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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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了然抬頭,淒淒惶惶地看向沈醉。

    沈醉驀然一驚,擰眉道:“冉姑娘,原是沈某多嘴。”

    說著他轉頭又對許了然道:“這位兄台,今日這事是你們有錯在先。憑心而論,若今日你們對上的不是冉姑娘他們,你覺得旁人是不是該任由你們欺負呢?”

    許了然眼中閃過憤恨,卻點頭道:“沈少俠教訓的是。”

    沈醉搖頭,也沒看冉鳳和陸橫的表情,上前一步將他扶了起來:“不是教訓你,我隻是個外人,剛才多嘴勸了冉姑娘。現在再多嘴勸你一句,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冉鳳挑眉,轉頭衝著沈醉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小哥哥是明白我的。”

    沈醉把許了然扶起來之後便向後退開,朝著眾人抱拳拱手:“在下還有事要處理,失陪了。”

    “哎,小哥哥,你怎麽這就要走?”冉鳳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偏著頭看他,“我答應你不追究他們了,你開不開心?”

    沈醉失笑:“我和他們不相幹的,隻要你開心就好。”

    冉鳳愣愣地看著他,有些納悶地開口:“你真這麽想?”

    沈醉認真地點頭:“當然。”

    冉鳳這才笑了起來,送他到了門外,輕聲道:“小哥哥,重陽節我要去西山,你去不去?”

    沈醉看著她的臉,一時間有些不太確定,可心情卻又雀躍起來,她是在,約自己?啊啊啊啊!

    “西山,好,好……我,我去……”

    怎麽又結巴了!

    冉鳳早已經轉身回了六必居,沈醉卻還傻傻地站在門口,儼然一個被心上人喂了甜棗的大傻小子,哪還有半點剛才人前的灑脫曠達和正義凜然……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見從長街對麵一人騎馬飛奔而來,到了六必居門口翻身下馬,跌跌撞撞地衝進門去。

    沈醉皺眉,跟著那人來到門口,卻見那人直直地跑向楊晴和許了然,在二人麵前撲通跪倒,大聲嚎哭起來。

    “大小姐,表少爺,出事了!你們快回去吧!”

    大堂內眾人俱是一愣,這是什麽情況?

    楊晴顧不上其他,著急道:“管家,你先別哭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大小姐!老爺他,他在宮裏,宮裏……”

    管家哭的說不出話來,許了然上前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目呲欲裂:“說,姨夫到底怎麽了!”

    許了然頭上的血已經止住,隻鬢邊還有幹涸的血跡,這讓他怒吼的時候人看起來分外猙獰。

    管家也被他這樣嚇了一跳,卻也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哆哆嗦嗦地回道:“老爺他,在宮裏冒死進諫,撞柱,身,身亡了!”

    “啊!”許了然如遭電擊,手上一鬆,頹然地後退幾步,整個人呆在當下。

    楊晴難以置信地上前,聲音發顫:“管家,你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管家抬手抹臉:“大小姐,你們快回去吧,宮裏把老爺送了回來,說暫不追究。夫人哭的暈死過去,小少爺年幼,如今家裏沒有人主事不行啊!……哎,小姐,小姐!”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楊晴兩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幸而身後有人扶著,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許了然木然轉身,對著冉鳳等人深深一揖:“眾位,家中突遭變故,今日得罪,改日必當備下厚禮登門道歉,姨夫突然離世,表妹暈倒,我先帶她回去,失禮之處請多多海涵。”

    說完也不等別人表態,轉身便往門口走,楊府眾人便也抬著楊晴跟了上去。

    “慢著!”

    陸橫悠悠然開了口。

    許了然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他,眼中是壓不住的怒火。

    陸橫嘲諷一笑:“看來許少爺還是沒明白剛才沈少俠說的話,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許了然拳頭攥的死緊,死死地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怒吼出聲。

    看他不說話,陸橫輕哼一聲,道:“馮大人,你說說,這辱罵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呢?”

    “陸檔頭,殺人不過頭點地。”許了然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臉色鐵青地瞪著陸橫,“剛才冉小姐已經說過不追究了。”

    陸橫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冉鳳,攤手道:“可我沒說過不追究啊。”

    冉鳳“噗嗤”一樂:“你就別嚇唬他了,沒瞧見人都快瘋了嗎?”

    陸橫搖頭,剛要說話,卻見門口一個番子走了進來,在門邊張望。

    陸橫衝他招手,那番子弓著身子快步走了過來,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陸橫臉色一沉,點頭道:“知道了,你先回去。”

    “怎麽了?”

    冉鳳剛問一句,便被陸橫拉著向外走。

    “有事,回去再說。”

    冉鳳心知可能跟楊易安的死有關係,便也沒再多問,跟著陸橫往外走。

    經過許了然身邊時,陸橫頓了頓,盯了他一會,才轉身拉著冉鳳離開。

    走到門口冉鳳瞧見沈醉還沒走,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揮手道:“小哥哥你還沒走啊?”

    陸橫拉了她一把,不悅地看向沈醉。

    沈醉拱手:“恭送二位。”

    冉鳳甜甜一笑,跟著陸橫上馬離開。

    兩人走遠,六必居裏的空氣頓時一鬆,所有人都覺得壓力驟減,心也暫時落到了實處。

    許了然踉蹌幾步靠著桌子站定,雙手攥拳自言自語:“仗勢欺人,閹狗該死!”

    他聲音不高,沈醉卻聽得明白,他拿眼窺了窺許了然的神色,心裏失望,轉身拂袖而去。

    許了然自然也瞧見沈醉離開,他心裏惱恨沈醉剛才出言幫著冉鳳,方才見他滿臉的失望心裏更是不忿,忍不住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閹狗的奴才!”

    許了然帶人走出六必居,馮敬看著他們出門輕輕歎了口氣,如此沉不住氣,必也成不了大事。

    想到剛才自己還替他們說了話,馮敬心裏暗暗地罵了自己一頓,想了想便招呼手下道:“連夜提審秦、雷兩人,明日一早我要看到供狀。”

    “是,要給頭兒備馬嗎?”

    馮敬點頭:“都不用跟著,我去趟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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