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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宣王一黨就被靈昀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更有甚者,由於賦仟翊曾經出麵維護過靈流之妻,“失手”閹/了靈馳,靈昀順理成章就把靈馳的殘廢記仇在了賦家身上。
而就算他恨極了靈流和賦仟翊,也總不至於去火燒近衛軍總營吧?這被抓住豈不是滅九族的大罪?至少九族之內,都要被淩遲處死的吧?
“靈流人呢?”賦仟翊首先問道。
劭澤很微妙地一笑:“他哪敢說什麽?嚴格地說,他和他親娘,可也在靈昀的九族之內。想必靈昀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知道我不會輕易將靈流處置,才會這麽肆無忌憚挑戰我的底線。”
賦仟翊卻十分不解:“就算他記恨你登上皇位,畢竟皇太女的死跟你沒有關係。或者是他記恨靈流弄殘了靈馳,要麽就是記恨我是幫凶,這些理由,都不至於讓他去火燒近衛軍營吧?”
劭澤不置可否地微微揚了一下頭:“你可別忘了,他兒子靈馳,昨晚被人肢解了。因為此事,他還去賦府鬧了一通。”
賦仟翊還是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女人的第一直覺,此事另有隱情。就算他恨透了靈流,或者是恨透了我,他也最多應該去燒賦府,而不是近衛軍總營。這對於他來講,是得不償失的。”
“人贓並獲,還能有什麽隱情?”劭澤的神色變得犀利起來:“敢動我惑明兵力的人,我不絕不放過。”
“他自己承認了嗎?”賦仟翊追問道。
劭澤微微搖了搖頭:“他一個刑部尚書,我把他交由刑部看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就命麒麟衛隊的人把他看管在麒麟營區了。”
賦仟翊神色愈發複雜:“昨天一天,死了那麽多人,這幾個案子,你可千萬不要馬虎。我隻怕這後麵藏著的隱患還深著呢。”
劭澤一邊點頭,一邊拉著她向屋內走去:“我自會派我的人好好查清楚。就算真相查出不能暴露,至少我們手中握著十足的證據,也好過憑空猜測、自欺欺人。”
“哎!你輕點,輕點!疼......”
賦仟翊輕聲說著,扭捏地縮了縮自己的手。
瑾兒站在旁邊一個勁兒翻白眼,很不恰時宜地說道:“小姐,剛剛我拽你也沒見你喊疼,陛下一來你怎麽這麽矯情?”
瑾兒自小跟著賦仟翊,兩人感情好得像姐妹,賦仟翊和劭澤相處之時,多數瑾兒也在身邊,或是遠遠地跟著,和劭澤熟絡得不得了。即便劭澤如今已是一國之君,瑾兒還是敢於肆無忌憚地開玩笑。
劭澤原本煩悶的心情很容易被瑾兒的話紓解不少,終於由衷一笑,回頭伸手一把將賦仟翊抱起:“那還是得我抱著你給你代步了?”
賦仟翊輕輕一笑,摟住劭澤的脖子:“勉強還行。”
劭澤抱著她往屋裏走,嘴上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當初不閹/了靈馳,今日估計也不會有軍營被燒這種事。也不知道女孩子家家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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劭澤還未說完,賦仟翊的臉早紅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我隻是拿總營裏弓弩營的飛鏢多甩了他幾次。我也沒練過飛鏢,你知道,準頭肯定不行。”
劭澤無奈搖頭說道:“那你沒失手殺了他,也算萬幸。”
賦仟翊卻恨恨冷笑:“這種人,死有餘辜,雖然肢解太過慘無人道,我還是覺得,那個凶手應該是個好人!”
