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化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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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風牌通過意識模模糊糊傳達給自己的意思,池淺走到翻海雷足有三人高的大腦袋旁邊,摸索著尋找它的額頭。

    唐冽看得眉心直跳,生怕他徒兒被那靈獸一張口吞了,絕對不帶嚼的。

    找到了額頭,小心避開眼睛,因為眉心部分離地麵有一段距離,池淺衝唐冽看了過去。

    遨雲君撓撓側臉,過去一把摟住池淺的腰,帶著人禦劍懸空,正正好停在目標處,這個角度才終於比較容易看出來翻海雷整個五官輪廓。

    池淺從須彌戒中拿出硬皮書,倒著翻到第一頁。

    此前一直沒太在意過,原來這本書並非全部畫有卡牌圖案,至少有一半都是空頁來著,也許正是為了用在這種時刻。

    他用匕首在食指尖比劃一下,思考片刻,又把手收了回去,轉而去捉唐冽沒有摟著自己的那隻手腕,嘴裏說道:“把手給我。”

    唐冽愣了一下,乖乖把手送出去,笑道:“怎麽,徒兒怕疼了?為師倒是不怕的。”

    “我怕什麽呀,還不都是為了你……”

    池淺嘟囔幾句,一邊小心翼翼的劃開唐冽指腹,一邊解釋道:“如果我成功了,被封印的靈獸會對封印自己的血氣有第一好感,日後相處更容易。”

    唐冽一聽,馬上反應過來為何要用自己的血,嘴角勾了起來:“那如果失敗呢?為師豈非白疼了。”

    池淺瞅瞅他,撇嘴:“那我一定好好伺候您,您隻需要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坐在床上打坐睡覺就夠了。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很貼心?”

    “臭小子。”唐冽笑著用另一隻手捏了捏池淺側腰。

    “嘖,別動,小心給我弄歪了。”

    口中說著調侃之言,實際上操作起來,池淺可謂是慎之又慎,扒著唐冽的姿勢像握筆一樣,努力讓筆畫弧圓豎直。他準備先對著舊法陣照貓畫虎試一試,若是成功,書頁自會有所顯示。

    把風牌的背麵擺在麵前,一張完美的法陣很快便確確實實、一筆不差被謄畫出來,畢竟池某人在藝術係馳騁許久,一身才藝不是白學的,甚至已經有了隻屬於自己的畫風。

    信心滿滿的吹了吹血跡加速幹涸,等待它釋放力量期間,池淺餘光看到一根還在流血的手指,下意識低頭往嘴裏一呡,收縮口腔吸去溢出的血絲。

    隨後風牌正麵突然亮起一抹微光,他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沉澱心神發散神思:【風姐姐,法陣畫好了,但是好像沒有起作用,是不是哪裏不對啊?】

    【不……加上……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

    雖然靠意念傳遞而來的話語斷斷續續,不過大致意思可以理解,風牌之前也說過,法陣代表著創始者本人的力量,池淺不一定能夠直接激活。

    也就是說,想讓法陣展現自己的力量,必須要添入自己的東西……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幻牌還在兢兢業業纏著下方昏沉的靈獸製造幻境,縛靈索一端綁在唐冽腰上,唐冽又抱著他,他們沒有多少時間猶豫,很有可能下一秒翻海雷就會掙脫出來,釋放狂暴的雷電。

    腦海中空白了有那麽一刻鍾,越是焦急之時,池淺越是不知該如何去思考,其實他是本能動物來著,在這樣關鍵的時候……隻要靠直覺來行動就對了。

    丹田氣海中沉浮的乳白色影子突然光華大作,攪動整個氣海,翻湧不休,迅速卷成旋渦狀態的靈氣帶動四肢百骸,非常令池淺猝不及防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開始衝擊練氣八重境界。

    感受到自己/徒弟身上驀然傳來一陣靈力波動的師徒倆均是一臉懵逼,雙目茫然。

    唐冽正舉著濕漉漉的手指頭發傻,此時猛地低下頭去,訝異道:“臭小子,你瘋了?”

    “我……”

    池淺張口結舌,捂著肚子比他還傻,但情形不由人,進階來得如此突然又如此之快,他隻能立刻合目,努力穩著丹田冷靜下來。

    唐冽再顧不得方才心中那一點異樣,趕忙就劍盤膝,讓池淺坐在自己懷裏,幫他提供進階所需靈力。這座籠子幾乎完全隔絕外界,隻靠自然吸吐根本支撐不到結束。

    池淺狼狽地緩緩吐出一口氣,在心裏默默感謝唐冽一番,凝神開始衝擊那一層薄薄的臨界點,雖然沒能提前做好準備,不過真到了時候,也就那麽回事。

    他向來順遂,不會有什麽問題。

    *****

    這一閉眼,便是整整半天過去了,再睜眼時,池淺發現自己變了個姿勢,不是端莊盤腿,而是沒骨頭似的依偎在唐冽懷裏,仿佛剛睡醒大頭覺。

    他眨巴眨巴眼睛,假裝剛醒來還沒回神,在唐冽頸窩裏蹭了蹭,這才扶著‘坐墊’支起身子,師徒倆對視了一眼。

    “你小子真會挑時候,可還順利?”

