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馬上稱雄安重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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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日出東方,雞鳴報曉。

    淩府的家丁仆從紛紛起來忙活起來,三人坐在淩家待客大堂裏,慕容天楓吃了一回淩雨棠開的藥身上的寒症已經盡去,隻是他現在麵對兩女卻不敢再亂來。

    兵器被人扣下別說李曼青這朵狂花自己現在打不過,就連那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不會半點武功的淩雨棠自己恐怕也難敵的過她那神出鬼沒的銀針。

    看著爐子裏的炭火慢慢熄滅,李曼青站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道:“坐了一宿累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天都大亮了,現在能放我走了吧?”揉了揉熬出兩道黑眼圈的眼睛慕容天楓抬頭對坐在大堂正中的淩雨棠哀求道。

    聞得慕容天楓此言,一直坐著不動的淩雨棠突然動了動脖子,起來伸展身體道:“睡得有點累,還是我的床舒服!”

    “你......你還會睜著眼睛睡覺?”李曼青晃著酸疼的脖頸有些委屈的接著道:“早知道就讓你把這家夥放了,害我盯了一夜......”

    “那可不行,他的這塊金牌要是假的,被他探得府裏虛實再回去帶人來,我們豈不是要遭殃?”

    從椅子上跳下來,接著淩雨棠朝慕容天楓說道:“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跟我走!”

    “去哪啊?”慕容天楓猜不透這女人的心思,看著淩雨棠邁步出了大堂心裏更是不斷念起當年老父親告誡他的那句:女人如蛇蠍,遇到了繞不開就隻能等死了。

    “走吧!據我所知淩二小姐並非那種殘暴施虐之人,要殺你一定會給你個痛快的。”

    就在發愣的空檔,慕容天楓身後的李曼青一抖手裏的長劍推了他一把有些同情的說道。

    “......”

    跟在淩雨棠身後,有點出乎李曼青意外的是,她竟然是帶著慕容天楓到了許卓文所在的廂房前。

    “等會你進去,許大人要是不認識你,我就殺了你,反之則放了你。”淩雨棠朝慕容天楓說完,也不等他再回話便輕輕推開了房門第一個進了裏麵。

    “喂!你沒開玩笑吧!萬一他傷到了腦子認不出我怎麽辦?還有你怎麽就那麽確定我來保他就一定會相互認識?”

    聽到慕容天楓這句話,淩雨棠停下腳步,良久之後才轉身微微一笑道:“因為我了解你們令主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除非你的令是假的。”

    “......我要死了......”回頭望了一眼,手持利劍眼神冰冷的李曼青,慕容天楓此刻真是感覺末日臨近,因為他還真的和眼前這個許卓文不認識......

    進了廂房,在外間李曼青突然看到原本自己守夜的竹塌上竟然趴著一個呼呼大睡的人,走進了才發現那是被子下是淩雨宣。

    “昨晚我們在大堂,我有些不放心,就讓她來替你守著了。”淩雨棠輕聲解釋道。

    說完,她輕輕走到許卓文旁邊坐下,伸手替他將拉下的棉被扯了扯蓋好。

    “許大人,你醒了嗎?”

    輕柔的聲音劃過許卓文耳朵,隻見他微微睜開眼,虛弱的張了張嘴,說出兩個蚊蠅般的細聲小字:“小棠......”

    未免打擾許卓文休息淩雨棠是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們昨晚抓到一個人,你看下認不認得他。”

    說著讓李曼青押著慕容天楓來到許卓文跟前。

    許卓文側頭努力辨認最終卻是搖搖頭,見到此情景慕容天楓差點哭出來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在女人手裏,當即焦急地對許卓文喊道:“都虞候大人,我們見過一次麵啊!雖然你不認得我!當時在華庭小築......你還記得嗎?去年啊!那時候我剛進十二令......地位低微......”

