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太一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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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在繼續,戰況更在持續升級,太一的受傷令五州各地因其而出的妖魔群開始渙散,天殤關的壓力也小了很多,這讓軒轅天承、血屠騰出了手,準備同衛軒聯手抗擊太一。

    太一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開始不斷吐出鮮血。

    不過這吐血之狀卻並非是類似燃燒生命提高實力這一類的秘術,而是因為誅天劍存留在其體內的那道劍意和劍氣,不斷遊走於他的每條經脈。

    此時,又有衛軒、福裕禪師、軒轅天承和血屠四大高手環繞,太一幾乎是命在頃刻。

    他也不是沒有底牌,但凡修煉之人的最後一張底牌都是燃燒生命,太一也是一樣的,但是,燃燒生命也是有條件的。

    先前被誅天劍兩次穿胸而過,險些將護心的虛無之火撲滅,這讓太一的天壽已經所剩無幾,若是再強行燃燒生命的話,恐怕隨時都可能殞命。

    但衛軒的情形也並不明朗,強行觸摸天道,雖說有夏侯景純幫忙抵禦了最後的天雷,可衛軒自己也已經是瀕臨油盡燈枯,幸虧其他人的趕來相助,否則結果還真不好說。

    一聲長嘯激烈地響起。

    刀光驟閃,驚天而臨。

    衛軒拚命了。

    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天君刃那閃亮的刀光突然來到了太一身前,下一刻,那刀光更如水晶球突然在空中爆炸一般,散做了漫天刀氣,竟全被太一擋住了。

    “太一要逃!”血屠焦急的聲音說道。

    就在此刻,半空乍然閃耀的一瞬,太一化作了一道白煙,穿透萬佛領域向著遠方極速飛馳而去。

    這一瞬的遁走速度,便如流光閃電!

    衛軒再發出一聲狂嘯,絢爛刀光再一次爆炸一般向著四麵八方散開,硬是以一人之力,生生擋住了太一的去路。

    太一見退路被封,正待另尋他路,不意麵前空氣驟現氤氳,軒轅天承和血屠無中生有一般並肩出現,麵容冷漠。

    幾乎在同時,鋪天蓋地的刀光劍影,迎頭灑落。

    “太一,留下命來!”

    “以多欺少,這就是天君殿的本事麽!”

    太一長嘯一聲,猛地衝天而起,身後直接帶出一道白煙,從二人頭頂一掠而過,軒轅天承和血屠所構建的攔截防線,竟然全無收效。

    但是刀劍防線之上忽有一道劍光光芒暴盛,呈現銜尾猛追之勢,速度還要更在太一的逃逸速度之上,正是那把自帶劍意的誅天劍!

    說時遲那時快,太一悶哼一聲,一道血光隨緊追之劍光而崩現,他的背上驀然多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但太一的逃逸速度竟是絲毫未減,不過刹那,人已經在百丈之外。

    生死關頭,太一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拚了命,並不因為中劍而減速!

    “快追上太一!不可縱虎歸山!”軒轅天承厲聲喝道。

    眾人對於當前變化,顯然都是出乎預料之外。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領域,卻被已經重傷的太一奮力衝破,而正麵攔截他的逃逸路線,又不想太一竟然早有對策,於間不容發之際覓路逃生,甚至在中招之餘,仍能速度絲毫不減的繼續逃生,果然不愧是煞宗十二凶星中的首星。

    衛軒自然不肯就此收手,轉身銜尾狂追。

    福裕禪師、軒轅天承和血屠也緊隨其後。

    但太一起步在先,速度已經全麵展開,四人想要追上,顯然已經是不大現實的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太一身影,四人的速度也被迫慢了下來。

    “就讓他這麽逃了?”血屠問道。

    軒轅天承眉頭緊鎖,說道:“天君,若是讓太一逃了,恐怕後患無窮,咱們的底牌都已經用了,絕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衛軒何嚐不清楚此節,已經拚到這個地步,最終也未能擊殺太一,而且天機也下落不明,難道五州氣數已盡?天下命懸一線?

    “大師,可有良策?”衛軒看向福裕禪師,他是地藏菩薩,境界高深,若是連他也無可奈何,那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阿彌陀佛。”福裕禪師緩緩搖頭,說道,“老衲也有傷在身,不曾想那太一竟如此強大,戰到此刻,還能順利逃脫。”

    “丟人……”血屠喘著粗氣,無語之極的說道,“咱們天君殿這次可太丟人,這麽多人還讓太一給跑了……”

    這時,衛軒轉頭看向他,投來鄙夷的目光。

    “那可是煞宗首星!你以為這麽好殺麽?”

