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霸總之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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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葉寒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似乎她在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一種奇特的生物盯上了,那個怪物正在窺視著她,而帶走許華亭就是對她的示威。
杜葉寒尋找附近的監控,木屋的攝像頭都被破壞了,地麵上有輪胎的痕跡,不是她車子的輪胎,而木屋門口有拖痕,腳印是三十八碼的鞋子,如果帶走許華亭的人不是女人,就是個矮個子男人,這個人是把許華亭拖在地上弄走的。
不見得是來救他的,不然他們會報警,甚至埋伏在附近等著抓住她,但是什麽都沒有,許華亭就像是從未在這裏出現過。
杜葉寒渾渾噩噩地走回了住所,她打開新聞,迫切地想知道這一切的結局,無論許華亭是否被人解救。
然而兩天過去了,他毫無音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許華亭的父母依舊在電視節目上哀嚎,杜葉寒的疑慮越來越沉重,她不知道那個帶走許華亭的怪物,目標是他,還是她自己,如果想要折磨許華亭,杜葉寒做的足夠多了,那個人完全不必多此一舉。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從牆縫裏蔓延出來的,味道並不好聞,像是肉腐爛的氣味,杜葉寒打開冰箱和櫥櫃,尋找著是否有自己遺漏下來的沒有吃完的食物。
就在不安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尖叫,這是從她有記憶以來所聽過的最慘烈的尖叫,綿延不絕,帶著歇斯底裏的淒厲。
杜葉寒已經有了某種預感,她的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而僵硬,心跳得越來越快,她還是強迫自己走了出去,不過是十多米的距離,她走得分外吃力。
慘叫聲還在繼續,空氣沸騰了起來,她聽到了腳步聲的嗡鳴,似乎有很多人在朝這裏走來。
杜葉寒看到隔壁的門開了,聲音就是從裏麵傳來,而腥臭味正從屋裏朝外擴散。
她屏住了呼吸,慢慢向屋內移動,時間仿佛變慢了,這個過程中她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麽都沒想,她隻顧著注意著四周環境的細節,比如說那紅色的牆壁和到處飛舞的蒼蠅,還有慘白的天花板,以及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七月初的溫度足夠高,會讓屍體在很短的時間內腐爛。
杜葉寒越過捂著臉發出哀嚎的薛柔,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許華亭的屍體,他的頭歪著,致命傷是脖子上的刀傷,他的氣管和動脈被利落的一刀切開,這麽幹脆,仿佛處刑。
從許華亭布滿屍斑的臉上,杜葉寒看到了刻骨的恐懼。他的眼窩、閉口和傷口已經爬上了蛆蟲,杜葉寒再次走進了些,看到他脖子的傷口裏,插著一張卡片。
她拔出了卡片,抖落上麵的蛆蟲。
這是一張塔羅牌,上麵是一個穿著黑色鎧甲的骷髏,騎在一匹骷髏馬上,並高舉著鐮刀。卡片上隻沾著一點血跡,似乎是那人割開許華亭的喉嚨,將血放得差不多後,才把卡片插了進去。
這張牌讓杜葉寒回想起了去年讓整個城市陷入混亂的死亡騎士。
所以是死亡騎士又回來了嗎?他盯上了她嗎?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薛柔依舊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她的手指摳著臉頰,在皮膚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為什麽會有人殺他?他怎麽這樣就死了!這是幻覺嗎?是不是我在做夢?許華亭怎麽死了?!”
薛柔大口大口地喘氣,仿佛是瀕死的魚,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攥著杜葉寒的胳膊,一遍遍地問她:“他沒死對不對?”
而杜葉寒麵無表情地推開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陷入魔怔的薛柔,她忽然覺得有點惡心。
薛柔的尖叫引來了其他人,腐臭味擴散得很遠,沒有人願意走進那個房間。有人報了警,很快警察到了現場。從二十多層都能聽到那震耳欲聾的警車鳴笛聲,許華亭是尚城裏的知名人士,警車來了十多輛,將整棟公寓樓包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封鎖了房間,也封鎖了樓道,不讓裏麵的人出去,不知道是誰發在社交網絡的說許家公子被謀殺的消息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轉發在半個小時內達到上千條,還有個小個子女生正在偷拍警察進出許華亭公寓的畫麵,或許也是想發到社交網站上,結果被一個警察發現了,直接沒收了她手機,還教訓了好一會兒。
各大報紙和電視台的記者也出現了,他們無法穿過樓下的封鎖,隻能著急地徘徊在外頭,以求能盡快搶到熱點新聞。
杜葉寒被一個警察詢問事發經過,她便說了自己在家中聞到臭味的事,那警察望著她的眼神明顯帶了一絲同情,大概是誰想著一牆之隔的地方存著一具屍體都會覺得無法忍受,於是杜葉寒順勢做出了魂不守舍的樣子。
不過她確實在走神,隻是並非因為許華亭的死,而是這件事是何時與死亡騎士聯係上的,死亡騎士是在什麽時候發現她綁架了許華亭,又為什麽要從她的手中把人搶走。
杜葉寒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奪毀壞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好,那個怪物帶給她的,是純粹的惡意,無論它在外麵有多麽微妙的名聲。
金凝雀很快也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靠著牆發呆的杜葉寒,便走上前去說:“我把這事告訴杜晉臣了,他等會就來接你。”
