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伸手攬住鄒敏的肩膀，笑嘻嘻的看著她。

    鄒敏即使和不二很多年沒有見麵了，還是有那份熟稔在，以前他們就常常開玩笑，不二的性格就是比較開朗型的，而且兩人的年紀也相仿。

    “幹嘛？”鄒敏很不客氣的拍開的他的手。

    “你就從了爺吧。”不二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作勢要親上去。

    鄒敏一雙眼睛瞪著他，沒有反抗也沒有接受的意思，隻是瞠大眼睛瞪著他。

    不二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的臉，眼看就要親上去的時候，鄒敏頭一偏。

    不二親到了她的臉頰上。

    “不好玩。”不二一臉失望。

    “不二，夠了，連我也玩。”鄒敏將不二將在她肩上的手移開。

    拿起桌上的酒，為兩人斟滿，“我們來喝一杯吧。”鄒敏拿起酒杯仰頭就是一杯，空杯亮到他的麵前。

    “到你了。”鄒敏的眼睛示意不二桌上的酒杯。

    “吼！真是好久沒有見過你的好酒量，真懷念！”不二抓起酒杯仰頭也幹了一杯。

    旁邊的坐著好幾個人，被他們這邊吸引了視線也跑到他們這邊看熱鬧。

    起哄的道，“謝星，你不要喝輸一個女人哦。”

    原來不二的原名叫謝星，鄒敏還是聽人喚他。

    “我們來幫你們倒酒。”

    他們還自動自發的讓服務生拿來了十多個玻璃杯過來，把它們排成兩列倒滿了酒水。

    不二挑挑眼，看著鄒敏，“要接受挑戰嗎？”

    “有何不可？”鄒敏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幹盡，亮起空杯。

    不二拍拍手，“好！很好！接下來到我了。”

    “第二杯，幹了。”鄒敏放下第二個杯子。

    不二緊接跟也亮出第二個空杯。

    “加油！加油！加油！”看熱鬧的人氣氛越來越狂熱。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不二和鄒敏兩人喝下七八杯卻看出不出一點醉意，繼續著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去。

    喝到最後一杯。

    “喝完了。”鄒敏站了起來。

    “你去哪？”不二抓住她的手腕。

    “去個洗手間，喝得肚子太撐了。”

    “去吧，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鄒敏笑笑的擺擺手，“我沒事，一會回來。”

    大家看他們喝了十杯酒也沒有分出一個勝負，就散了，各自找各自的樂子。唱歌，劃拳的又一小堆聚在一起。

    不二不放心追了出去。

    鄒敏從洗手間走出來時，不二就半依在女廁的旁邊，好些女生給他投去異樣的眼光，不二耍帥的揮揮手。

    “你站在這幹什麽？”

    鄒敏站在他旁邊，就見不二在耍帥，不住搖頭。

    “怕你暈倒在洗手間呀。”不二笑得皮皮的，手自然的攬在她的肩上。

    “鬆手啦，別動不動就把手搭過來，我是女生，不是你的兄弟。”鄒敏低頭看著他的手。

    “走吧，我們換換場子。”不二手還是搭在她的肩上，不肯鬆開。

    “我們要去哪？”鄒敏跟隨著他的腳步走。

    “開房呀！”不二曖昧的對鄒敏眨眨眼。

    鄒敏聞言停下腳步。

    “怎麽？怕了？”不二也停下來，正對著她。

    “別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玩。”鄒敏板起臉。她知道不二隻是說說，但她真的不喜歡這樣，她一直將不二當成是好朋友，從來沒有想過越過朋友之界。

    “行啦，別那麽嚴肅。”不二也正經起來，“你不是說有事想找我幫忙嗎？我隻是想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兩個人坐下來好好的聊聊天。”包廂太多，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嗯，但不能是酒店。”男女共處一室還是覺得很不妥當。

    “聽你的，我們就到吧台坐坐。”

    “嗯。”

    鄒敏和不二走進吧台。

    今天是工作日，上班族的數量比周末少上三分之一，空位也多，他們隨意挑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兩杯調酒。

