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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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昊天,你都這麽大歲數了,能說句實話嗎?”薑慕青第n次舉著自己的身份證質問傅昊天,“到底是不是你幹的。ᦤᥪ//ᦟᦛ.ᦑᦓᦟ.ᦝ/”

    “不是我,”傅昊天揉揉太陽穴,薑慕青真是到了更年期,一件事反複念叨,“都來這幾天了,你還沒完。”

    “我當然沒完,你知道那天我在安檢處有多難堪。”薑慕青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安檢人員拿著身份證對她上下打量,又把她帶到隔間問了半天,最後以證件不全拒絕她登機。她給淩子宇打電話,淩子宇說在開會,這又是家事找別人不合適,最後不得不硬著頭皮讓傅昊天開車送她。

    “難得出來一次,看看風景多好。”傅昊天特意帶她來到附近的森林公園散心,這裏草色茵茵,如世外桃源般幽靜清雅。

    “知道了,下山時候最好不要走來時的那條路,顛死了。”薑慕青揉揉腰,旁邊的傅昊天無奈的看看她,真想提醒她回家之後服用點緩解更年期症狀的中藥。

    傅昊天把車停在公園外的停車場,兩人先在廣場轉了一圈,然後往山裏走去,林蔭路上能聽到悅耳的鳥鳴,各種千姿百態的古木奇樹映入眼簾,煩躁的薑慕青漸漸的感受到森林氣息帶來的愜意與舒適,安靜了下來。

    “這裏空氣真好。”薑慕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是不錯,隻是……”傅昊天看看周圍,十年前他們來這裏時,山裏的飯莊還很興旺,而剛才路過的幾個飯店明顯是倒閉了,門都沒鎖,一副落敗蕭條的景象,而且來的路上也沒有看見其他的人。

    “隻是什麽?”薑慕青看到頭頂上飛過一隻漂亮的小鳥,尾巴很長,不由得笑了。

    “沒什麽。”落日的餘暉照在薑慕青的臉上,傅昊天貪戀這難得的笑靨,默默壓下心頭的不安。

    一直到天色漸暗,傅昊天有點擔心,對前麵的薑慕青說:“咱們往回走吧。”

    “這不是有路燈嗎?薑慕青興致一高,體力也上來了。

    “路上都沒有人,一會兒天要黑下來了。”

    “再走一段,到我們以前看到的那個石碑那再往回走。”十年沒來過了,薑慕青想再摸摸那塊石碑。

    傅昊天隻好答應了,等薑慕青如願的摸到了石碑,天都黑透了,幸好路兩邊還有昏黃的路燈。兩人往回走,黑暗中的大山死一般寂靜,風也比剛才冷了,薑慕青打了個噴嚏,傅昊天連忙脫下外衣披到她身上。

    “謝謝,”薑慕青轉頭看看身邊的傅昊天,“活了四十多歲,最後還是你對我最好。”

    “謝謝你能這麽想,”傅昊天停了一下,扳過薑慕青的肩膀麵對自己,“那,你願意到我這裏來嗎?”

    薑慕青愣了,傅昊天對她而言,是影子是家人是兄長是知己,但從未想過會是愛人,“你在開什麽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你過得好,我就一直看著你幸福,什麽都不想,可你現在過得不好。”傅昊天嚴肅的說。

    “我哪裏過得不好,我什麽都不缺。”薑慕青掙脫開傅昊天朝前走去。

    “這些年,你把怨氣帶給每一個人,他們都在躲你。”傅昊天說的是事實。

    “你怎麽不躲?”薑慕青停下,回頭狠狠的瞪他,她最受不了接受事實。

    “我要是躲了,你怎麽辦?”傅昊天聲音放軟。

    “沒有你,我一樣過。”薑慕青尖聲回答。

    十分鍾後事實證明,沒有傅昊天,薑慕青根本就不行。森林裏從遠處傳來幾聲狼吠。傅昊天停住了腳步。

    “你怎麽了?”薑慕青以為他在賭氣。

    “你聽到狼吠了嗎?”

