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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銘哲一直以為樂丫頭廚藝應該是不錯的,不過去。
但現在看著桌子上的二菜一湯,竹銘哲沉默了下來,土豆燉紅燒肉、小炒青菜還有排骨燉蘿卜;現代很平常的家常菜,放在古代也隻算得上菜色新穎,看來,在古代掙錢這事,比自己想象的容易得多。
“不留下來一起吃嗎?”挽留道,前世能把生意做那麽大,竹銘哲看人的本領還是有一點的,這丫頭隻是一個尋常的小女孩罷了,隻是因緣巧合淪落到這兒,本身沒有什麽壞心思。
人也肯動,畢竟這農家的活計不是輕鬆的,但這樂丫頭還是堅持下來了,任勞任怨,隻是做事容易衝動、沒有腦子罷了,對自己根本造不成威脅。
前世的時候,竹母盯著樂丫頭罵了七八年的時間,樂丫頭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就算是發家了也沒有做出什麽危害竹母的事情,隻是直接無視了竹母;竹母照樣生活的好好的。
可男人一把樂丫頭接了回去,原主的苦日子就來了,讓竹銘哲不得不懷疑,這事的始作俑者還是屋內的司鈺,其實樂丫頭並不知情;那個男人就算是失憶了,一看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茬。
不過說到底,這事也和樂丫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司鈺也是為了幫樂丫頭報仇而已,所有的計劃、事情,想來還是該重新思量一下才行。
竹小樂很想直接有骨氣的拒絕,但話到嘴邊,卻怎麽也開不了口,自己到這兒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還從來沒有沾過油腥味,今天這一頓,就算隻讓自己喝幾碗排骨湯,竹小樂也是願意的。
看了看臉色溫和的竹銘哲,還是咬著唇,點了點頭。
之前一直以為這人是個難相處的主,現在看來,也並沒有那麽壞嘛!原主的記憶也不算全對。
吃飯的地方是院子內一個臨時搭起來的草棚,盡管隻有三份菜,但分量很足,還是把整個桌子擺得滿滿當當的,竹母舉著手腕和幾個小孫子顯擺完之後,這才帶著幾個小的來到了飯桌。
遠遠的看著菜飯還有空氣中散發著的香味,心中甚是滿意,可走進一看到桌上的菜色之後,一下子就變了一張臉。
指著桌子上的青菜就大叫了起來:“作孽喲,你這個死丫頭,誰讓你把我小青菜給拔了,還長的好好的,你居然把我拔了,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種出來的····”
一邊說著,手指一動,都快要戳上樂丫頭的人額頭了,一臉我要和你拚命的模樣,竹銘哲緩緩吸了一口氣,竹母這個脾氣還真是·····
及時把竹母的手攔了下來,把人輕巧的扶到了凳子上麵,手腳迅速的把青菜夾到了竹母的碗中:“娘,先嚐嚐味道怎麽樣?這可是樂丫頭為你做的菜,盡孝心呢!”
知道有了這一出,兩人要是在同一張桌子上,這頓飯食吃不安心了;光是竹母這嘴,也能對著樂丫頭罵上一天,這般想著,竹銘哲轉頭看向樂丫頭開口道:
“樂丫頭,鈺兄都沒有吃飯呢,你端上一點去給鈺兄。”
竹小樂一聽這出,一下就欣然答應了下來,自己也不願意在這兒聽奶奶嘮叨,剛剛手指都快戳到自己額頭上了,指不定等會還能拿著掃把來打自己呢。
想著,拿起兩個大碗,就在桌子上的飯菜扒拉了起來,小米鋪底,在然後就是沾了油腥的糯洋芋,小青菜,在堯上一些白蘿卜和湯水,就連肉排骨也不敢撈一下,自己可不想被奶奶追著打。
就是這樣,竹母看著還黑了一張臉,也不顧碗裏的飯菜,直接質問道:“死丫頭,你盛兩碗飯做什麽,你想去陪屋裏那個男人吃呢?就連澤哥兒都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個馬上就要出嫁的丫頭,居然敢在沒有陪的情況下和男人同處一屋!你給我放下,就在這兒吃。”
這般說著,轉頭有對著澤哥兒溫聲說道:“澤哥兒,去,把那碗端給屋裏頭的叔叔。”看著那人的年紀比銘兒大了不少,叫聲叔叔也是可以的。
還想在開口罵上幾句呢,一低頭便看到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有眼巴巴的小孫子和一旁拿著筷子打算動手的寶貝兒子,隨即惡狠狠的對著樂丫頭威脅道:“先吃飯,等會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話一開,原本還不敢動手的幾個小孩子立馬一窩蜂的吵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起來,都往燉排骨裏撈肉去了,竹母看著碗內的小青菜,一臉肉疼的吃了下去,做都做出來了,可不能浪費了。
一入口便是清脆爽口,帶著久違的油香氣,味道比養得又老又苦的青菜頭不知道好吃了幾倍;忍不住又夾了一口,臉上的神色可謂是多彩多樣;一麵覺得小青菜被拔了可惜、滿臉心疼,一麵又覺得這味道真的不錯、忍不住伸手去夾。
飯後,一盤小青菜大多都入了竹母的肚子中,竹母這一頓飯吃得是又歡喜又哀怒;剛剛對樂丫頭的怒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起碼不想上手打人了;可這丫頭還是的好好教育一頓,不能讓人這麽的浪費。
那麽多小青菜要是養大的話,知道自己能醃多少鹹菜、能吃上多少頓,省下多少錢嗎?想想都心口疼。
看著9歲的小孫女乖巧的收拾好碗筷,拿去清洗之後;竹母這才一臉正色的轉過頭,咳了咳聲音,正準備好好教育一下人,就看見坐位上已經是空無一人,臉上一臉的蒙,連聲質問道:“人呢?樂丫頭人呢?”