    說著,他伸手將腰上的令牌抽出來就要衝上去給許卓文看卻被李曼青一劍柄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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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休要再胡言。”

    一把揪起慕容天楓,李曼青作勢就要一劍殺之,卻在關鍵時刻聽到許卓文說道:“拿來我看看。”

    淩雨棠撿起地上的鬼門將令後再小心翼翼地把許卓文扶起坐著,將手裏的令牌遞過去,輕聲道:“可是真的?”

    許卓文仔細端詳了那塊金燦燦的令牌,再望向那被李曼青用劍架在脖頸上的慕容天楓,道:“你是慕容天楓......”

    此話一出,慕容天楓仿佛如蒙大赦驚喜交加,道:“對!你認得在下了嗎?!”

    “這些令牌是我親自督造的,上麵都隱藏有你們各自的姓名,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柳長青的行事作風你們應該清楚......”

    真相大白,淩雨棠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朝李曼青道:“李姑娘放了他吧!自己人。”

    當李曼青的劍鋒離開自己脖頸之後,慕容天楓不由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搖頭歎道:“許大人,您身邊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我這剛剛一條腿都邁進鬼門關了!”

    “他們都是我朋友......”

    朝慕容天楓點點頭,許卓文再次緩緩閉上了眼睛,見此情景淩雨棠朝身後兩人揮揮手道:“你們先出去吧!”

    而後對慕容天楓道:“你的兵器等會我讓人還你。”

    說完,她有朝李曼青微笑道:“李姑娘你也累了一夜,麻煩你把我姐姐送回房間後就去休息吧!這裏我會找人守著。”

    李曼青看了一眼那滿是疲憊的許卓文點點,轉身抱起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淩雨宣和慕容天楓一起離開了。

    看到幾人出去,淩雨棠才趴在許卓文床頭,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般,輕聲道:“你們師兄弟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柳大人為什麽不肯見我們......”

    微微睜開眼睛,許卓文伸手輕撫淩雨棠那烏黑油亮的秀發,有些蒼涼地說道:“你一定很想他吧?”

    此時四下無人,淩雨棠再也無法忍耐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哽咽著點頭道:“嗯......但是......我知道他心裏永遠隻有那個已經過世的妻子......他永遠也不會瞧上我一眼......”

    “傻丫頭......那種整天冷著個臉的家夥才不值得你去念著......天底下英雄俊傑多的是。”許卓文輕拍淩雨棠的腦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仰起頭擦了一把眼淚,淩雨棠不滿道:“哪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啊!?不準說他壞話,也不準笑話我!”

    “我不笑,你也別哭了啊!都把妝都哭掉了......”

    “跟我說說這一年來的事唄?”

    “......”

    在窗外,李曼青把淩雨宣送回房間之後卻沒有直接去睡覺,邁著步子不知不覺又回到了許卓文住的廂房前,剛到一抬眼便透過窗戶看到裏間內淩雨棠和許卓文那親昵動作。

    她停下腳步,眼睛裏同時湧起一陣莫名的幹澀,心裏想到,淩雨棠一家跟許卓文關係匪淺又怎麽是自己這個外人能比的了的呢!

    不願打擾裏麵兩人,李曼青將手裏長劍往肩上一背轉身便要離開,卻突然被一個聲音止住了腳步。

    “看來我們都是失意之人啊!”

    李曼青抬頭遁著聲音望去發現說話之人正是慕容天楓。

    本不願搭理就要離去的,李曼青卻接著被他的下一句話再次逼停了腳步。

    “你的眼神裏可不是隻有關心,就這麽轉身離去你會甘心嗎?還是進去告訴他的好吧!”

    一陣冷風襲來,李曼青撩開額前的幾縷亂發,回望一眼後淡淡道:“這你可想錯了,我隻不過是答應了我爹要幫他醫好身體,剩下的別無其他。”

    “隨你吧!反正等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就要去找我愛慕的雨棠小姐說個明白。”慕容天楓朝著離去的李曼青鄙視地揮了揮手道。

    就在慕容天楓懶洋洋的靠在圍牆上曬著太陽等待院裏的淩雨棠出來的時候,天空中一聲清脆的鷹啼突然將他從無限遐想中驚醒過來。

    是鬼門專門用來傳遞信件的白頭蒼鷹!

