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漫長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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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a市開車到h市大約需要三個小時,陸酒仔細看完了三份檔案,時間也才剛剛過去三分之一。漫長而沉寂的路程中陸酒感到有些尷尬,忍不住主動打開了話匣子:“唐先生,你餓不餓,我包裏有幾塊巧克力。”

    “……”唐時張了張口,不知為何沉默了片刻才道,“嗯。”

    陸酒從包裏掏出巧克力,剝開包裝紙猶猶豫豫地說:“呃,唐先生,給你。”

    “陸小姐,你的學校沒有教過你道路交通安全法嗎?我們現在可是在高速公路上。”唐時麵無表情道。

    陸酒忙將巧克力塞進自己嘴裏:“唐先生,你好好開車、好好開車。”

    唐時麵無表情:“我餓了。”

    陸酒無奈:“那你要吃嗎?”

    “道路交通安全法。”

    陸酒隻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唐先生,我並沒有可以把食物憑空變到你嘴裏的超能力。

    唐時閉上了嘴。

    陸酒悄悄覷了他一眼,隻見他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但周身的氣壓顯然比剛剛更低了一點。陸酒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巧克力,忽然間福至心靈醍醐灌頂:“唐先生,你是要我喂你吃嗎?”

    唐時還是一聲不吭,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前方的道路。

    陸酒想了想,剝開巧克力試探著湊到了唐時的唇邊:“唐……”

    話還沒有說完,那兩片形狀優美的嘴唇已經微微張開,準確地咬住了那塊巧克力。

    陸酒收回手,暗自腹誹唐時真是個麻煩精,連吃塊糖也不能好好說,非得讓她自己猜。男人心呐,真是海底針。

    而唐時呢?微甜略苦的巧克力在口腔中化開,雖然唐時並不喜歡吃甜食,但他忽然間覺得,偶爾吃一回味道居然不算差。

    嗯……看來甜食果然會令人心情愉悅。

    又是半小時過去,唐時發覺身邊的人忽然沒有了那些窸窸窣窣的小動作,變得格外安靜。抽空側過臉看了陸酒一眼,這姑娘竟然睡著了。

    睡著了的陸酒沉靜而柔和。窗外夕陽西下,金紅色的晚霞灑在車廂裏,天地萬物都被拉出一道斜長的影子,高速兩旁的白楊樹飛速後退,廣袤的天幕下仿佛隻剩下了公路上的這一輛車,和車裏的一雙人。氣氛安定而溫暖,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巧克力那令人舒適的甜香味,時間在這一刻如同靜止了,也許這是某幅油畫裏曾經描繪過的場景吧,夕陽、公路、車、光、影與人。

    “嗡、嗡……”手機振動的聲音驚醒了陸酒,她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機:“喂……”剛睡醒時候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點鼻音,讓唐時想起了自己喝過的一種楓糖味的紅茶。

    “什麽?”忽然拔高的聲調表達了她的驚訝,“現在呢?”

    “那就好,你把她看住了,別讓她再作踐自己。”

    “嗯,我出差呢,快到h市了。”

    “好,這事你別跟我哥說……我知道你擔心,但是……唉,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陸酒便握著手機發怔,也不知道是沒有從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中緩過神來,還是沒睡醒,總之很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半晌還是唐時率先開口道:“發生什麽事了。”他的聲音很平穩,就如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仿佛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聽到唐時的聲音,陸酒原本有點茫然的心定了定:“沒事,沒什麽。”

    唐時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聽到陸酒說沒事他便也沒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追問。從剛剛陸酒的語氣來看,唐時推測可能是她的朋友出了什麽意外。

    事實上,剛剛打電話給陸酒的人是李小曼,此時她正在三環的一家名叫“刺青”的酒吧裏,麵前是趴在吧台上滿身酒氣的蘇青。

    “曉霖,人怎麽處理的?”李小曼是一個時尚品牌設計師,剛從自己的工作室趕來,她愛惜地摸了摸自己新做的指甲,皺著眉看著眼前人。

    顧曉霖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蘇青的合夥人,她豔麗的紅唇正叼著一支細長的女式淡煙,輕輕呼出一片白霧,笑道:“送醫院了。”

    “那人到底說了什麽,把她氣成這樣。”

    顧曉霖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一扇,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聽酒保說,那人根本沒說她什麽,隻不過說自己被一個女的一直纏了好多年,最近要結婚了那女人也不放過他,他覺得很煩所以來喝酒。”

    李小曼頓時了然:“被她聽到了?”

    “蘇青原本在吧台喝酒,聽到這話就上去問他了。”

    “問什麽了?”李小曼有種預感,蘇青問的話一定很紮心。

    “我想想,”顧曉霖眨了眨眼,“無非是‘她喜歡你這麽多年有錯嗎?’‘你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麽不跟她說清楚?’‘你以為十幾年的單戀是件很容易的事嗎?’之類的。”

    李小曼無奈扶額:“我就知道……”這麽弱智又瑪麗蘇的台詞,也隻有蘇青這種愛情腦能說得出口。

    “我倒是挺好奇的,到底發生什麽事能讓她掄起酒瓶子就把客人的腦袋給砸破了?”顧曉霖似笑非笑地撚熄了煙,“我雖然護短,但給她擦屁股起碼也得知道她拉了什麽屎吧?”

    李小曼歎氣:“好像是因為陸棋要結婚了。”

    “就是陸酒那個據說完美得不得了的哥哥?”

    “是,跟他女朋友剛在一起一個月,就跟青青說可能會跟她結婚,多傷人。”

    顧曉霖看著滿地碎玻璃和那半茬酒瓶微微一笑:“說句難聽的,蘇青她有點魔怔了。”

    李小曼張了張口:“……是,但她已經魔怔了十幾年了。”

    “陸棋喜不喜歡她,難道她自己感覺不到嗎?她不過是假裝不知道而已。”顧曉霖幽幽說道,“也難為你和陸酒陪她瘋了這麽多年……說起來,陸酒呢,這家夥出事她怎麽沒來。”

    “她跟她上司出差去了,剛剛給她打過電話了,她讓我先別跟陸棋說。”

    顧曉霖冷笑:“要我說,長痛不如短痛,徹底絕了她這個傻念頭才是真的為她好。”

    李小曼垂下眼望著趴在吧台上爛醉如泥的蘇青,目光憐惜而無奈:“可能因為我們都不懂十幾年如一日地愛著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吧,陸棋對於青青而言,是她的半個童年與青春,就像我們不可能割舍青青一樣,青青也是不能割舍掉陸棋的。”

    說完這句話,顧曉霖和李小曼同時陷入了沉默中,顧曉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再度點起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兩個人都沒有發覺,原本趴在吧台上緊閉雙眼的蘇青,已然淚流滿麵。

    作者有話要說:  傲嬌的糖先生,你想讓9妹喂你你就直說啊~

    關於青青妹子,楊千嬅有一首歌叫做《勇》。

    裏麵的歌詞是這樣的:

    旁人從不讚同,連情理也不容

    仍全情投入,傷都不覺痛

    如窮追一個夢,誰人如何激進

    亦不及我為你那麽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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