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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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來照顧病人的燕王和衣躺在阿福身邊,大概是被子太過舒服,又或者是阿福身上的淡淡女兒香十分怡人,他竟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闔目睡著了去。

    阿福醒來就看見了一副美人春睡圖。

    曾經叱吒沙場的燕王殿下在早期曾有過玉麵羅刹的威名,羅刹言其凶殘,玉麵就是說他的容貌了。是以燕王殿下連敵軍都認可的美貌,落在心生戀慕的阿福眼裏就越發的傾國傾城了。

    黃昏日暮時分,屋子裏的光線也就越發的昏暗,然而這樣昏沉的光影裏,阿福還是覺得朱公子有種明珠生暈的光彩。睡著的朱公子比含煙姐姐房裏掛的美人海棠春睡圖還要好看呢。

    阿福羞答答地想,她一定要多多努力,讓朱公子多多留宿她房間裏才行,她才是每天醒來都可以看到這樣賞心悅目的畫麵啊。

    燕王睡得並不沉,他朦朧中感到身邊的人坐了起來,似乎在盯著他看,已經看了好久了,直到燕王神誌漸漸清醒,她還在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想到昨晚該處理的都處理了,今日無事,燕王也就不急著睜眼,氣定神閑地等著看她要對他做什麽。

    阿福定定地看了燕王半晌,她見朱公子睡得沉,色壯慫人膽,便鼓起了勇氣,俯下身,輕輕、輕輕在朱公子臉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地,一觸即離。

    啊啊啊,她親到朱公子了!阿福親完就捧著臉偷笑,一麵回味唇上的觸感,朱公子的皮膚好好哦,親親的感覺非常棒!難怪媽媽說男女敦倫是一件非常美妙快樂的事情,她現在就好快樂。

    沉浸在歡喜中的阿福沒注意到,“沉睡”中的美男子的耳朵尖尖悄悄地紅了。

    所以她又大著膽子,在燕王的右臉親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都飄了,喝醉了酒一樣,捧著紅透的臉蛋嘿嘿偷樂。

    燕王他是繼續裝睡也不好,怕膽大包天的徐氏繼續親他,直接醒來也不好,怕臊著她,一時左右為難。

    還是徐氏太大膽了!她怎麽可以這麽放肆,竟然偷親他!燕王在房事上從來都是主動的一方,他何曾遇到過阿福這樣熱情大膽的女人,就是夢中的徐氏,也往往是被迫承受的一方,哪裏像現在這樣積極主動過。

    阿福自己偷著樂了半晌,終於把主意打到了燕王微抿著的薄唇上,她想起來被陳媽媽悉心指導的一門功課,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她練得舌頭都破了,好不容易才勉強過了關。一起學習的姐妹裏,倒是阿芙學得最好。

    她搖搖頭,把阿芙從腦子裏甩出去了,棄我去者不可留,她還是好好憐取眼前的朱公子吧。不知陳媽媽的授課內容,用在朱公子唇上,能不能讓朱公子更喜歡她一點呢?

    燕王明顯感覺到徐氏的目光越發灼灼,他當機立斷在阿福再一次湊過來之前猛地睜開了眼睛。

    “呀!”阿福沒想到朱公子醒得這麽突然,克製不住驚呼了一聲,然後假作鎮定地,“公子你醒了。”

    要不是燕王注意到她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就要信了她是真的很鎮定呢。

    “沅沅你房裏可有蚊子?”燕王也很鎮定的坐起來,論裝模作樣,十個阿福都頂不過半個燕王。

    阿福不解,這才三月天,哪裏會有蚊子,搖頭,“沒有呀。”

    “但我感覺好像被大蚊子咬了兩口,”燕王意味深長地看著阿福,舉手抹臉,緩緩摸過被阿福親過的地方。

    阿福瞬間就懂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許、許是真的有大蚊子。”

    燕王輕笑一聲,他見好就收,沒有繼續逗小姑娘,揭開被子就穿鞋下床。

    阿福這才發現朱公子是和衣睡的,不免失望,看來要想撲倒朱公子還是任重而道遠。

    阿福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睡了一覺醒來就精神十足了。她看朱公子起了床,自己也趕緊下了床。

    燕王已經打開了房門。

    站在外麵等了許久的連翹忙帶著淡竹低頭給燕王請安,“王爺,您吩咐給徐姑娘備的衣裳,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婢已經準備好了。”

    昨夜樓船被水鬼鑿沉,阿福的行李也遺失在了河底,她昨夜換的衣裳還是連翹借給她的,於是今早船停靠在徐州碼頭,燕王就令人上岸給阿福采買衣裳了。

    燕王背後,阿福還在係衣服帶子,聽到王爺二字,手一頓,她就說好像是忘了什麽大事,原來朱公子竟然是一個王爺!

