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吻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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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仙回到家都快九點半了,沈秋曼一直在客廳等著,和媽媽打過招呼讓她安心,林小仙回到房間,機械的洗完澡躺在床上,感到喘不上氣,打開一扇窗,又回到床上躺下,望著天花板,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從頭到尾重放了一遍黃老師領著餓得半死的他們去吃了飯,然後打了車,然後在車上黃老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讓她和淩子軒坐在後排,然後黃老師開始數落他倆的弱智,然後司機受不了了,抗議黃老師讓他回憶起悲催的中學時代,然後黃老師閉嘴,再然後就過了個橋洞,黑暗中淩子軒湊到她身邊,輕輕的吻了她的冰涼的嘴唇,最後到了她家小區外,他若無其事的和她說了再見。.com

    林小仙把被蒙在臉上,低聲的自我催眠,這不是吻,隻是淩子軒吃不到葡萄不甘心搞出的惡作劇,他還是小時候的那個德行,想要的玩具得不到就踩爛,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在他的嘴上塗滿超級辣的芥末,此仇不報非美女。

    最後,在念完第六十八次的催眠咒語後,林小仙終於睡著了。

    林小仙感冒了,擦鼻涕聲音已經引起了數學老師的側目,她盡可能安靜的扔掉一團衛生紙,垂著頭裝作感應不到同學們的唾棄,這年頭,這些莘莘學子都不那麽善良了,看到同窗有病,嫌棄多於關心,傷心啊……

    忽然,林小仙的眼前多了頁紙。

    “嚇病了。”林小仙從紙上的三個字就能看出旁邊淩子軒的譏誚。

    “忘關窗而已。”輸人不輸陣,林小仙在下麵添上。

    “我以為你喜歡。”林小仙看著又挪過來的紙張。

    “不衛生。”林小仙咬牙。

    “那種程度傳染不了。”又挪過來。

    “……”林小仙默默的把紙揉成一團,扔到擦完鼻涕的衛生紙堆裏。

    淩子軒好笑的看著林小仙,有時旁邊這個小女生的確很有趣,每次感覺她的小宇宙都要氣爆了,在臨界點又能很好的控製住,就好像一個氣球,不停的膨脹,眼看就要爆炸了,突然又泄了那麽一點點氣,又回去了。關鍵的是,林小仙不怕他,淩子軒能感受到,林小仙對他沒有恐懼,更沒有拒絕他時所說的自卑,她是怎麽看自己的,淩子軒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放學了,林小仙因為一會要值日打掃衛生沒著急收拾,懶懶的趴在桌子上養精蓄銳,感覺人也快走得差不多了,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坐了起來靠在椅背上。

    “小仙,我們幫你吧。”何田田的話此時聽起來如天籟之音。

    “那是當然,你們要是敢走,本宮把你們拉出去喂狗。”林小仙氣若遊絲。

    “遵命,娘娘你好生養著,小石子已經打水去了。”周韻盈可是舍棄了賺錢的時間,以免林小仙秋後算賬。

    “你們還算得力,有的人呐,連狗都不如。”林小仙閉著眼哀歎,一到值日打掃,淩子軒就自動消失。

    語音一落,教室意外的安靜了。

    “都是都教授,瞬間移行了。”林小仙聽沒人回話,睜開大眼。

    “喝!”看到和自己並排坐著的淩子軒正偏頭看著她,嚇了林小仙一跳。

    何田田神情專注的擦黑板,周韻盈也非常認真的把椅子倒放到課桌上,兩人好像根本不認識林小仙一樣。

    林小仙看著淩子軒,訕訕的笑了下,解釋道:“剛才我說連狗都不如的人,真的不是你。”

    何田田和周韻盈的動作同時頓了一下,非常有默契的鄙視林小仙,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好這時侯石煥拎著水桶和拖把進來了,林小仙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動作敏捷的從淩子軒的腿前蹭過,箭一樣竄了出去。

    “放著我來。”林小仙忙拿起拖把。

    “地還沒掃呢,感冒影響智商啊。”石煥懷疑林小仙之前是不是裝病,看樣子挺精神的。

    淩子軒拎著書包走出教室,本來想幫林小仙打掃的,看形勢好像用不到他了。主要問題是,如果他幫林小仙幹活了,她就會和她那幫死黨說,有的人好像比狗強,想到這,走到樓口的淩子軒不由的笑了。

    看到淩子軒走出教室,幾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林小仙,你真是……”何田田和周韻盈對她已經無語。

    “什麽情況啊?”石煥倒是一頭霧水。

    林小仙和周韻盈出去倒垃圾了,教室裏隻剩下何田田和石煥。

    石煥拖了會地,抬頭看見何田田在擦窗台,落日透過玻璃,映得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石煥不由得心裏一動,放下拖把,走到何田田身邊,拉起她另一隻手。

    “你幹什麽。”何田田被他嚇了一跳。

    “拉下手幹嘛大驚小怪的。”石煥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手是隨便能拉的嗎?”人多的時候石煥不這麽看她,何田田突然有點害羞。

    “那我們現在算交往嗎?”石煥的心裏一直覺得不踏實。

    “我想我們現在最好不要交往。”何田田的語氣一下子落寞起來。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他們要是知道我和你交往,會把你涼拌生吃了。”何田田太了解她的父母了,他們不會允許她和石煥交往的。