“不管是不是好人,我們還是少討論這些事,還是討論討論我們自己吧。”進殿後,劭澤小心把賦仟翊放在桌子上。
“我們自己?你是說,如何想辦法改旗易幟的事嗎?”賦仟翊眼睛一亮,新奇地盯上劭澤的眼睛。
改旗易幟,賦仟翊單指換掉椒房殿宮女的事,不用問詢劭澤,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雖然說後宮不得幹政,但後宮裏的每一件事,無不和前廷有著密不可分的瓜葛。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多半要顧慮前廷事宜,自然在設計“案情”的時候,怎麽也要多一層考慮。
劭澤堪堪而笑:“這等小事,皇後自己做主就好。”
“這算什麽小事?現在做起事來前怕狼後怕虎的,我倒是覺得還不如流年不利的時候自己賜自己一條白綾算了!”賦仟翊不滿地皺起眉頭來。
賦仟翊的莫名煩躁令劭澤百般無奈,他伸手摸了摸賦仟翊根本沒有梳過的亂發,說道:“就算流年不利,也不能自己殺自己,有本事,你殺別人去。”
“那我沒本事的話,要怎麽辦?”賦仟翊睜著無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劭澤。
劭澤輕聲一笑,象征地在她頭上拍了兩下:“沒本事的話,連坐吃等死都能吃到毒/藥。”
話音剛落,門口已經有個太監小心地跑入殿中,恭謹一跪,說道:“陛下,段鴻羲段統領求見,說有要事稟告。”
“他人在那?”劭澤問道。
小太監穩妥答道:“段統領人乾鈞殿。”
劭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賦仟翊,忽然說道:“叫他來椒房殿吧。”
賦仟翊眉毛一挑。
而在一旁的小太監連卻嚇綠了:“陛......陛下,朝臣是不能進內宮的啊。”
“無妨。”劭澤輕描淡寫說道。
小太監卻不依,慌忙磕頭道:“陛下,這......”
“朕在這裏,他入內宮又如何?讓你去你就去!”
“可是,太妃娘娘嚴令過,若是有外人進入內宮,要清肅負責內宮崗哨的近衛軍麒麟衛隊啊!”
小太監這話一出,卻驀地觸到劭澤的逆鱗,他目光驀然犀利起來:“放肆!近衛軍是她的還是朕的!她說清肅就清肅嗎?”
賦仟翊見劭澤動怒,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說道:“陛下讓你去叫人,你就去傳令,明太妃的話再重要,能有皇帝的話重要嗎?”
賦仟翊刻意強調了“皇帝”二字,卻見那小太監的身子狠狠一顫,麵無血色地應是告退。
“你看到沒有!”劭澤憤怒地指著小太監跑開的方向:“這可是乾鈞殿的太監,畏懼明太妃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連我的話都敢質疑反駁,還有天理嗎?”
賦仟翊見此情景也一樣生氣,然而她若也表現出氣憤,不免是火上澆油,她神色一轉,說道:“一個太妃而已,她不是想卡死內宮嗎?那就斷了她和宮外的聯絡,假以時日,我就不信她那些人脈不會心生二意。這事交給我了!”
賦仟翊一邊說著,一邊自信地抬起手來,拍了一下劭澤的肩膀。
劭澤百般懷疑地看著她:“就你?還想扳倒太妃?”
賦仟翊玩笑一般的神色,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平定下來,她黑漆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在她看向劭澤的一刹那,波瀾忽然止息:“我會有辦法的。”
劭澤自是知道賦仟翊的心性,聽她這麽一說,不但不反駁,心裏反倒安定下來,他微微點頭,伸手揉了揉賦仟翊不算柔軟的頭發。
不過兩炷香的時間,透過開敞著的殿門,賦仟翊遠遠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衣男子匆匆而入,很隨意地抬起手來招了招手。
這就是她師出同門的同僚段鴻羲,武藝高強,精通兵法,年紀輕輕早已手握一方虎符,穩穩坐上護天軍統領之位。賦仟翊自是跟他自小就認識,熟絡非常。
眉清目秀的白衣男子的目光淡淡掃過身邊幾個目光驚愕的宮人,徑直走入椒房殿,仿佛沒看到賦仟翊一樣,自顧自在劭澤麵前規矩地垂首一跪:“陛下聖安。”
受他一跪,賦仟翊明顯感到劭澤有些不自然起來,他下意識地想閃身,卻又仿佛忽然想起自己已然為當朝天子,理應受這一拜一般,僵直地站在那裏,別扭地說道:“起來起來!和我還拘什麽禮?”
段鴻羲這才幽幽站起,目光轉到賦仟翊身上:“你看起來比我想象的情況要好,該不會謊報軍情吧?”
賦仟翊愛答不理地瞥了他一眼:“非得我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起不來你才開心不是?”
段鴻羲會心一笑,將目光放在劭澤身上:“君有君之道,臣有臣之道。即便大家都是朋友,畢竟尊卑有別,我改口,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也提醒別人,你已然稱帝,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皇權不容侵犯。”
賦仟翊意味深長地看了段鴻羲一眼:“你這個‘別人’指的是我嗎?”
段鴻羲不置可否地說道:“你知道就好。”
“喂!”賦仟翊憤憤皺起眉頭:“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賦仟翊和段鴻羲平日裏就是鬥嘴鬥慣了,劭澤聽著倒也不覺得真的在吵架,自顧自地問段鴻羲道:“找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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