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滴血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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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了要拜入男人門下做首徒,池淺很快正色詢問拜師的流程,借著不通世事的身份,打算問些有關於此世的詳情。

    結果新師父拎著他的領子站起來,直接打包走人,爽朗笑說:“拜師禮暫且不急,你師父我剛剛從山門出來遊曆,順便做個任務,暫時不想回去。正式禮等到回歸山門之後再行罷。”

    池淺乖乖應了,垂頭看看地麵,心下感歎他師父帥便罷了,還身高腿長,這高度起碼將近一米九,比他在現代時還高出一個頭去。

    “師父,您能不能別這麽拎著我?我自己可以走。”

    “你自己走太慢了,”男人迅速開始嫌棄他大弟子,“我先帶你去鎮上,換過衣服之後吃些藥,休息兩日再上路。”

    池淺撇了撇嘴,心說您可算是原形畢露了,果然之前的親和有百分之八十是在裝,畢竟無親無故,看見樹林子裏躺著一個髒小孩,怎麽可能同情心那般發散。

    他相信對方想收自己做弟子不是瞎說的,不過原因到底如何卻是不好說,肯定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看起來像一隻“小髒猴子”。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男人一邊將背後的長劍拋飛起來,縱身跳上去站穩,一邊開口對池淺說道:“忘記同你說,本座名諱唐冽,山門蓮清池,那裏臨靠嵐海,坐擁數十座山峰海池,你頭上還有幾個師伯,回去為師再向你一一介紹。”

    “還有,如果徒弟你想出門行事方便,便報師父我的道號,喚一句‘遨雲真君’,多數人會賣些麵子。除卻兩宗一寺外,蓮清池便是當今數一數二的宗門,你要好生修煉,別讓師父我下不了台。”

    說話中間,池淺被拎著衣領在半空中放了許久風箏,勉勉強強把話囫圇聽進耳中,磕磕巴巴回道:“知道了……師父……”

    唐冽扭頭看看自己迎風淩亂的徒兒,撓撓後腦勺,終於反應過來。池淺還沒有修出半點護體靈力,這麽吹風怕是會加重病情,他也沒養過這麽小的娃兒,一時沒能周全。

    可憐巴拉的大徒弟眼前一花,總算被無良師父拽到了身後站好,穿著破布鞋的兩隻小腳堪堪挨在劍鋒邊緣。他不得不伸手抓住唐冽背後的衣服,緊閉著眼睛,生怕這個不靠譜的大人失手把自己丟下去。

    他們很快到了鎮中一家客棧附近,唐冽光明正大禦劍落下,周圍不通術法的百姓均是一臉習以為常,隻是往旁側避了避,遠遠對唐冽二人行了半禮。

    看來這個世界的修士與普通人互相間相處還算融洽,並非一味被捧到天上,池淺摸索著常識規律,記在心裏。

    訂好房間,唐冽將池淺丟下,又叫了熱水,隨後掉頭去尋鎮中的大夫,順便操辦徒兒的行頭。

    池淺保持著懵逼臉,一步一個指令,不多時,那張髒兮兮的小臉在清洗後露出原本的麵貌。膚色有些發黃,大概是營養不良所致,五官倒是圓潤可愛,與他曾經的模樣十分相近。

    穿好唐冽隨手買回來的衣衫,為了行動方便,袖口衣擺均是短打樣式。池淺鬆了口氣,覺得他師父很有遠見,若是一般的寬袖長袍,自己怕是不會走路了。

    看著徒弟吃過藥,唐冽上手揉揉他仍帶著些許濕意的發絲,笑說道:“這樣一看,我徒弟還是滿標致的,知道自己幾歲了嗎?”

    池淺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搖頭,眨巴著眼睛道:“我從來不記年月,也不知道(這具軀體)哪年生人,師父您想當我幾歲便是幾歲吧。”

    唐冽嘖了一聲,大手一捏,在池淺手臂、肩背幾處仔細摸索一番:“我對摸骨不大擅長,也就是個十一二歲吧,姑且當做十二,你無父無母,三年之後我為你取字,日後也好自己當家作主。”

    池淺應聲好,有模有樣的行了一禮,道一句:“多謝師父。”

    “你我之間莫走那些虛禮,”唐冽擺了擺手,嫌棄道:“我最不喜繁文縟節,反正你也不懂,索性別瞎學,像之前那樣跟我相處就好。”

    池淺乖乖應是。

    唐冽再一次揉揉手感極佳的徒兒腦袋,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硬皮書,漫不經心道:“剛才為師就想問了,這本書的材質似乎極為不凡,徒弟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可是何種法器嗎?”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能不能用,”池淺遲疑著坦白道:“但它肯定不是普通的書,自我有意識開始就在我身邊了,師父您能看出些什麽嗎?”