    “我可以向他們證明我對你的真心,說我什麽我不會在意的。”石煥知道何家父母的厲害,當年知道他是何田田的好朋友,就讓他們有了想剁了他的衝動,要是知道他升級成了何田田的男朋友,那後果確實會很慘烈。

    “你別幼稚了,你能放下自尊,你的父母呢,要是我爸媽對你父母惡言相向,你讓我怎麽麵對你。”

    “那怎麽辦,難道你能當那晚上什麽也沒發生?”石煥當然不甘心。

    “……”何田田看著手裏的抹布,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受不了了,你們哪個晚上,發生什麽了?”周韻盈和林小仙躲在門外,聽到關鍵之處突然靜音了,周韻盈實在按捺不住了。

    看見二人突然闖進來,何田田臉騰地紅了。

    “你們不會是,偷吃了青蘋果了。”周韻盈滿腦袋都是少兒不宜的畫麵。

    “田田你好壞,趁我們不注意想上位,爭專寵。“林小仙也興致勃勃的看著石煥他倆。

    “你們這些婦女還能不能行,我就抱了她一會,有偷聽八卦的功夫幫我們想想轍。”石煥現在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實在不行,到時候就生米煮成熟飯,田田她爸媽還能把你怎麽樣。”周韻盈建議下猛藥。

    “你能把腦子帶上,再出主意不。”石煥二人對這個其餿無比的主意嗤之以鼻。

    周韻盈聳聳肩,都看林小仙。

    “這個時候,我發現我挺重要的,嗬嗬!”林小仙突然覺得自己在這票好友中頗有一定地位,很是欣慰。

    “你閉嘴,說點實在的,你怎麽看。”何田田都有點著急了。

    “要我說,就先隱著,我們還都小,還要上大學,以後還得找工作,等石煥有一天讓你爸媽刮目相看的時候,再站在他們麵前。”林小仙曾經也是大家閨秀,當年蘇老太太百般刁難她媽媽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苛刻而且勢利的人不會輕易的被所謂的真情打動,能打動他們的還是實力。

    “我們談個戀愛還要偷偷摸摸,還得八年抗戰。”石煥一想到需要這麽曲折,不免頭大。

    “那你可以不愛田田,你前桌張敏珠對你不是特別有意,那個絕對輕鬆。”林小仙突然嚴肅的看著石煥,沒有愛的勇氣就早點放手,對誰都有好處。

    “不,我隻愛田田,我會考上大學,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石煥的心意已定。

    她們一起看向何田田。

    “我會等,等到那一天。”何田田看向窗外的晚霞,輕柔的說。

    那是在純真的年紀才會有的純真的諾言。

    晚上八點多了,周韻盈還在姑姑的花店忙活,她剛打理好一束粉紅色的百合,拉門上的風鈴響了。

    “歡迎光臨!”周韻盈的聲音連忙熱情的招呼。

    “你的聲音太甜,不是特別好。”來的是周韻盈的父親周賀陽,看著周韻盈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不禁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爸爸!怎麽,你想聽到我青春期叛逆的聲音。”周韻盈看到難得一見的父親非常高興,看來自己最近有點太乖了,周韻盈有時覺得家長太難伺候了。

    “我今天晚上不加班,我先上樓給你做點好吃的,一會給你電話。”周韻盈的家就在花店樓上,平常有周韻盈的姑姑照看著她,周賀陽也放心。

    “ok!別怕我胖,盡量上好料。”周韻盈皮皮的說。

    周賀陽上了樓,周韻盈去店外收拾門外的花,突然看見夜色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是高沐晨。

    “高沐晨。”周韻盈想都沒想就叫了出來。

    高沐晨順著聲音,看到了穿著圍裙,手裏拿著一大束玫瑰的周韻盈,夜晚的燈下,她笑得那麽燦爛。

    “你在打工。”高沐晨走了過來。

    “我是老板之一。”周韻盈不無顯擺的說。

    “是嗎?”高沐晨有點驚訝。

    “怎麽,難道真像你說的,漂亮的人是因為上帝把大腦的一部分貼補給了臉蛋。”對於高沐晨對周韻盈曾經的評價,她至今耿耿於懷。

    “你還記得。”高沐晨輕笑。

    “你不和我道歉嗎。”

    “我沒說你是漂亮的人,你多心了。”高沐晨補槍。

    “你……”周韻盈一口氣被噎住。

    “你怎麽沒上學?”周韻盈決定不和他計較。

    “我爸病了,一直需要照顧。”高沐晨苦笑。

    “那你有什麽打算,聽老師說你請長假。”黃惜文沒和同學說高沐晨想退學。

    “不知道,我還沒想好。”高沐晨一直在考慮淩子軒的提議。

    “那就好好想想,別辜負了你的好腦子,我想你爸即使病著,也不想你放棄學業。”周韻盈猜對了,高沐晨的父親因為感到耽誤了兒子的學習,心裏一直放心不下。

    “謝謝,我走了。”夜晚的周韻盈美得太炫目,高沐晨想逃了。

    “等會。”周韻盈轉身進了店裏,又捧了新打理好的百合走向他。

    “這個百合花粉我都去掉了,送給伯父,你把它插在花瓶裏,可以寧神。”周韻盈把花塞到高沐晨懷裏。

    “不管你在考慮什麽,要相信自己。”周韻盈覺得高沐晨心裏有事。

    “謝謝。”高沐晨捧著花,心裏有種軟軟的東西流了出來。

    夜裏,望著插在花瓶裏的百合,高沐晨撥通了淩子軒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