    唐冽麵容有些疲憊,他才跟十級靈獸幹了一架,轉頭又給他徒弟不間斷地提供半天時間的靈力,氣海支出差不多見了底兒,感覺身體被抽空。

    池淺抬手捏捏他的肩膀,討好一笑:“對不住師父了,我也沒想到會突然進階,可能是心中有所頓悟,所以……”

    “頓悟?你悟什麽了?”唐冽抓住了重點,沒再跟池淺逗嘴,認真問道。

    池淺道:“一點點小感想,卡牌上那道法陣是前人遺物,我隻能接著續約,卻無法直接繼承。想要自己創造新的卡牌,意味著法陣也要發生變化,我得將自己的意誌也畫進去。”

    “那看來你已經有思路了,”唐冽笑著說:“頓悟是指這個嗎?”

    池淺點點頭,衝他微微一笑,眉眼彎彎。

    抱起懷裏的硬皮書,翻開方才已經畫好的那一頁,池淺再次對著法陣沉思起來,在神識中仔細描繪每一道筆畫,陣法有靈,每一個文字,每一道線條都有其作用,並非隨意塗抹可得。

    其中高深之意他暫且還無法理解,不過,憑借直覺得到的答案未必沒有作用,出現在他腦中的圖案必定是對自身力量體悟的化身,比任何陣法學識都要靠譜。

    再次睜眼,池淺拿過唐冽自覺伸出的手指,給他師父一道充滿歉意的目光,重新用匕首將血口劃開一點,往書頁法陣上進行塗改。

    正中央的巨大太陽暫且不管,新鮮血跡留下一道道波紋般圓滑柔軟的線條,像是淺池之水潺潺,又像依水而居的喬木,充滿著欣欣向榮又柔韌溫和的生機。

    唐冽輕聳鼻尖,直覺眼前浮起一陣朦朧水汽,似霧似煙,潮濕清軟,沒有半點攻擊性,反而猶如纏綿流水,將自己包裹其中。

    他恍惚了片刻,看見眼前靈光大亮,一道巨大圓陣從書頁上巍然升起,繁複神秘的線條見所未見。陣法側麵仍舊畫著原本基礎上的大日與彎月,然而正中央卻變化了圖案,猶如一團纏綿不休的翻卷螺旋。

    池淺剛剛進階得到的充沛靈力嘩嘩注入到這支圓陣裏麵,眨眼間被抽了個一幹二淨,不由往後靠在唐冽胸口,麵色蒼白。

    他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臉上卻滿是喜意,並不為虛弱感而難受,相比之下,如輪軸般轉動不休,每一道線條都如此貼合自身的新法陣更叫他激動。這意味著不必完全依靠舊卡牌,從此以後,他自己也可以封印新的靈獸了。

    趁著熱氣兒還未散去,池淺一掌拍下,將圓陣推向翻海雷眉心,偌大一支法陣刹那融入漆黑皮毛之中,淺淡靈光閃爍不定,似乎在慢慢形成某種記號。

    想起風牌和水牌額間璀璨的寶石,池淺若有所思。

    “師父,你喜歡什麽樣的礦石?顏色或者形狀之類的。”

    唐冽不明所以,直白道:“我都一般,自然是越厲害越好了,外表都無所謂。”

    “……”哇,這是個無趣的男人,還是不要問他了。

    池淺鼓鼓腮幫子,指尖在翻海雷眉心一點靈光處打了個圈圈,於虛空中描繪,畫出一道鋒銳霹靂。

    光輝像炸開的星火一樣忽閃兩下,反射出琉璃剔透的暗紫色澤,仿佛極致純粹的雷霆。不出池淺意料,這顆寶石會天然形成,正是靈獸成功被封印的標識之一。

    示意唐冽把自己帶回到地麵上,池淺心中一片鬆快,甩著胳膊活動肢體,順便仰頭欣賞自己的傑作。

    那顆寶石因翻海雷本身體型的原因,成形後也十分巨大,終於能幫助他馬上辨別出這靈獸五官方向了,而且那流光溢彩的模樣,若是叫現代人看見,非得眼饞到流口水不可。

    唐冽撚了撚指尖,同樣看著那顆原本絕不屬於靈獸自己的封印標誌,毫不猶豫讚歎了一聲:“乖徒兒真厲害,你確實是天生的馭獸師,跟著為師可惜了。”

    池淺心神一緊,笑臉瞬間消失,看向唐冽。

    “師父……”

    “嗯?”大大咧咧的男人沒有發現自己無意中戳到了徒弟最不安的點,仍舊沒心沒肺道:“哈哈哈~放心吧,大不了為師幫你找個馭獸師做二師父帶帶,幫你多了解些這方麵的知識,總不會埋沒了你。”

    “我不需要,有您這樣一個活寶就夠夠的了。”池淺繃著臉道:“您不是說蓮清池藏書很豐富麽,而且您也有進入的權限,我自學便是了。”