    另一邊,太一逃逸之間,感覺體內的力量不斷的消耗,所剩無幾的天壽也在不斷的消失。心中極為忿恨,能將他逼到這般田地的人,也算是寥寥無幾了。

    但是隻要還活著,那就有翻盤的機會,眼下必須先將誅天劍的劍氣拔除。

    身為天道化身的他,第一次想到生機這兩個字。可虛空已毀,拔除劍氣又需要時日,去哪裏成了太一心中又一個難題。

    他以自身最高速度極限狂奔著,當真好似流星趕月,霹靂馳天,四處尋找著棲身之所。可正在這時,他臉色陡變,半空風聲颯然,竟有一道銳利風聲,當頭落下。

    “誰敢偷襲本尊!”太一轉頭看去,瞳孔猛然一縮。

    對方來勢竟比處於極速狀態之下的太一尤快一分,速度當真已經快到了幾乎來不及反應。

    太一狂呼一聲,身上虛無之火驟然閃爍,元炁劍也在同一時間揮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一道尖銳的龍雀之鳴乍然響起,半空中一時間黑炎暴漲。

    卻見一頭碩大的龍雀,搖搖擺擺的斜飛出去,最後化為大夏龍雀刀落到顏紀手中。

    但太一的右手,連同胳膊,居然也被這一擊斬了下來!

    殺神般的一擊,在太一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沒有當場殺死,已經算是太一底蘊深厚了!

    太一揚天慘呼。

    被龍雀生生將一條胳膊斬了去,這種痛苦,撕心裂肺!

    但很快,虛無之火的爆燃開始令斷臂緩慢的長了出來,之所以緩慢,是因為先前誅天劍對他胸部的兩次洞穿,大幅度削弱了他的實力,而且還留下了一道擾亂其恢複的劍氣。

    不過隨後太一的臉色突然變成了死灰一般的絕望。

    眼見一片光亮。

    劍光霹靂一般閃動!迎麵而來!

    顏紀的突然到來和大夏龍雀刀的聲勢,令正在無可奈何的衛軒等人看到了希望,他們幾乎是拚盡全力的追趕而至。

    這一劍是誅天劍!

    非但來得突兀,劍速更是快到了極點,難以形容描述。

    太一正在修複殘體,舊力已去,重創又增。更兼去勢實在太急,急切間難以轉動身形,如何能夠躲閃這疾如迅雷般的一劍?隻聽他狂叫一聲後,匆忙間拚命勉力地扭腰,將身子略略地側了一點。

    “唰”的一聲,誅天劍以沛然莫禦之勢,從太一的小腹狠狠穿了過去,前後帶出一個透明的窟窿,但是去勢未止,夾雜著血光,風雷呼嘯仍舊,在半空靈動的一轉,又向太一背後逼殺而來。

    “鐺”的一聲轟鳴,元炁劍劍光一閃,與誅天劍強勢衝擊,那把劍嗡的一聲響,帶起一道流光斜斜飛出,再次隱入虛空。

    “太一,倒行逆施,罪不可恕!”

    天空中,蔚藍之光大作,殘體修複,元炁劍出手,如此機會在前,衛軒若是不出手豈不是對不住上天送來的這份機緣,隻見他信手一推,一股天道之力拉扯出隱入虛空的誅天劍,旋即便揮出天君刃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一人一刀一劍,同時出手。

    他們這聯袂一擊,威力之大不堪設想,而且正好選在這個微妙時刻。

    尤其是誅天劍,典型的神鬼莫測!

    太一做了一輩子夢,也沒有做到這樣的噩夢!

    一劍洞穿後心。

    一擊奏功!

    這是圍攻太一以來,真正意義上的,致命一擊!

    “成功了?”

    血屠看著一臉驚恐,麵無血色的太一,做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此時,天下五州中的妖魔盡皆變得靜止了,沒錯,是靜止而不是安靜,它們就像石雕般保持著最後一刻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不僅僅是天殤關突然沒了任何聲音,整個五州都在這一刻靜的可怕。

    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

    太一被擊殺了麽?

    一陣微風吹來,卷起了地上的一片落葉,這片落葉在半空打了個轉,然後從衛軒和太一之間劃過。

    霎那間,暴風四起,一道虛無之火以太一為中心,貫穿天地!

    “快退!”

    衛軒大喝一聲後,眾人紛紛遠離。

    隻見虛無之火如龍卷風般越來越大,越來越狂亂,陣陣吸力好似一個黑洞在瘋狂的吞噬一切。五州的妖魔隨即化作黑沙,被狂風刮起,從四麵八方卷入那龍卷風的中心,直到最後一隻妖魔被吸進去之後,風一下子又停止了。

    但這寂靜隻是一瞬,緊跟著便是一道震撼五州的爆響!

