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章:太極殿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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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赤還算是比較了解真拓的,看到如此美貌的馮氏後,他確實有點舍不得了,要是賞給部下什麽的倒還好說,關鍵還是送給自己的敵人,而且還是將死的敵人,這完全就是糟蹋了一個美人嘛。
真拓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雄才大略的英主,旨在天下,不是貪戀美色的昏君,關鍵這不是貪戀美色的問題,而是每個正常男人都喜歡美女,英雄愛美女,很正常嘛,除非他取向不太一樣,或者是下麵沒東西。
然而,為了保持自己完美的明君的形象,真拓還是忍痛割愛,就用馮氏做一次餌,釣甄建這條大魚,他在心中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已經做好以後的打算了,殺了甄建後,無外乎兩個可能,如果楚國不來犯,就先把西蕃滅了,擴張勢力之後再跟楚國一較長短;如果楚國因為甄建之死來犯,那麽就強行抓捕國內的楚人,把他們送上戰場,就算沒有戰鬥力,也可以徒耗楚國的火藥,大幅減少自己鐵勒精銳的傷亡,這樣就算西蕃趁機偷襲,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困擾,隻不過這樣一來,鐵勒肯定會元氣大傷,而且很有可能會丟失不少土地,不過沒關係,隻要甄建死了,他就不怕楚國了,耗個十年八年,就是他報仇的時候了,這是他做的最壞的打算。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真拓之所以能夠帶領弱小的鐵勒部族統一大漠並吞並匈奴,必有他過人之處,他從小熟讀兵書,不管哪國的兵書,他都讀,對於謀略一道,他很有心得,而且,他心性堅韌,善於隱忍,做任何事前,必會想好後招,往簡單了說,深謀遠慮,他具備了一切成功者的潛質,目前為止,他已經成功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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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雁塔和甄建一番對話後,博爾赤就再也沒去四海驛館找過甄建,身為接待重要外賓的大臣,他這是嚴重瀆職,然而博爾赤不怕,就算甄建投訴他,真拓也會當做沒發生,更何況甄建也根本沒有投訴他。
很快便到了鐵勒國大朝會的日子,而今天大朝會基本是鐵勒開國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大朝會,因為今天大朝會,甄建要朝見宇林真拓汗。
甄建是什麽人,楚國的攝政大臣,其實說白了,甄建在楚國,權力跟皇帝是沒什麽兩樣的,隻不過甄建不想坐那個位置而已。
其實鐵勒的眾臣也想不明白,居然有人不想當皇帝,就感覺這是一個奇人,越是好奇,就越是充滿了神秘感,加上甄建曾經的豐功偉績,所以甄建在鐵勒群臣的心中,充滿了神秘感。
長安太極宮,太極殿裏傳來高呼聲:“宣楚國太師甄建覲見——”
一身官服的甄建抬腳榻上漢白玉石階,緩緩登階,他走的很慢,很莊重,莊重得好似登基大典。
他隻不過是要銘記這一刻,這太極殿的石階,是他第一次踩踏,但卻是以來使的身份,他不甘心,自從來到長安後,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他,呼喚他奪回長安。