    “說吧，你有什麽事，要我幫忙的？”十年來，鄒敏還是第一次有求於他，他倒是想聽聽。

    鄒敏環顧了周圍的環境，低聲的問，“你們現在都漂白了嗎？”

    “算是吧。”十年前，老大突然找他們開了一個會，讓他們自行決定去留，要麽跟著他去香港闖一闖，放棄混混的生活，在那邊從頭開始，要麽繼續呆在六邊當混混。

    當時最大的年紀三十左右，小的也才二十二，三歲，混混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的，時常不能睡個安穩的覺，也不知道哪一天會被人砍死在街頭。他們中九個人，文化最高的就是彪哥，大學本科畢業，誰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和他們混在一直，其餘的八人，頂多就是高中畢業，還有二個小學畢業就出來混了。

    說起彪哥，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有傳聞他做過刑警，還有傳聞他有練過幾下子，又有傳聞他是一名律師。反正就是沒有一個被他親口證實過的。

    英雄不問出處，大家既然走到了一個圈子裏，以前的前程往事也不必再多提了，大家有一個共識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家庭，保護好自己。

    一路的走來，彪哥對他們的影響力最大，他言行和舉止與別的混混都不是一個檔次的，還會逼著他們進修。

    是不是很搞笑？

    混混還要去進修的，這應該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聽聞吧。他就是能逼著不愛上學的他們乖乖的上學，幫他們每個人都設定好了目標，不達目標還有幫規處罰。

    逗B和阿金被罰的最多，雙手頂著一個水盆跪在地板一個小時，真的比打打殺殺還要可怕萬分。他們也有自己的拳擊台，手癢了可以在上麵比劃，比劃。

    截止目前為止沒有一個是彪哥的對手，八個人一連群攻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彪哥在他們那裏是一個很有思想核心的，說他是混混頭，也不盡然。他好像是來教化他們的，又像是馴服他們。總之他們這個混混幫派就是跟其他的不一樣。

    話說經過那次會議，彪哥給了他們一天的時間考慮，八個人根本就不需要，當下就表示願意跟著彪哥闖到香港去。

    那邊的一切都有人幫忙打點好了，剛開始到香港，生活上並不是那麽容易，身份又不能曝光，隻能東躲西藏，跟邊一支香港建築隊做起了室內裝修。

    工資也比正常的當地的工人工資要少上三分之一，不過後來一次機緣巧合，彪哥認識了當地的建築大亨，他們的工作都沒有斷過，一個接一個，他給他們的工資也很合理。兩三年之後累積了不少客戶，客戶再將他們介紹給親朋好友，他們在圈子裏的名氣越來越大。

    彪哥很有一套投資理財觀念，他谘詢了大家的意見，將錢積在一起跟著那位大亨投資了內地的房地產，錢滾錢，利滾利。

    十年間的變化非常大，尤其是房地產，他們五年前就回來了，隻是沒有回深市而是到了另外的城市打拚，現在他們有自己的公司，九個人一條心，各司其職。

    “原來你們都去忙大事了。”

    鄒敏聽完不二講述完後，有無限的感慨。她當時還為他們不告而別傷心了好一陣子，隻有不二和她走得近點，偶爾上Q會聊上一會。

    不然還真的不知道他們到哪裏去了？

    “就隻是混混日子而已。”

    鄒敏睞了不二一眼，“你也太謙虛了。”

    不二對鄒敏眨了眨眼。

    “現在有沒有後悔的感覺？”

    “後悔？從何說起？”鄒敏喝了酒後，眼睛多了一點迷離感。

    “你當年不是對老大有意思嗎？”不二撞了撞鄒敏的肩。

    “嗬！你又知道？”鄒敏對於以前的心事，現在提起來已沒有當年那種傷心和尷尬。

    “哪裏逃得過我的火眼金星？”不二嘻嘻哈哈的兩隻手指比了一下。

    “你們老大當年都結婚了，你也不透露一點給我知道。”鄒敏輕哼了一聲，覺得不二不夠意思。

    “什麽？老大結婚了？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不二大為吃驚。

    “你還裝，就不像了。”

