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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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劭澤被她這麽一抓,心中忽然熱了起來,轉眼看見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生生歎了口氣,反手將賦仟翊的手一握,寬大的手掌攥住她冰冷的小手,就如同握住一隻受驚的麻雀一般,撲騰撲騰地。

    “先批奏折。”他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賦仟翊正撓著他掌心的手。

    “這種廢話奏折是批不完的。”賦仟翊卻不依,抬起滴溜溜轉的眼珠盯著劭澤:“左右是做皇帝,不必那麽苛求自己。像這些亂七八糟的奏折,不如找人來幫你先做分類,你隻需看重要的即可。”

    “我身邊哪有這樣的人可用?唯一一個你,還傷著,我哪忍心讓你做這些?”劭澤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那堆眼花繚亂的折子。

    賦仟翊聽著劭澤的話,原本有些感動,卻立即靈機一動地眼前一亮:“你覺得金毛怎麽樣?”

    金毛,隸屬近衛軍北冕衛隊副尉,管賬出身,個頭不高,長期駐紮在近衛軍統領府上,膽大心細,敏感聰慧,功夫極差。

    劭澤先是神色一頓,隨即如獲至寶一般走回賦仟翊身邊,伸手緊緊將她抱住:“你怎麽不早說!早點把他弄進宮裏,我豈不是少廢很多心。”

    賦仟翊被劭澤抱得喘不過氣來,悶悶地說:“早一點,我還在和明太妃勾心鬥角,哪裏顧得上想這些?倒是你輕一點,我好痛。”

    劭澤聽罷慌忙鬆開手,上下打量了賦仟翊一番:“沒事吧?”

    “我哪有那麽脆弱?好歹也是將門之女,天天舞刀弄槍慣了,區區箭傷沒什麽。”

    賦仟翊輕輕一笑,仿佛箭傷與她無關一般自然灑脫,卻看得劭澤心裏狠狠疼了一下:“疼就疼,逞什麽強?”

    賦仟翊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看你這些天太辛苦,若是還因為我受傷的事自責,我於心不忍。”

    賦仟翊早知道此話出口會遭到劭澤的鄙夷,果然話音未落,劭澤早早點上她的額頭:“誰告訴你我因為你受傷的事自責了?你受傷跟我有關係嗎?”

    “當然有啊,要不是你稀裏糊塗得罪人,我當然也不會被人當靶子。”賦仟翊毫不客氣地說道。

    劭澤聽罷卻深深歎了口氣:“我寧可被射中的是我。”

    賦仟翊聽著他的話直搖頭:“幸好不是你,不然若是你昏迷個幾天,這個國家可就亂套了。”

    劭澤微微一笑,忽然湊近賦仟翊聞了聞,不由說道:“你幾天沒洗澡了?”

    賦仟翊僵住,半晌,怔怔地看著劭澤:“我臭了?”

    劭澤見她又窘迫又呆滯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上前捋了捋她的頭發,說道:“看起來你還要再這麽臭上一個月。”

    “啊!”賦仟翊百般糾結地捂著臉躺在貴妃榻上,半死不活地說道:“那我不要見人了,你快走你快走!”

    劭澤忙不迭去拉她正捂著臉的手:“行了行了別矯情,晚上我幫你。”

    一聽這話,賦仟翊突然驚愕坐起:“你?”

    “怎麽?”

    賦仟翊驚懼地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服:“流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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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瑾兒正端著熱茶推門進來,就聽賦仟翊驚懼地說出這麽兩個字,嚇得熱茶險些灑在地上,慌忙關門出去。

    劭澤聽賦仟翊這話說得聲行並茂,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可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是訂婚,是結婚。我們已經結婚了。”

    賦仟翊聽著他刻意咬住的最後一句話,眼睜睜看著他:“可是......可是我......”

    “你又怎麽了?”

    “我.....我......”

    劭澤看向她的目光終於多了幾分疑問在裏麵:“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是,不是!”賦仟翊見劭澤誤會,慌忙解釋道:“就是我......哎呀,這......”

    (劭澤:????作者:我也不知道,我......?????賦仟翊:?????)

    劭澤聽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到底是怎麽了,你倒是說呀?”

    “哎呀!好歹是我的新婚之夜啊!我現在這麽傷著,這......這不是我想要的那種......”賦仟翊一邊說著,一邊對上劭澤早已湊到眼前的雙眸,忽然語塞。

    劭澤眼中中散發著一種迥異的光,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熾熱,仿佛是被這種熱度所感染,她自己身上也仿佛有一種暖意直抵頭頂。

    她小心地咽了口水:“奏折不看了麽?”

    “奏折永遠都看不完。”

    “那如果明太妃來朝我要人......”