    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院子,慕容天楓最後還是歎息一聲飛身躍上房頂,朝著天上的白頭蒼鷹吹了一聲口哨。

    哨聲剛落,一團黑影就猛地撲落在慕容天楓手臂的皮甲上,從蒼鷹腳上取下信件打開一看,裏麵的內容差點沒讓慕容天楓驚得喊出聲來。

    來不及對淩雨棠作別,慕容天楓驅走蒼鷹便下去找到淩府家丁拿回自己兵器並討了一匹駿馬朝著城外大軍營帳直奔而去。

    與此同時,在洛陽最大的酒樓裏,一個壯年漢子用一杆方天畫戟挑著一個麻袋笑嗬嗬地往桌邊一靠,坐下便高聲喊道:“小二,給我來幾碟小菜,再切十斤熟牛肉,還有啊!把你們最好的酒給我拿一壇來!”

    “客觀......這一大早就上這麽多,您吃的完嗎?”

    店小二此時望著這髒兮兮的壯漢,倒也不是真的害怕他吃不完,隻是擔心一會兒結賬的時候這一身破爛的家夥拿不出錢來而已,這種人兵器不離身一看就是走江湖的要是鬧起來估計又得賠上一筆。

    聽到店小二這麽說,那漢子一拍桌子瞪眼怒道:“老子餓了一天一夜了,你再廢話我拆了你這酒樓!酒肉隻管上來還怕少了你們銀錢不成!”

    “是是是!我這就讓人給您上菜!”店小二被這壯漢一嗓子嚇得心膽俱裂雙腿打擺子一般左右搖晃,急急忙忙應了一聲便逃一般的退下了。

    酒足飯飽,那壯漢從臭烘烘的懷裏摸出一袋錢幣朝店小二手裏一拋,朗聲道:“多出來的錢就給你了!”

    說完,那漢子哈哈一笑,挑起兵器就要起身離開。

    此時錢袋在手,店小二打開一看裏麵的錢何止這一頓飯錢,這下可高興壞來了他,不僅先前的恐懼一掃而空,而且現在見到客人要走便獻著殷勤上來要幫壯漢提袋子。

    入手沉甸甸的,店小二提著袋子跟在壯漢後麵到了店外,隻見那壯漢解開駿馬韁繩一躍而上便伸出手裏方天畫戟對店小二道:“袋子掛上。”

    店小二看著那明晃晃的兵器,心裏有點發怵,在掛袋子的時候手哆嗦了一下,一個失手袋子被尖利的兵器劃開一道小口子,一隻猙獰恐怖的眼珠子猛地從袋子裏露出來。

    店小二驚叫一聲嚇得麵如土色一屁股坐到地上顫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見狀,壯漢不怒反笑,接著他一轉手上兵刃掛起那裝滿人頭的袋子拍馬揚長而去。

    城外柳長青的大軍營帳,慕容天楓用有些顫抖的手給柳長青遞上那剛到的信件。

    “去殺彰義節度使的三人,一死一傷一被擒......斷魂刀吳彪被亂箭射死,他弟弟吳浩斷了一臂僥幸逃脫,罡風靈劍賽子華失手被擒......老大,吳浩在書信上說,他懷疑我們身邊有內鬼他們剛到地方就被人埋伏殺了個措手不及!”

    閉上眼睛聽著慕容天楓說完,柳長青才緩緩睜開眼,手上拳頭抓的劈啪直響,這批人的真麵目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除此之外便隻有那高高在上的......

    “難道是他?不!不可能......他沒理由這麽做!”捂著有些發疼的腦袋,柳長青腦筋飛轉卻始終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兩人心煩意亂的時候,大帳之外突然又響起了一陣響徹天地的兵卒呐喊以及那駿馬聲聲嘶鳴。

    話說,當時大軍駐地外來了一人一騎。

    “來者何人?軍營重地爾敢擅闖?”守門的兵卒將手中長矛一指來人怒喝道。

    “快去通報!我乃鎮州成德軍節度使安重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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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馬上那人一手提著方天畫戟一手勒韁怒喝一聲道,其聲若洪雷嚇得那幾個兵卒心膽俱顫。

    隻是就在這幾個兵卒猶豫的時候軍營裏出來一員將領,手持鋼鞭指著門外的安重榮笑道:“哈哈哈!你是成德軍節度使?就你這破落模樣我看你就是那拿撿了杆破戟乞丐吧!再說,你的兵卒副將呢?就憑一張嘴你說是就是嗎?”