    “我裝什麽了？老大到現在一直都是單身呀！”不二真的要為自己叫屈了。

    “彪哥當年親口對我說他有三歲的兒子，難不成還有假嗎？”她還記得當年聽到後，有多心碎！哭了整整一周。

    “你說的可是小傑？”

    “小傑？我不知道，彪哥沒有告訴我他兒子的名字。”鄒敏持起杯子，輕啜了一口。

    “天！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麽了。”不二拍額，“小傑是老大姐姐的兒子，因為他姐姐改嫁，沒有辦法帶上小傑。”

    “你是說，小傑是彪哥姐姐的兒子？”鄒敏驚訝轉頭看著不二，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個消息讓她太難消化了。

    “對呀，就是彪哥姐姐的兒子。”

    “彪哥後來還認我做幹妹妹了。”不就是說明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哦。”不二的話讓人聽出了弦外之音。“據我所知，彪哥倒是蠻喜歡你的，可是你當時的樣子實在太幼齒了，老大比你大了十一歲耶。”

    “你說的可是真事？”鄒敏從來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番外篇，那麽說來如果她再堅持堅持，就把彪哥拿下了。

    “當然是真事。”

    “算了，以前的那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鄒敏斂下眼，十年前的錯過就讓它錯過吧，如今的彪哥更高攀不起。

    “說了那麽久，你不是想我幫你再推波助浪？”不二不解的盯著鄒敏，難道他之前猜錯了？當鄒敏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的心裏一度的認識鄒敏對老大餘情未了呢。再說現在老大的身價一直在往上飆升，攤誰身上都是一塊香餑餑吧。

    “當然不是，我都不知道彪哥的任何事情，也不知道他沒有結婚。”今天才聽不二告訴她，不然她更不可能知道彪哥的事情。

    “你聽後沒有心動？”老大現在可是黃金單身漢，好多名媛淑女們爭相追逐的對象，他們這班兄弟也不知道老大這些年來有沒有喜歡過女人，愛過一個女人。

    四十歲的男人還是一個壯漢的年齡，很奇怪他身邊一直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女人。

    “過去十年了，不是十日，我也不是當年那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了。”鄒敏又喝了一口酒，她都在這座城市裏迷失了自己，當初那個單純的小女孩，早已不在了。

    “如果你還想，我可以幫你的。”他夠意思吧。

    “不必了。”鄒敏的心現在是空的，唯一的念頭就是報複。

    “行吧，你告訴我，你想我讓幫你什麽？”既然不是老大，那他倒聽聽還有什麽比老大更有吸引力的。

    “報複。”鄒敏的眼睛裏覆上了仇恨。

    “哦？”不二停下喝酒的動作。

    “我可以聽聽，是誰得罰了你嗎？”

    “姚語晴！”鄒敏恨恨的報出她的名字。

    “聽起來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你可以幫我嗎？”原本以為想求彪哥，不二傳遞出來的信息是不可能了，他已經漂白成為一個商人，而且還非常的成功，如果她還不實相的跑去求他，她就真的太不上道了。

    鄒敏也沒有認識別的混混，上次那個也是一次喝酒時結識的，不過沒有什麽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先說好，傷天害理的事不能幹。”混混這一行，他們老早就是金盆洗手了，不過他們還是有渠道能聯係的到混混幫他們做事，別忘了當年他們是做什麽的。

    “當然，我不會讓你難做的，隻是想教訓教訓她，不會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隻要先答應下來，後麵她怎麽跟那些混混聊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我會幫你盡快聯係上的。”

    “先謝謝你。”鄒敏將杯子碰到他的杯子上。

    “你和我什麽關係，幹嘛還跟我客氣。”不二用力摟了她的肩一下。

    鄒敏會心的一笑，好久沒有那種放鬆的感覺了。

    他們倆人天南地北的聊著，不二真的很能聊，他跟鄒敏說了很多他們在香港打拚的一些心酸和一些趣事。

    逗著鄒敏又哭又笑，她也好想陪他們一起經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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