    “那她也不能打擾皇帝午休。”

    “可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誰規定皇帝下午不能午休?”

    “......”

    賦仟翊啞口無言地被劭澤抱,走到門口,他恰到好處地用腳一腳踢開書房的大門,見瑾兒正百般糾結地站在門口不說話,於是自顧自地開口道:“下午賦府的人來報到,你和墨藍墨白安排一下,茶壺送到寢殿,朕和皇後要午休,不論誰來,都給我攔住了,知道嗎?”

    “陛下放心,奴婢曉得。”瑾兒訕笑著向劭澤欠身一福。

    不知為何,被抱在劭澤懷裏的賦仟翊在聽到“午休”兩字的時候,總覺得他有刻意強調什麽,窘迫得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

    “還有,準備熱水送進來,你主子需要沐浴。”

    “沒問題,爐房一直溫著熱水,奴婢這就叫人去搬。”瑾兒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轉身就跑。

    “喂!你給我兌點......”

    賦仟翊本來想說,兌點玫瑰花瓣,但是轉眼對上劭澤的目光,又沒好意思說,悶悶地收回了要說的話,垂頭喪氣地被劭澤抱進寢殿。

    賦仟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得透透的,自寢殿門縫透進來的點點燈光,一束束灑在幹淨得反光的木質地板上,從那光束中甚至看不到一絲浮塵。

    椒房殿的寢殿很大,所有的家具擺設都有著各樣細膩雕刻的鳳凰圖騰,華麗而大方。隻是賦仟翊入宮後,要命的事接二連三,她實在沒時間去欣賞椒房殿的華麗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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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這時她整個人還窩在劭澤懷裏。

    習武之人,身上的肌肉都很結實而勻稱,尤其是劭澤,表麵上看起來穩當而縝密,像個文人,實際上,他常年藏於華麗衣料之下的肌肉如武將一般均勻柔韌。即便是隨意抱著的時候,她也能夠清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

    他的寢衣上有股淡淡的綠茶香,是宮中浣衣局特有的各類天然洗滌劑浸泡的結果,清新而不刺鼻,十分好聞。仿佛是她貪戀這個味道,又好像是貪戀劭澤均勻的呼吸聲,她又往他懷裏鑽了鑽。

    她這麽一動,劭澤終於被她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自六日之前她中箭昏迷到現在,其實劭澤也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甚至前幾日就像他所言,不眠不休。這一覺他睡得很沉,直到睜開眼下意識抽了一下手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被賦仟翊緊緊壓住。

    “哎!痛!”

    劭澤一動,正好牽到賦仟翊的傷口,她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一把按住劭澤想要抽出的胳膊。

    “麻了,麻了......”劭澤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將她的肩往上抬了一下,挪動了一下手臂。

    “什麽時辰了?”賦仟翊蹭在劭澤懷裏,正睡得暖和,連眼睛都懶得睜開,順口問道。

    劭澤正睡得五迷三道,更不可能知道時辰,隻微微搖了搖頭,望著懷中的人輕輕一笑,吻了吻她的頭發。

    賦仟翊這會兒是真的把自己洗幹淨了,確切地說,是劭澤將她洗幹淨了,雖然隻是用帕子沾了熱水反複擦了擦,至少汗漬沒有了,自然也不可能.......臭掉。

    “喂,那我現在是徹底廢掉了,我是不是,應該躺上十天八天再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賦仟翊這種性格,即使是嬌羞都要說得那麽粗糲豪氣,逗得劭澤忍不住地笑起來。

    然而這種莫名其妙的笑在賦仟翊眼中卻是極其小人得誌一般的猥瑣,她用力一推劭澤的胸口:“笑!你還笑!這下你得逞了!”

    “這怎麽能說是我得逞呢?明明是你占了便宜,得了便宜就別賣乖了,啊。”

    “可是你......”賦仟翊突然抬起頭來直愣愣看著劭澤:“所以說你是真沒有過通/房丫鬟?”

    劭澤無奈地看著像兔子一樣在自己懷中鼓秋的賦仟翊:“你覺得呢?”

    “哦。”

    然後,他們兩人,結束對話不過轉眼功夫,又睡著了。也不知是有多累,再次醒來的時候,賦仟翊是被一陣吵嚷聲吵醒的。

    “太妃娘娘,陛下和皇後娘娘睡了,您不能進去!”

    “放肆!才戌時就睡了?”

    “太妃娘娘!您真的不能進去!”

    屋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眼見著那寢殿門桄榔桄榔被開了一條小縫,又不知被誰一把拉上,劭澤敏捷地一個翻身坐起來,伸手從衣架上抓過外衣迅速穿上。

    “瑾兒,請太妃進來。”他揚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開篇該寫的,拖了這麽久還是得寫,又不知道咋寫,誒,拿什麽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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