    “你!你......你快去通報你們元帥!休要囉嗦!”

    聽著此人言辭,再望了一眼自己身上那穿了幾天又破又爛臭烘烘的衣服,安重榮是氣的幾乎把鋼牙咬碎。

    “你什麽你?快滾吧!想騙吃騙喝也不看看地方!再不走休怪本將不客氣!還想見我們元帥?你有將令?有聖諭?文書大印也行!拿來啊!”

    此話一出,安重榮腦袋轟一聲炸響,瞪著一雙虎目,氣的哇哇直叫:“啊呀呀!無知匹夫,欺吾太甚!隻道我與元帥一見便可天下大白!你在這裏囉嗦什麽!”

    “滾!”

    安重榮聽著這一個滾字,也不再催動怒火,反而仰天長出一氣,眼神又暴怒轉為平靜,再由平靜轉為陰冷。

    將戟上的人頭袋子在馬鞍上掛好,勒緊韁繩一戟指向那無名將領道:“老子不斬無名之將,報上名來。”

    那將領先是微微一愣,接著轉身對自己的兵卒嬉笑,剛要開口,道:“我乃......”

    等不及他說完,眾人隻聽得一聲暴喝平地響起,緊接著那將領隻感覺一陣狂風猛然從自己身邊掠過。

    哢擦!一聲之後,他一句話沒說完竟然就被安重榮一戟將身軀揮成了兩段。

    周圍兵卒更是剛剛回過神來便是起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喊。

    “殺人了!”

    “有人闖軍營!”

    “攔下他!”

    “......”

    兵卒蜂擁而出圍攻,麵對那密密麻麻的尖矛利劍,安重榮不急反笑,一杆八尺方天畫戟在他手中掄得密不透風,近身兵卒不是被掃飛就是被一戟戳死!

    坐下神駒更是在其主的威勢下堪比雄獅猛虎,馱著主人在萬軍中左突右進如入無人之境!

    “放箭!放箭!射死他!”

    騷亂頓起,那些個節度使和領兵將領此時也趕到了,看著群兵圍困裏的安重榮竟然如此驍勇不少人都是口中倒吸涼氣,慌忙指揮弓箭手拉弓瞄準。

    “且慢!待末將去擒了他,正好打發打發這無聊。”

    一頭白發的泰寧節度使徐讚剛要下令放箭,隻聽得身邊這一句話在自己耳邊放下便看到自己身邊的先鋒朗將提槍縱馬衝了出去。

    “匹夫休要猖狂!”

    隻聽得那朗將大喝一聲,拍馬挺槍直取安重榮,雙方一交手他便是大吃一驚,那邊的方天畫戟勢大而力沉鬥了不到十回合他雙臂竟然就感覺一陣酸麻疼痛。

    就在他漸感不支的時候,斜刺裏又衝殺出了四員大將,當先一人使的是一口三刃長柄尖刀,在關鍵時刻一刀替朗將當下了那要命的一戟。

    緊接著,隨後而至的三將均是勇悍非凡各持長槍直衝安重榮。

    這一刻,六人各執兵器絞殺成一團,怒喝聲,喊殺聲,交織成一片,亂世猛將的這一場廝殺隻攪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在場眾人更是看的膽戰心驚!

    然而,幾圈拚殺下來,那圍攻安重榮的五將隻打的身累馬乏,兩條臂膀每接安重榮的一招就感覺重若千斤,其中有一兩人甚至已經展露出敗相。

    在場眾人此時無不驚駭變色,這五將合力竟戰之不下!

    正是:入海蛟龍化真龍,馬上稱雄安重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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