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血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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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李修禪蒼白的目光看著自己還剩下的三個人,眼光中增添了幾絲血色,嗤嗤勁風響起,他飛身離馬抓住正在猛烈激戰的範幫主,範幫主不曾防備現在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哢嚓一聲折斷他的脖子,哼也沒哼就慘死在敵人的手裏。
李修禪左手拿著範幫主的屍體,往司馬大的身上砸去。
同時掄起右手中的鐵杖,空中化作一道黑光朝著司馬大的馬匹劈去,這樣的打發算是不給對方一絲喘氣的機會,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需要早一點結束對方的生命。
司馬大臉如炭火長須飄動,已經旋身離開馬背,手中那明光閃閃的長劍也在向著李修禪的麵門刺到……馬聲長嘶,司馬大的坐騎已經腦漿迸流,直飛出三丈遠的草叢中再也聽不見生息。
然而李修禪低估了司馬大的武技,鋒利的劍鋒已經劃破了李修禪的外衣,沾染了他的肌膚,雖然沒有給他致命一擊,但也足能挫動他的銳氣。
李修禪宛如一道清風快速後移,雙腳在山穀北道口的地上滑出兩道長長的腳印,有的在泥土上,有的在青石板上,還有的在厚厚的落葉上……林風擾動袍角,呼呼作響,有時候還會刮起地上的落葉飛舞在空曠的山穀中。
他們都失去戰馬,站在北出口的山道上,各人的手下已經傷亡殆盡,這樣一個個幫派的全軍覆顯然都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陳生麵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畫麵,太和幫還剩下兩個人,而雪山派已經剩下一個主帥了。
麵對這樣的局麵,氣氛驟然變得異常緊張,李修禪輕輕的咳嗽兩聲,甚至有一些殷紅的血點被咳到了青色的袍子上,花很大的力氣自衛,才沒有給他造成太深的傷痕,可他的額頭上滲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
司馬幫主的劍還在李修禪的腰腹間,像是凝住了,不再動彈,山穀的風還在輕撫著司馬幫主淩亂的頭發……李修禪幹枯黝黑的手掌緊緊握著的鐵杖,明顯有了一些顫抖,颶風撩起他的衣角向北邊傾斜。
陳生也很緊張,但更多的是情緒的興奮與激動。這個雪山派李修禪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山莊人的血和淚,這樣的仇人更應該死在自己的手裏,死在自己的劍下……想到這裏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在太陽照耀下竟然打了一個寒顫……
香爐沒有說一句話,而是時不時的打量陳生一眼,他們用這樣的方式交流已經沒有必要多言。
驟然,就像聽到一陣雷動,李修禪那黝黑發亮的鐵杖向著司馬大雨點般的打來,緊跟著同時聽到一連串錚錚錚錚鋼劍敲打鐵杖的聲音,司馬大的身子已經完全籠罩在李修禪的鐵杖影中。
鐵杖影形成的颶風讓司馬大感覺到呼吸一窒,他每出一劍像是在大海中揮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他奮進全力勉強支撐敵人也不能很快傷到他,就在他們全力以赴的時候,陳生看到李修禪左手閃動,一道極細極小的暗器從袖袍中飛出,向著司馬大飛去……
這,這是什麽玩意,陳生看的很清楚,類似於銀針的東西,正在疾速射去……隻是他站的很遠,非常驚訝的看著司馬大能不能躲過去這一劫,這樣的卑鄙手段陳生在前世的影視作品中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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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爐微蹙著柳葉眉,顯得頗為緊張。
而司馬大的兩個手下更是驚訝的高叫著“小心!“
就在這風馳電掣的一瞬間,司馬大同時聽到了聲音,同時也看到了這樣極小極細的銀針破空的亮光,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根本來不及多想,咣的一聲清脆悅耳響動,揮劍打落了這枚銀針……
銀針去勢未盡,斜斜紮在青石板上,竟然激起了一片碎石……
但他的麵目表情顯得頗為緊張,模樣也顯得更加狼狽……
李修禪的鐵杖猛然揮動,突發製人直搗司馬大的心窩……陳生腰部與腹部的肌肉驟然收放,雙腳猶如裝上了某種彈簧,沒有助跑也沒有起勢,就在原地猛然拔出長劍突兀躍起。
此時李修禪那猛龍般的鐵杖就在距離司馬大心窩一寸也不到的地方竟然凝固住了,因為隻要他這招能夠得逞,那麽也就宣誓著他的右手手腕要被陳生這個小子給削斷,這樣的買賣可是賠大發了……
