏紀豈會落到那般田地,我說了會陪你,就不會食言!”

    衛軒滿意的笑了笑,他這次來北州,預防太一突然行動確實是其中一個重要的目的,而另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正確引導顏紀的殺心。如今看來,雖然不能令其徹底抑製殺心,但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當晚,顏紀命兵士為天君親臨設宴接風。

    席間,顏熙向衛軒細細講述了佑平城外的戰鬥,這讓在座的未能親臨戰場的眾將士都聽得血脈賁張,不住拍手叫好。

    顏紀卻有些遺憾的說道:“本想趁機取下佑平城,殺了烏炎,可惜啊……”

    衛軒說道:“你已殲敵十萬,威震北州了,還不知足?需知那佑平城中可並非如你所想的格外空虛,其中尚有三十萬大軍在內,若真是帶著兄弟們拍馬殺進去,你倒是可以全身而退,那咱們這些北州的兄弟可要倒黴了。”

    “這倒是我疏忽了……”顏紀恍然大悟,舉杯說道,“既如此,那我就滿飲此杯,給北州的兄弟們賠個不是!”

    顏熙微笑的看著顏紀連飲數杯,她從心底感激衛軒能屈身來到這裏。自從離開顏家之後,顏熙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如此平和歡快的顏紀了,她甚至都快忘記當初在顏家陪伴自己的,還是不是眼前這個紀哥哥。

    “顏將軍,好樣的!”

    “顏將軍,威武!”

    眾將士也被這裏的氣氛所感染,紛紛飲酒祝賀,更有不少人向衛軒敬酒,希望天君能說上幾句給眾將士振奮士氣。

    衛軒也不推辭,起身舉杯說道:“自從我做天下之主以來,事務繁重,竟許久都未曾踏足各州軍營犒賞諸位,今北州之亂,於我天君殿所曆之事相比,不足為懼,我相信有顏將軍在此,再仰仗諸位的支持,平定北州,指日可待!近幾日,太一所為,想必諸位有所耳聞,他想要的是這個天下,但卻忽略了作為天下之本的萬民!所以,還請諸位莫要忘記我天君殿的宗旨,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一席話畢,眾將士無比振奮,高聲呐喊著宗旨,聲音響亮,即使遠隔北州軍營數裏,都能隱隱聽到。不過幾日之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便被北州百姓相互傳頌,直傳到天下五州各地。

    酒宴過後的第二日一大早,顏紀便被衛軒喚至帳內,討論起剿滅烏炎的安排。

    而此時,就在極北之地,廣闊的冰淩聖地之上,北鱗族的所在地,隻見冰屋林立,一望無際,萬千的北鱗族戰士分散在各處,如星點一般,將冰淩聖地防禦起來,他們身強體壯,膚色淡藍,身披鱗甲,有的背負弓箭,有的手持獸骨,還有的手持利刃,眼中皆帶著一絲嗜血狂暴,桀驁不馴。

    在冰淩聖地正中央的位置,是北鱗族的王庭所在,一處有重兵守衛的巨大冰屋當中,響起了一道震耳欲聾的巨大笑聲,隻見北鱗王坐在王位上,望著麵前站成兩排的北鱗部將,高聲說道:“消息已經確認了,天君親臨北州,調集北州軍,以及顏紀的蒼龍軍,準備和烏炎全麵開戰,看來這位天君,已經被安逸衝暈了頭腦!”

    “吾王,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此我們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進軍北威、玉陽二城,踏上北州之地,尤其是那個北威城主田墨,最近他蹦躂的厲害,我們派去的探子,已經被他殲滅三隊了,聽說還俘虜了幾個,擺在北威城**人類觀看,戲耍!”一名雙臂粗壯的嚇人,頭頂光禿,左耳有環的凶狠大將,立刻激動的站了出來,眼神當中閃爍著怒火與殺意。

    “不錯,隻要天君不插手,現在烏炎可沒空協助北威城,我們一定可以戰勝田墨!”

    “吾王才應該是北州之主,隻不過當初咱們族內起了爭鬥,所以才暫時讓那烏炎得逞,現在是時候收回一切了,如今烏炎自顧不暇,吾王雄才大略,比烏炎那個軟骨頭強大的多,必然能創造北州輝煌!”

