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入道這種事也講究搶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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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子的本能就是往有光的地方撲?

    起碼在蜚的認知裏,現在就是如此。

    這些蟲子是不是太煩了,真的能不斷挑戰它的耐心。他們光使著那些沒完沒了的小伎倆,牛皮糖一樣粘著不放手。

    像是針紮在手上,也不會造成什麽斷手斷腳的實際傷害,卻總叫人覺得疼著麻著,放在那裏不行,得包起來,免得做什麽事兒的時候都會抽痛一下。

    不為別的,就為了輕飄飄地提醒你一句,哎喲喂我還在這裏呐我可真是個機靈鬼兒,煩,壞事兒。

    蜚越發煩躁。

    風越發大了,烏雲完全遮住了月,或許是雨要來的前兆。

    廢墟中站立的四不像,甩了甩它的蛇尾,啪,打碎了倒在一邊還沒有完全風化的焦黑樹幹。

    幹脆,都殺了算了。能玩一會兒又如何,白費時間罷了。

    倒也沒有給它太多糾結的時間,三人早已手持各自xiu lian已久的法器一衝而上。這些聲音在蜚耳邊,不過是蟲子撲打翅膀的聲音。

    眯著眼,它動了動耳朵,捕捉到了他們來到麵前之後,迅速抬起了前蹄,跳起來往下一按,隨便抓取了周圍的一片死氣。

    死氣炸裂成一團火焰,向衝向它的三隻蟲子彈去。

    都化成灰吧。

    殘忍地彈出了火球之後,蜚就不再有動作,畢竟它絲毫不擔心後果。

    然而一切散去,還是出現了意外。

    預想的攻擊效果,居然沒有出現?

    眼前的三個人雖然被打昏了,彈飛了,法器掉落了,甚至全身不少的擦傷,但居然還保持著完整形態,且隻是稍微有些燙傷罷了。看上去不過是被它的力量彈飛了罷了。

    僅此而已?

    難道是自己的預估錯誤了,他們比實際的強?不可能的啊!

    對了,蜚想起來,剛才的火焰彈射出去的時候,對麵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阻擋了一下。

    大約就是這麽擋了一下的功勞,所以最後三人雖被它丟翻開去,也沒有多大的傷害,隻是都暫時昏迷罷了。

    嘶。

    蜚歪頭。

    不是什麽東西出手阻擋了才對,附近有生機的力量都在趕來的路上,無法靠近。

    反而,這三人行動力量純粹,看上去是送死,實際也是送死,可奇怪的是,他們三人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死氣纏繞。

    另一個讓人驚訝的事實,就是易如常,也就是三人中蜚覺得可能力量會最強大的那個人,他的手臂好像有點名堂。

    蜚的疑惑,敦促它暫時放棄徑直離開,視其中二個昏迷者為無物,而是直直朝易如常走過去,它要探個究竟。

    這個人的手臂究竟怎麽回事。

    什麽時候開始,人類的手臂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了嗎?

    看上去,那條手臂是斷了,可人類的手臂隨便一斷,會變成“半截”嗎?

    按照經驗,人類受傷之後,會流出紅色的血來,會有骨頭露出,可他的手臂上卻沒有任何的髒東西,反而,如果細細去品味,會發現他的手臂上附著或者本身就是油奇怪的法力組成的,甚至那法力……

    對,對了,正是那法力有問題!

    這哪兒是這個蟲子能發出來的法力呢,這種力量,精純而經曆風霜,可謂跨越天地與時空,又被融合了其他的東西,說是純粹,倒也沒有那麽的純粹了。

    總之,不會是麵前這個年輕的小蟲子身上的能力。

    此等古樸的天地靈氣,甚至給了蜚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蜚疑惑,這小蟲,這種沉澱千年的法力,他究竟是從何得來的?

    懷著這樣的疑問,當蜚再細細看向他的身後時,才豁然開朗。

    原來易如常的身後一直都有,隻是此刻越發明顯地能被看出,他身後的隱隱約約好似水墨畫一般展開的,一片巍峨的山脈。

    山脈的源頭,竟然就是從易如常那截斷掉的手臂裏出現的。

    原來那種守護的力量一直藏在這種地方,怪不得剛才,它在感知法器和符咒的時候,沒有發現他身上附著的東西。

    怎麽,在威脅我?