    唐冽自動把池淺這話翻譯了一下,大概書是他親長留下的一門法寶,隻是沒來得及把使用方法教給池淺,所以他徒兒白白捧著這麽一個大件兒卻不會用,反而使其成了累贅。

    “我從這上麵感覺不到有任何靈力波動,無從判斷。不過為師也有認主的靈器,你可以試試看將自己的血液或者名字賦予它,興許能夠激活。”

    池淺聞言一呆,從唐冽手中將書接回來。他是孑然一身,實在沒有地方把書藏起來,索性攤清楚底牌,沒成想這個男人當真是做正派大俠的料,看見疑似秘寶的東西竟不起貪念,也是他的福氣。

    不過話說,滴血認主這麽通俗的梗,自己怎麽一下子沒想起來……果然是餓暈了。

    書先放到一邊不說,新上任的師父非常負責,開始催未成年小朋友睡覺了。唐冽自己可以用打坐打發時間,池淺卻是熬不住的。

    他睡了這兩天以來第一個安穩的好覺,朦朧之中,仿佛有一雙大手拍在肩上,如絨羽微拂,溫柔助他陷入更加黑甜的夢鄉。

    第二日大早,池淺難得貪睡,再一睜眼,晌午的陽光已經鋪滿了半張床鋪,曬得他屁股異常暖和。

    唐冽不在,枕頭邊上放著一張字條,他連蒙帶猜盯了許久,覺得便宜師父大約是出門辦事去了。

    至於具體是辦什麽事,說來慚愧,沒看出來。

    池淺垮著臉撓頭,一朝變回文盲也不過如此,這邊的文字係統與看慣的中文不大一樣,雖然都是橫平豎直,卻有些像繁體字衍化成了另一種組合形式。

    看來還得重新學習,否則太不方便。

    桌子上放著一碟一碗,騰騰冒著熱氣兒,池淺一邊伸懶腰一邊走過去,敏感的發現碗碟外圍閃過一道靈光。

    這術法著實便利,不過用來保溫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一點?或者該說不愧是他師父,修為高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不知道其他人對這位遨雲真君有什麽看法,池淺漸漸對師父起了興趣,端起豆漿咕咚咚喝個幹淨,隨後捏著油條,披好衣服下了樓。

    硬皮書被妥帖放置在一隻布織小包中,斜挎在肩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上,不必說,也是他那粗中有細的師父買來的。池淺乖巧承情,遠遠對那不知跑去做甚的老人家道了句謝。

    午飯時刻,大堂中人滿為患,這家客棧提供原作料極為純淨的靈食,價格十分不菲,落座者多為修士,少有凡人。

    不過在八卦這一方麵,修士比之普通人也差不到哪裏去。堂中央一處方桌上,正坐著位須發皆白,麵容卻半點不老的修者,一邊吃飯,一邊講著修真界近來發生的各種瑣碎趣事,捧場者眾多。

    池淺覺得很有意思,摸了摸唐冽留給他的幾塊靈石——據說修者之間用這東西做交易——遂上前尋了一處空桌坐好,繼續乖乖啃油條。

    正想著什麽時候能聽到三言兩語有關於自家師父的故事,隻聽那不斷提起話頭的人突然用木筷在桌上一咄,換了副神秘兮兮的腔調,故作玄虛,問道:“說到這曆劫之事,諸君可知,遨雲真君近來下山尋求突破,正要途經此地?”

    “不會吧?可是蓮清池的那位真君?”有人捧場驚訝道:“據聞遨雲君自合丹以來便沒有出過山門了,突破元嬰更是在門內自行體悟,天分之高令人難以望其項背,連帶著蓮清池的入門條件也一高再高,否則差點要被不知實情的低階修者踏破門檻。”

    眾人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不論內心如何想,表麵各個仙風道骨,一言一語的說著。

    “也是那些修者突破心切,誤以為蓮清池有這般厲害,能夠叫人無需曆練也能突破。”

    “焉知那突破之法全靠己身,哪裏有這麽容易,除了遨雲君以外,蓮清池裏其他幾位真君還不都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真是想左了。”

    “不過有這麽一位招牌在,蓮清池倒是趁機收了許多資質上佳的弟子,看來又可以往大家方向進一步提升。不知會不會有朝一日,與那兩宗一寺比肩較量,讓我等也看個熱鬧。”

    “誰知道呢,修者事沒有絕對,說不定哪日天就變了。”

    池淺一個人默默啃完了整隻油條,眾人早已自行發散思維,胡天海地聊得找不到邊兒。他師父還挺受歡迎,管他是不是場麵話,至少在場諸位出口的全是誇讚之聲,確實如師父所說,給足了麵子。