    北鱗王聽到眾部將這最後一句話,眼中閃過一絲野心,但很快又收斂了,說道:“話是這麽說,但衛軒畢竟是天下之主,我們最好能得到他的同意,就算不同意,也最好兩不相幫,所以我早就派人送去了北鱗族多年積攢的金元珠寶試探一下,按時間算,這會兒應該快有回信了!”

    “報!”

    正說到這裏,一名傳令兵突然衝了進過來,高聲道:“稟吾王,跟隨送禮隊伍而去的探馬來報,言天君已經準他們入關,並且還說剿滅烏炎,可能會用到咱們北鱗族,天君希望北鱗王前往北州軍營一敘。”

    “好!”北鱗王聽到這話,直接走了下來,臉上無比興奮的說道,“此乃千載難逢的機遇,天君這是拉攏我們北鱗族,這正是我所需要的,禮品再加一倍,本王定要親自帶兵消滅田墨,再鏟除烏炎,抓住這個時機,重鑄北鱗王庭!”

    “吾王,我願領兵出征北威城!”聽到這話,將領們立刻爭先恐後的說道。

    “哈哈哈哈!”看到這一幕,北鱗王立刻大笑了起來,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野心了。

    三天後,在北州境內,很多百姓們看到拉著貨物進城的一群群北鱗族人,臉上還帶著驕傲之色。

    “聽說是北鱗族前來向天君進貢了!”

    “他們是被天君的威名給嚇到了,這群不人不妖的東西,也就仗著長得醜來嚇人,其實也是一群膽小如鼠的怪物罷了!”

    “算他們識相!”

    百姓們眾說紛紜,話語聲很大,也不怕被北鱗族人聽到,這讓親自前來追加禮品並麵見天君的北鱗王,心中十分不悅。

    北州軍營的中軍大帳內,北鱗王望著高坐在帥位上衛軒,滿臉恭維的施禮道:“拜見天君,北鱗族特來朝貢!”

    衛軒瞟了一眼,故作不滿的冷哼一聲,態度傲慢的說道:“若不是因為烏炎占我北州,而我又需要你們北鱗族來助戰的話,我是絕不會讓爾等踏入北州地界的!”

    北鱗王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高傲的衛軒,眼中閃過一絲羞辱,這話哪裏是需要幫忙的態度,完全是對待奴隸一般。

    “請天君放心,烏炎占據北州,禍害百姓,我北鱗族絕對會站在天君這邊!”北鱗王雖然氣憤,但也還沒忘記這一次來的目的。

    “那就好,你來一趟也不容易,下去好好休息吧!”衛軒隨意的揮了揮手,好似對待下人一般。

    北鱗王碩大的拳頭握起,他也是堂堂的王,衛軒竟敢對他如此輕蔑。

    “天君,最近北威城田墨不斷騷擾我們北鱗族……”

    北鱗王剛說到這裏時,衛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們那點小事,不要跟我說,我懶得去管,隻要不在我北州境內放肆就行了!”

    北鱗王一愣,勉強一笑,說道:“我明白了。”

    北鱗王一肚子怒火的匆匆離開後,衛軒的臉色立刻平和了起來,那無盡高傲化成了沉穩,嘴角微微揚起。

    “天君……”隻見顏紀和顏熙從側門走了出來。

    “想必北鱗王現在對我已經有濃濃的恨意了,越是對我恨,便越會在北州放肆,到時候他定會主動出擊,去對付北威城的田墨了,估計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衛軒笑道。

    “天君,那之後呢?”顏熙有些不解的問道。

    “立刻將消息秘密傳給北威城,讓那裏做好準備,現在我就等田墨的一紙求救信了!”衛軒嚴肅道。

    “原來如此!”顏熙和顏紀這才明白衛軒的用意。

    衛軒笑了笑,繼續說道,“隻要田墨的求救信一到,我們就讓大軍進駐,如此便可兵不血刃的收回北威城,然後言明幫北鱗王報了他們的族人之仇,既然欠了我們的情,想要北州的郡城是不可能了,還要幫我們去打烏炎,待北鱗族立功之後,趁機將其納入北州軍中,也算了卻他們踏入北州地界的心願了!”