    “聽到了,不就是狼吠,”薑慕青哼了一聲,“狼吠,啊”她剛要尖叫,被傅昊天捂住了嘴。他知道了,這條路為什麽沒有人,飯店為什麽關門,這山裏居然有狼。

    “快走。”傅昊天拉著腿發軟的薑慕青狂跑。

    “它們會來這裏嗎?”薑慕青顫聲問。

    “不知道,我們得出山,越快越好。”傅昊天不敢告訴她,這條路上燈光昏暗,聽聲音狼就在不遠處,聞到獵物的氣味一定追到這裏的。

    果然不出傅昊天的所料,兩人還沒跑到廣場,後麵的狼叫聲一聲比一聲近,傅昊天左右看看,借著燈火看到一座廢棄的小飯店,他把薑慕青拉到屋裏,把門關緊。

    “你怎麽樣?”傅昊天打開手機上的電筒,查看窗戶是否關緊。

    “我沒事,就是有點腿軟。”薑慕青也算見多識廣了,這種事還不至於嚇暈。

    “那就好,窗門還算結實,裏間還有衛生間,可以避一會兒,你的手機有信號嗎?”傅昊天巡視了一圈,這裏目前還算安全。

    “也沒有,現在還在山裏,啊”門外突然出現爪子撓門聲,薑慕青尖叫一聲,傅昊天馬上過去捂住了她的嘴,關上手機的亮光。

    “不要喊,沒事的,它們進不來。”聽聲音,好像還不止一隻。

    “你過來點,我害怕。”黑暗中薑慕青緊緊抱住傅昊天,這樣的經曆還從未有過。

    “你剛才說可以沒有我。”傅昊天輕撫薑慕青的後背,說話可以讓她放鬆一點。

    “你這個時候還挑字眼。”眼前的男人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小心眼。

    “不然我能幹什麽?”兩人這樣緊緊相擁,無疑在傅昊天這棵千年幹柴上澆了一桶97號汽油。

    “你想幹什麽?”薑慕青這輩子失敗就失敗在這張嘴上,永遠的強嘴。

    十秒鍾後,薑慕青終於嚐到了強嘴的苦果。傅昊天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他不再想做她永遠的兄長和忠實的守護者,他要做她的男人,當然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他也努力的實踐了自己的想法。

    薑慕青再也不用害怕外麵的野狼,耳朵裏也聽不到野獸的低吠,相識了四十年的男人燃燒了自己全部的愛,那一刻,薑慕青下定決心,以後……

    一定管住自己這張嘴。

    第二天清晨,太陽從山的一邊升起來,護林車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鞭炮響聲從山裏轉了出來,傅昊天拉著渾身疼痛的薑慕青爬上了小卡車的後鬥,一路顛簸總算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兩人永遠也忘不了臨走時護林員語重心長的叮囑:“你們兩個人下回上山時一定記住要帶上腦子,沒看見入口處三米見方的告示,上麵八個大字,山中有狼,不得進入。”

    車上的傅昊天罕有的沉默,麵無表情的開著車,他沒有後悔昨晚的衝動,該發生的遲早要發生,隻是他還沒有想好下一步,畢竟麵對的是淩家和薑家兩個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大家庭。

    薑慕青斜眼看著旁邊的傅昊天,心裏這個氣,到底誰才是被摁倒的那一個,這個時候他應該和她道歉才對吧,想要發飆又有些膽怯,這樣的傅昊天是陌生的,不是她能掌控的。

    “你不想說點什麽?”薑慕青閉上眼睛,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怒氣。

    “沒什麽可說的,我做我想做的,你做你該做的。”

    “我該做什麽?”聽到這種回答,薑慕青的腦血管快要爆掉。

    “我在開車,你小聲點。”傅昊天依舊波瀾不驚。

    “那就停車,把話說明白再走。”

    如她所願,車子停到路邊,傅昊天從車裏拿出一瓶水遞給薑慕青,“你的婚姻早就破爛不堪,早點結束對誰都是解脫。”

    “我的婚姻不是說離就能離的,再說從昨晚前,我從未想過我們會在一起。”

    “你真的從未想過。”傅昊天扳過薑慕青的肩膀,讓她直視著自己。

    “對我來說,你,”薑慕青閉上眼睛,“是我一生的守護者。”

    傅昊天放開薑慕青,啟動車子,低聲說:“現在,守護者開始變得貪婪了,你好自為之吧。”

    “等一下。”薑慕青拽住傅昊天的胳膊。

    “幹什麽?”傅昊天心中一蕩。

    “你都對我做出這種事了,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劃花了我的身份證嗎?”這個人才是始作俑者,要不是她被拒絕登機,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慕青,我們認識了四十多年,有一句心裏話我從來沒說過”

    “什麽話?”

    “有時候你真夠二的。”傅昊天把薑慕青的手指掰開,甩到一邊。

    “……”薑慕青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惡狠狠的盯著傅昊天,說什麽忠誠的男人,說什麽無悔的守護一生一世,以前對她畢恭畢敬,如今到手了,居然開始說她二了。

    兩個心不在焉的人提早結束了行程,回到淩家時正是周末,薑慕青一言不發的上了樓,傅昊天在書房找到淩浩然,“有空嗎?出去喝一杯。”

    淩浩然放下手中的書,略微思考了一下點頭答應,傅昊天很少邀請他喝酒,應該是有什麽事。

    四十分鍾後,淩浩然手裏的酒杯差點一滑,他驚訝的看著傅昊天。

    “你這是通知我,我已經被帶了綠帽子。”驚訝片刻後,淩浩然啞然失笑。

    “不是通知,是坦白,我對她是有感情的。”傅昊天很認真。

    “我知道你對她有感情,從十幾年前我就等這一天,等啊等,等到現在我都絕望了。”淩浩然笑了,幹了手裏的一杯酒。

    “讓你拱手相讓有點不仗義,應該和你說聲對不起。”

    “別說那種話,我巴不得今晚就能拱手相讓。”淩浩然當然高興,居然有人要收了薑慕青,他就差放鞭炮了。

    “你們也夫妻二十多年了,至於嗎?”傅昊天看到淩浩然的反應有點啼笑皆非。

    “隻要你不退貨,我謝謝你。”

    “不用了。”

    “今晚我家沒人,要不你去住吧。”

    “……”

    傅昊天看出來了,淩浩然徹底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