    這聲爆響引發了駭人聽聞的巨大變化!

    虛空開始大麵積崩潰,宇宙中一片混亂的景象,三千天道混淆,天地法則混亂,甚至連許多太過弱小的位麵都已經崩潰。

    “能否出手?”遙遠的未知虛空中,那名和玄帝玄黃下著棋的滿麵滄桑,須發皆白的老者看著這種景象,眼中突然一亮,仔細思忖著能否出手。

    玄黃盯著棋盤說道:“你的家事,便隨你心意吧,早知這太一如此難纏,最後一刻還冥頑不靈的爆發天道,試圖拉五州陪葬,我當初就不該隻是為他改命,而應該直接磨滅了他。”

    老者撫須笑道:“你這是在譏諷老夫啊,哈哈哈哈,當初我將那不成器的徒兒送到五州去曆練,你便覺著不妥,看來如今還在為此事耿耿於懷啊。”

    玄黃落下一子後,笑道:“我阻你自有阻你的道理,那五州雖為低等位麵,可卻是一個奇才輩出的寶地,你我二人,還有那軒轅黃帝便是從那裏直登至高位麵的人,現在又出了衛軒、太一,而且還藏著一位地藏菩薩,你那徒兒哪裏是去曆練?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我可是為了你好,擔心你這白發人送走了黑發人啊。”

    老者無奈的笑了笑,指著玄帝說道:“玄黃啊玄黃,你就取笑老夫吧,我送徒兒到那裏,就是因為五州奇才多,讓他也知道一下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今後便不會有所成就。”

    兩人談笑過後,老者整整衣袍,說道:“等我回來再陪你接著下吧。”

    此時就在太一製造的虛無龍卷風之前,衛軒等人隻能顧著將各自的領域展開,避免被吞噬進去,但卻毫無還手之力,眼看這吸力越來越大,再過片刻,五州那些城池都會被連根拔起,吸入其中。

    “這可怎麽辦!”血屠已被大風吹的淩亂起來,喊道,“這風也太大了!”

    顏紀將刀戳進地麵,緊緊穩住身形,饒是這樣,也被這股吸力帶動了不少,刀背在地上拉出一道裂縫。

    福裕禪師和衛軒都將領域擴大到極限,盡可能多的保護住附近的一切,但依舊有很多樹木,生靈,甚至是一些百姓被吸入其中。

    突然,天地變色,一道流光閃過,一個身影來到半空。

    白發白須,目光炯炯,幻彩青紗隨風蕩漾,可曾見人間煙火,哪裏有世俗銅臭,好一位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

    “大膽狂徒,肆虐天下,擾亂天道,目無法則,就讓老夫替天行道吧!”

    “你是何人!”太一的聲音從龍卷風的中心傳出。

    與此同時,從龍卷風中朝四麵八方飛出魔影,瞬間聚集到那名老者周身,將他的身影淹沒。

    老者的身形突然旋轉起來,盤旋如鶴舞,同時雙拳急速地交替轟出,一拳未盡,另一拳已動。

    “轟轟轟……”

    滾滾火焰升騰,霎時間,無數隻火鳳隨勢而出,漆黑如墨的魔影如同一個倒扣的黑色大碗,將老者倒扣在裏麵。

    但是,那倒扣的黑色大碗卻仿佛扣著一個正在噴發的火山,那黑芒之外,不時地裂開一道道縫隙,從裏麵衝出一縷縷火焰。

    “轟……”

    那個倒扣的黑色大碗,隻是堅持了一息的時間,便轟然爆碎。

    緊跟著,群鳳鳴叫,無數隻火鳳四射而出,如同煙花爆裂。

    “遮天聖手!”

    老者一隻布滿青筋的手掌反手拍下,一道手印從天際垂下,掌中符紋繚繞,威能盡顯。“轟”的一聲,將前來抵禦的魔影拍成了齏粉。

    “不!你到底是誰!”

    伴隨著太一的嘶吼,手印終於拍到了龍卷風的上麵,而後這手印死死一握,風勢驟然停止,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待眾人看清時,太一的身體已是呈現出一個極為古怪的姿勢,又是恐怖,又是慘烈,好似所有骨頭盡皆粉碎,其心髒之處的那股虛無之火“啵”的一聲,徹底熄滅,那心髒也跟著“砰”的一聲,化為齏粉。

    這次,太一是真的死了,而且徹徹底底的死了,就連那怪異姿勢的屍體也被大手印漸漸磨滅,如塵埃般灑向大地。

    “這……這……”血屠驚訝的大嘴,看著像是要把什麽吃了似的,“一下就死了?”