    “天君果然……”顏紀已經找不到合適詞匯來形容了,對他來說,就算打破腦袋,他也想不出這種辦法,既能滅了烏炎,還能收了北鱗,順便又奪回了北威城,如此一來,剩下的那個玉陽城,孤立無援,定會不戰而降,如此一來,北州不日便可平定。

    正如衛軒所料,五日後的北威城中,城主田墨獨自一人坐在議事廳中,廳內空空蕩蕩,顯得有些孤寂,那如鷹一般銳利,果斷的眼神,此時變得飄渺不定,猶豫彷徨,他的麵前正擺放從北鱗族發來的,讓他開城投降的書信,這是北鱗王對他的最後通牒了。

    “滾開,讓我們進去”隻聽議事廳外突然響起了一道憤怒的咆哮聲。

    田墨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兒子田如林,自從顏紀來到北州之後,就一直勸誡他,為了北威城的兵士和百姓,必須投誠天君殿,再一起消滅北鱗族。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城內眾文武都以為田墨懦弱,才如此猶豫不決,但他們根本不明白,這一次戰爭不管結果如何,勝利的其實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衛軒。

    田墨雖老,但心裏跟明鏡一樣,衛軒就在等他的信,隻要他這位城主的求救信一到,北州軍就可以名正言順出兵平叛,到了那個時候,這北威城也不再是他田墨的北威城了。

    雖然他不知道衛軒戰後會怎麽安排他和他的兒子,但可以肯定,那時北威城必定損失慘重,衛軒會一舉將整個北威徹底收入囊中,就如同那野心勃勃的北鱗王,一直都想占據北州中心,隻不過衛軒比北鱗王更加可怕。

    如此做法,他田墨才是北威城真正的大罪人,他很想將一切都說出去,但這都是他的猜想,根本沒有實質的證據,所以他一直猶豫不決,畏戰不出,可惜他的子嗣,他最寵愛的兒子,對他完全不能理解。

    “砰砰!”

    突然兩道落地聲重重響起,隻見兩名守衛在議事廳外的士兵摔了進來,跌坐在地上,一襲銀色盔甲的田如林帶著北威城中的將領走了進來。

    田墨抬頭看了一眼,冷冰冰的說道:“如林,你是打算殺了為父嗎?”

    田如林麵色一驚,連忙跪地,其他人也惶恐不安的跪了下去。

    “父親,兒絕沒有這個想法,隻不過探馬剛剛探明,北鱗族已從冰淩聖地快速集結大軍,其用意顯而易見,最遲後天他們就會向我們發起進攻,情況緊急萬分,請父親萬萬不能猶豫,立刻上書天君!”田如林解釋道。

    田墨瞳孔一縮,慢慢的站了起來,試探道:“我決定放棄北威城,避免禍亂百姓。”

    “什麽!”聽到這話,眾人一驚,連忙高聲勸道。

    “萬萬不可啊!”

    “北鱗族的野心絕不僅僅是北威城而已,他們要的是整個北州!”

    “北鱗族心狠手辣,北威百姓性命危矣!”

    聽著眾將的求告,田如林目光一凝,突然起身而去,望著躊躇的田墨,平靜的說道:“父親,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北威的百姓嗎?”

    看到田墨繼續保持沉默,田如林又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一旦您走出了這一步,不但北鱗族會進駐北威城,屠殺這裏的百姓,天君也會震怒,找我田氏問罪,父親,你就不為兒子和眾將考慮一下,這北威城主的位置真的這麽重要麽!”

    田墨虎軀一震,麵帶頹廢的輕輕一揮手,說道:“其他人退下,田如林留下。”

    眾人麵麵相覷之後,望著微微點頭的田如林,立刻緩緩退了下去。

    父子之間沉默了許久之後,田墨突然沉聲道:“兒啊,你了解衛軒嗎?”

    田如林一愣,隨即說道:“不了解,但兒隻堅信一點,那就是天君絕不會傷害我們的,其實兒知道父親擔憂什麽,是天君讓我們遭受此難,隨即出兵收複北威城,對嗎?”

    田墨麵色一凝,有些驚訝的看向了一直都有些莽撞的田如林。

    “父親,兒也不是蠢貨,但父親你可記得曾經對我說過,北威城雖然和烏炎聯合,但根本沒有反抗天君殿的實力,就算是烏炎也沒有,無論多少年以後都是如此,這天下是天君從天帝手中奪來的,但比起天帝在位的那段歲月,我們過的好上了起碼百倍,沒有貪官汙吏,沒有暴政苛稅。但是現在的烏炎,越發的狂妄自大,企圖統領北州,還有奪天下之心,這絕對是找死,我們對烏炎一直都是卑躬屈膝,那為何不臣服於天君呢?”