“你說,死亡騎士為什麽要殺死許華亭?”杜葉寒慢慢抬起頭,問她道。
“也許是他符合死亡騎士選擇目標的標準,也許是這本身就是一起謀殺——以死亡騎士為借口,”金凝雀表情凝重,她往前走了一步,湊近了杜葉寒,然後壓低了聲音,“這起環殺人案件已經半年沒發生了,現在突然又出現……事情很可能會鬧得很大,你是許華亭的鄰居,無論如何,小心點。”
杜葉寒沒說話。
金凝雀又安慰她道:“雖然這邊的住客都會被詢問,但我會和上麵人說的,這事和你沒有關係。”
杜葉寒“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她又被一陣巨大的喧嘩吸引了注意力。
出現的人是許華亭的母親,那個瘦高的女人此時披頭散發,眼神癲狂,一點都沒有了平時貴婦的風範,她在被人的攙扶下走到了許華亭公寓的門口,腳一軟差點倒下。
尚城警察局刑警隊隊長陳仲扶助了她,擋住了公寓的入口。
“夫人,別去了,現在場麵不太好看。”陳仲說。
而那個女人卻堅決地往裏麵走:“我要見許華亭。”
“別進去了,這裏是犯罪現場,您也不應該過去……”陳仲依舊阻攔著。
“我一定要見我兒!不管他變成了什麽樣子,誰都別攔著我!”許華亭的母親怒嚎著,推開了陳仲,陳仲無力地想繼續勸阻,卻被許家的保鏢攔下了。
其他幾個警察猶豫著,想要幫人把許家的人攔住,而陳仲卻看向他們,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放人進入犯罪現場。
然而片刻後,那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便傳了出來。
“誰害死了我家華亭!那個……那個賤人在哪裏?讓她滾出來!”她的聲音尖銳而瘋狂,充滿了不管不顧的絕望,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許華亭和她不愧是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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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女人快步走了出來,臉色白到發青,她看到了垂著頭站在不遠處的薛柔,立即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薛柔的頭發,把她拉到身前,左右開弓就是幾個巴掌用力扇了過去。
“你這個賤人!勾引我兒住在這裏,他就是被你害死的!賤人!災星!”她瘋狂地嚎叫著,對著薛柔拳打腳踢,而薛柔一點反抗都沒有,隻是皺著臉無聲地哭。
“都是你的錯!你害死了華亭!”許華亭的母親似乎準備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薛柔身上,警察們連忙過來想把她們拉開,然而那個女人就像是渾身長滿了吸盤似的,扒住了薛柔,直到被拉開了,還不忘一腳踹向薛柔。
薛柔被踹得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她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杜葉寒作為許華亭的鄰居,被警方要求提供門口視頻錄像,她取出了sd卡,交給了金凝雀,然後帶著電腦住進了杜晉臣的別墅裏。
自從許華亭被人從她那裏弄走後,她就一直魂不守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調查木屋附近的痕跡上,沒有再去看sgc的監控錄像,等徹底清醒過來,才抱著一絲僥幸打開了筆記本上存放的視頻備份。
她根據許華亭的死亡時間,把視頻放了一遍,卻發現鏡頭角度在許華亭死亡的那一天被幹擾了,那個人很專業,視頻畫麵出現了扭曲和雪花,無法看到凶手的圖像。
杜葉寒打開了小區其他的方的監控,所有錄像都在那個時段被幹擾,於是她假裝後怕,和小區保安聊了聊,畢竟把一個一米八多的成年男子拖進屋裏,並不是一件容易隱蔽的事,而保安說那天確實是他值班,但沒看到有奇怪的人過來,杜葉寒再想問他具體的細節,保安便被叫去了警察局提供證詞了。
那一晚很是混亂,之後便是漫天的流言蜚語,尚城從來不缺少八卦的人,人們樂此不疲地討論著許華亭的死因。
薛柔和許華亭的關係也被人扒出來了,女大學生被包養雖然不是特別罕見的事,但畢竟許華亭死在了他用於金屋藏嬌的屋子裏,這就讓可怕的凶殺案又蒙上了一層豔色,特別是這還與死亡騎士有關——雖然警方沒有公布死亡騎士與此案又牽扯,但是現場發現塔羅牌的消息依舊被散布了出去,小道消息滿天飛。
薛柔和許華亭的死當然毫無關係,事實上那天她發現屍體,也隻是因為出院後想回去收拾東西,但是許家人遷怒的本事一流,即使薛柔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他們還是想方設法延長了她被審訊的時間,當她從警局出來後,整個人都已經脫形了。
雖然許華亭的死亡和外界對她惡意的揣測幾乎讓她萬念俱灰,但是不幸中的萬幸是她的母親從植物人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她收拾好了行李,去了醫院辦理出院手續,之後就要和她的母親一起離開。
杜葉寒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醫院裏,當時她因為頭痛去醫院開了點止痛藥,便遇到了剛辦完出院手續的薛柔。
“找到落腳地了嗎?”杜葉寒主動與她打了招呼。
此時的薛柔穿著黑色的長袖t恤和牛仔褲,她的頭發在後腦勺束了個馬尾,臉龐未施粉黛,雖然沒有從前的明豔動人,卻也十分清秀,隻是那周身的軟弱已經少了很多,薛柔背挺得很直,她朝著杜葉寒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用力而刻意。
“找到了,我下午就會離開這裏。”薛柔說。
“離開尚城?”
“嗯。”
“那祝你好運。”杜葉寒真心地祝福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下單元女主就要談戀愛啦,畢竟本文還是個純純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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