甄建登上了高高的石階,進入太極殿,拱手施禮:“大楚使臣甄建,攜吾皇國書,參見宇林真拓汗。”他說話間,雙手捧起國書。
“甄太師請免禮。”真拓微笑攤手,“請宣讀國書。”
甄建展開國書,宣讀起來,這份國書,雖然隻是說了一件事,和平,但通文都是引經據典,四六駢文,讀起來非常順口押韻,頗有氣勢,中書省的那般家夥,每天沒事幹盡鑽研這些,硬是把一封簡單的表達和平意向的國書寫的這麽長,甄建都感覺讀得累。
但在場的這些鐵勒官員們可不這麽認為,鐵勒立國後正在努力學習大楚的文化和技藝,畢竟他們現在不是遊牧民族了,得學會中原人的生活方式,才能適應新的生活,雖然鐵勒官員裏有楚人,但他們已經脫離楚國久已,在文化上,早已跟不上楚人的節奏,就算能教鐵勒人,也是有限。
甄建的這封國書,讓他們見識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楚國文學,雖然隻窺一斑,但已經讓在場許多官員驚歎不已。
就連真拓也不得不暗暗讚歎,楚國人的東西就是花裏胡哨,雖然花裏胡哨,但這封國書聽起來跟唱曲似的,好聽。
蠻夷就是這樣,對楚人的東西不太懂,但偏偏又很喜歡,為什麽,因為花裏胡哨啊,雖然他們不能理解楚人文化的精髓,但這表麵的花裏胡哨就能深深地吸引他們了,所以大多的蠻夷都情不自禁地去學楚人的東西,然而他們內心裏卻又在鄙夷楚人,那是因為楚人太弱了。
甄建以一封國書作為開場白,用大楚的文化完美震懾了全場,還好真拓定力深厚,很快便從國書的影響中反應過來,用力咳嗽一聲。
滿殿群臣紛紛醒轉,望向真拓,瞬間達成共識,今天他們的目的,可是要刁難甄建來的。
國書遞上來後,真拓說話了:“好,楚國皇帝的意思,朕已然明了,煩請甄太師替朕轉告貴國皇帝,朕也很期待與楚國和睦共處,楚國與我鐵勒接壤,隻有和睦共處,兩國百姓方能安居樂業。”
甄建微笑拱手:“外臣一定將大汗原話轉達吾皇。”
這時,博爾赤忽然出列,抱拳高聲道:“大汗,臣博爾赤有話要問甄太師!”
甄建不禁轉頭望向博爾赤,看他這氣勢洶洶的樣子,心頭一陣突突,這貨似乎是在找茬啊,鐵勒人不會傻到在太極殿上把自己做了吧,他們要真是這樣亂出牌,不管三七二十,先挾持了真拓再說。
真拓攤手道:“忠王有何話,趁甄太師在,盡管發問,素聞甄太師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定能替你解惑的。”
甄建聞言雙眉頓時好似跳舞,心中暗自思忖:這兩人明顯在唱對手戲啊,也太特麽假了吧,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哥們你從哪聽說的?
博爾赤和真拓一唱一和,博爾赤麵向甄建,抱拳問道:“敢問甄太師,我鐵勒滿懷誠意求娶大楚公主,為何甄太師刻意刁難?”
“嗬嗬……”甄建沒有答話,隻是嗬嗬一笑。
這下群臣愣了,博爾赤愣了,真拓也愣了,嗬嗬是個什麽意思,怎麽聽起來這麽不舒服,讓人起惱的感覺?
嗬嗬二字天生帶有嘲諷屬性,甄建的嗬嗬,在這裏用得恰到好處。
博爾赤頓時雙眉一擰,冷聲責問:“甄太師為何冷笑!”
甄建道:“本太師笑忠王說謊話不臉紅,滿懷誠意求娶大楚公主?誠意在哪?盜竊我大楚秘器圖紙嗎?”
博爾赤道:“那是哈裏耶的麾下之人自作主張,絕非大汗授意,大汗聽聞此事後,也是震怒不已,所以才大義滅親,將哈裏耶交由大楚處置,你還想怎樣!”
甄建知道他們早已想好了說辭,便挑眉道:“那本太師也沒刻意刁難啊。”
丞相赫弼隆聞言高聲責問:“既不是刻意刁難,那為何索要如此高的聘禮!兩百萬貫,簡直高的離譜!”
“對!就是刻意刁難!”
……
好幾個人都出聲附和。
甄建轉頭掃視了一眼出聲之人,最後目光又停留在博爾赤身上,問道:“忠王所說的刁難,也是覺得聘禮索要太高?”
“沒錯!”博爾赤高聲回答。
甄建微微一笑,道:“好,那本太師今日便在這裏給你們說一說,為何索要這麽高的聘禮,因為我們給公主帶來的嫁妝,遠超兩百萬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