    同樣聽入神的跑堂小哥這才抽空一溜煙跑過來,保持微笑服務,詢問池淺的需求,一邊問一邊忍不住把目光投向那些談笑風生的修士,眼神滿是欣羨。

    池淺知道八卦的力量不分尊卑老幼,好脾氣的揮手讓對方回神,低聲道:“麻煩你給樓上東道第二個屋送些水洗漱,順便拿些甜味的小食糕點。”

    “哎,好嘞,”跑堂小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池淺頓了一下,問道:“你知道昨天同我一起來的那個大個子去哪裏了嗎?我早上貪睡起得晚,沒見著他。”

    跑堂小哥對那塊頭結實的高個兒修士顯然也很有印象,馬上回道:“那位修者沒有特意提起自己去哪兒,不過他給您點了些餐食,讓我晚些給您送上去。”

    “……那現在就幫我送上去吧,有勞了。”

    池淺開始覺得,他這位便宜師父,當真是十分不錯的。

    吃過午飯以後,池淺脫掉衣服,光溜溜跑進浴桶裏泡水。昨天洗漱時他便發現了,這裏的浴桶都裝置著靈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桶底似乎有什麽陣法,讓整桶水可以長時間保持在一種舒適的溫度。反正唐冽不在,他就想泡個小溫泉享受一下。

    這具孩童的身體十分細瘦,可憐見兒的沒什麽肉,過肩的發絲也略有些幹燥分岔,池淺打理著麻煩,幹脆從桌上尋了把小刀,一刀削去了發尾,重新長。

    等便宜師父回來以後,大概會發現自家徒弟弟變成了個狗啃腦袋,十分嫌棄吧。

    池淺自得其樂,玩了會兒水,瞅見硬皮書就放在旁邊,便伸長胳膊撈過來打開,心想反正現在沒什麽事,不如試試昨天師父提醒他的辦法,滴個血看看。

    男子漢大丈夫,他也不是那麽怕疼,咬牙用那剛剛削過頭發的小刀在食指上劃開一道小口,憋著氣兒往書中第一頁紙張上塗抹。

    這第一張紙頁畫的正是來到此世之前,他從妹妹手機遊戲中抽取出的卡牌之一,牌麵與塔羅牌圖案十分相似,中央畫著一位不知是正太還是蘿莉的半大小孩兒,閉著眼睛。耳為鰭,腿似魚尾,兩臂也是魚鰭的模樣,回摟在胸口。

    牌麵最下方寫著“the watery”的字樣,意為水牌,大概是操縱水元素的魔法牌吧。

    這認主的血他也不知該往哪兒抹,索性一指頭摁在小孩兒額頭上,那裏排列著幾片湛藍鱗狀寶石,恍惚間熠熠生輝。

    在池淺訝然的目光中,那一點血跡迅速洇入牌麵裏,像是被吸幹了似的,消失無蹤。

    他心口突地一跳,眼睛瞪大,瞳孔驟然收縮,身體裏肉眼無法看見的某種“氣”被迅速鯨吞蠶食,隨著傷口流入書頁中。池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胸腔像被開了個口子,刹那間出現空虛孱弱之感。

    驚喘了一聲,他趕忙收手,不叫這怪異的書再吸取能量,同時不知是否空虛帶來了眼花的幻覺,朦朧之間似有一道清冽水流從書頁裏拔紙而起,渦流一般旋轉著落地成形。

    池淺勉力扶住浴桶,眼前昏黑一片,四肢仿佛有螞蟻亂竄,陣陣發麻。指尖上的刀口早已不再流血,他卻活似失血過多一樣,慢慢軟倒,靠在了桶邊。

    方才那道湛藍的水流悄然依偎過來,將池淺從桶壁上撥開,摟入懷中,以免他硌著難受。

    池淺被微涼的清水包圍著打了個激靈,額頭刺痛一下,瞬間蒼白著臉色,昏然暈倒過去。

    新生的水牌一臉懵逼。

    作者有話要說:  唐冽(關愛的目光):我徒兒,為師不是說了,寫名字也是可以試試的,為何要直接傷害自己?

    池淺:……

    唐冽:下次不可魯莽……多用用腦子。

    池淺:……哦,知道了。(所以您就別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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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是第一張牌,現階段對超現實能力沒有任何立體理解的小笨蛋豬腳,選擇了最笨的方式,契約的時間也特別隨意……這一定不是筆者的鍋☆~

    打滾賣萌求評論啦啦啦~~希望大家把所有想吐的槽,挑出來的bug,對出場人物的看法等等說給蠢筆者聽,筆者努力尋求進步,抱抱每一個人,muaaaa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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