    衛軒也被這老者的實力深深的震撼到了,一時半刻間,竟是啞口無言。

    老者擊殺太一後,手捋胡須,凝視眾人,隨後目光落到衛軒身上,說道:“你就是這裏的天印之主?”

    “是……”衛軒還未緩過神來,但見老者提問,當即回道,“小可衛軒,正是五州天下之主。”

    老者沉聲說道:“你是不是這天下的主人,老夫並沒有興趣,我在問你是不是天印之主?”

    “是,也是天印之主。”衛軒這才緩過一些。

    “喂!老頭!你怎麽這樣跟天君說話!還有沒有規矩!”血屠雖然驚歎老者實力,但依舊沒忘了維護天君的責任。

    老者斜眼瞥了一下,對其毫不理會,接著對衛軒說道:“我那徒兒現在何處?”

    “徒兒?誰?”衛軒問道。

    “夏侯景純。”老者聲如洪鍾,氣貫天地,令人聽的震耳欲聾。

    這時,正在天君殿中養傷的夏侯景純也被這個聲音驚醒,滿頭大汗的喊道:“師父!我師父在叫我!師父來了!”

    這一驚,嚇得侍候他的侍女把手中的水盆都摔倒了地上。

    夏侯景純也不顧身體虛弱,翻身下地,踉踉蹌蹌的跑到殿外,喊道:“師父!我在這裏!師父!我在這裏!”

    聲音雖不大,但老者何等實力,莫說這低等位麵的天下之中,便是高等位麵中的聲音,他若是想聽,也一樣可以聽清。

    “丟人,竟然傷的如此嚴重。”老者看著天君殿的方向,眼中有些無奈。

    衛軒這才知道,原來這位老者,便是夏侯景純口中的師父,也是帶其在虛空洞府中領悟天道的那道分身的主人,難怪他會有如此驚天本事,舉手投足間便將太一磨滅。

    “還請我來為上人引路吧。”衛軒恭敬的一抱拳,隨後飛向天君殿,而老者則緊隨其後。

    “這麽沒尊嚴?還引路了……”血屠嘀咕了一句。

    卻見軒轅天承對其腦後就是一削,說道:“莫要口無遮攔,那夏侯景純的師父不知比你要高出多少輩分,天君這麽做已屬高攀,何來卑微?”

    血屠縮了下脖子,扮個鬼臉,說道:“我錯了還不成……”

    軒轅天承也不再理會他,順著衛軒的方向一躍而去。

    血屠回頭看了看顏紀和福裕禪師。

    卻見福裕禪師已經不知去向,想必見到此間事了,又回懷古寺般若洞靜修了。而顏紀則詭笑的看著血屠,說道:“你若不服,就去找他打一架。”

    血屠問道:“你怎麽不去?”

    顏紀大笑一聲,說道:“我服。”

    而後化作黑芒騰空離去。

    血屠無奈的聳聳肩,說道:“這都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算了,我也服。”

    眼見師父跟隨衛軒從天而降,殿外等候的夏侯景純當即跪拜。

    老者來到他身前,說道:“這次曆練你可有所收獲?”

    夏侯景純默不作聲。

    老者等了片刻,歎氣說道:“看來是無甚收獲,真是頑劣不堪,枉費我一片苦心。”

    “不。”夏侯景純頭微抬,又道,“徒兒是有些收獲的。”

    “好,那你說說看。”老者問道。

    夏侯景純說道:“初來此地時,我本以為憑我的實力,足以淩駕這裏的所有人之上,可沒想到……”

    老者點點頭說道:“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不是讓你說給別人聽的,而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對麽?”

    “是。”夏侯景純又說道,“後來得遇衛軒,又有一惑縈繞於心,就是……”

    老者又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就是眾生皆平等,無貴賤尊卑之分,是否?”

    “是。”夏侯景純問道,“師父,您都知道?”

    老者笑了笑,說道:“我是你的師父,豈會不知道你的想法?那如今這些疑惑還在麽?”

    “不在了!”夏侯景純堅定地說道,“我看到衛軒為了眾生寧願犧牲自己,寧願挑戰天劫,我……自愧不如!”

    “哈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說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此時,衛軒將戰後事宜部署的差不多了,便又回到這裏,抱拳說道:“讓高人久等了,我已命人備好清茶美酒,不知高人喜歡哪個?”

    老者眼中精光一閃,說道:“清茶……誰喝?自然是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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