    唐冽不疑有他,拍了拍池淺肩膀,一臉欣慰地樣子:“那就好,為師相信乖徒兒很聰明,你也已經向我證明了這一點。”

    池淺垂首不語,平靜道:“咱們走吧,師父。等靈熙閣主同意將這隻翻海雷給我,我再將它收起來,與您契約。”

    唐冽點頭道好,又不自在的撓撓胳膊,從背後攬住池淺:“好徒兒,怎麽突然這麽嚴肅?說話放鬆一點,你癱著臉為師怪不適應。”

    “有些話題還是需要嚴肅對待的,這是我尊敬您的體現,請不要在意。”池淺麵無表情,刻意死板的平鋪直敘。

    唐冽一邊眉峰高高挑著,嘿了一聲:“你這小鬼頭,跟為師鬧什麽別扭呢?才幾天沒見,一不留神就給我鬧妖,像個小姑娘似的。”

    “……從生理結構上來說,姑娘不長我這樣。”

    池淺憋了半天,朝上白他一眼,心下有些無奈,暗想有時候真是個姑娘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在這種場合,他可以為了一點點自私心理光明正大的撒野鬧嬌。

    然而他是個男孩,雖然身體還沒長大,但真要為了那點小事撒脾氣,唐冽絕對會不耐煩,誰會慣著男孩子,又不是親生的爹媽。

    思及此,他有些沮喪,默默將憋屈咽進肚裏,主動露出個笑臉。

    唐冽滿意了,在池淺臉蛋上揉揉捏捏,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感歎自家徒弟就像個白麵饅頭似的可憐可愛,脾氣又軟和,簡直貼心小棉襖。

    他才舍不得把這麽一個居家旅行皆宜,走到哪兒便能帶到哪兒的大寶貝讓給別人做徒弟。

    秦曲棠師兄妹在外等候已久,聽到籠門再次開啟的聲音,紛紛抬頭看過去,目露關切之色。

    唐冽點點頭,笑道:“成了,回客房休息休息吧。”

    同樣候在一旁的副管一臉感動,看著唐冽和池淺蒼白的麵色,遲疑著問道:“真君說是成了,那翻海雷現下……?”

    “且放心,未免出意外再關它一關,應是無事了,當心別動它額間的寶石。”

    “果真如此?”副管難掩驚訝與喜意,誠懇俯身拜謝:“兩位有勞,在下銘感在懷,定向主人如實稟報,為二位備上豐厚謝禮。”

    “管事不必如此,還有兩隻籠子沒有打開不是麽。”池淺搶先笑道:“謝不謝的,等我看過那兩隻再來詳談,不急於一時。”

    副管沒有察覺到麵前的小恩人滿肚子壞水兒,還當這少年小小年紀已經如此高風亮節,有恩不言報,頓時給了唐冽一個崇敬的目光,覺得這位真君挺會帶徒弟,傳承兩代君子。

    唐冽一臉高深莫測,撫了撫袖口灰塵,很欣慰似的,將手拍在池淺肩上。

    師徒倆默契一笑,一股仙氣繚繞在身周。

    深知唐如淵秉性的秦曲棠和蘇嵐:“……”

    大堂準備好了新鮮的靈食,門裏門外的眾人皆是兩日未吃了,雖然早已辟穀,填飽肚子所帶來的飽足感仍舊是大眾追求之一,是以這片大陸從不缺少饕客。

    唐冽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隻要有時間有條件,他是不會拒絕美食的,何況接連消耗這麽久靈力,靈食也能做些補充。

    眾人團團圍坐下來,副管在下首作陪,主動為客人斟酒,服務禮儀滿分。

    池淺喝了一口茶水,他本來也對酒不是很感冒,此時並不遺憾,隻埋頭吃飯,順便同副管問道:“那位受傷的前輩現下可好?可醫治了嗎?”

    “小道友放心,我們為他已妥帖醫治,現在與大管事在一處。”

    池淺點點頭,舔舔嘴唇,不再言語。

    此時門外突然急衝衝走進一個人來,看衣衫是比管事低一級的負責人,生麵孔。他在副管身邊附耳說了句什麽,使得副管驟然臉色難看起來。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一道若有如無的長聲清嘯,響徹夜空,直直傳入眾人耳中。

    作者有話要說:  唐冽:唉,徒弟造反了,為師心如刀割。

    池淺:您可以再多點戲。

    唐冽:唉,徒弟造反了,竟然舔為師的手指頭。

    池淺(完全沒有印象):……一臉懵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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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冽的情商為零,呃,或者是為負?目前看來。

    突然發現我們小池兒到現在都沒有測過靈根,雖然大家可能已經有猜出來的了。

    雖然蹭蹭升級,池淺依舊是個弱雞,沒有卡牌不會打架的辣種,可以說是很魔法師啦。

    謝謝小天使們的收藏和留言,筆者比心心~~愛你們,麽麽嘰(づ ̄ 3 ̄)づ

    明天見啦啦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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