    田如林說到這裏,看了田墨一眼,發現他已經有些默認的意思,於是繼續說道:“父親,烏炎才是真正會將整個北州帶入深淵的人,天君是仁義厚德之人,但一旦讓他發怒,也是不可想象的,他絕不會對一個放北鱗族入城,不顧百姓安危的田氏家族有一絲憐憫,就算抹掉整個北威城中的兵將,他都不會有任何猶豫,再退一步講,即使我們和烏炎、北鱗族都聯合在一起,也絕不是猛將如雲,代甲百萬的天君之對手,既然如此為何不忠心投效呢?天君最重百姓,如果父親投誠,他一定會厚待我們,也許還會將我們收入顏紀帳下,繼續治理北威城呢!如果父親還是執意要棄城放北鱗族進來,兒必會親自帶領大軍迎戰北鱗王!”

    田如林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義無反顧,視死如歸的氣勢。

    田墨望著好似瞬間成熟了許多的田如林,突然咧嘴大笑了起來,重重點頭道:“好,你終於長大了,想的比父親長遠多了,看來田氏家族真的可以交給你了,我老了,確實沒有了那股年輕時候的勇氣和果斷了。”

    “父親!”田如林驚訝道。

    田墨一揮手,臉上閃過一絲堅定,也有一抹悲傷,望著田如林的眼中充滿了疼愛,說道:“父親就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替你開啟未來輝煌之門,好好跟著天君,保我田氏家族世代永昌!”

    田如林眼中滿是感動,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磕頭道:“謝父親!”

    “傳我城主令,以我田墨,北威城主之名,上稟顏紀將軍,上書天君,北鱗族圖謀不軌,密謀襲取北威,企圖占領北州,罪不可恕,請天君發兵相助,重塑北州之序,維護北州之和平!”田墨的身上最後一次散發出那屬於北威城主的威嚴,雙目微微閉合之間,兩行淚水沿著臉頰緩緩的留下,此話一出,代表著他選擇維護了自己的家族,而放棄了對天帝的忠誠,和對天下大業的野心。

    兩天過後,冰淩聖地的奢華冰屋內,北鱗族的高層再次匯聚,一襲戰裝的北鱗王,眼神中閃露出了濃鬱的殺意,原本凶惡的臉龐此刻更是猙獰的有些嚇人。

    “吾王,我們必須在天君征討烏炎期間,迅速結束戰鬥,否則恐有變故啊!”一位北鱗族的悍將說道,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讚同呼應。

    北鱗王緊握了一下腰間的佩刀,目光冷酷道:“本王已經如此屈身了,但衛軒絲毫不拿我們當回事,本王不能允許他在這樣輕視北鱗族,隻能動手了,立刻傳令下去,全軍出擊北威城,誰先攻入城中,殺了田氏父子,本王未來就將北威城賜給誰!”

    “是!”部將們立刻激動的應道,北鱗族的權利表現,就是地盤,女人,食物,而這些都是要在戰爭來獲得的,北威城這個最繁華的郡城,有著太多他們渴求不已的東西了。

    隨著北鱗王的命令下達之後,源源不絕的北鱗族勇士開始向北威城進軍,嘹亮的牛角號響徹在北州上空,北鱗族善戰,無論男女都可衝鋒陷陣,於是他們的數量從百,到千,再到上萬,幾乎傾巢而出,他們紛紛騎著凶猛的妖獸,背著弓箭,披著戰甲,手中持著各色各樣兵器,有馬刀,有長矛,有重錘。北鱗族不似天下五州,他們沒有自己的兵器製作場,他們的武器或是通過搶奪,或是在北州邊境的黑市中購買而來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雖然勇士多,但裝備上遠遠不及天下五州的人們。

    抵達北威城下後,北鱗族劇烈的呐喊聲響了起來,充斥著一股激動,足見北鱗族內心的野性,以及他們心中對戰爭和殺戮的渴望。

    “北鱗族的勇士們,田墨庸碌無能,囚我族人為奴,今日隨本王殺進北威城,重塑我北鱗族的輝煌!”北鱗王高聲的喊道。

    “嗷!”北鱗眾勇士巨大的歡呼聲,回蕩開來。

    “殺!”隨著北鱗王一聲令下,上萬北鱗族勇士立刻開始攻城,仿佛驚濤拍岸,帶著踏碎一切的威勢,似天地間無人可擋一般!