然而陳生卻覺得自己這招稀鬆平常,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好,說實話,就連陳生自己也不知道,自從侯慕白傳授所有的藝業之後,他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充滿了雞血,隻要不是什麽修行者出現,陳生覺得都是可以一拚高下的,所以他很自信……
前世小說看的太多,什麽修行修真這樣的狗屁文學實在寫的太牛逼,陳生覺得這樣人物在自己的周圍還不會出現,至少現在不會出現,至於今後會不會出現還真他ma不知道,也並不是他不喜歡修行,而是覺得修行真他ma費勁。
隻要功力強大,能殺死敵人,其實就是最好的”修行“。
……
……
李修禪凝招不發,突轉手腕,改搗為劈,向著迅速靠近的陳生劈去。
而陳生已經擋在了滿臉狼狽的司馬幫主身前,如果他出招晚了一步,司馬大必要遭到李修禪的暗算,渾厚的鐵杖運作起來威力如虎,那樣的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司馬大的臉色有狼狽變成了震驚,後退兩步他手下的兩個人迅速搶上,將他攙扶住,司馬大依然巋然不動站在山穀道口,麵朝北方靜靜的看著陳生與李修禪的激烈交鋒……
香爐輕輕的撫摸著腰間斜挎的寶劍,輕皺著眉頭,任由清風吹起她的縷縷秀發……
陳生眼光極具收縮著,冷峻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渾身散發著英勇的鬥誌與無盡爆發力,順著李修禪鐵杖劈下之勢,陳生腰部扭動,斜劍上撩,杖劍相交,發出一陣錚鳴聲,由於對方的兵器太過沉重,陳生竟然感到了手臂一陣發麻。
那就應該揚長避短,劍身徒然放平,順勢而上,異常迅捷,嗞—的一聲發出長鳴,同時伴隨著一陣火光,陳生的長劍就像閃電劃破夜空,抹向杖柄,同時抹向李修禪的手腕,再不撒手就要卸掉他的手腕。
李修禪臉色巨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心中哎呦一聲,想要撤招可對方的劍就像有一股無窮無盡的磁力深深吸住他的鐵杖,並且還能感覺到手腕上的寒意襲來,那是劍鋒的寒意……
對方的劍太過靈巧,他根本沒有回旋餘地。
慌忙撒開手中的鐵杖,眼睜睜的看著陳生這個小子將自己的兵器撩走……
左手上翻,兩枚銀針射向陳生的麵孔,暗器最適合這樣短距離的射擊,諒他右手上的長劍如何迅速也不可能再回來擋去,心中暗自慶幸,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這樣的銀針他在雪山上喂了劇毒,隻要沾染敵人的肌膚,非死即傷,所以他很有把握射殺對方。司馬大想要提醒,為時已晚,隻有大張著嘴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香爐的目光已經撲捉到這樣的危險訊號,但她總是距離太遠,根本沒有援手的時機。
所以她更加擔心陳生的安危,畢竟不知道陳生在暗器中的造詣到底如何,有沒有領略到侯叔叔在暗器中的身手,嘩的一下,渾身出滿了汗水,纖細柔滑的右手緊緊握住刀柄,眼袋也更加的繃緊,隻要看到陳生受傷她就要奮力殺去……
然而此時的陳生已經不再是昔日剛剛穿越過來的毛頭小子,做什麽事情更是至慎至微,左手揮動,輕飄飄就像打去兩根稻草一般的打去兩枚銀針,他的左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柄寒光耀眼的短小匕首,在夕陽的餘暉裏顯得更加明亮。
陳生身子一彈,委身快速靠近李修禪,明亮的光芒疾刺而去,就在李修禪還在發怔的一瞬間,吹發可斷的匕首已經深深紮在了他的心腹上……
就在這時,李修禪的鐵杖已經飛到高空中,迅速落在很遠的草叢中不見了……
他發出一聲輕微的哀嚎……鮮血順著那個粗大的傷口汩汩而泄……
遠處因為太陽將要落山顯得越發陰暗的山穀深處,那些灰黑色的快要發芽的樹枝之間,忽然無由來的襲來一陣大風,吹的枝丫亂顫,樹林中嘩啦啦的吹起不知道是什麽樹的落葉,在漫天飛舞。
然後緩緩落下。
站在疾速旋轉樹葉中的陳生,身著淡黃色稻草編製的蓑衣,頭戴青竹篾編製的圓形鬥笠,目光中充滿前所未有的俏皮,他狠狠的拔出匕首,然後丟下,就像丟下一雙破舊的爛鞋那樣隨便,對對方所使用的暗器根本不屑一顧。
雙手用力握住劍柄,冷冷的看著還在站立著的李修禪,暗淡的日光照射在陳生的臉上,像是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芒,而他的眼神更是清澈至極,沒有一點雜念,”我要殺了你,給山莊的人報仇……“
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一定能夠讓李修禪聽到。
並且還像聽到了非常恐怖的鬼叫聲一樣,讓他渾身顫栗,他紅色的眸光顯得有些飄忽,細瘦幹瘦的身子在大袍中裹得嚴嚴實實。
血還在流,一滴一滴的流在青石板上!
他的麵孔顯得更加扭曲,更加的痛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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