竹父抱著吃撐的肚子移了一下位置,遠離了竹母一尺多遠,這才抬起眼皮,悠然開口道:“樂丫頭剛剛回去了。”
話音一落,竹母頭上的火一下子又燒了起來,直接對著門口的方向破口大罵,就連口水也噴出了幾米遠:“這個不孝女,吃完了,屁股擦擦就知道跑,看我下次不把她皮給剝了·······”
竹銘哲也已經習以為常的躲到了自己的屋內,原主的記憶中最多的便是竹母罵罵咧咧的聲音,罵上一會,等口幹了,也就隻能在私下裏自己嘀咕,不會罵上太久的。
半晌之後,竹母看著沒人搭理自己,也就歇了氣息;半彎著腰,進了廚房,把廚房裏麵還沒用完的東西還有自己的碗筷都搬回了庫房,小銅鎖一鎖,再次把鑰匙藏了起來。
那些個不孝子想在自己身上揩油,想都別想;還有那些個孫子、孫女,都在自己家蹭吃蹭喝了一天,以後想都別想,又不是沒爹沒娘的,輪不到自己這個老太婆來養。
竹銘哲抬眼看了看窗外,竹母又開始圍著木礱動了起來,嘴裏嘀咕著什麽,但臉上卻已然平靜下來,看起來氣已經消了不少,竹銘哲這才踱步走了出去。
竹母這人要是按照這個時空的標準來看,也不算是什麽惡人,就算是災年,竹母也沒動過賣兒賣女的心思,就算思想老舊,重男輕女,也沒見不給家裏的丫頭吃喝。
最多就是嘴碎了一點,脾氣大了一點,人家說的刀子嘴豆腐心,罪不至死。
竹銘哲不能保證每時每刻都呆在竹母、竹父身邊;能做的也隻是慢慢改變竹母動不動就罵人的習慣,很多的時候,就是一張嘴成就的禍事。
生氣的時候是講不了什麽道理的;但現在竹母氣消了,倒是能聽見去自己說的話;一次改變不了、就兩次、三次······總之,總會有改得了的一天。
竹銘哲給竹母做思想教育,整整兩個多小時,等家裏熱鬧了起來,燈火慢慢冒了出來,這才口幹舌燥的回了屋內。
看著寶貝兒子消失的背影,竹母這才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銘兒真的是長大了,那些道理我又何嚐不知道,但為母則強,你這個老東西,又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家夥;這些年要不是有我在撐著,家裏早就鬧翻天了,現在好了,家分了,我操那個心幹嘛呢,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管不下去嘍。”
歎了一口氣,幽幽的爬上了床,背對著竹父,眼不見心不煩。
燈油昂貴,普通農家大多都舍不得用,就連竹家也隻靠著柴火照亮;煙火彌漫,才不大一會兒,燈光便寂寥了下去。
也隻有竹銘哲的屋子還閃爍著暗黃色的燭火,習慣了晚睡,才□□點的時間,竹銘哲根本合不了眼睛,這般想著,直接從書櫃中抽出了紙張,正好規劃一下自己的生意。
竹銘哲現在手上有錢,一點也不著急,今天去逛了一下鎮上的街道;發現在這安平盛世之下,糧食、稻米根本值不了多少錢,反倒是那些穿著、吃食,用來享樂的東西價格都居高不下。
在臨揚縣內,好多外來的客商,大多都是來購置絲綢、錦緞銷往全國各地,甚至海外,綢緞好保存、好運輸、受歡迎,關鍵和自己前世所做的行業還有一點關聯,這是一個最好不過的賺錢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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