    蜚眯眼,和一座山對上了眼。

    你既然有本事和我並駕齊驅,也能擋我致命一擊,為何不親自現身。難不成,是你無法現身,隻能遠遠的以你原本的姿態來嚇嚇我,覺得我就會屈服嗎……

    還在與那份力量遠距離抗衡的蜚,卻沒有發現它其實已經猶豫了。

    就在它悄然反問、懷疑的時候,它沒有發現,它已經在這份深厚的法力麵前退卻,服輸,並且錯過了最好的攻擊時間。

    下一秒,蜚的視線就被一個忽然衝出的身影吸引。

    是蔡禮達。

    喲,居然還有一個沒有昏倒的,還是剛才那個在裏麵跳的最開心法力卻不是最深厚的那個小娃娃。

    好啊,既然你不幸還沒昏死過去,也不如那一個小蟲子,沒做什麽深不見底的名堂附體,那我也方便和你玩玩。

    老東西我幹不過,你我還捏不死?

    蜚的尾巴瞬間拉長,嗖一聲躥到了蔡禮達周圍,將他的身軀裹入,猛然束緊,給隊長一點兒掙紮的餘地都沒有留。幾乎就在束縛住他的一瞬間,就開始猛烈向內收縮。

    還沒反應過來,蔡禮達就覺得呼吸奪走了。

    他翻白的眼,艱難地瞥向了易如常躺著的方向。

    該死的,一衝動居然爬起來,還衝過來了……

    都怪你啊易如常,都是剛才被你護了一瞬,害得我居然有帶你羞愧,不過你也別事後尾巴翹上天了,說是我欠你的。

    喏,現在還給你了。

    “你……打算……死了嗎?”蜚望著蔡禮達,。

    它的聲音就好似被撕扯開的風箱,光是說話,就能刮得蔡禮達的耳朵疼。更別說,此刻他的處境。

    誰打算死了!

    你死一百遍我都不打算死,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

    苦於實在胸口被積壓住,蔡禮達連話都說不出,憋屈的要命。而且如果沒有猜錯,他的幾根肋骨已經斷掉,並插入了胃和左肺了。

    漸漸地,蔡禮達開始眼冒金星。

    不,不行,現在還不是睡著的時候啊蔡禮達,……要睡,也是,入了棺材就一直眼閉了了……那時候有的是時間睡,現在,還不行……

    你得醒著,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完。

    你,

    還沒有入道呢。

    一直拖延,一直猶豫,一直想入更大的道,卻總是想著沒有辦法遇見奇跡,所以渾渾噩噩的拖著,等著。然而此刻若再不入,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死了,就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入吧,現在就入道吧,哪怕炸個小油點在這個老怪物的身上也好,我好歹也是在蜚的身上留下印記的了。

    好歹,人家哈利波特腦殼上有個閃電都能名垂千古,我蔡禮達被蜚捏在手裏這麽久都沒有死,最後還能炸朵煙花出來。

    讓蜚被我困住半分鍾,哦不對,快要一分鍾了。那老子的名字不是能入字典?!再不濟,門派裏的祠堂也行啊。或者,百年後誰把我寫書上了,召喚我出來問問當nian de shi跡,我還能嘚瑟嘚瑟啊。

    對!現在就入,馬上就——

    “咳……”

    一波猛烈的疼痛再次襲來,蔡禮達腦子裏差點短片,從嘴裏,咳出殷紅的血來。

    看來這下,連喉管,都被捏碎了嗎?他勉強扯出了一個苦笑。

    蜚紅色的一隻眼睛就這樣盯著蔡禮達,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地走向消亡。

    而在蜚的眼中,他手裏的那隻小小的蟲子,由淡淡的苦笑,竟然慢慢演變成了意味深長的得意之笑。

    他在想什麽,他又在笑什麽?

    蜚猙獰地眯著眼。

    正打算就這樣捏死他算了,卻不料,不知從哪裏,忽然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忽然刺得它睜不開眼。

    和蜚不同,蔡禮達因為一直眼冒金星,反而看見了白色的光的源頭。

    竟然是易如常的方向——

    “易……你……難,道……”

    該死的易如常,居然比我先入道了!

    看這個程度,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剛被彈飛,就開始了他的入道!

    最後一眼定格在沐浴白色光芒的易如常身上,隨後,蔡禮達虛弱地合上了眼,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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