    燕王讓連翹二人進來,一回頭就看見阿福低著頭傻乎乎在係衣帶,笨手笨腳的都打成死結了。

    “蠢,”他不忍再看,走過去三兩下就把被阿福係成死結的衣帶解開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新衣裳。”

    “多謝王爺,”阿福低眉順眼地,想起來朱公子是個王爺以後,她就有些束手束腳,難怪翠眉對她的規矩諸多苛責,王府裏的規矩媽媽沒教過啊。

    看她這樣規規矩矩的,燕王很不習慣,揮退了丫鬟們,他才是抬手握住了阿福的肩,“朱是我母妃的姓,我並不是故意騙你的。”

    “我聽說書先生說過,當今隻有一位王爺,就是戰功赫赫的燕王殿下。”阿福抬眼看燕王,年少英雄還俊美非凡,難怪每次說書先生說起燕王的事跡,大姑娘小媳婦都很捧場。

    “是我,”承認自己是戰功赫赫的燕王殿下,燕王忽然覺得有點王婆賣瓜的嫌疑,他認真道,“我名李溢,字子謙,家中行四,家財尚可。”頗有自我推薦的意味。

    “沅沅,你可願意跟我回府?”燕王說出這話,就有些緊張,萬一沅沅不答應,他強搶民女是不是不太好?原來阿福的身契已經被燕王銷毀了,他為她安了個舉人家小姐的身份。在大梁律法上,阿福已經是個良民自由身了。

    阿福卻不知道燕王為她精心布置的身份,聽了燕王這話,氣得一跺腳,“不跟王爺回府,妾還能去哪?”她都是他的人了,難道還想不負責?

    “我隻怕委屈了你,”燕王一歎,愛之愈深,顧慮也就越多。他的原配妻子是嫡母的娘家表侄女,那時候他漸漸在戰場上展露鋒芒,不再是不受人重視的庶子,嫡母就提出把表妹錢氏許配給他。兩人的婚姻與其說是結兩姓之好,不如說是嫡母牽製他的手段。不過小時候他和錢氏也是有過青梅竹馬之誼的,錢氏長得溫柔美麗,他一開始也很喜歡她。但是錢氏並不喜歡他,嫁給他後鬱鬱寡歡,每次都是想方設法把他往侍妾房裏推,漸漸的他也很少往她房裏去了。

    後來,他領兵攻打京城,被俘的二哥三哥被人推到了城牆上,迫他退兵。結果沒能談攏條件,父皇命他繼續進攻,二哥三哥就被人從城牆上推了下來。他還記得錢氏突然來找他,那瘋狂絕望的神色。他才知道錢氏喜歡的一直是三哥,因為他害死了三哥,錢氏恨他入骨,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狠得下心除去。最後卻是孩子艱難地活了下來,錢氏血崩而亡。經了這一場,他越發淡了女色上頭的心思,隻是為免太子疑心,他便故意做出因傷情而縱情的樣子來。

    徐氏於他,是個意外。

    “我還怕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爺,”阿福沒覺得有什麽委屈的地方,絲綢商人變成位高權重的王爺,說到底是她高攀了。

    “沅沅,”燕王很喜歡阿福的坦誠,正要說些保證之類的話。

    阿福開口打斷了他,“王爺,我本姓柳,小名阿福,爹娘沒甚麽出息,把我賣到了香如故,我就跟著媽媽姓了徐,媽媽給我起了花名叫芷沅,不過我更喜歡奶奶給我取的小名阿福。”

    等等,所以他一直情深意重喊的沅沅,不是她真名?燕王有點尷尬,阿福也不姓徐,他心裏喊了好久的徐氏,也不是徐氏……

    他給她選的人家,也是姓徐。

    阿福沒想那麽多,她隻是想讓跟前的男人更了解她一些,當然私心裏也是想讓他叫她阿福。朱公子的聲音那麽好聽,若是喚她阿福一定好聽得耳朵都酥了。

    還好有人打破了燕王的尷尬,陸永川站在門外稟告,“王爺,漕幫副幫主劉玉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出差了,所以晚點了。

    希望能出差到放假前,就不用回單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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