    城牆之上,手持著一把亮銀槍的田如林站在最前麵,神色冰冷望著城下,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戰意。

    而此時在距離北威城不遠的高原上,數萬北州軍兵馬正嚴陣以待,衛軒、顏紀和顏熙正騎在馬上,靜靜的觀看著北威城的情況。

    “天君,我們何時救援?”顏紀問道。

    衛軒擺擺手,說道:“不急,待我號令吧。”

    北威城下的戰鬥完全開啟了。

    一名北鱗族的部將帶著麾下勇士一次次的衝擊著城門,田如林從其它城門處,派出了百人的精銳騎兵,正趕到此門衝擊他們。

    “哈哈,螳臂當車!”看到這一幕,那名北鱗部將不屑的說道,“這簡直是找死,區區百人就想擋住北鱗族的勇士,給我衝過去,幹掉他們!”

    看到北鱗族的勇士向著他們凶狠衝來之時,那些騎兵竟然有些慌亂,這時一位年輕的統領駕馬衝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視死如歸的堅定,望著漸漸靠近的北鱗族勇士,立刻調轉馬頭,大喊道:“撤!快撤!”

    百名騎兵瞬間向著高原方向逃去,北鱗王看了一眼後,立刻喊道:“那個年輕的小子是田如林!給我追!”

    聽到這話,一名部將立刻著急的勸道:“吾王,我們現在應該繼續攻城,田如林所帶的騎兵隻是城中一小部分,還是算了吧!”

    “不行!田氏父子必須要死!我先消滅了田如林,再攻城殺他老子,這北威城如今已是無力回天了!”北鱗王很是自信的說道。

    當田如林的百名騎兵奔跑了幾裏後,來到衛軒所在的高原之下,那裏是一片呈凹陷的山穀,他在山穀旁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率兵奔了進去。

    “吾王,我們不能進去,這裏地勢低窪,隻有一個出口,如同口袋,一旦被北州軍包圍了,我們就完了!”一名北鱗族部將擔憂的說道。

    “哈哈,北州軍,哪裏來的北州軍,此刻衛軒正忙著跟烏炎打仗,這田如林,不過是想將我引開,好給田墨爭取些時間,但是在絕對實力麵前,爭取那些許時間又有何用!”北鱗王眼神自信滿滿的說道。

    田如林的百名騎兵,進到山穀之後,不再跑了,反而立刻抽出了兵器準備迎戰。

    北鱗王看到這一幕後,不由蔑視一笑,也更認定了心中的想法,對方不過是想拖延一點時間,高聲道:“這裏就成為你們的墳墓吧!”

    “殺!”北鱗王高高的舉起佩刀,往前猛的一揮,北鱗族勇士立刻衝了下去,瞬間將這個山穀填得滿滿當當,隻見刀光劍影,閃爍不停,完全淹沒了那百名騎兵的身影,但這百名騎兵相當的堅強,硬是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之下,左右衝擊,不斷遊走,慢慢靠近了穀口,而且還殺掉了北鱗族的百餘名勇士。

    “別讓他跑了!”北鱗王指著快要從這口袋般的山穀逃離出去的田如林喊道。

    正在此時,一道巨大的號角聲驟然響起,山穀上方一聲冷笑響了起來,望著還有些驚訝的北鱗王,衛軒的聲音傳了出來,說道:“北鱗王,你可知罪!”

    隻見在山穀三麵之上,和穀口處,突然出現了數之不盡的北州軍,將北鱗族的勇士全部包圍了起來,刀戈林立,羽箭上弦,戰馬嘶吼,旌旗雲卷,尤其是其中的一麵“顏”字軍旗更是耀眼奪目。

    輕輕馬蹄聲響起後,一身殺氣,氣勢不凡的顏紀出現在了穀口。

    山穀之上的衛軒,望著下方和顏紀匯合一處的田如林,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田家小子倒也是個人才,百人引萬人,還能在戰鬥中,冷靜的找到穀口,然後遊走而出,這能力絕不遜色我天君殿玄武軍的夜海英啊!這田氏一族,今後全部要收入我天君殿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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